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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具淬火成功,接下来就是打磨了。
这个工序已经不需要葛铁柱亲自动手了,两个徒弟和葛二蛋中随便一个完全可以完成这个工序。
不过葛铁柱看到王宇淬火后的刀,敲了敲刀身,眼中露出奇异的光彩,推开儿子葛二蛋,说了一句“我来!”
葛铁柱要亲自动手,自然不会有人跟他抢。
葛家铺子里打磨刀具的工具早已准备妥当,葛铁柱大马金刀的坐好,细细的打磨起来。
这打磨却是个精细活。
从日头偏西开始,一直到天色越来越暗,都还没有完成。
天色渐晚,葛铁柱的徒弟已经点上了蜡烛。
一直到一支蜡烛燃烧殆尽,终于听到葛铁柱的声音“好了,二蛋,拿刀柄过来!”
刀柄这些东西也是早就准备好的。
葛家铺子里的刀柄有好几种档次的,葛二蛋拿了最低档次的黄杨木手柄过来,被情绪激动的葛铁柱一顿臭。
又拿个铁质的手柄,葛铁柱依旧不满意,最后葛铁柱干脆自己动手,给王宇的唐刀装上铺子里档次最高的手柄。
这手柄虽然也是木质,但是却是木材中结实耐用的铁木,柄上还缠着火蚕丝,火蚕丝不是一般的蚕丝,而是异种火蚕吐出来的丝,蚕丝据说刀剑难伤,水火难损,缠在铁木刀柄上很实用。
装好刀柄。
“王家娃儿,试试刀!”葛铁柱将刀递给王宇。
这刀在灯火下反射出耀目的寒光。
“好!”
葛家有专门试刀的地方。
是院子里的一片空地,地上布满了大小不同的树桩。
王宇握着刀,感受着刀身的重量,随手甩了个刀花,感受刀的手感。
手感不错,不过看到葛家院子当中最细也要碗口粗的树桩,王宇心里没底。
事已至此,怎么能够退缩。
王宇甩了个漂亮的刀花,刷的一刀斩出,那碗口粗的树桩顿时一削两段。
王宇信心大增,连砍两刀,两个树桩随刀而断。
“不错!”王宇满意的道。
葛铁柱眼睛发亮,道:“给我看看!”
王宇将刀递给葛铁柱。
接过王宇递来的刀,葛铁柱将长刀舞动,等适应了手感,葛铁柱刷的一刀,向一根水桶粗的树桩砍去。
看到那那树桩,饶是王宇对自己淬火的刀很有信心,也不由提心吊胆。
长刀一闪,划过树桩的,树桩却纹丝不动。
王宇正感惊奇,葛二蛋伸手一按树桩,树桩才分裂成两段。
灯光下,王宇一看那树桩的切口,竟然平整光滑。
他正赞叹葛铁柱武力高强。
却见葛铁柱,提着刀,向着院中的石桌走去,看模样,竟似要用刀去劈那石桌,这石桌厚约一尺,是结实的青石打磨的,这青石有坚硬,这一刀下去……
“葛……”王宇心里一慌,想要喝止葛铁柱的动作。
哪想葛铁柱手快,不等他喊出声,就一大喝一声,一刀向着那石桌劈下去。
王宇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刀断成两截的样子,正要捂脸,却见长刀刀刃上一道淡淡的青光流转,一刀下去,竟然如同刀切豆腐一般,一尺厚的石桌被一切两段。
“我去!”看到这不和常理的情形,王宇忍不住蹦出一句脏话。
“好刀,好刀!”葛铁柱哈哈大笑。
说着,他竟如疯魔一般,一手捏住刀柄,一手捏住刀尖,将好好的一把刀弯曲起来,王宇对自己这把唐刀的韧性是极有信心的,可是看到葛铁柱这么个玩法,也是眼皮直条。
唐刀被弯曲到一个将近九十度的角度,王宇急的跺脚。
好在葛铁柱并没有继续弯下去,他一撒手,长刀立即恢复了笔直的状态。
“给你!”葛铁柱将刀还给王宇,王宇仔细查看,确定唐刀丝毫无损,才大松口气。
“大哥,这么玩,会被你玩坏的!”王宇心里忍不住吐槽。
“哎!”将刀还给王宇,葛铁柱眼中的光彩消失不见,整个人没有了刚才的亢奋。
“二蛋,送王家的娃出去吧,三儿,四儿,你们两个将铁匠炉封了,明天收拾一下,后天我们就离开武山县!”葛铁柱颓然的道。
“爹,我们难道真的就这么离开吗?”葛二蛋不甘心的问。
“那还能怎样,败了,这一次我们葛记算是彻底的栽了,继续留在武山县,熊家还会让我们好好的做生意嘛?那熊家的小崽子不是说了吗?不会让我们葛记卖出去一块铁的。”
“葛伯伯,可否听我说一句话!”王宇也不走,笑吟吟的开口打断父子两的对话。
没人搭理他。
王宇道:“葛伯伯,要我说,您这铸刀的手艺那是没话说的,整个武山县,这么多手艺人里,您的手艺当是顶尖,你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葛二蛋道:“哼,你小子总算还有点眼力劲!”
