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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鹰长老见男子如此说话,额头上冒出三道黑线,连忙躬身道:“阁下就是上代圣女之子妘逸吧?”
“上代圣女?你是说母亲已经死了?”那名被称为妘逸的男子轻敲着脑袋,像是在回忆一件十分久远的事情。
他并没有否则自己的身份,肯定就是妘鹤长老口中的妘逸无疑。
妘姓乃是传自上古时期的一个非常古老而久远的姓氏,如今拥有此姓的人,已经十分罕见了。
不过,冰炎族每一个人,一旦达到结丹期之后,都会自动恢复妘姓,据说此姓代表着上古血脉传承,对于他们来说是件十分神圣的事情。
既然此名男子已经姓妘,也就是说至少是一位结丹初期的高手。只是不知道,冰封了千年后,其实力是进步还是退步了。
即便听到上代圣女已经死亡的消息,妘逸仍然没有表现出多少悲伤之情,脸上还是冷漠如冰,仿佛他整个人都是冰冷的一般,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变化。
他目光向旁边看去,在那两口冰棺之上停留了许久,思绪万千的样子。
“原来他们真的死了,全都死了。就连他,也没有进阶成功,只留我在这世上。可是,你们都走了,我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妘逸喃喃自语,眼中却流露出死灰样的颜色,只有心已经死的人,才会出现这种眼神。
妘鹤、妘鹰二人对望一眼,都是茫然不解。本来,他们在来之前就已经听说,此人虽然被冰封在棺椁之中,但却没有死亡。
据说,那代圣女得到了一套非常霸道的“九死回生决”,一旦修炼成功,威力强大无比,甚至可以轻易灭杀比自己高出一阶的修士。
只是,这套法诀却有个缺点,那就是每次突破,都必须经历生死一线,在死亡的那一刻感悟道的真谛。
当年妘逸修炼的就是此诀,已经突破到了第三层,也就是相当于筑基后期的修为。而他被冰封于冰棺中,也是为了让他尽快突破。只是没想到,上代圣女与那代大长老同时陨落,竟然没有及时帮他打开棺椁。
一封千年!
谁能耐得住这么长时间的寂寞与苦等。尽管在冰棺中,可以不必考虑外界的时间,但头脑却是十分清醒的。
“我被封印了多久?”那妘逸轻声问道。
“一千一百余年。”妘鹰长老看了一眼妘逸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回答。此刻这妘逸,虽然也才达到结丹初期,但实力却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毕竟,“九转回生决”的霸道之处,就在于可以挑战比自己修为高的修士。
那妘逸听到此话,一阵失神,似乎连他都没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冰棺中待了这么长时间。
整个冰棺内,没有黑夜白昼,也没有四季交替,有的只是无尽的寒冷与寂寞。
“当年家父擅自分离圣兽精魄,以致于使得圣兽实力大损,给本族带来了莫大的损失。相信,此时族内对家父心存怨念的长老应该不少吧?也好,父债子偿,那些长老的怒火,就由我来承担吧!”
妘逸语气平静的说道,仿佛在叙述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不过,从他视死亡如儿戏的眼神中,妘鹤长老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其实,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经历过当年那件事情的长老们,也都相继羽化而去。如今,也就大长老依稀还记得此事,不过当时他尚不是主位之人,没有资格参与进来。所以,你大可不必为当年的事情自责。身为冰炎族长老,你也有资格重回本族。”妘鹰苦笑一声,费力的解释道。
妘逸表情仍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眉头动了一动,没有再在这件事情多做纠缠,而是看向张毅这边。
“这些外人是谁?此地乃是家父亲手开辟的洞府,不欢迎非冰炎族之人。”
妘逸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右手紧紧一握,竟然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从蜷缩着的指缝中,冒出丝丝的冰寒之气。
张毅双手抱在胸前,淡淡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件事情,可怨不得我们。嘿嘿,是你们的圣女请我们来破禁的。”
“哼,若非你们贪图此地的宝物,又怎么会乖乖过来任我们驱使?妘逸,这些人如今是敌非友,决不能放他们离开。”
妘鹰长老冷哼一声,露出坚定之色。
如今的形势对他们极为有利,四对三,而且还有一个可以灭杀结丹中期的妘逸,可以说是稳胜券。
在这种情况下,他说起话来自然底气十足。
谁知,他本以为这句话可以得到妘逸的支持,却不料妘逸只是目光闪动了一下,就淡淡的说道:“既然是在这些人的帮助下破开的禁制,也可以说是将我从冰棺中救出之人,看在这点的份上,我饶他们一命。你们,可以离开了。”
妘逸就像一个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判官一般,冷静的做着裁决,一挥手,像是赶苍蝇一般对张毅等人说道。
张毅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司徒君侯面色一喜。
形势对他来说,已经相当严峻。他可不相信,自己与张毅、黑袍怪客联手会是对方的对手。
而且,从妘逸的身上,他总是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威胁,仿佛对方体内有一只潜伏着的猛兽,随时都可能破体而出,择人而噬。
这是种生死纵于别人之手的感觉,令他心中十分不爽。所以一旦有机会,离开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哈哈,其实我与贵族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相反家父与贵族还颇有交情,今日之事误会颇多。但此处也不是解释的时候,在下就先告辞了。等改日一定会当面向贵族赔罪。”司徒君侯哈哈一笑,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迈步就要向前方走去。
这个时候,张毅冷冷的开口了:“司徒道友,难道你忘了我们共同进退的约定?在这个时候,抛弃同伴,似乎并非什么光明之举吧?”
