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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与情人-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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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阵,明月心虚气短,躺在床上,迷蒙着双眼,咻咻喘息。

  这种时候,人们是最需要亲人的安抚的,女人尤其如此。明月不停地叫着:
“妈妈,妈妈……”泪水便盈盈而出。妈妈在遥远的川西,自然听不到女儿的呼唤
。喊过一阵,明月异常空虚,异常孤独起来,她觉得自己是一棵无依无靠的小草,
任何一片土地,任何一朵浪花,都不愿收留自己。何云、夏兄,都是路人重叠在她
身上的影子,既不能带给她心灵的安慰,更不能改变她的生活。

  但是,何云和夏兄是不可相提并论的。如果说何云是阴险的,甚至是丑恶的,
夏兄却不,太过沉重的生活重负,扼杀了他许多人性的本能,但他是善良的,认真
的,一旦生活赐予他额外的福份,他就会像珍惜书本,珍惜生命一样地拥之于怀,
哪怕涉过千山万水,也不会丢弃。

  明月却固执地挣脱了夏兄关怀的目光,残忍地割裂了夏兄对自己的爱情。

  ……在那朦胧的夜晚,夏兄汗流泱背地到镜花滩找到了明月,悬着的心一下子
放回了原地,他几乎是带着哭腔说:“明月,明月!我找遍了通州城的大街小巷,
又跑到凤凰山去找,先到游乐景点,没有,又到阴暗角落去找,树林子,刺笼笼,
都钻遍了,在二龙泉下面的红刺藤里,我看见一个男人抓住一个女子的头发,狠狠
地煽她的耳光,女子没有出声,但我看那身段像你,跳下去就给那男的一拳,结果
被那男人打了一顿,女的还帮着他打……”青纱一样的月光,映照出夏兄脸上淡淡
的血迹。

  明月动了恻隐之心,但绝不是真正的感动,她迟疑地走近夏兄的身边,掏出手
帕为夏兄拭了血迹。随手将那手帕扔在了沉默的滩面上。

  夏兄将手帕拾了起来,揣进自己的裤包里。

  “你是怎么想起要到这里来找我呢?”

  夏兄憨憨地笑了,自责地说:“我太笨了,早就该想起你在这里等我!凤凰山
那么吵闹,你是不喜欢的……嘿嘿,我太笨了。”

  明月的心一阵绞痛。

  “回吧。”明月说。

  夏兄隐隐觉得失望,但他把明月的冷漠,看成是自己来得太迟的缘故。

  “再……再……呆一会儿嘛。”

  “已经不早了。”

  夏兄咽了一口唾沫,随即做出高兴的样子说:“好吧,依你。”

  夏兄开始迈步,明月反而站着不动了。

  “你走前面。”夏兄觉得自己再一次犯了错误,不好意思起来。

  明月依然不动,也不言语。

  夏兄迷茫了,也不言语。

  这样沉默着站了两分钟,明月终于说:“夏兄,再坐一会儿吧。”

  夏兄受宠若惊,立即说:“坐一会儿吧,依你。”

  他们往滩面的深处跨了几步,席地坐下。

  “夏兄。”

  “呃!”

  “你……”后面却无话。

  夏兄耐心地等着。

  “算了,不说了。”明月捡起一块石子,在手里捏着。

  对这种复杂的心态,夏兄是无法明白的。但他已经明显地感觉到:女人比线装
书难懂多了。

  “说嘛……为啥不说呢?……”夏兄不知道明月将说的话是什么,有些气馁。

  明月将手里的石子丢掉,又重新捡起一块惆怅满腹地低声问道:“你……为什
么总是要依我的呢?”

  原来如此!夏兄如释重负,高兴地说:“不依你的依谁的?!”

  “为什么不依自己的呢?”

  这话问倒了夏兄,他迟疑一阵,才结结巴巴地说:“不知怎的,我们俩在一起
的时候,我就想依你的。”

  “从现在开始,你能不能依你自己的想法办事?”

  夏兄噤若寒蝉。

  一种深沉的悲哀,使明月的心凉透了。她将手里的石子奋力一扔,无辜的小石
头便离乡别井,只在月夜里留下轻忽忽的声响,就消声匿迹了。

  “还是愿意依我的么?”

  “是……是的”

  明月柔软的心变得硬了起来,她身子一直,公事公办似地对夏兄说:“我说什
么你都要依?”

  “是的。”

  “那我们分手吧!”

  此言一出,如晴天霹雳,把夏兄震得晕头转向,仿佛整个镜花滩都旋转起来了


  长久的沉默。

  但是,美丽的月光,咆哮的洲河水,乳白色的镜花滩并没有沉默,她们都变了
一付狰狞的面孔,在疯狂地舞蹈。

  夏兄觉得长长的洲河水从他脑中穿越而过,那些乱石松木,将他的脑骨撞开一
道道裂缝。

  “还依我的吗?”

