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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江河,你没有体会是感觉不深刻的。说真的,不怕你笑话,那时候我又想写
诗,因为长久以来我看到了通州城的第一束阳光!然而,我的笔已经钝了,一本正
经地坐到书桌前,千言万语就退潮了。我把笔一扔,心想:为什么要写诗呢?就带
着一颗平常心,享受这以前轻率地扔掉的幸福生活吧!
我几次想对妻子说起我做的那件蠢事,表达我的歉疚之情。可每次我的情绪一
上来,妻子像有感应似的,立即用别的话岔开了。
我懂她的意思:这类事情,让它在肚里烂掉算了,说出来反而就有一听到我的
声音,像是生死离别似的恋人,带着哭腔问道:“你好吗‘!”
‘“我好。你呢?”
这一问,问出她一片凄凄惨惨浸人肺腑的哭声,那颤抖的音符从电话那头传来,
显得格外意味深长。
电话里有人在哭。有人在劝她,显然都是她公司的人。
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便简捷地对她说:“你中午来吧。”
她来了,比以前消瘦了许多。
见我粉刷一新的屋子,她笑了,笑得很动人。
经过那一番折磨,我的感情克制多了,没有像以前样,她一进来就拥抱她,吻
她,而是像一个真正的有气度的男人似的坐在沙发上,请她坐。
她好象也克制多了,在离我远远的地方坐下了。
我们在心理上都有了距离。
如果把这种距离保持下去,彼此间成为一个朋友就好了。遗憾的是,我们都没
有做到。说一会儿无关痛痒的话,我们就都涌起一种渴望:要用更为热裂的方式表
达情感,偿还几日来的相思。于是,我们又重温旧情了。
结果,比哪一次都要舒坦,都要猛烈。
女人是敏感的,我妻子自然又知道了。
这给她的打击是多么沉重,给她带去的痛苦是多么巨大。我妻子好象迅速地衰
老下去了。不是自夸,我妻子是很漂亮的,年龄比我小不了几岁,可看上去总像二
十出头的人,显得水灵灵的,可一两个月下来,她就变成了一个明显的有三十岁年
纪的样子,眼角的鱼尾纹清晰可见。
她还是不对我大吵大闹。
我妻子就有这份涵养!她绝不像别的女人,稍不对头,就使出女人的十八般武
艺,以为这样可以征服男人,实则使男人更加讨厌!
顺便给你讲个笑话。我有个朋友,跟我一样的情况,就是说在外面找了情人,
而且被妻子知道了。但我那朋友很精,夜宿没有固定的地方,她妻子想抓住他情人
并撕破她的脸皮,可始终也办不到。想来想去,她想出了一个绝招:给丈夫规定,
每周必须做爱四次,少一次也不行!有时,我那朋友半夜三更回去,她立即要求来,
朋友不敢有半点推辞,否则一晚上就不要想清净。唉,女人也真真可怜啊!
我妻子绝不效仿她,尽管她曾当着我的面给妻子传授这经验。
但是,我却无法抗拒妻子柔情似水的眼睛透露出的那股内在的力量。
我知道,我妻子是在等着我的觉醒。
现在,我对两个女人都要小心。对谭A弦自不必说,她是瓷缸做的,稍不注意
就碰碎了,在妻子的一方来说,以前我走哪里,通常情况是可以不告诉她的,因为
她相信我,现在,我即使真的要去办事不能回家,也要耐心细致地给她解释,因为
在她的心目中,我已失去一个丈夫应有的尊严了!
我打电话时那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江河,你也是见识过的吧。我知道你在讥
笑我,还说我与谭A弦的关系“很好玩”,的确.很好玩,因为无法定位。莫名其
妙,就有一种滑稽感。
痛定思痛,我要彻底地摆脱谭A弦,回到我妻子的身边了!
然而,我是多么天真!在我把话说出门之前,谭A弦却抢先一步:“李新.你
真的爱我吗?”
“真爱你。”
“不,我觉得你根本就不爱我。”
“……为什么这样说呢?”
“你要是爱我一就该给我想条出路。”
“你所说的出路……是指哪个方面?”
“一个女人的出路!你总不能让我一直到老都以情妇的身份出现吧?作为女人
。一生的最大渴求之一就是披上婚纱,对此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不寒而栗。
我想劝她另找一个好男人一个正经经地嫁给他,好好中生地过日子,但有了前
次的教训,这话不敢出口。我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你需要我做什么呢?”
“我正想问问你。你觉得你应该做什么?”
我无言以对。
“离婚吧!李新。离了婚.我马上嫁给你,我们就能以正经夫妻的身份,体体
面面地过日子了。”
我如五雷轰顶;
意料中最坏的局面终于出现了!
