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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李诗道:“褚老爷子,你要三思。”
褚老爷子他够能堪的,颤声道:“我已经不止三思了。”
“你非要褚家从‘北京城’地面上除名不可?”
“名声不再,颜面尽失,还能活下去么?”
“老爷子,褚家人不只你一个。”
“既是褚家人,他们就都能死。”
“你要的是什么名声,你顾的又是什么颜面?”
“不管好歹,总比任人欺凌强。”
“褚老爷子,没有人欺凌你。”
“你,你仗你的武功——”
“江湖道上仗的是什么,本来就是武功。”
“谁说的,江湖道也是个讲理的地方。”
李诗笑了:“没想到褚家人,尤其是褚老爷子,现在居然讲理了……。”
一顿,接道:“褚老爷子,褚姑娘她因为我而死,我跟戴姑娘今天来看她,在她灵前行个礼,有什么不可以。”
褚老爷子道:“她是我的女儿,也是我褚家的叛徒,当初是怎么个情形,你知道,如今我能让你带着我褚家另一个叛徒到灵前来行礼?”
“褚姑娘,戴姑娘为什么背叛褚家,老爷子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是谁的错,该怪谁,老爷子你心里也应该明白,当初的纷争已经过去了,你褚家至今还能安然无恙,老爷子你就应该知足,难道还不知道悔悟回头么?”
这一番话,听得褚老爷子脸色数变,李诗把话说完,褚老爷子脸色一片煞白,他大叫:“姓李的,你杀了我算了。”
他就要扬刀。
李诗的软剑往下一沉,剑身正敲在他腕脉上,又一声大叫,刀子掉了,李诗的软剑又指着了他的咽喉。
只听秦二爷道:“老爷子,告诉他吧!”
“住嘴,你敢——”
褚老爷子怒喝,浑身发抖。
忽听戴南山也叫:“老爷子,二爷说的对,属下想过了,咱们就——”
“南山——”
褚老爷子是颤声叫。
“老爷子,以前是咱们的错,这一错害得褚家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南山——”褚老爷子又颤声叫。
“老爷子,您就听属下的吧!”
褚老爷子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身子一晃,踉跄后退。
李诗的剑并没有跟进。
秦二爷忙扶住了褚老爷子。
只听褚老爷子颤声道:“南山,你告诉他们吧!”
戴南山道:“我们姑娘已经入土了。”
李诗道:“在那儿?”
戴云珠叫道:“公子,我不信。”
戴南山悲声道:“老爷子气姑娘背叛,草草把她埋了。”
戴云珠哭了:“姑娘——”
李诗心里也一阵难过,又问:“在那儿?”
戴南山道:“褚家墓园,云珠知道。”
戴云珠哭着道:“公子,我知道,咱们走。”
李诗收了软剑,向着戴南山道:“总管事,谢谢。”
戴南山道:“不要谢我,是我们老爷子让说的。”
“褚老爷还是听了总管事的。”
戴南山悲苦道:“别这么说,我惭愧。”
只听戴云珠道:“公子,走吧!”
李诗没再说话,转身往后行。
戴云珠紧随在后,没看戴南山跟褚家的其他人一眼。
看来,父女之间真是情断义绝了。
望着李诗跟戴云珠的身影转过了影背墙,褚老爷子脸上忽然浮现一种奇异神色,令人难懂那代表什么,不过任何人都看得出,那奇异神色很可怕。
而戴南山,却仍然是一脸悲苦色。
这个地方,在“北京城”东边,离“北京城”约莫十来里。
看上去,这个地方是一片相当大的林园。
密密的一大片树林,从外头根本看不见里头,只有一条小路直通里头,宽窄只容一辆马车行走。
林园的所在地,是一片郊野,挨着一座青翠的小山,傍着一条几可见底的小溪,附近没什么人烟,倒真是个清幽的地方。
戴云珠带着李诗就到了林外。
望着眼前这一大片密林,李诗道:“这儿就是褚家墓园?”
戴云珠道:“在里头,外头看不见。”
李诗道:“走,咱们走进去。”
两个人顺着那条唯一的路,往树林里行去。
一进树林,一阵阴凉袭上身来,越往里走,阴凉之意越重。
李诗道:“褚家有看墓园的人么?”
戴云珠道:“没有,京畿一带,谁都知道这是褚家墓园,以褚家在京畿一带的声威,谁也不敢跑到这儿轻易进入墓园,不过褚家定期会派人来整理。”
“照这墓园的大小,褚家几代恐怕都葬在这儿了。”
“不错,这儿就是褚家的祖坟。”
“褚姑娘能葬在褚家祖坟,足证褚老爷子没有把她不当女ㄦ。”
“女儿家本来是不可能葬在自家祖坟的,姑娘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李诗没接话,他没法说褚姑娘是幸还是不幸,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好。
说话间,眼前豁热开朗,原来已来到中央林深处,林深处中央,是一片空地,一座座的坟墓,就在这片空地上,密林像一圈围墙,把这地墓地围在中央。
望着那一座座的坟头,李诗道:“褚姑娘的墓是那一座?”
