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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道:“你出京八日后先生便传书召你回六扇门。”
“莫非六扇门有变故?”戚少商惊问。
“六扇门倒也安然。只是最近天下风云突变,辽在短短几日便被金破了国。金使已到我大宋,先生便传书让你回京。”
戚少商听了只觉自己这十几日像是与世隔绝,全不知天下己然覆地翻天。
“这位姑娘似中了毒?”铁手看向一旁的女孩,问。
“她是我在去投奔赫连的路上所遇。我见她状况危急便中途而返。今夜投宿于此,不想客栈突然起火,而我竟也中了毒。幸得遇到铁兄,不然戚某现在定是灰飞烟灭了。”戚少商抬头看看已经烧得只剩一堆废墟的客栈慨道。
“不知何人如此阴险,要至你于死地。”铁手沉吟:“我们还当速速回京。”
傲云城。
凌云堂上端坐着新城主许正。
环视着凌云堂高旷的堂顶和堂内十八根粗壮的紫樟大柱,许正抚着下颏油然一笑。暗自等待了十三年之久,这堂主之位终于由得自己坐住了。
突闻堂下来报:“禀堂主,城外来了一位青年,口称武艺不凡,要做傲云城紫云军的军主。”
傲云城下义军分四股,是为:紫云、青云、蓝云、白云。各义军之长分别称紫云、青云、蓝云、白云军主。其中以紫云军为主力,其军中多是习武高手。谢氏父子当年组军曾有一令:入军者若想率众军队,只要在凌云堂上挫败现任军主,就可取而代之。
许正真愁换不掉听命于前任城主的一帮老家伙。突然就有新人毛遂自荐,顿时来了兴致,道:“有请小壮士到我凌云堂,另将四军军主一并请到堂上!”
途中女孩不断吐血;铁手蹙眉道:“毒已然伤及内脏,若再拖延怕是有性命之危!我运功为她逼毒。”
紫色的毒血随着断续的狠咳溅到莹白的雪地上,女孩额上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
恍惚地睁开开眼,女孩看着眼前模糊的影子渐渐清晰。铁手撤了掌,道:“现在这位姑娘的毒发稍可延缓两三日。”
戚少商站起身,心中宕起一圈涟漪。
方才那怨毒的眼神。从一个孱弱的女孩眸里透出,投在自己身上——是错觉?……她究竟有怎样可怖凄惨的经历?她眼中方才看到了什么?
转身看到那女子眼波又泛着迷茫看向自己,又缓缓看向身后的铁手,气息荏弱道:“……是二位大哥救了我?”
戚少商不语。铁手只道:“是这位戚捕头发现了姑娘,将姑娘救下一路带在身边。”
女孩盈盈双目望着戚少商,苍白的脸上绽开一个纯贞的笑容:“小女子……多谢戚捕头。”
戚少商腼腆一笑,忙道:“在下惭愧,此行不足挂齿,倒是铁兄的深厚内力为你化了毒。”
那女孩忙挣扎转身:“多谢铁大哥。”铁手温煦一笑:“惭愧。敢问姑娘被何人所害!如何会中了这样残狠的寒毒?”女孩黯然喏道:“我私自离了师门出走不久……不觉就中了毒。”铁手道:“姑娘师于哪位高人门下?”女孩顿了顿:“我师傅是个乡野郎中,看我孤苦无依就收了我做徒弟。我不喜医药又惧师傅严苛,便留书出走了。”铁手微微蹙眉,片刻又舒了眉道:“在下还不曾请教姑娘芳名。”那女子略显羞涩局促,半晌道:“小女子随师傅姓仇,名双木。”
“原来是仇姑娘。”铁手道:“姑娘不如同我们回京,求得高人治好所中之毒。”女孩羞涩点头,又探询一般看向戚少商。戚少商豁然一笑:“在下和铁兄一个意思。姑娘且安心由我们护到京城便是。”
女孩乖巧地应声,末了嫣然一笑:“二位大哥真是古道热肠。”
紫云军主张成飞仗刀看着眼前纤弱高挑,且面上遮了蒙布的青年,心下生疑,更兼得不把这青年放在眼里,道:“老夫且让少侠三招。”青年眼神凝静低声道:“前辈折杀小子了,小子是为晚辈,理应请前辈先出手。忘晚辈高抬贵手,点到为止。”张成飞冷笑一声,道:“老夫便不推辞。看刀!”冥崖刀转锋便逼过来。那青年却临危而定,只到那刀锋十分接近时突然运掌,掌风洪厚犀利,将逼近的锋气霎时撞偏!张成飞被震得退了数步,心中大骇,回神又起式握刀,用出“黑云封城”,直压取青年天灵。青年推掌而上,翻掌运气迎上狠砺的刀式,徒手便振断了张成飞手中的冥崖刀,掌力的余势直冲张成飞胸口,便听得胸骨尽断的声音。
张成飞瞪大眼睛倒下,面上满是不能相信自己就这样毙命的神色。
许正脸色大变,吩咐身边侍卫道:“且拔开张军主的前襟!”