那司徒君侯面色一变,说道:“张道友不愿意离开?那也好,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不过,咱们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约定吧?想必是你记错了。”
第455章 受困
对方竟然直接毁约了。
张毅也知道那约定其实没有什么效果,在对双方都有利的情况下自然有效,但一旦双方利益不一致时,自然就作鸟兽散。
何况,当时也没有立什么字据之类的东西,对方就算否认,也无法奈何与他。
如今张毅四面树敌,自然也不希望再惹其他麻烦。
“是吗?呵呵,那可能真是在下弄错了。”张毅目中闪过一丝精芒,遂不动声色的说道。
那司徒君侯也不客气,立刻化作一道黄芒,朝外面飞去。
等他走之后,张毅这才回过头来,看向对面之人。如今,整个洞府中,除了冰炎族四人外,也就只有他与第二分身了。
“不知好歹。”妘逸冷笑,嘴角一阵抽动。
张毅摇头笑道:“在下既然费力破开了外面的界墙,自然不希望空手而归。何况,当初妘鹰长老曾经说过,只要能破开此禁,在下就有权优先选择其中的一件法器。这个权利尚未使用,又怎么可以离去?”
“哼,想要得到好处,也得看你的手段。”妘鹰长老脸上升腾一起一股煞气。
冰炎族一向恩怨分明,对于那些对自己不友善之人,向来都是以牙还牙。也就是靠着这种狠力手段,才逐渐在域外方岛闯出了名声。
否则,以他们常年隐居在天之涯的习惯,又有谁会记得他们?
见此,张毅眼皮微微一跳,突然身形腾空而起,以快逾雷电的速度朝那具最大的冰棺射去,同时五指大张。
在那座冰棺中,躺着一个头发斑白的老者,双目紧闭,脸上结了一层寒霜,也不知死去了多长时间。
不过,真正引起他注意的,却并非老者抑或冰棺本身,而是悬浮于冰棺上方的一个紫色的葫芦。
这个葫芦被一层云雾所包裹,若是不仔细观察,可能还发现不了。但张毅时何等的眼力?别说一层云雾,就算此物处在幻阵中,也能看个一清二楚。
从那口葫芦上散出出的极其精纯的灵力判断,此物绝非凡品。而他之所以要留下,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此物。
冰炎族几人没想到张毅第一时间竟然不去攻击众人,反而冒险去那冰棺之上,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才一转眼的功夫,张毅已经冲过了众人,到了那冰棺之上,接着一把将那紫色葫芦抓在手中,用力一扯。
但令人惊讶的是,在他的巨力之下,那紫色葫芦却纹丝未动。他感觉,自己像是在撼动大树的蚍蜉,根本没有一点作用。
“哈哈,原来你是在打紫玉葫芦的主意。哼,可惜你太不自量力了。这紫玉葫芦乃是本门至宝,如今又以力禁锢于洞壁之上,没有玄阴之火,休想能从上面取下。我看你还能有什么手段。”妘鹤嘴角露出嘲弄之色,似乎在讥讽张毅不自量力。
张毅一怔,手一松轻飘飘落下,站在下面的冰棺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没想到,这葫芦上竟然有另一层禁制,被固定在冰壁上,不分彼此。但既然是冰炎族的至宝,应该是那代圣女私自带到此洞来的。
越是珍贵的法器,对他的吸引力也就越大。
但还未等他再施展其他手段,将那紫玉葫芦取下,只见一股冷焰突然从远处射来,化作一团蓝焰,将整个葫芦包裹了起来。
张毅回头看时,却见那天冰蚕目泛红光,一张一翕,不断的吐出浓烈的火焰,脸上还露出愤怒之色。
“咦,圣兽这是在做什么?”妘鹰、妘鹤相视一眼,大惑不解。
要知道,这紫玉葫芦虽然是他们族内的法器,但却对天冰蚕没有什么作用。如今那天冰蚕竟然不顾一切的攻击紫玉葫芦,着实有些反常了。
张毅目光一闪,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妘逸眼角闪过一丝黯然,苦叹一声,解释道:“当初家父在分离了圣兽的一丝精魄之后,由于没有可以容纳之物,就干脆将它放入了紫玉葫芦之内。紫玉葫芦可是本族内少有的几件可以完整保留精魄的法器,可以最大限度的保存圣兽精魄无恙。想必此刻圣兽已经感受到另一半精魂的召唤,这才做出如此发狂之举。”
圣兽精魂竟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