戴云珠道:“找找看,不会难找,是座新坟。”
新坟当然不难找,一片坟头里只那么一座,一眼就看见了,就在靠西边上。
两个人当即走了过去,到近前一看,相当大的一座,比其他的坟都大,墓前竖立着一旁墓碑,上面刻的是“长女褚玉莲之墓。”
别的什么都没有,就这么简单。
墓前既没有香烛,也没有鲜花素果,看来,人埋是埋在这儿了,却没有人来祭吊。
戴云珠两眼湿了:“这就是了。”
李诗心里也一阵难过,道:“咱们什么也没有带,过去行个礼吧!”
两个人并肩走了过去,双双停在墓碑前地上那块石板上,刚停住,那块石板突然一翻,两个人立时往下落去,石板又翻了上来,严丝合缝,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两个人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等到发觉的时候,已双双如飞往下坠落。
上头的石板已合上,眼前一漆黑,不知道往下去有多深,也不知道下头有些什么,李诗手快,伸手一抓抓住了戴云珠一只胳膊,道:“戴姑娘,小心下面。”
他猛提一口气,稳住下坠之势。
戴云珠的修为虽远不如李诗,但她到底也是个练家子,当即也提气稳住了下坠之势。
转眼间,两个人双双脚下着地,虽然看不见,但可以觉得出,着地处似乎是平地,别的什么也没有。
李诗道:“戴姑娘,伤着没有。”
“没有,多亏了公子。”
“姑娘站着别动,我来到处试试。”
“公子小心。”
“我知道。”
李诗试探着迈出步去。
戴云珠站在那儿还真没敢动,虽然是个练家子,可是看不见最要命,谁知道身周有没有什么?她关切的又一句:“公子,千万小心。”
黑暗中,李诗的话声从身左传来:“谢谢姑娘。”
没一会儿工夫,戴云珠感觉得出,李诗已经回到了她身边,她忙道:“公子,怎么样?”
李诗道:“这儿离地不算低,约莫一丈见方,地上跟四周都是土,没有别的。”
戴云珠道:“就这样,未免太简单了。”
“够了,不必别的,几天之后,咱们不饿死也渴死了。”
“没想到他们会有这一着,做梦也没想到。”
“算来楮老儿还是高明的,他能料准咱们一定会来行礼,他那以退为进的苦肉计,一点也不露痕迹,他还是达到了报复的目的,报了仇,雪了恨。”
戴云珠咬牙道:“老奸巨滑,好卑鄙。”
“他居然能牺牲三个徒弟的各一只手,不过也算值得了。”
戴云珠道;“知道这个阴谋的,绝不只姓褚的一个人。”
她是指乃父戴南山也一定知道。
李诗明知道这是实情,道:“恐怕是了。”
戴云珠恨声道:“他居然能一点都不动声色。”
可不是么?李诗没说话,他能说什么?“这不是帮别人杀害自己的女儿么?”
李诗还是没说话。
“也难怪,他原本就不把我当女儿了,我都不认他,他又怎么会认我?”
李诗仍然没说话,他只是在想,这父女俩怎么会变成这样?普天之下只怕这是绝无仅有的。
只听戴云珠又道:“公子,你确认咱们出不去么?”
李诗不能不说话了:“恐怕是了,姓褚的绝对是要置咱们于死地,既如此,他是不会给咱们任何机会的,最主要的,是咱们根本看不见,就算有机会,咱们也不知道。”
“你说,这儿没有任何别的。”
“我试探的结果是如此,可是由于看不见,我也不敢下断语,不过,要是有什么别的,咱们现在也该感觉到了。”
“既然这样,那咱们只有坐着等死了。”
“恐怕是了。”
“我死不足惜,可是公子——”
“姑娘,人命都是一样的。”
“至少公子跟我不一样,人世不少我这样的一个,少一个公子,却是这人世的莫大损失。”
“姑娘不能这么想。”
“我说的实话。”
“姑娘——”
“公子,咱们不能这么站着,坐下来好么?”
“好。”
两个人席地坐了下去,也不管脏净了,其实这时候脏净已经不重要了。
只听戴云珠道:“记得我跟公子说的话么?”
这么样笼统的问,谁知道是什么?李诗道:“姑娘是指——”
“在到褚家去的路上,我跟公子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