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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严谦连忙行了个礼，不为别的，就因为其中两个原因，一是对方实力值地尊重，二则是因为……
如果没有错的话，他应该是自己的二伯！
二伯！
景玄严家在修行界不算大宗族大世家，但在百年传承中，却也留下不少古怪规矩。其中，就包括一条长子为主，次子为奴的规矩！
没有人说得清为什么严家祖先会留下如此一条奇怪规矩，但百年来，严家的人确实极为忠实的执行这一规矩。就像严谦自己，他本身也有个孪生弟弟，但从出生到现在，他却从未见过自己弟弟一面。听父母说，弟弟是被秘密送往某一处地方，进行黑暗式的教育洗脑和修行。所以每当月下独酌的时候，严谦总会暗暗感慨命运神奇，让自己提前几分钟降临到这个世界。
枯瘦老头依然沉默，他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然后在得到严怀山一个眼神后，复又将身体潜入空气中，显然是习惯了孤独和黑暗。
“他叫严福，严格来说，他是你二伯！”严怀山感慨道。
“我知道！”严谦不明白严怀山说这个干吗，所以他只是淡淡点头回答道。
“严家的规矩你应该明白，从三百年前先祖成为天玄门的外门总管后，世人皆以为我严家修行不怠，鲜有人能突破天机，臻入九转境界，但你福伯却是做到了，这一点，便足以让你行晚辈之礼！”严怀山认真说道。
“是的，孙儿明白了！”严谦道。
“知道这次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爷爷是在怪我昨日所做之事？只是孙儿不明白，爷爷昨日为何服软，以我外门一向独来独往的规矩，加上有两位副门主的支持，又何必惧他执法堂白若。何况……孙儿知道爷爷有想染指执法堂的心思，否则爷爷也不会催促孩儿勤修法术，有朝一日闯过擎天塔，好名正言顺的加入执法堂！｜”
说到这，严谦小心看了眼严怀山一眼，见他并无怒意后，这才放下心来。
“哈哈，不错，不错，谦儿最近看人看事情的本事是长进不少，也不枉我今日找你前来了，哈哈，哈哈！”
自己内心的心思被人猜中，严怀山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一脸喜悦之情，谁叫猜中自己心事的人，是自己的爱孙呢！
“不错，我的确有意让你加入执法堂，而现在执法堂最大的阻碍，则是白若此人！”
说完，严怀山冷笑着起身走到一张桌子前，抓起桌上一份案卷，递给了严谦。
“你看看！”
严谦接过这宗案卷，见爷爷一脸凝重，连忙好奇的翻开第一页。
“八月初十，白若第一次出现在清风坪执法堂。”
“当日，白若以诡异拳脚战胜数名弟子，获掌门认可，授予掌权执法队。”
“次日，白若重整执法堂，将我部三名弟子剔除在外，黑风执法堂情报网被毁！”
……
“十日后，执法堂展开秘密特训。”
“一月后，据可靠消息，执法堂白若拥有皇极五重修为，为人平淡，不喜争斗。”
小小的案卷上，记载的竟是白若几月来在执法堂发生过的琐事，事情交代之清楚，简直可以媲美白若自己写的回忆录了。
“爷爷，您……您这是！”严谦惊讶了。
“怎么，很奇怪是吗？不错，这里面这些内容，全是我吩咐『黑风』情报组收集回来的，为的就是对付白若，此人来头甚是古怪，由不得爷爷不小心啊！”
“否则，你以为昨日发生之事，爷爷真会任你胡来吗？”
说到这，严怀山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划过一道阴沉。
“爷爷，那昨天……”严谦也是惊讶了，他吞吞吐吐的嘟噜了几声，最后也不知该说啥好了。
“到了这个地步，我不妨跟你交代。其实，爷爷昨日之所以和你兴师问罪执法堂，实则是为了试探一个人！”严怀山口中冷笑道，说不出的寒意。
“谁？”严谦陡然热血上涌，他察觉到了空气中的一份凝重。
“卫青！”
此时此刻，严怀山双眼射出一道精光，口中重重吐出两个字来。
第四十六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什么，掌门！
陡然从爷爷口中听到掌门卫青的名字，严谦楞住了。
“谦儿啊，你知道咱们严家掌管天玄门外门多久了吗？”严怀山感慨问道。
摇摇头，严谦默不做声。
“整整三百五十年了！”
“先祖以中庸之资质掌管外门，虽无法修行得道飞升成仙，但却也闯出另一片大好天地，为我严家换来百年昌盛。而当年，我原本天资之质，修行之路上，节节高升。后来你曾祖父惨死修行者手中，令我终悟通一番道理！”
“天道之大，吾虽人力可为，但终大不过天！强者人力虽可为，亦大不过众！”
说到这，严怀山满脸感慨。
“你可知这句话的意思？”
“爷爷，此话的意思是说，天道飘渺，人虽然修行有成，可移山倒海，劈天裂地，但终究大不过老天。何况就算是强者，纵然傲视天下，但也敌不过天下修行者！”
严谦沉思了下，这才郑重回答道。