我长久无言,心里呐喊道:“这是绝对办不到的,我是绝对不会离开我的妻子
的!”
谭弦是聪明的,她立即看出了我的心思,鼓励我道:“你妻子有什么可以留
恋的呢?一个不解风情的女人!不然,你就不会出来找我了!”
你看,她把我们之间发生关系的责任,干净利索地推到我的身上来了。这是多
么可恶!
我知道事态严重了。
“这样吧,A弦,容我考虑一段时间再作决定。”
“你所说的一段时间到底是多久?”
那咄咄逼人的架式是多么令人生厌!许多女人以为这是她们的本事,殊不知,
这工是她们最恶劣的品质之一!
“一段时间就是……怎么说呢,就是一段时间吧。”
“十天算不算一段时间?”
“短了”
“十年算不算一段时间!”
我有些愤怒了,以沉默来回答她。
“你不要装糊涂,我反正一辈子跟定了你,我要嫁给你!”
“那你就等吧。”
“我没有耐心等了!我要你立即就去办离婚手续!”
“你这不是要把我血疯吗?”
“放心,你不会疯的,一个卑鄙无耻的人,是绝不会轻易发疯的!”
她把我的皮也给剥了。
我想煽她几个耳光,但浑身疲软连手脚也抬不起来了。
“我给你放三天假,从今天开始.三天之内,我绝不来找你,也不给你打电话,
让你放心地去办离婚手续。现在拿一张离婚手续很简单,就像随手抬一张纸片,我
想三天足够了。再见。”
说完她把门一摔走了。
留下孤独无助的我,如坐针毡。
三天之内,她的确没来找我,也没打电话来。
期限一满,我就躲起来了。
但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毕竟有那么大个公司摆在那里,许多事情需
要我去处理。有一天上午,我刚蹑手蹑脚地出现在公司门口,谭A弦就挎着一个月
亮包晃到了我的面前。
我像夜半遇鬼一样,惊慌失措。
“你好,李经理,听说你最近很忙?”她以酸溜溜的语气对我说。
“……是的。你有事吗?”
公司里的人是知道我与她的关系,他们都很尊重我,很维护我。我躲起来的那
几天,谭A弦一来,他们众口一词,说我到外地出差去了。谭A弦分明知道这是谎话,
也没有办法。后来她学精了,不问他们,只躲在阴暗角落里等候。结果,终于将我
捉拿归案。
这时,公司里的人都为我捏一把汗,紧张地看着我。
“我找你有事。”谭A弦说,“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谈吧,我真的很忙。”
谭A弦笑了笑说:
“有些话,两个人说起来很有情趣,要是当众说出来,就很不雅观了。”
公司里几个纯洁的小姐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
江河,你看她那形象是多么文静,可把她惹火了,啥话也说得出来,啥事也干
得出来。
她把我镇住了。我跟她一起上了楼。
门一关,她就找我要离婚手续。
我铁青着脸,不理她。
下面的话,我说起来是伤面子的,要不是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我是不会当着
你说的——李新眉骨上的痣兀自跳动了几下。
姚江河只专心地听.不发一言,想鼓励李新说下去,又怕把别人的秘密听多了,
以后李新后悔;想不叫他说.又觉得他的故事实在具有诱惑力,况且,人家找你彻
夜长谈。就是要来倾诉的,你没有理由阻止他。
—一她狠狠地抽打着我的耳光,把我右边的脸打得火辣辣的,肿得老高。好象
是怕这样有碍观瞻,又打我的左脸,直到两边对称为止。她的手看起来细小,打起
人来像着火的鞭子抽打一样疼痛。
我没有阻挡,更没有还手,让她打。见我这副模样,她更来气了,揪注我的头
发,把我这一颗不大的头像摇拨浪鼓一样胡乱扭动。我头皮发炸,带血丝的头发一
撮撮地掉落地上。我还是没有还手。但是,我一个男人的自尊,全被她践踏得干干
净净了。我是多么悲哀啊!
我哭了起来,不是疼哭的,而是在哭自己的尊严啊!
谭A弦这才松了手,象累得不行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坐了一阵,谭A弦站起来抱住了我的头,摸着我火辣火烧的脸,竟也悲伤起来
了。她的手不停地在我脸上抚摸,特别温柔,特别多情。我后来在想:同是一双手,
给人的感觉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区别呢?
两个人像孩子似的,哭成一团。
这之后,我的心态完全变了。以前的所谓热烈,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就常常闹着自杀。
这恐怕是女人最有力的杀手锏吧,江河,你说呢?反正我怕这一招。只要她一
说要自杀,我就浑身冰凉。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