侍卫依言而行,但见张成飞的胸口并无半点掌印。许正诧道:“落凤掌!”
其他三位军主看了老战友惨死,心中暴怒,手出兵器指向青年:“ 居然用这种阴损的招式害张老军主性命!拿下这个狂徒!”
“慢。”许正一抬手:“眼下金人正为猖狂,我傲云城需要这样的人才以备不时之需。各位莫不是忘了谢城主的规矩:只为抗夷,不问出处么!”
众人迫于前城主的规矩,只得悻悻作罢,却不甘不愿,心头怒气难消。许正走下城主位座。到青年前,轻拍青年肩:“这位少侠青年有为,难得之至!今日你挫败了我紫云军主,本城主自然就应了傲云城的规矩,即刻起,少侠便是我傲云城的紫云军主!”
“谢城主。小子还有一事,不知当讲否。”青年直视许正,声音是不符年龄的沙哑低沉,而眼神炯炯。
许正道:“少侠但讲无妨。”
“小子不才。只还妄想领教一下许城主的本事。”
堂下一片议论纷纷。
许正被窘了一下,心中有些虚,道:“今日事已然算完。若要比试,可另择时日不迟!”
“许城主。……不,”青年逼近许正:“……大师兄怕了?”
“你!……”许正大惊:“你,你,你是……是振云!!”
“ 大师兄还记得我这个师弟。”青年猛地扯下脸上的蒙布:“今天,振云是来报大师兄当日一杯化功水的恩情!”
话毕,全力运掌,推向许正,许正大惊忙用双手一接,便听得双肱碎裂的声音。双眼翻白,许正像一团棉絮般软软倒地。口中流出的鲜血刹那在头颅旁积成一滩触目惊心的深红。
“少……少主!?”几个军主大骇,各怀心事,口中参差着喃喃唤道。
谢振云英姿勃发的俊颜此刻染了几道腥绯,眼中煞然看着三个军主,突然咧嘴一笑:“久违了,各位前辈。”
凤舞九天
3东流水怅,岂宜重问后庭花;狼窥虎伺,怎能容塌边之鼾?'中'
追命开心得握着装满酒的酒葫芦,抬头看看天空中飘着的几点淡雪,不禁心生抱怨:二师兄真是的!成日游荡四方,好不容易回了一趟六扇门,就被师傅又派了出去!不然打酒的时候有他陪着,或者直接支使他出来打酒该是多好!
“追命。你已是近而立之年了,理应学会独立。谁都无法让你依靠一生。何况以后你有了家室,更该担待些……”
“海上盟誓”一事过后,铁手还是离了六扇门。自己头一次对二师兄软磨硬泡不起作用,心下好不失落。
不知不觉自己已是二十八了。追命忧郁地抬头四望。而立,成家,担待……追命感到没来由的困惑。
突然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这世上能将青衫穿得不见酸腐只现飒逸的,只有一个人。伸手拽住,追命一看便喜不自禁:“惜朝兄!”这声喊叫引来行人侧目纷纷。
青衫的人儿顿感无奈,反手拖住追命,到了一处酒楼,上了二楼对小二吩咐:“烫一壶酒。”
追命很受用这被宠溺的感觉。被他人包裹着是一种全然的安定,自己也从来不想到脱离开众人为自己搭设的庇护。世界倘若看透了,心就会痛;不如糊涂度日,心里反而释然。
想着不觉神思恍惚。顾惜朝看着这个六扇门的大龄顽童居然也有冥神的时候,倍感到新鲜:“追命,追命。莫不是情窦初开了?”
追命回神撅嘴红了脸:“惜朝兄且不要信口而言!”
顾惜朝笑得更欢:“让我猜猜你在想谁?”
“一个美貌的姑娘……譬如黑蝴蝶?不然……是芙蓉?”顾惜朝纤长手指点着桌面:“之前我寄食六扇门,一听你开口说女孩子,不是芙蓉,便是那个神秘的义盗黑蝴蝶。”
追命突然认真道:“此刻我想的都不是她们。而是二师兄的一席话,让人好生烦恼。”
顾惜朝平静看着追命:“铁游夏说了什么?”
“他说我该是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