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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衙后院。爱蝤鴵裻
“老爷,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府衙书记逮着门猛敲。
“滚!深更半夜的,叫魂啊。”正在小妾肚皮上睡觉的京兆尹,烦躁的把脑袋埋在小妾的红肚兜里。
惹得那正在睡梦中的小妾娇笑连连。
“老爷,真出大事了,晋阳郡王把他亲爹杀死了!”府衙书记急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京兆尹惊的立即从小妾肚皮上抬起头来,睡眼惺忪。
“晋阳郡王把他亲爹杀死了!”书记哎呀一声,急道。
“什么!”京兆尹立即从床上跳下来,穿着大裤衩就打开门跑出来,一把攥住书记的前襟,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是王府里的人来报的案!”书记惊慌道。
京兆尹一屁股坐到冰冷的石板上,拍着大腿哭道:“我的天啊,这是要干什么,要干什么!”
“老爷,我们怎么办啊?去还是不去?”书记抹掉额上的冷汗道。
“去个屁!”京兆尹如丧考妣。
“那、那不去逮人?”书记糊涂了。
京兆尹坐在门槛上,想着,还是得去把人抓回来,算是他尽职了,至于剩下的事情,那就是皇家的事了,想到此,拍拍屁股站起身道:“点齐人马,出发!”
“去、去哪儿?”书记问。
京兆尹一巴掌拍在书记的脑袋上,恨铁不成钢道:“你笨啊,当然是去王府了。我说你怎么就不能聪明一点呢,你要不是雾娘的弟弟,我早把你踢出去了!走,去河间王府!”
这年轻的书记瘪瘪嘴,往屋里看了看,门口立着的美貌女子瞪了他一眼,轻轻呵斥道:“还不快跟着去,笨蛋!”
“哦。”他揉揉自己被京兆尹打疼了的脑袋急急追上去。
河间王府,万年堂,墓室。
“你肚子里有孩子!你不要骗我了,我知道,你肚子里有孩子。”白脸红唇的李平年举着剑对着奉珠,眼珠子瞪大,血红的嘴咧着,披头散发,彷如恶鬼。
奉珠想着九郎跟她说的话,当年是九郎杀死了怀着身孕的云霓,云媵妾。
再看眼前这状似疯癫的李平年,奉珠便假作求饶道:“我孕胎了,我肚子里有个孩子。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对、对,这就对了,你肚子里有孩子!”他咧着红的发黑的唇张张合合重复道。
“一剑刺才去,轰!我的脑袋都炸开了,血喷了出来,那是我的孩子。”他痛苦的抱头。
喃喃道:“那是我的孩子。太快了,我就看见一道寒光闪过,阿云、阿云就倒下了。是他!是那个野种杀死我阿云!”
他忽然站直了身体,一把拉开阿奴举剑便刺。
就在这时,阿奴按动腰间的扣带,一瞬间,她的小小狼牙棒就从扣带中弹了出来。
阿奴利落的接过自己的狼牙棒,出招劈下李平年迎面刺来的剑。
“叮!”
剑尖划着狼牙棒滑行了少许。
犹如铁片划着石头地面摩擦而过,火花四溅。
奉珠一下捂住耳朵,想跑到一边去,留给阿奴足够的空间,制服李平年。
“休跑!”李平年眼珠凸出,指着奉珠暴喝!
挥剑又杀!阿奴又挡。
可阿奴毕竟太小了,力气不够,狼牙棒被李平年打掉。
阿奴呜呜大哭,跟奉珠道:“娘子快跑!”
从李平年的卧房中,透过小孔,李文看着里头的情况,哈哈大笑。
“报应、报应,杀,杀了她!娘,儿子今天就要为您报仇了!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儿子!”李文压抑着即将成功的喜悦,沉声道。
“珠娘——”李姬阳赶到万年堂却没见到人,不禁心急大喊道。
李文在卧房中听到李姬阳焦急的喊声,他笑的更开心了。
转身对小云夫人道:“去把他领进来,我要他亲眼看着他心爱的女人死在他面前。依如当年!”
小云夫人低垂着头,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
“小郡王爷,在这里,快进去。”小云夫人一离开了李文,在大厅里见到正安稳的坐在榻上的李姬阳,便如是焦急道。
李姬阳迅速起身,往卧房中去。
“七弟。”李文倚着多宝阁站立着,志得意满的看着进来的李姬阳。
“二哥!”李姬阳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方寸大乱。看到李文便道:“你把珠娘弄到哪里去了!快把她交出来!”
“别急啊,我有好东西给你看。”随着他的话落,他慢慢转动多宝阁上的一个金蟾蜍,便听到微微的“轰隆”声。
只见李文立着的那面墙,墙上挂着两幅云霓的画像缓缓往东西两侧移开,霎时,一股霉气从墓穴中涌出。
墓室之中,突来的亮光,让奉珠转头看去,就在这时,那李平年一剑刺来,奉珠瞳孔微缩,立即双手抱住剑身,可已经来不及,顿时血流如注!
“九郎……”奉珠痛苦的看着李姬阳。
“珠娘——”李姬阳惊喊,痛彻心扉!
