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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下做烧火丫头,念在她们主仆多年,定是情分不浅,就再提上来吧。”
遗珠哭泣的脸僵了僵,便道:“母亲,女儿自知罪孽深重,如何还能有使唤的丫头,便是母亲给女儿吃剩饭剩菜,女儿也是愿意的。”
“你一个正经娘子,身边没有个丫头使唤也不像个样子,你母亲既然给你你便不要推辞了。”房公道。
“是。女儿话还没有说完。”遗珠磕了几个头便真切道:“女儿抄写经卷时,便有所感;日日在佛祖面前跪着时,便想着就此青灯古佛,一辈子服侍佛祖,心中竟是一点妄念都不敢有,也消失殆尽了的。女儿请求父亲、母亲,让女儿出家为尼。”
“什么!”奉珠被她这话炸的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个女人竟然想当尼姑?
卢氏也颇不敢置信,抄了几日佛经,竟是抄出境界来了?!
房公愣了一下便直接言辞拒绝道:“不可!你死了这心,我的女儿如何能出家去,简直胡闹!”
“女儿跪请!”遗珠泪流满面,伏地不起。
她身姿纤弱,又穿了一身白衣,往地上那么一跪,凄惨可怜,纵是心肠硬的卢氏也起了点点恻隐之心。
又观她神色坚决,泪痕犹在,似真有点幡然悔悟的感觉,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
房公脸色难看,大发雷霆,拍案而起:“你自小就在府中锦衣玉食,若让你去清寂的山中为尼,日日砍柴担水,过清苦生活,你以为你能受得住?你受得住还好,你若受不住,岂不是要玷污佛门,丢尽我的脸面!”
卢氏听了房公怒极出口的话,立马道:“你这话可是要羞死她了,更羞死我们珠娘,珠娘你快出去吧。什么话,也是你一个当爹的说得出口的。”
遗珠听出房公话语里的嫌恶,便捂住胸口,哭泣不止。
房公脸色铁青,坐在榻上直喘粗气。拍着案几道:“你给我滚,不要让我看见你!”
“阿爹、阿爹,你相信女儿,女儿再也不敢了的。”遗珠哭的肝肠寸断。
奉珠还想再听听,却被卢氏硬生生赶了出去。她也不走,就躲在门口竖着耳朵听。
见奉珠走了,房公又道:“她既做得出私会男子的事情,能做一次就能做二次,更何况,韩王至今不肯死心,一心想着她。”房公说不下去。
便对卢氏道:“你尽快找一户合适的人家,把她嫁出去。我眼不见,心不烦。”
“不要啊,老爷。”江氏从外头哭着进来,进门,见了房公就在房公脚下跪了,抱着房公的腿道:“给她留一条活路吧。老爷,你可怜可怜她。”
“闭嘴!”房公让这娘俩哭的头疼。
卢氏也不待见她们,便道:“阿郎,不如就近找一处道观,让她带发修行一段时间,等她尝到了苦头,就不吵着闹着出家了。”
“夫人你看着办吧。”房公点头道。
遗珠听了这话,心头一松,便跪谢道:“谢谢母亲成全。”
卢氏想了想京中道观,女观少见,到有一处为公主们专门建造的,那处去不得,便突然想起,问房公道:“我听说,往年曾有一个得圣上宠信的云道长,不慕荣华富贵,甘愿在山中修行,是不是有这么一个人,若是有,打听一下这位道长在哪座仙山,若是离得近,便送了她去吧。有仙道所在的观,定是不差的。也让她洗尽尘垢。”
“是有这么一个人。只是不知他当年因何离宫而去,至今也没人能道出一个所以然。但圣上仍是信任他的,一年中总有几次召见。现在正在京外百里,青峰山上的紫云观修行。就是此处吧。”
房公又问道:“你确定要去?去了,便要日日吃斋打坐,你可想好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遗珠给卢氏、房公磕了头,坚定道:“女儿心意已决。”
房公仍是不放心,道:“莫要以为天高皇帝远,若是让我听见什么风声,不论你愿不愿意,我立时就把你嫁了,嫁的远远的。”
“请父亲放心,女儿确是真心悔悟的。”遗珠再次叩首道。
“那就给她带上几个护卫,几个丫头,看守着,明日一早就送走吧。”房公说完,便觉伤怀,甩袖而去,一切交给卢氏处理。
屋外奉珠喃喃自语:“紫云观?”
