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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素蕊停了下来,看着梅素婉,“三妹,这里你从来没有来过,明儿个围猎,你可得跟紧了,至少我与三妹以前来过,多少的知道哪里安全些!”
梅素婉点头,“好!”
于是三人折返回来。
回到营帐,梅素婉看着晏寒天,摇了摇手腕上的镯子,“唔,羊脂白玉镯,我发财了!”
晏寒天撇了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准没好事!”
碧瑶接过话,“王爷说的太对了,要知道这梅家姐妹俩心里可还在拿王妃当傻子呢,哼,什么人!”
晏寒天拉过梅素婉,“怎么跟你道歉来了?”
梅素婉将镯子拿下来,对着烛光左右看着,别说这镯子的成色当真好,那粉粉的润色,看着就极讨喜,只是,梅素婉却是随手扔到了一旁,回身捏上晏寒天的双肩,便道,“嗯,真的给我道歉来了,不过,我想云王与太子应该是联手了……”
只是,不知梅素蕊给梅素婷出了什么主意
,竟让她放弃了爱了那么久的燕涵奕,而且还哄的云王带她出来守猎?
“呵!”晏寒天低笑一声,“其实,若说这成年的四王中,谁最有帝王之相,当真要属远赴封地的襄王……”
“为什么皇上为他赐封的那么早?你看云王奕王,可都没有封地!”
据说襄王离京十多年,为什么年少的他就甘愿放弃皇位,远卦边疆?
晏寒天突然扬头看着她,看的梅素婉愣愣的,“我脸上有花吗?”
晏寒天伸手将她从身后拉过来,随后进了内室,“你当真不知?”
梅素婉摇头,“我不知道啊,难道和我有关?”
不会吧,十多年前,她才几岁啊,难道当年禧妃求了自己给奕王,其实襄王那个时候也对自己有意,没抢到手,所以,一走了之了?
晏寒天伸手敲上了她的头,“又不是白天,你做什么梦呢!”
何着是在说她做白日梦,这男人!
瞪了他一眼,“那你到是说啊?”
晏寒天叹了口气,“涵襄他终情于你大表姐!”
“噗!”
梅素婉当真是想不到竟是这样的答案。
轻咳一下,“那他去封地,难道是皇上知道了他的心思,所以将他送走了?”
晏寒天摇头,“皇上当然不知道!而去封地,是他自己求的。因为,当年你表姐很幸福,在涵襄的心里,只要你表姐幸福,他便心满意足,所以,他才远离。”
听着他对襄王的称呼,梅素婉挑眉,看来他与襄王的关系倒是不错,十多年前,他们都是些十四五岁情窦初开的年级,有喜欢的女子,倒也说得过去!
“只是,他既然喜欢表姐,为何不跟表姐表白,却要眼睁睁的看着表姐入宫?”
晏寒天道,“那个时候终情于你表姐的可不只涵襄一个,难道个个去跟你表姐表白?”
梅素婉撇嘴,“那我表姐后来那般的凄惨,他为什么不想办法将表姐从宫里偷出去,也不会造成今日的结果,让她惨死宫中!”
晏寒天盯着她的眼,却一时没有说话,看的梅素婉心里毛毛的,嗯,只是回看他的目光,却仍就平静,让人猜不出她的想法。
半晌后,晏寒天再次叹口气,“你觉得涵襄至今未娶任何一房妻妾,会对她不闻不问,没做过打算吗?”
梅素婉顿时想到那日她偷高雅出宫,引走侍卫的那一神秘人,难道,是襄王?
会这么巧吗?
只是却对晏寒天道,“你不是不理事吗,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不是她不想告诉晏寒天高雅还活着的消息,只怕是说了这一事又要说其它的事,当真是有些说不清楚,还不如带他一点一点去看,去发现!
晏寒天呵呵笑了两声,随手将夜行衣拿给她,便道,“自己找答案吧!”
梅素婉撇嘴,看来,这男人打的主意与自己一样喽!
只是心下却转着,表姐可知燕涵襄的心意?要不要告诉她?
夫妻俩未在说话,换好了黑色夜行衣,相拥倒在床上,听着彼此的心跳。
——
夜越来越深,刚过子时,就在大家都已进入梦乡之后,帐外传来两声奇怪的鸟叫,就见晏寒天倏的坐了起来,双目幽深地看着梅素婉,轻言,“他出帐了!”
梅素婉点头,夫妻俩静静的离开了营帐,避开巡逻的侍卫,直接向若熙山行去!
若熙山原是点苍山的一个支脉,十年前被皇上赐给了擎王晏寒天,以做亡母陵园!
转过山头,看着前方那修长的身影,梅素婉与晏寒天对视一眼,都抿紧了双唇,紧跟其后。
果然,就见那身影直奔陵园而去,只是,却走向后方。
丛丛树林之中,那身影停在一块极为普通的大石头旁边,极是谨慎的左右看了看,才按开机关,便见那极为普通的大石头向一旁移去,那身影倏的跃了进去,那大石头又缓缓的回到原位!
