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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见大床上狼藉一片,遗珠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白嫩的身子上被掐的青一片紫一片的。
墨香见遗珠闭着眼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还以为她出了事,忙推推遗珠的肩膀道:“王妃,王妃。”
“出去。”遗珠睁开眼,那眼泪便如大雨一样从她眼角流下来。
“王妃,奴婢为你上药吧,不然会淤青的。”墨香抹着眼泪道。
“滚出去!”遗珠猛的坐起来,一把将墨香掴倒,眼赤如魔,狠毒阴冷,“我让你滚出去,你听不见吗!滚!去死,去死!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啊——”遗珠捶床嚎啕,涕泪横流。
“是、是。”墨香被遗珠这般的模样吓坏了,连滚带爬的滚出卧室。
可是正当她六神无主之时,主院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墨香被吓的心跳停了半响,待意识到失态不妙,忙又连滚带爬的滚进卧室,惊恐道:“王爷来了!”
“王爷来了……王爷……元嘉。”遗珠惊的连人带薄衾从床上滚下来,忙道:“点香,浓香!”
主仆两个一个去收拾床铺一个去点香混淆房中浓烈的欢爱气息。
韩王是自己一个人进来的,他脸颊消瘦,眼袋青黑,下巴上长出了青青的胡茬,头发披散着,华服皱巴巴的,落魄寒酸,活像是刚从酒色销魂窝里钻出来的浪荡子。
“遗珠?”他进了卧室便见遗珠正脸色发白的躺在床上,墨香正喂她喝水。
“王爷……你总算来了。”遗珠张张皴干裂开的唇瓣眼含热泪的看着韩王道。
“你这是怎么了?”韩王见她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又惊又怜,坐到床上半抱起遗珠道。
“王爷,你要为我们家王妃做主啊,您不知道,禁足的这半个月来,我们这主院都要断水断粮了。翠荷管了家,竟是连饭菜都不给我们吃的,王爷啊,您可怜可怜我们吧。”墨香这片刻之中数次惊吓,那眼泪便来如倾盆大雨,便是不装,也哭的凄惨可怜。
“该死的贱妇!回头我饶不了她。遗珠,没事了,我这就让人把饭菜汤食送进来。”韩王皱着鼻子,抬头见房内几个兽炉内都燃了香,便道:“这是什么香,好生难闻,都灭了去。”
遗珠一把抓住韩王的手,默默流泪道:“元嘉,我总算把你等来了,你原谅我吧,我错了,我不该偷卖府上的金器,可是元嘉,我只是想帮帮你罢了。我知道你这些日子一直在给旁人送礼,我更知道咱们账上能动的钱物不多了,元嘉,我就想着帮帮你的,我本想着找一家没有什么名气的金银铺子卖这些东西的,可谁知还是被有心人看见了。”
韩王心酸感动,紧紧搂着遗珠道:“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可府上有母妃的女官,我不得不做出些样子来。翠荷是母妃的人,我现在需要母妃帮我,你暂且忍忍她。”
“我会为了你忍让她的。”遗珠忍辱负重道。
“遗珠……”韩王越发怜惜她。
遗珠心思斗转,想着自己数次都败给了那个贱人,她冷笑一声,便转脸温柔的看着韩王道:“元嘉,若然翠荷在府中一家独大,只怕你我都不得欢心,倒不如你主动去求母妃,让她再赐一个女官下来给你为侍妾吧。”遗珠咬唇悲伤的看着韩王,道:
“你不要顾虑我。她们虽是有品阶的宫中女官,可到底是贱人,更何况侍妾身份低下,威胁不了我什么的。最重要的是,那些女官个个都有七窍玲珑心思,若让她们分掌府中事物,定能让她们自己斗去,倒时便顾不得你我了。”
