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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惠珍一身狼狈,从太极寺中跌跌撞撞的走出来,垂着头直奔梅府的马车而来。
“姨娘,你这慌慌张张的是怎么了?”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温婉的声音,让韩惠珍趔趄一下,倏的停住了脚步。
慢慢的转过了身,看到梅素婉的时候眉头皱了起来,“婉儿怎么地来了太极寺?”
“哦,我听外婆说,我娘以前总来这,而我的婚期这也马上就到了,所以也学着我娘来拜拜佛主……再说,我也想看看,当年我娘怎么就碰上了劫匪,又怎么被我爹救下的……”梅素婉轻语,笑意盎然。
韩惠珍心砰砰的跳着,却没有接她的话,因为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了多少东西,更是后悔,当年自己怎么就没有杀了她,为自己留下了祸患!
梅素婉轻步莲移向她走来,伸手向韩惠珍的头上摸来,韩惠珍下意识的躲去,可梅素婉还是从她的头上,捏起了一根草,“姨娘,你去哪了,头发上都是绿草,还有你慌张的样子,该不会是私会什么人,被人给撞见了吧……”
“你乱讲什么!”韩惠珍夺下她中的草扔到了地上,心下却不甚平静。
“我没说什么啊,只是很奇怪,你为何要弄晕车夫还有徐嬷嬷,却又独自一人进寺,这会又这幅模样的出来,你这是……”
“你……梅素婉你到是想说什么?”
“其实真的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梅素婉欺身上前,对她耳语,“到底是哪国的公主……”
“砰”!
韩惠珍后爷的脑袋顿时撞向了马车,脸色苍白的看着眼前这张如鬼魅一样的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咱们慢慢来,你总有懂的那一天,我想想,先从谁下手呢……你说,你是保女儿还是保儿子,啊,不对,我若是将这个消息传出去,别说你一个也保不下来,就连他们也得跟你一起赔葬!”
“你没有证据!”韩惠珍伸手推开她,却再也平静不下来,转身上了马车,她要杀了她,她一定要杀了她……
看着她弄醒车夫年伯,又弄醒假装晕着的徐婆子,驾车离去,碧瑶不解,“小姐,你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呵呵,与她接头的人已经弃了她了,与其我去杀了她,让她死个痛快不如折磨着她,让她生不如死,你不觉得会更好玩吗,再说我不杀她也有别人来杀她,当然,她若有能耐也可以来杀我……不过,就是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因为我婚期马上就到了……”梅素婉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嗜血的光芒。
而那年伯,才是她留下的线索!韩惠珍一定会在回城的路上下手,年伯正好可以借此逃离,那么,便可以顺滕抓住他!
“回府。”淡淡的说完这两个字,梅素婉打先上了马,挥舞着马鞭直奔京城而来。
——
韩惠珍从来没有这么怕过,哪怕就是回了府,她提着心也没有放下。
她醒来看到身边落下的两枚暗器就知道那人想杀她灭口了,不行,她不想死,唯今之计就是她得将后路铺好。
“你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我的头发梳好?”韩惠珍瞪着徐婆子。
徐婆子被碧瑶送回了马车里一直都是醒着的,所以,先前梅素婉与韩惠珍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心尖颤颤的公主,可她是哪国的公主哇?
这会被她呵斥,也只是嗫嗫的上前,忍着身上的痛,将她凌乱的发丝梳整齐,又将她身上的草屑扫掉,便安安静静的立在一旁。
“徐嬷嬷,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马车逼仄的空间里,突然传来韩惠珍阴森的问话。
徐婆子忽的僵了身子,这么问可是要杀了她的意思?但她却直直的跪了下去,还是老实的回道,“夫人,奴婢跟了您二十年了……”
“你觉得我有什么不同吗?”韩惠珍双眼紧紧的盯着她,刚刚的话不知道这二人有没有听到,为免万一,她不得不多做一手……
“奴婢伺候夫人二十年,没觉得夫人有什么不同,若硬要说有什么不同,奴婢想就是心太软又太过仁慈吧……”
韩惠珍见她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便闭上了眼睛,暂时先留着她,因为她的身边,可用的人并不多,这也是多年来,怕被别人看出什么的原因,她的身边,没有丫头的原因。
暗暗思忖着,回去的路上,有一条河……
马车悠悠的走上玉带河的桥,然,不知为何,马儿受了惊,年伯怎么都控制不住它,说是迟那是快,整辆马车就在路人的视线里,落下了玉带河!
“救命……救命……”马车落水后韩惠珍与徐婆子从深深的河水中露出了脑袋,徐婆子大声求救,转身几个精壮的年轻人便跳了下去。
很快,韩惠珍与徐婆子被救了上来,有好心的大娘拿了衣服给二人披上,韩惠珍便指着河水,花容失色地道,“年伯,年伯还在水里……”
几个青年在河水里摸了好久,连马车都推到了岸边,可却没有年伯一丝影子,无耐的对着她摇了摇头。
韩惠珍的泪瞬间落了下来,“年伯……年伯……”
徐婆子紧紧的搂着她,“夫人,请您节哀。”
韩惠珍靠在她的怀中,眼泪流个不停,只是心里却道了声可惜了,怎么没把她也一块淹死了……
周围百姓中的四人,顿时明白了主子话中的意思,向飞四人彼此示意一下后,留下一人在此,三人悄悄的离开人群,向玉带河的上下游摸去……
☆、第108章 说老夫人的钱财在哪里?