“不错，当年你曾祖父，虽然骁勇善战，但到头来，却被一修行小派数十名修行者偷袭至死！自那日起，我方明白，个人能力实在无足道齿，惟有真正的掌权者，方能将自己的性命牢牢抓在手中！”
“试想一下，如果你手中有千百修行者为你卖命，又何愁烦扰之事？”
“所以，从那天起，我承父志，放弃在修行道路上走得更远的机会，成为了掌管天玄门外门的总管大人！”严怀山哈哈大笑道，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孩儿不明白！”
严谦有点蒙神了，他实在想不明白爷爷说这件事和白若又或者掌门卫青有什么关系呢？
“哈哈，谦儿，如果有一天，天玄门上下都要唤你声少主时，你会有何感想？”严怀山笑眯眯道。
什么！少主！
严谦这会明白了，他颤抖着身体，脸上因为突然涌上的激动之色而变了通红……
“爷爷，你……你是说……！”
后半句话，严谦已经激动得说不出来了。
“哈哈，不错，爷爷我要取卫青而代之，坐上这天玄门的掌门！”严怀山满脸自信和激动，口中一字一顿道。
与此同时……景玄殿内。
白若一脸悠然，在他面前，正是天玄门的掌门卫青！
“白长老，你怎么看严怀山此人！”卫青轻轻小踱了几步，这才转身朝白若道。
白若是在一刻钟前赶到景玄殿的，在此之前，卫青正在闭关中。而作日那道灵识，也是卫青在闭关的洞府内发给白若的。
“老奸巨滑！”白若淡淡笑道。
“昨日之事，要白长老作出让步，卫青实在是惭愧，只是严家掌管外门百年，门中势力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卫某不得不出言请白长老作出让步，此事实在是令白长老难做了！”
“掌门客气了，应该是掌门不嫌白若添乱才是，白若岂会责怪掌门！”
“哎，说起来，此也乃我天玄门家丑，毕竟严怀山掌管了我天玄门九成灵晶矿脉的挖掘，天玄门众弟子每日修行灵晶所需，全仰仗他供给。如果，如果因为这件事而引起严怀山的不满，实在是弊大于利啊！得不偿失啊！”卫青满脸感慨，无奈的朝白若吐这一句话来。
哦？
听到这，白若也是一惊道，他没想到外门总管这个看似毫不起眼的职位，竟被严怀山经营得如此重要，难怪严谦敢这么无礼了！
“当年，外门成立，原本是祖师的一个善意之举，为的是让那些无法在修行一途上走下去的弟子准备的。只是严家的确能人辈出，百年来，外门在其带领下，虽然在修行上无法超越内门，但天玄门上上下下任何事却无不和外门扯上联系。何况严总管此人虽然有时作事糊涂，护犊了些，但他对天玄门的贡献，却也无可厚非，卫青这次放严谦一马，却是投桃报李，勉得伤了同门之间的感情！”
白若沉默不语，从这次事情中，可以看得出卫青心地比较算是宅心仁厚的那种。当然，也不排除是卫青顾忌严家之举。
“掌门，其实经营门派，犹如烹小鲜，需调控好火候才行，不松不紧，阴阳协调，方为正道！”
这边，白若犹豫了下，还是把上面这句话讲了出来。
“哦？白长老有何高见？”
“很简单，不管是外门和内门，亦应当同为天玄门掌门一人掌管，此乃根本！”白若淡淡笑道。
“哎，白长老，我虽身为天玄门掌门，但无非向往的亦是有朝一日得道飞升，这世俗因果之事，我等还是少沾为妙！”卫青摇摇头道。
听到这，白若心里一笑，这些修行者，还真是搞笑，动不动就说少沾世俗之事，以免染上因果。孰不知，人身处这天道之下，便是最大的因果，又如何断得了？
当然，白若不会傻到和卫青去交流这个问题，所以他马上噤声道，也不作任何表态，以免和对方来个大辩论，浪费时间。
“好了，白长老，耽误你已久，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三日后，大赤天大清派举行百年庆派大典，你我届时再见！”卫青轻笑道。
“如此，白若告辞了！”
白若行了个礼，这才走出景玄殿，待他一离开景玄殿后，便见卫青长长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凝重来。
刚才和白若的谈话中，他可以说是七分真，三分假。有些事他并没有说彻底，而是婉转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就像发出灵识的时候，卫青并没有在闭关，而是待在景玄殿内，以天玄门秘宝『通天镜』将执法堂发生的情景一一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之所以选择说谎，则是因为卫青实在不想与严怀山产生不愉快。说白了，现在天玄门，他这个掌门除了在内门说话有点分量外，在其他一些关于门派发展的事情上，他并没有办法完全做主。
其中，很大一部分阻力，来自于严怀山掌管的外门。
无可奈何下，卫青只好借口闭关，发出一道灵识，这才有了先前发生的情况出现。当然，另一点，也正是基于卫青这种心态，才使得严怀山提早作出了某一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