王宇只是笑而不语。
葛铁柱皱着眉头开口:“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倒是有办法,能让葛伯伯一家,不用背井离乡的离开武山县,甚至能让葛记翻盘,超越熊记独占咱们武山县的兵器生意……”
王宇说的很慢,随着他的话,葛二蛋和葛铁柱的两个徒弟都眼中发亮。
“你是说……”葛二蛋不可置信的看着王宇,他不能确定这种可能性。
王宇点点头。
“哦,那就是不知道我要用什么样的代价,来换取你的这个办法呢!”葛铁柱显得很冷静。
“我以技术入股,葛家今后卖出去的刀剑,收入我占七成怎么样?”王宇淡淡的道,面对葛二蛋等人的怒目相视,他眼皮连眨也不眨一下,云淡风轻。
“七成,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破淬火技术,就想要占七成的股子!”葛二蛋气的破口大骂。
“呵呵,真的只是一个破技术吗?葛大哥,你也是个老道的刀匠了,不用用这么外行的话来欺我,这淬火,虽然只是铸刀的最后一步,却是最关键的一步,淬火的成败,关系的是一把刀的命运,你怎么能说是破技术呢!”
葛二蛋哑口无言。
葛铁柱这时开口,“七成股子,太多了吧!”
“不多了,葛伯伯,明人面前不说假话,只要葛伯伯答应我这要求,我敢保证让葛记的生意,在半年里超过熊记!”王宇激情澎湃的道。
葛铁柱默默的不说话。
两个徒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有葛铁蛋犹自愤愤不平的道:“七成股子,你是痴心妄想!”
“二蛋哥不必生气,我只是来谈生意的,成与不成都不要紧,既然二蛋哥觉的我的要求过分,那么就当我没说吧!”王宇笑着道,说完之后,竟然一声不响的就转身就走。
“师傅,他没付钱!”葛铁柱最小的徒弟四儿开口提醒。
“师傅,钱在这里,整整五十两银子,都在这里!”另一个徒弟三儿开口。
银子整齐放在一根树桩上,五十两纹银,一分不少。
葛铁柱望着漆黑的夜空默默无语,两个徒弟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爹,刀也在这里,他没带走。”葛二蛋道。
葛铁柱依旧不语。
“爹,你说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王家的娃,不简单啊!”葛铁柱拿着王宇留下的刀,叹了口气,径直走了。
身后留下三个弟子面面相觑。
今晚,对葛记的几个人来说,将是一个难眠之夜。
…………
依旧是一夜无话。
走上起来,王宇只觉的神清气爽。
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这一切,并不是他的心里作用,而真真切切的是练气带来的好处。
一夜的打坐调息,让他对身体内的气机的感觉更加的明显。
这后天十层,第一层感应气机,第二层留住气机。
王宇相信,要不了几天自己就能留住气机,进入后天第二层。
这些都让王宇的心情大好。
吃过王英留下的早餐,他匆匆去了书院。
到了书院,依旧不见郭瑶,王宇大感失落。
半天的课,教的是药材的知识,王宇是完全神游物外的。
在上课的时间,他按照现代的合同式样,草拟了两份合同。
并把自己知道的一些铸造刀剑的工艺知识,图文并茂的列在纸张上。
半天的课程及其短暂。
放学之后,王宇依旧是去飘香酒楼里蹭饭。
只是他刚刚吃完饭没多久,就有人来找他。
找他的葛铁柱最小的徒弟,小名叫做四儿,是一个十七岁的花样少年,这位叫四儿的花样少年一见到王宇,就板着一张脸,冷冰冰的道:“王二小,我师父找你,让你去他家一趟。”
王宇心里嘿嘿一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冷淡的道:“哦,你师父他老人家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吗!”四儿酷酷的道。
“哦!”
王宇答应一声,却没丝毫要动身的意思,一会儿用抹布擦擦桌子,一会儿摆摆凳子。
“王二小,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我这不正忙着吗?”
“等见过了我师父,你回来再忙不行吗?”
“那好吧!”
王宇又磨蹭了一会儿,才跟着四儿慢悠悠的往葛家赶。
路上,他那散步般步伐,让性子急的四儿吐了一手好嘈。
进了葛记的兵器铺,偌大的一间铺子,连半个客人都没有。
“你的要求,我答应!”进门之后,葛铁柱开门见山的道。
葛二蛋还想说什么,最终却没开口。
王宇点点头,只说了一个“好”字。
说完,拿出自己草拟的合同,递给葛铁柱,道:“葛伯伯,这个是我草拟的契约,您看看有什么疏漏的吗?”
“你就那么确定我会答应你!”葛铁柱没想到王宇准备竟然这么充分,连契约都早拟定好了。
“不确定,不过是有备无患罢了!”王宇矢口否认,这厮说谎都不带脸红的。
“呵呵,有意思!”葛铁柱摇头笑,翻开了王宇草拟的契约,这契约一条条,一道道写的很清楚,葛铁柱看的很快,几乎是一目三行的扫过去。
正看着,他突然发出“咦!”的疑问声,“不是说好的,你占七成股子吗!”
“那不过是我随口那么一说,您也就随便那么一听吧,怎么能真的要你七成的股子,这往后的生意,还是需要葛伯伯出力的,要那么多的股子,我心里会不安的!”王宇面色边都不变的道。
葛二蛋忍不住瞄了一眼契约,只见上面写着五成五,四成五的,字样,正在心里猜测,哪家是五成五,哪家是四成五的时候,就听他爹葛铁柱道:“好,难得你有这想法,这契约我签。二蛋,去取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