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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你在说什么啊,儿怎么听不懂?你还没说那个贵妇人来咱们家干什么的呢。”李姬阳对她算好的了吧,洞房当日,成婚以后,她不乐意委身,他就没强求过,当然排除回长安那夜的事情,那夜他喝醉了,不算数的。
掰着手指一算,在扬州牡丹园里,她发脾气,他沉默,她摔坏了他家好多珍贵的古董,撕毁了好多他的字画,他也没有怎样她,她还做过耍弄他的事情,送一个丑大娘到他的被窝里,还捉过地龙放在他的茶杯里,好多坏事,她都干过呀,他也没打她没骂她,李姬阳对她够好了吧,阿娘怎么那么不待见他呢?
“听不懂不要紧,你以后的郎君会让你明白人事的。”卢氏瞅着她闺女茫茫然不通房事的模样,心中更加确定她扬州那个只和她闺女有三个月缘分的女婿是个床事无能的。她如花似玉的闺女呀,谁看了不动心,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委屈了自己,更何况还是他名门正娶的新夫人。
到了嘴边上的艳肉还能不吃?一定和宫中太监是一模一样的。怨不得珠娘至今还是个完璧。
“阿娘是说主持中馈的事情吗,阿娘在让儿玩几天。哎呀。”奉珠以手扶额,做出难受的模样,娇娇道:“一路坐船从扬州回来,一路颠簸,阿娘儿还没歇息过来呢。在容儿休息几日,好不好?”
“别在你老娘我面前弄鬼,你是从我身上下去的肉,就你那五脏六腑里的鬼主意还是从你老娘我身上传下去的,好了,再容你玩几日就是。”卢氏拍了奉珠几下。
“嘿嘿,阿娘最好了。”奉珠赶紧谄媚的给卢氏捶腿。
“那是阿娘给你请的教养姆妈。她前些年一直都在宫中帮着皇后娘娘教养公主们,很得皇后娘娘喜欢,是娘娘的左膀右臂,许是厌倦了宫中的生活,从去年开始就在家里休养,阿娘上次在高密公主第二次大婚时和她说过几句话,言语中,我们两人相谈甚欢,陆陆续续又一起参加过几次宴会,私下见了几次,也算是手帕交了,这不,阿娘就请了她来教养你。”
奉珠一听就苦了一张俏脸,孥嘴道:“阿娘,不要教养姆妈行不行?”
“你说呢?”卢氏沉肃了一张脸。
“不要吧,以后儿乖儿听话还不行。”奉珠摇着卢氏胳膊,求啊求。
卢氏被摇的浑身骨头都舒泰起来,觉得要是再如此下去就要妥协了,立马起身,由青叶搀扶着往外走去,临走撂下狠话,“早该找了教养姆妈约束你,这一回你是跑不了的。”
“阿娘你别走啊。”奉珠追上去,继续摇,并试图转移话题:“阿娘呀,咱们想想怎么对付遗珠母女吧,还有那个江月容,再送回庄子上去吧,不能让她接近阿爹的。”
“这个不用你操心,去去,我还有事要忙,别缠着我。我替你下了帖子给元娘,昨晚上她也为你担心了一夜,赶紧备了好酒好菜当面谢谢人家去。”
在李姬阳眼皮子底下敢意图绑架他娘子,简直是不想活了,却说那夜,李姬阳救了奉珠,带她坐画舫游玩曲江,也碍不着他下了令给埋伏在长安已久的安庆去行事。
花癞子,在东市这地界,不过是一只伺机行动的老鼠,真正的地头蛇是人家“乖觉听话”,跟着金吾卫走的孙二,开着一爿小酒店的。
却说他带着他的兄弟矮墩流浪在孙二的这片地头,他是不敢直接和孙二对上的,总是偷偷摸摸,各家乱窜。
今夜他惹了不该惹的人,直接让别人拿了一包金条一状告到孙二那里去。
这日孙二正光膀子坐在柜台上,抠着脚丫,和一个乞丐女调戏狎玩,正到了性头上,要拉了他的姘头乞丐女回房间去颠鸾倒凤一番,就在这时,他们飞鹤酒店的那扇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谁啊这是,没见着大中午的要睡觉,门口挂着歇业的牌子吗。”胖子纹了青龙的胸脯肉一晃荡,眉眼竖起,瞪大了铜铃一样的大眼,吓唬进来的人道。
趴在桌子上几乎要睡着的穷秀才咒骂了一声,打着哈欠往楼上去了。
窗户边上一张瘸腿桌子上围了一圈人,个个袒胸露乳,一身横肉,正赌钱吆喝。
听着门上的响动,大家都暂停了一下,一时安静无声。
他们这地,说是酒店,还没真正来过正经人住宿,来的都是道上的,走投无路的,这会儿来的,还不知又是什么牛头马面,静默了片刻,赌钱的又继续赌钱,调笑的又继续调笑。
一个戴了黑纱幂篱手拿长剑的侠士模样的颀长身躯的男人进来了,环视酒店一圈,他把左手上拿的一包金条往孙二面前一放,无视那乞丐女半裸的胸脯,道:“穆七让你对付几个人。”
孙二一听穆七的名字,他拍了拍乞丐女的qiao臀,让她先到楼上等着他,乞丐女不高兴的横了黑纱男一眼,摆腰扭臀的往楼上去了。
