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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许多作品了。因此,我想挑一些以前想写又没有写过的题材写写。大家要问我
想写什么题材的东西的话,就叫我有点为难了。”
“我们真想听。”
石町催促着。真壁朝这位年轻的推理小说家看了一眼。
“我并不是打算放弃推理小说向纯文学或者是科幻小说方苗转向。想写又没
有写过的题材就是指推理小说嘛。那么你们要问是从正统的推理小说朝冷酷小说
方面吗?实际上也不是这么一回事。”
“听不懂。”石町有点不耐烦地说。“这样说的话,我们就更不明白了。这
么说先生您认为有关密室的东西就不是推理小说了?您怎么会说出这么过激的话
来。”
“我指的并不是那么极端的东西。我不会否定迄今为止自己写出来的东西。
那是我竭尽全力写出来的东西,有时候甚至会为自己能写出那样的作品而自我陶
醉。我只是打算放弃以构思奇特的情节和追求迷惑读者为目的去写的推理小说罢
了。”’ “您是说要写出作为一本小说来说是成功的东西来吗?”
石町故意抬高结束时的语调,话中带有挑衅性。像他这样对真壁毫不客气的
说话方式我可做不到。要是这样的话,大师肯定要不高兴的。大概是石町生就了
那副叫人恨不起来的性格的缘故吧。
他还在继续发问。
“是要追求敏锐的社会问题性和与时代的同步性、对文章的雕琢、主题的文
学性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喜欢先生作品的那些读者们一定会大失所望的吧。当
然也包括我在内。”
“那也不一样。我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文学自卑感。我也没有否定正统的
推理小说。”
真壁情绪稳定地说着,不知不觉中他改变了话题。
“你们是不是曾经考虑过推理小说的鼻祖坡要是活到现在的话会写出什么样
的推理小说这个问题吗?从《莫格街杀人事件》、《玛丽·罗瑞之谜》和《被盗
的信》等短篇小说开始,我们从中抽出其中的设下的谜团来进行模仿、继承和发
展从中得到乐趣。我一直抱着这样的疑问,这到底是一个必然的过程吗?自己是
不是错过了另一条实际上存在的捷径没有去走呢?”
石町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停了下来。接着,他又作出一副与其打断你的
话倒不如让你慢慢把话说完的样子,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
“要说另一条路到底好在哪里就有点困难了。能说的只是,我考虑的不是让
游戏性、构图性和文学性来一场幸福的婚姻的那种温和的东西。要说是我打算描
写出身在犯罪的旋涡中的人们实实在在的形象的作品的话,那倒也不是。像那种
非常普通的东西怎么能够冠以‘推理小说’这个特别的名称呢?
“我虽然对为什么千方百计地要将事物进行分类的事情不感兴趣,但是我认
为推理小说这个名称包含着与一般的小说是有区别的意思。虽说推理小说的问世
是从坡的《莫格街杀人事件》开始的说法已经成了定论,仔细想想这是一件非常
奇妙的事情。为什么会有以一本小说的问世作为定论的说法的呢?这不是就证明
推理小说在文学世界中的特殊性吗?就像否定光线直行的‘空间的歪斜’使科学
家发现了宇宙一样,恐怕‘推理小说’也是被发现的一种特异的存在吧?”
“这种特异的存在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突然发问的这位是火村。也许真壁感到有些意外,只见他朝坐在他斜对面的
火村看了一眼,调整了一下语气,作出了以下的回答。
“分析谜团,也就是说产生了神秘与现实、感性与悟性之间的永久运动。一
边互相给对方施加压力,一边继续着痛苦而又美丽的运动。是几何学的幻觉和昏
昏沉沉的梦境向着这个世界发出箭一般的光芒。”
“真是太抽象了。”
火村眯着眼睛用嘴去吸小勺里的甜瓜汁。
“也就是说迄今为止,您还没有写过一篇被说得如此抽象的推理小说?”
“是啊。”
真壁非常得意地拼命地点着头。
“您恐怕是想极端地说,这是我在推理小说中没有出现过的故事。在看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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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来的名著清单时,我会摇头。起先我认为排列在这里的一定都是使包括我在内
的众多的读者如痴如醉的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的作品。可是此刻我的笑容消失了,
我在问推理小说是不是被写在别的地方了呢?”
“排列在那份清单里的是什么作品呢?是推理小说诞生以前的作品吗?”
火村在继续追问。我没有想到他会对这个话题这么投入。
“也许我的说法有点不太妥当,但是我认为那些应该被称为‘地上的推理
小说’,那也可以说是供人娱乐的游乐场。但是……”
大师停顿了下来。火村用衣袖擦了擦从嘴角流下的甜瓜汁,替真壁说道。
“那您是说还存在着大家多没有见过的‘天上的推理小说’喽?”