晏寒天紧紧的捏着拳头,原来他竟另开一条密道以进入母亲的墓室?
该死,他这是在亵渎母亲的名誉!
双拳捏的“咔咔”直响,转身拉着梅素婉来到后山的暗门,夫妻俩小心的走了进去!
这道门就是日前晏寒天为避开老侯妃在前方入口布下的毒阵,带她进来的后门!
这个入口光线极暗,机关又全开,是以两人走的极为小心!
还没有走入停放棺木的内室,就听到一声嘶吼,二人忙跟了过去,躲在暗门后,就见那修长的身影,极是痛苦的扶在棺木上,呜呜低泣!
“若熙……若熙……”
那一声一声的呼唤,含着浓浓的深情,更含了浓浓的伤痛!
梅素婉双眉紧蹙,老侯妃骂着王若熙,说她怀的是野种,难道,王若熙真的与燕肃有些什么?
可,若是当真有什么,为什么嫁给他的却是王若璃?
那她若是珠胎暗结嫁给晏正磊,王老太君,可知这事?
悄悄转目向看晏寒天,就见他目色极冷,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室内燕肃那修长的身影。
“若熙……若熙……”
室内燕肃除了呼唤王若熙的名字,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透着门缝,梅素婉瞧着他毫无帝王形象的眼泪鼻涕横流。
过了半晌,燕皇终于起了身,他摸去脸上的泪痕,脸上露出了深情无比的笑容,手在棺木上,轻轻的移动,梅素婉觉得,他应该是在描给王若熙的模样,只听他道,“若熙,当年的凶手,我已有些眉目,你等我,等我报了大仇,我便来陪你,以后我们永生永世都不再分开!”
门外,梅素婉紧紧的抱着晏寒天,若不是晏寒天还存着一丝冷静,相信,他定破门而入,管那是皇上还是谁,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然,却在这时,燕肃的一句话,顿时让晏寒天瞬间傻掉。
他说,“若熙,既使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天儿他是我的儿子!也只有咱们的孩子,才会有那般霸道的气势!”
梅素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垂头看着晏寒天那毫无血色的脸,还有那呆滞的眼,梅素婉咽了咽口水,看来,有必要将老侯妃的话,全数告诉他了!
“若熙……那四国已不安分,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一个时机?等我,待五国一统,我定封你为后!”
梅素婉不知自己是怎样坚持听着燕肃说着他的爱,直到燕肃离开许久,晏寒天才推开那道暗门,滑着轮椅来到棺木前。
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的坐着,梅素婉知道他对这件事的震憾,便默默的陪着,待到天色将亮,梅素婉才推着晏寒天离开。
——
离开若熙山,两人并没有回营地,寻着水声,梅素婉推着晏寒天来到瀑布之下。
“晏寒天……”梅素婉蹲在他的面前,握着他冰凉的大手,轻轻的唤着他。
“素素,他胡说的是不是?他一定是知道我跟了过去,所以才会说这些话的是不是?是为了我手中晏家军的军权是不是?”
只一转眼,晏寒天已连问了三个是不是!
看着他,梅素婉很想说是,是,是!
可,若没有老侯妃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他,燕肃说的都是屁话!
只是现在,有了老侯妃的话,她还能说吗?
伸手扶上晏寒天那狰狞的脸,她道,“不管你父亲是谁,可你都是我梅素婉的丈夫,王若熙的儿子,晏寒天,你的王位是你用命换回来的,不要去质疑自己,因为你永远都是你,是旁人无法代替的晏寒天!”
“素素!”蓦的晏寒天红了双目,那眼中渐渐凝结的晶莹,转而被他硬生生的逼了回去,他一把将梅素婉拉到怀中,刚刚不平的心绪,却因她这两句话,竟奇迹般的平静了,是,他是王若熙的儿子,他又何必去计较其它?
——
借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梅素婉与晏寒天回了营帐,双双躺在床上,晏寒天将梅素婉搂到怀中,轻轻的道,“我现在终于明白,祖母因何而恨我了……”
梅素婉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她已死,这事你就翻篇吧。”
晏寒天蓦的一笑,“若没有你,我当真不知要如何去面对!素素,谢谢你!”
“真要谢我的话,唔,那就亲一个吧……”
梅素婉突然一个翻身就将晏寒天压在了身上,毫不客气的封上了他的唇,恣意的品尝,眼中更是闪着一丝得逞的笑意。
晏寒天挑眉,嘴角忽的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一翻便将梅素婉压下,“早上起不来,可别怪为夫……”
芙蓉帐暖,***一度!
日上三竿,梅素婉才幽幽转醒!
碧瑶将水打开,拿了衣服过来,看着梅素婉,眼里一片促狭的笑意。
“死丫头,再笑我挖了你的眼睛……”
“是是是,奴婢不笑了还不行吗……唔,大小姐三小姐一大清早便来叫您,若不是被王爷拦在帐外,估计早冲进来了……”
“就你话多!”梅素婉却暗恼,那男人一点不节制,她不过是想亲亲他转移转移他的思想,可他到好,直接做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