  “依……依你……”

  明月五脏俱焚。

  “走,我们回吧。”

  “回吧。”

  二人机械地迈动着脚步,向滩面的边缘走去。到那棵柳树下,明月停了步,她
想投入夏兄的怀抱,以真诚的情怀,不是掩饰或欺骗。然而,夏兄像梦游人一样,
急急地上了上坎。明月只好跟踪而去。

  一路上,二人没有说一句话。进了通州大大学的校门,欢乐、惆怅和渴求的轻
歌曼语,依然在草坪和林梢间回荡。要是往常,夏兄一定会怯怯地提出要求:“我
们也到草地上坐坐吧。”尽管每一次明月都没有同意,但他下一次依然要用怯怯的
语气提出来的。今天,他没有提。他同样也感觉到了那些歌声笑语,但每一个音符,
都如尖利的匕首,把他的心脏刺得鲜血淋漓。

  明月已明显地跟不上夏兄的步伐,她无所顾忌地喘着粗气,香汗漓漓。进了校
园,她企图放慢脚步,也想满足一下夏兄多次提出却没有满足过他一次的要求,可
这是不可能的了,当夏兄明白了自己所得到的仅仅是别人的赐予,他也是不会依她
的。他毕竟是一个男人,一个善良的有血性的男人,明月只好像执意追赶的样子,
紧紧咬往夏兄的背影。过了中国槐林,穿过夹竹桃林荫道,再走过食堂外面的阅报
栏,就是研究生宿舍楼的男生部了。在拐进那长长的走廊之前,夏兄在一棵冬青树
下突然停下步子。

  明月赶紧跑了几步,像要听指令似地站到夏兄身边。

  “谢谢你。”夏兄说。

  “在与你接触之前,我的头脑像花岗岩似的。现在,我的思路开阔多了,读起
书来,也懂得取舍和思索。是你用你的活泼的思想在我头脑里开了一个口子,阳光
照进去了,那些长年缺氧的灵魂才鲜活起来了。我真的要谢谢你。”

  夏兄说这话时,是从未有过的沉稳和庄严。

  明月却感到异常的悲凉。“难道我的意义仅止于此么?”她想。

  她的初衷,压根儿就没有打算去拯救一个僵死的灵魂,而是要获得一种情感的
慰藉。她原以为夏兄听了她断然的决定之后显得如此痛苦,是因为爱情的湮灭,然
而不,他对自己的需要,仅仅是希望我把他那花岗岩脑袋的口子开得大一些而已!
也就是说,我欺骗了他,他也同样欺骗了我,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明月负疚的心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平和之后的隐隐愤怒。

  “我也要谢谢你!”明月冷漠地说。

  “谢我?”

  “是的。你让我认识了什么样的男人根本就不能叫男人。没有情感,更不懂得
呵护女人,这样的男人是不可能有博大的胸怀,也是不可能成大器的。你算幸运,
毕竟由一个高中生跨入了研究生的队伍。”

  夏兄的面部肌肉痛苦地抽搐着。

  明月发完怨气,似觉轻松了许多,对夏兄,既无心理的负债,也谈不上有什么
积怨。事实上,在她意识的深处,是觉得没有必要在任何一个方面与夏兄认真的。
因此,她洒脱地顺手扯下一片冬青树的叶子,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地对夏兄说:
“再见,夏兄。祝你晚安。”

  夏兄浑沌的意识有所清醒,此时此刻,他特别需要明月,生怕她一旦举步,就
成了心灵上永远的诀别。他以哀怨的目光挽留明月。

  明月欲走。

  “希望你好好生活。”夏兄说。

  “谢谢。我会的。”

  “不要随意跟有些人来往。”

  这话再一次引起了明月的反感。她已经没有兴趣再听夏兄说下去了。几个熟识
的男生,陆续从他们身边走过,以一种不屑的目光看着这一对在他们看来根本就不
般配的人。

  “再见。”明月迅速地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你……”

  明月已隐藏到林荫丛中了。

  但她感觉到,夏兄久久没有离去。

  明月几次想起来把洗脚盆的脏东西倒掉,里面发出的臭味几次让她恶心欲呕;
她也想起来漱漱口,将嘴里的残渣剩汁清除干净,但努力若于次都失败了。她浑身
的骨头像被长年积水浸泡的葵花杆,无力支撑起百斤重的身体。

  她隐隐约约地觉得后悔,该听夏兄把话说完。他叫我不要随便跟有些人来往,
这“有些人”,到底是具体的谁呢?

  事实上,自到通州大学读研究生,明月很少与人来往。真正来往得较为密切的,
就是姚江河了。

  难道夏兄是指的他?……

  明月突然觉得左胸疼痛起来。这种疼痛很怪,针刺一般,而且痛过一阵,又消
失下去,隔几秒种又痛。这种疼痛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不致于使她久久地困绕在醉
酒的愁烦之中。

  她终于直起身子,到盥洗室倒了脏物。净了口,再回到寝室,顿觉清爽了许多


  夜风吹来,掀开了明月的窗帘。明月随口吟道:“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
风急……”诗人李清照是在饮酒凭吊自己的夫君,自己呢?完完全全是在凭吊自己
的青春。

  明月是不服输的,她咬一咬牙:

  “我一定要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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