“答案变得越来越不具体了。”
真壁的脸上露出了苦笑。火村耸了耸肩膀,仿佛在说,是啊。
“那不是蛮好的嘛。这里又不是在上算术课。”
“先生今后的创作目标就是那个‘天上的推理小说’吗?”
对彩子的问题真壁作了肯定的回答,声音听上去好像没有信心。
“也就是反推理的那种东西?”
石町乘机插了一句。
“先生,那是一种连教义都很暧昧的新兴宗教一样的东西啊。不就是一些充
满教条主义的作品吗?”
“等等。”真壁阻止了这番话的继续。“我是不懂什么反推理那种东西的,
不过也许说了些与他的提倡者相同的东西。迄今为止,我们写的那些东西给我的
印象只是一些跟在命题推理的屁股后面,再加上一番声明的废话连篇的东西而已。
我是想站在反推理的那一边来看问题。”
石町深深地叹了口气。
“写了二十年密室故事的先生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呢?”
“跟刚才说的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很久以前我就有了这样的想法了。
大概是在写了二十本左右的密室作品以后开始。当时,我的作品得到了一定的好
评,还被称为工匠一样的作家。我从心里感到高兴,就在那时新的野心在我心里
冒出了头。我开始想从一名工匠变成艺术家。”
我仍然一言不发,不光是不好意思。因为对我来说,工匠一样的存在依然是
那样地耀眼。所以,对于要想超越工匠的境界的野心并没有产生什么共鸣。
“算了。这个话题该结束了。”
真壁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意果断地结束了话题。对于这禽半吊子的解释,
那些编辑们一定不会满意的。但是主人说结束了,大家也只好跟着服从。
“那么,晚宴就到这儿结束吧。”杉井说。“让我们等一会再继续谈下去。
但是,您现在正在写的作品没有作为‘真壁圣一最后的密室作品’推出去的打算
吧?我相信您不会这么做的。”
“这可为难我了。”
大师虽说脸上带着苦笑,但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我感觉到了。
我心想,也许是在故意摆摆架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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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咖啡色的圣诞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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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我们转移到与起居室相邻的有一个家庭吧台的休息室里。佐智子给
大家做着往威士忌里掺水的酒精饮料,石町挥动着鸡尾酒调酒器为大家调制鸡尾
酒。他大学时期曾经在酒吧里当过临时工,所以做起调酒师来还是像模像样的。
二十张榻榻米大小的房间里流淌着我喜欢的《金色贝卢克变奏曲》旋律。这是巴
赫为失眠的卡瑟琳公爵写下的美妙的摇篮曲。不是用古钢琴,而是用现代钢琴演
奏的。
“是格雷·格鲁特的演奏吧?”
对音乐也很有研究的火村只听了一会就说。格鲁特独创的《金色贝卢克变奏
曲》的开头部分只要听上几秒钟就能知道。这我也听出来了。
佐智子回答火村:“是的。”
“这是光司君最喜欢的一张唱片。你看,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光司和真帆在一起。他在房门口停了下来, “欢迎光临。晚上好!”他向
我和火村行了一个礼。十几岁时候的一年变化真大。那张没长一颗青春痘的白色
的脸上虽然是留着稚气,但嘴角已经变得像男子汉了,肩膀也变宽了。
“有栖川先生也喜欢这个曲子啊。不听《金色贝卢克》就不能算是过新年。
您也去听音乐会吧?今年也去了吗?”
他用已经没有孩子气的粗粗的声音问我。
不知为什么在我们国家,这首曲目的演奏公演与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一
样,经常在年底上演,每年到了十二月中旬我都会去听《金色贝卢克》音乐会。
我可以暂时忘记外面西北风的寒冷,沉浸在古钢琴的优美的旋律中。我不去听
《第九交响曲》的音乐会,因为在年底听起来太刺耳了,好像是在对大家说“大
家听着,该大扫除了”。贝多芬,请原谅我的不敬。
“这家伙是一个格鲁特迷。”
我说着将火村介绍给光司,看来他对火村颇感兴趣。不是犯罪学家那一部分,
而是格鲁特迷这一点引起了他的共鸣。
“您是格鲁特迷啊?跟雷克达博士一样。”
吧台里面的石町这么一说,真帆的两眼马上一亮。
“雷克达博士就是《沉默的羔羊》里面的那个人是吗?是个杀人魔鬼的天才。
我,是他的FANS。哎,火村先生也是吗?”
真帆有点激动地看了看火村。原来她是杀人魔鬼的FANS啊。真是搞不懂现在
女孩子的思路。
“哎,这张CD是不是有点怪啊?”突然她声音变小了。
“我好像听见一种怪怪的声音。你们听,是不是有什么人和着钢琴的演奏在唱
歌?”
她是不是认为唱片里夹着幽灵的声音啊?
“那是格鲁特唱歌的声音。”
光司马上回答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