“奴婢知道这个紫云观。”阿奴扬手咋呼道。
“说来听听。”走过白石桥,在荷花池上的亭子里坐了,奉珠道。
阿奴挠挠头:“奴婢听人说,在那里求子挺灵的。比送子观音还强很多呢。”
“这么说来,该是香火鼎盛的。若是在长安我就去看看了,在京外的山上呢,只要想一想我的腿儿就酸了。”奉珠皱起一张小脸道。
“娘子还早呢。不着急去求子的。”阿奴傻傻道。
“去!小孩子家家的,怎知道那么多呢。”奉珠脸颊飞红,嗔了阿奴一眼。
阿奴见奉珠黛眉凤眼,琼鼻红唇,嗔怒时风情无限,看傻了眼,又道:“娘子真美啊。”
羞恼的奉珠起身就要撕她的嘴。
主仆两个在亭子里你追我赶的,笑闹半响,锦画知道奉珠回来了,忙带了捧着茶水糕点的小丫头们找上来伺候,见了这般情景,便笑道:“这个阿奴早该教训教训了。娘子你一定要撕烂了她的嘴才行。”
“阿奴,你给我站住!”奉珠装作生气,一指地面道。
阿奴当真不敢动,委屈的撅嘴。
“对,就站那里,锦画,咱们吃这些甜点,让她干看着,我瞧她还敢贫嘴不敢。”奉珠在石凳上坐了,咬一口玉团子,赞不绝口,并作诗狠狠夸赞了一番,直说的阿奴口水横流,连连告饶这才罢休。
国公府门外。
甘布打量着门口的两座大石狮子,威猛气派,又去看房府的大门,朱门铜钉,两旁有家丁护卫站岗。高高的门楼上,一块黑底金字的大匾横亘其上,上书“梁国公府”四个大字。
甘布突然哈哈大笑道:“看来,我们是不能随便进了。私通番国这个罪名,什么样的大臣都是担当不起的。禄东赞,咱们还是走吧。这个美人注定和我无缘了。”
笑完之后,他心中便觉怅然若失,遗憾深重。
“赞普,若您当真有意,可私下求那大唐皇帝,让她随着公主嫁过去,也是可以的。”禄东赞出主意道。
“大唐话里有四个字是这样说的‘得陇望蜀’。”松赞干布摇摇头。“我是来求娶公主的,这是我的一大心愿。我希望和大唐这样的国家结亲。私情还是往一边放放吧。”
禄东赞一直很敬重这个年轻的赞普,为了吐蕃,他牺牲了太多。便想着,无论如何,也要为赞普求了这位美人回去。
日子过的如流水,杜氏卧病在床,一日不如一日。
见卢氏忙碌,奉珠便自觉接过了照顾宁淑的“重任”,虽然和自己的侄女一起学习女红很丢脸,但是为了能把这个小娘子培养成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奉珠举起拳头,下定决心,她拼了!
“小姑姑,你为什么不绣花?”宁淑抱怨不满。
“小姑姑在监督你!”奉珠理直气壮。
“哦,小姑姑,你下棋打瞌睡,我要告诉姆妈去!”幸灾乐祸状。
“小姑姑是不屑的和你下棋,你看看你这叫下棋吗。小姑姑无奈之下,只好去梦中找周公下棋。”两手一摊,奉珠用一种“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看着宁淑。
“小姑姑,我为什么不能去看我阿娘。”这一日宁淑伤心的看着奉珠。
奉珠被她看的不自在,便抱着她商量道:“等你能绣出一朵花来的时候,小姑姑就带你去看你阿娘好不好?”
“你要说话算话,说谎的是小狗!”宁淑重新打起精神道。
“嗯嗯,说谎的是小狗。”奉珠心中一痛,险些掉下泪来。
这到底还是一个小孩子,本性不坏。
“夫人,郭侍郎家的王夫人求见。”青叶进来禀报道。
正在安排午膳的卢氏猛一拍自己额头,道:“看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快请进来。等等,我在绛芸轩见她。请到那里去吧。再有,把珠娘叫过来,让王夫人见见。”
绛芸轩便是荷花池上的亭子,这天气越发炎热,这个时候,去那里见客是再好不过了。
“快喝杯茶歇歇,你怎么选在这个时候过来了,身上可热,我让丫头拿了大扇来给你慢慢扇着,解解热吧。”卢氏见王夫人来了,便站起身请进来坐了,道。
王夫人忙摆手道:“不用不用,现在若用上了大扇,到了暑热时,我还怎么活。这不是,久不见你动静,我便厚着脸皮上门来问问,可是夫人对我那儿子有什么不满的?”
“没有、没有。我若是敢对状元郎有所不满,你看这满京的夫人们能饶了我去。我是真忙。你大概也听说了,我府中先是丢了御赐之物,所幸一夜便找回来了,又有我那大儿媳突发恶疾的事情,又要为她延医请药,又要主持家中繁琐中馈,我忙的是脚不沾地。”卢氏连连叹气。
“我确实听说了一些风声。所以便拖了这几日才来,我是一个急性子的人,若非不想打扰了府上,我早来了。”王夫人又是同情,又是跟着叹气道。
“你也别急,好不好的,咱们尽了心也就是了。”
“所幸我们珠娘也知道心疼人了,瞧着我忙的昏天暗地的,也帮着我教养宁淑,得了空还会学着对账,安排杂事了,可我高兴坏了。”卢氏笑着道。
王夫人听了则是满意的直点头:“大娘子这是长大了。”
“可不是。”卢氏听见人夸自己女儿,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王夫人见卢氏高兴,心思一转,便道:“那日咱们说定了之后,我回家去又和我们老爷商量了,我们老爷一听,那就是千分万分的同意,就紧着我来问您,您府上是何意思呢?若是成,我们就挑了好日子请媒人来提亲,若是不成,我们也好早作打算。”
卢氏这才想起,她至今还逮着空儿和房公商量奉珠的这事呢,便道:“先不忙,我叫了珠娘来给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