李文看到了,顿时,他哈哈大笑。
“娘,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我为你报仇了!报仇了!哈哈——”
李姬阳迅速的跑过去,拔出奉珠肚子上的剑,反手就刺向李平年。
与此同时,“我要为夫人报仇!”阿奴从地上爬起来,一手刀劈在李平年的大动脉处。
那李平年连叫疼都没有,便倒了下去。
李文畅快的看着这一切,见李平年死了,他哈哈笑着拍巴掌。
“七弟,干得好,他早该死了。”李文逆着光慢慢步入墓穴,悠闲道。
“珠娘……”李姬阳把剑扔到阿奴的脚边,一把抱着奉珠的头,搂着她,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里,哽咽。
“七弟,别这样。”他拍拍李姬阳的肩膀,仿佛劝慰一般,道:“你无需伤心,很快你也会下去陪她的,你们很快就能在黄泉路上做一对鬼夫妻了。”
李文拍拍李平年白的近乎雪的脸,冷哼道:“他早该死了。这个疯子!我始终记得,我娘刚死的时候,身体还是温热的,他竟然当着我的面扒开了她的肚子,拿出了那个孩子。”
李文看向那浸泡在药水里的孩子,想着当时的情境,他仍是心有余悸。
“你恨他?”李姬阳转过头来,冷肃的看着李文。“他那么疼爱你,为什么?”
“为什么?”李文状似惊恐的看着李姬阳。
“如果你被逼着和一个死人一起吃饭,和一个死人一起住,你亲眼看着一个死人身上生虫,你会不会恨他!李穆,这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当着他的面杀死了我娘,他就不会变得半疯半癫,人不人,鬼不鬼!”李文朝着李姬阳大喝!
李姬阳紧紧搂着奉珠,握紧了拳头,缓缓闭上了眼。
“不过,现在好了,你杀了他,你杀了你的生父,你很快也要被砍头了。”李文站起身,畅快道。
这时那瘦小脸的宫婢钻了进来,穿着宫婢的衣裳,用男声禀报道:“寨主,官兵已经来了,我们的人也已经准备好了,一旦这小子被抓走,我们立刻就能行动。”
李姬阳看向这个瘦小脸的宫女,道:“我认得你!在大秦寺后山,你是那个盗匪头子之一。”
魏老二摸摸自己的脸,哈哈淫笑道:“还能被小郡王爷记得,真是小人的荣幸,荣幸啊。”
“二哥,那天救走他的人是你?”李姬阳看向李文。
“是我。”李文大方承认道。“不过,七弟啊,你别想着揭发我,我有大靠山,你是扳不倒我的。我的靠山,你怎么也不会想到,你信不信?”
李姬阳转着心思,把奉珠慢慢靠墙放下,站起身道:“是谁?二哥可方便说吗?如今,阿翁也在你的手上吧。阿翁在你手上,我不会逃跑的,我会束手就擒。如此,我就快要死了,二哥告诉我又何妨?”
“七弟啊七弟。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玩心眼。”李文哥俩好似的拍拍李姬阳的肩膀。
“不方便说?还是你也没见过?我一直有个疑问。”
“快、快,包围这里,仔细被嫌疑犯逃逸。”外头传来京兆尹的声音。
李姬阳知道来抓他的人来了,看着李文道:“你是如何同房遗珠认识的?那一次,你指名要珠娘,是想用来威胁我吧。”
“是。不过我不认识什么房遗珠,老二认识,是不是老二,那个女人够不够狠辣?”他和那魏老二嘻嘻哈哈道。
两人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七弟啊,行了,别问了,问了也没用。你瞧,官兵都到了。”李文推着李姬阳出来。
“小郡王爷,这个、这个小官也是职务所在,得罪了。来呀,给我绑起来。”京兆尹看了一眼死在墓穴里的李平年,挥手示意官兵上前来拿人。
“稍等。我马上跟你们走。”李姬阳回身,把奉珠抱起来。
阿奴捧着那把剑亦步亦趋的跟着李姬阳。
“小郡王爷,不要让下官难做才好啊。”京兆尹寸步不离的跟在李姬阳身后,生怕他逃了。
“待我把亡妻抱进房里就跟你们走。”李姬阳淡淡道。
李文啧啧称奇,说着风凉话道:“七弟啊,好气度。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你会和李平年一样,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去,你也会疯癫。看来,你还是不够爱你的妻子啊。”
李姬阳顿住了脚步,低头看向满身是血的奉珠,在她额心印下一吻,薄唇紧抿,大踏步往松柏长青院而去。
阿奴捧着那把沾了“三个人”血的剑哼了李文一声。
一路行来,府上不见一个家将,更不见一个宫婢宦者,李姬阳心中有数,该是都被他毒害了。
“珠娘,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了。等我。”他把奉珠放在床上,给她盖了薄衾,好像她没有死,而是睡着了。
用帕子捂着眼,阿奴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最后趴在床上呜呜大哭。
“照顾好她,阿奴。”
“嗯嗯,阿奴会的。”阿奴眨动着自己一双圆溜溜的猫眼,郑重点头道。
“七弟,人都死了,少说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