“穆七谁啊,哪条道上的,他让老子干老子就干呀。”孙二扯开布包一看,又托在手里掂了垫分量,哼笑道,“好小子,混的不错嘛。懂规矩这就对了。”
孙二想扯开这人的黑纱看看这男人的长相,却被黑纱男横剑在脖子里,孙二撇嘴,推开脖子上的冷剑,道:“看看而已。说吧,我这地方庙小大神可供奉不了。”
道上的话:我不做杀人的买卖,不做牵扯性命的大事,小事尚可。
“自己的地头上跑进来几只老鼠都不知道,你这老大还是尽早让贤,给你一天时间,断腿赶出长安。”黑纱男人耐性看来很差,几句话而已,他就冷言冷语。
孙二又掂量了一番手上的金条,看这黑纱男子走了,他咕哝一声道:“这几只老鼠可狡猾着呢,不好逮。”
“老大,那个穷秀才知道。”胖子闻到金条的味儿,凑上来捉了一根放在嘴里咬,嘿嘿笑道:“真金,足赤的。”
“说说,这事办好了,你手里那根金条就是你的了。”孙二跳下柜台,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一双腿往桌子上一放,吊儿郎当道。
“我昨晚上听见秀才骂人了,骂的就是花癞子,说花癞子拐弄了他的情人,一个叫扶花的婢女。老大你不知道,都说秀才是斯文人,可你没听听,昨儿个后半夜秀才骂人才让人刮目相看呢,一套套的我都听不懂,嘴里喊着扶花扶花,我一定把你赎出来,咱们俩双宿双栖。哎呦,酸的我牙都倒了。我开始还以为是哪个妓院里卖肉的,又听他说什么公主府什么的,我猜肯定是一个放荡的小丫头。”
“把秀才给我叫来。收了人家的金条咱就得给人家办事。”
“好嘞。”胖子把他的金条往怀里一揣,喜滋滋上楼去逮人了。
却说这个扶花,段风荷答应遗珠要给她弄堕胎的药,可段风荷正忙着交好几位殿下,为自己以后做打算,哪那么多闲工夫为遗珠的事操心,就把这事交给扶花去办。
扶花老大不乐意,只办段风荷的事情她都忙的不可开交,哪里肯用心为别人办事。
她生性淫荡,自懂风月事开始就耐不住寂寞,只阳道壮伟的姘头情人就有好几个,公主府里有,公主府外头也有,她也是靠自己的这个本事驾驭着这些男人为她办事。
佛诞这日后半夜她本是约了穷秀才来公主府,从小角门进,躲在假山洞这个老地方一逞性欲,抒发寂寞的,可花癞子本身就是一个走街串巷淫荡无比的闲汉无赖,那天晚上他也是要和一个有夫之妇成那好事的,奈何临时看上奉珠前后堵截,误了时辰,那妇人的郎君却已经做活回来了,他只好再寻他法。
他欲望高涨,一时想到这么个厉害的婢女,就从狗洞钻进来到老地方找扶花。
嘿,巧了,正撞上扶花和秀才的好事。花癞子一见就大怒,提起秀才就一拳将其打倒,并拳打脚踢。秀才弄不过他,就破口大骂。
把扶花吓个半死,赶紧捂住秀才的嘴,满嘴里的甜言蜜语把两个男人哄住了,又是一阵搔首弄姿,在假山洞里和两个男人成就了好事,她爽透了,就道:“你们两个谁要帮我办成了这事,往后一个月我只伺候他。”
“什么事?你说,这回给多少?我手头紧,少了不干。”花癞子是扶花的老相好了,也给扶花办成了很多事,可以说花癞子的钱很多都是从扶花身上来的。
“一包打胎药。”扶花慢慢道。
花癞子不怀好意的往扶花肚子上瞧,搂了半裸的扶花在怀里揉搓道:“你不是怀了吧,老实说,你知道是哪个的野种吗,嘿嘿。”
秀才完了事才知道扶花竟然是这样淫荡的一个女子,他又是后悔又是尝到了甜头,回了酒店就开骂,并为扶花找借口,是花癞子强迫了她,她才会那般的,这才被胖子听到。
“这简单,不就一包打胎药,去哪个大药坊抓不行,给钱,明天就能把药给你弄到手。”花癞子道。
“死人,才从人家身上下来就这样无情,给你。”扶花甩了一块银角子给花癞子。
花癞子得了银钱,逞了欲,穿了衣裳,很亲了扶花一口,就从角门出了公主府。
第047章 飞燕羞愤缠不休
更新时间:2013…1…11 18:40:54 本章字数:5419
这天,晨光熹微,早市刚上,人群稀少,糕点行里,各大商铺才刚开门,洒扫完毕,准备迎客。
卖早点的小贩却已经早早生了火炉,炊烟袅袅,香飘整条街。
不起眼的小巷子拐角,有一颗皂角树,皂角树下有一个卖粥饼的摊子,摊子上只坐着一个身穿灰布衣,头戴幞头的食客,他面目清朗俊秀,仪表堂堂,虽穿着旧衣衫,可丝毫挡不住他满身的风度。
此刻,他正用了小贩的陶瓷碗和勺子在喝粥,那碗和勺子并不甚干净,可他这样一个人物竟丝毫不讲究,吃得香甜无比,好似以前常常这样吃饭一般,倒让那卖粥的老大娘感动的什么似的。
“马婆子,给我来一碗粥,一碟咸菜,并三个大饼。”孙二在李姬阳对面坐下,看都不看他一眼,好像他是一个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