韩惠珍与徐婆子被好心的人送回了太师府,看着一身狼狈的她,梅如海眉头不展,命人将她送回房中,便叫住徐婆子问道,“出了什么事?马车呢?”
徐婆子忙跪了下去,“回老爷,奴婢陪着夫人尽完香回城路过玉带河的时候,不知怎么就惊了马,连人带车一块儿掉进了河中,奴婢与夫人命大,从车里逃了出来,可是,年伯……年伯却不见了踪影……旆”
梅如海一脸冷峻之色,“好好的,怎么就惊了马?”
“奴婢也不知,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落水了……”徐婆子真的是不知道啊,虽然心中有感觉韩惠珍会对年伯下手,可关键是夫人还没下手的时候,马车就落水了,若不是她对韩惠珍的性子有些了解,早做了准备,估计这会她也淹死了。
梅如海未再理她,转身去了惠荷院。
“珍儿……”
韩惠珍已经泡过了热水,这会正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心思翻转,她刚想动手怎地就惊了马?
难道,是那个该死的丫头?
不不,还有一个他!!
梅如海进来就见她浑身直打哆嗦,将她抱到了怀中,“来人,都是死的吗,没看到夫人病了,还不快去请大夫……窠”
韩惠珍不喜欢太多的人侯着,所以她这惠荷院里,除了一个跟在她身边的徐婆子,剩下几个也就是打扫的丫头婆子了。
听得梅如海的怒吼几个奴才扔下手里的活计便去找管家找大夫了。
——
碧瑶从树上下来,对梅素婉道,“小姐,韩惠珍与徐婆子回来了……”
“嗯,不用理她。让东来散些谣言出去,说燕京城里出了别国的隙作,再传几国间的大战即将来临,再传些其它的。总之,就是让韩惠珍还有跟她接头的男人都害怕的东西出去……”
碧瑶点头,人言可畏啊,小姐是逮到了人性的这一弱点,玩起来没头了!唉,得罪谁也别得罪自家小姐啊!
“另外,让东来将玉容给我送到妙舞天下,今晚我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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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素雯与江氏已经相对无言一个时辰了,母女俩个都为刚刚一瞬间的提议惊住了。
江氏的心砰砰直跳,想不通,女儿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就在这时三少爷梅泓轩拿着风车跑了进来,见到这诡异的气氛便想退出去,却被江氏上很忙扯住,抢下他手里的风车撕碎扔到了地上,寒着脸,冷着声,“你这个不知长进的,大少爷你比不过,难道你连个庶子也比不过吗?玩玩玩,就知道玩,你真是让娘寒心,让你父亲失望……”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不要学习,我不要学习……”梅泓轩看着地上被撕碎的风车,又听她娘永无止境的唠叨,扭着身子要挣开江氏的钳制。
却在这时,一直不动的梅素雯倏的站起了身,上前一把抓过梅泓轩,竟是想了不想对着墙壁就扔了出去。
“咚——”
“啊——”
梅泓轩一头撞在了墙上,直接晕了过去,而江氏惊叫一声,吓的脸色顿时苍白,待反应过来,急忙跑过去将倒地的梅泓轩抱到了怀里。
“你疯了……”
江氏转眼怒瞪着梅素雯。
“娘,这机会刚好,真的,真的没有比这再好的机会了……”梅素雯双眼露出阴森的凉意,她要自由,她不要被当成奴才供人使唤。
起身,突然大叫一声,“啊……快来人啊,快去叫祖母,三少爷晕过去了……”
二房这边突然乱了,没一会老夫人被叫了过来,看着那不省人事的孙子,心疼的她直抱在怀中,“天杀了,这是怎么弄的,都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叫大夫……”
再说梅素雯,她知道时间有限,更是拼了命了,带着两个丫头,拎着准备好的棒子斧子在老夫人一离开的时候,就窜进了清草堂!
看着如此一般的五小姐,院子里的婆子吓的边叫边跑,却在梅素雯一棒子砸晕一个后,都蹲了下去,没人再敢吱声,任她闯进屋子里疯狂打砸。
“冷霜,给我看好了这些奴才,哪个不听话,你给我往死了打,若是放跑一个,就别怪本小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连恐带吓,更不要说冰霜本就知道她主子是什么脾气又哪里敢不听话,拎着个棒子,冷冷的站在院门口谁也别想出去!
梅素雯窜进老夫的屋子,砸开她平时放钱财的小箱子,里也不过只有百十来两的银票。
“这么少……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