韩王觉得遗珠这主意甚好,便道:“遗珠你总是这般冰雪聪明的,寡人有你,一生幸甚。”
“元嘉你别这么说,遗珠能嫁给你才是最幸福的。为你做任何事,遗珠都无怨无悔。”
“遗珠……”
韩王感动于遗珠的深情,低头吻上了遗珠的唇。
墨香跪在地上木然的看着青砖地板,她悄悄抬头去看遗珠的手背,那地方已经被她磨破了皮。
墨香舔舔自己干裂的唇,又看看自己发红的手背,慢慢把手臂缩进了袖子中。
韩王情动要去脱遗珠的衣裳,遗珠抓着韩王的手歉然道:“王爷,妾身实是有心无力。”
“真该死,我竟是忘记了你的身子。墨香,还不快去膳房传膳。”
“是,奴婢这就去。”
有王爷为王妃撑腰,翠荷也没有办法,亲自领了丫头来摆膳,并笑脸相迎。
韩王见了她这幅模样,二话不说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翠荷不服,便哭求道:“王爷,奴婢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您若不满便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冤枉。”
“王爷,不要说了。”遗珠立时便拉着韩王的手,让他把气都暂时咽下。
“滚下去,往后好好伺候王妃,不可短了王妃的吃食用度,若是让寡人发现你偷奸耍滑,定然饶不了你,滚!来人啊,叉出去。”
如此,便是不给那翠荷一点辩驳的意思。
遗珠看着翠荷冷笑,翠荷看着遗珠恼恨在心,此时更后悔没在她禁足期间断了她的粮水。
给遗珠出完气,膳食也都摆上来了,韩王殷勤的为遗珠布菜,让她多吃些。
遗珠便如狠饿了几天的人一般见了饭菜便扑上去,狠狠吃了几口才慢下速度,赧然的看了一眼韩王道:“妾身失礼了。”
“我是你夫君,无碍,吃吧。”韩王疼惜的又给遗珠夹了一筷子肥羊肉。
就这般,韩王看着遗珠吃了满满一碗饭,见她吃的差不多了,便道:“明日便是你大哥的成亲之日,你好好准备一下,明日我们一起去恭贺。”
“成亲?”遗珠惊愕道:“杜氏不是新死不久吗?这么快就又要成亲?和谁?”
“杜公病体难愈,久不入朝堂,杜府式微,许是杜府不愿意断了和你娘家的姻亲,便又把自己的长女嫁了过去。”韩王道。
“杜元娘?!”遗珠放下碗筷越发惊诧。
“是这位娘子不错。”韩王想着和奉珠玩在一起的那两个娘子,脾性一个比一个难以驯服,便嘲笑道:“我那位大舅兄怕是要吃不消的。”
“怎么会?”遗珠犹自不信,“便是杜府式微,也是堂堂一个国公府,那杜元娘又是杜府上的嫡长女,她会愿意嫁给我大哥做继室?王爷您这是同妾身说的玩笑话吧。”
“初收到你娘家的喜帖时,寡人也不信。可事实便是如此,兴许是这两人暗结私盟、珠胎暗结也未可知,那杜元娘不是常去你们家吗。”韩王嘲讽道,“他们既能私定终身,大摆筵席,怎到了我们这里却要受那许多白眼。”
“这般说,此事是真的了。”遗珠喃喃道。
“还说什么真假,喜帖都送来了。你若还不信,我这就让人去书房拿来给你看。”
“不是,我只是觉得他们两个不可能罢了。”遗珠一边吃着饭一边慢慢思量开了。
韩王打眼看着遗珠的手背上红肿了一笑块,便心疼的拉过遗珠的手道:“这是怎么弄的?可是有人欺辱你。”
遗珠回过神来,忙笑道:“没有,这不过是我自己不小心伤到的。”
韩王见遗珠说的勉强,心内却猜测是府中宫婢欺辱她,便心疼的吻吻遗珠的手背道:“是寡人无能,让你受苦了。”
遗珠知他想差了,却并不提醒,而是越发温柔笑道:“妾身真的无碍的。”
“寡人这就让人去请太医,你等着。”韩王说罢便起身去吩咐人。
待撤了残羹冷食,遗珠由墨香伺候着洗漱完毕,便坐到内室床上,下了宝帐白纱。
一会儿便见一位圆壮身材的白面太医由宫婢引着进来,坐在白纱外放置的凳子上,请遗珠伸手。
太医用白绢搭在遗珠的手腕上,三指搭在遗珠的脉上,沉吟半响道:“王妃无大碍,只不过有些气郁凝滞,肝失疏泄,臣斗胆一问,王妃近日可是易怒?”
遗珠被问的神色凝滞,半响,便叹息道:“因一些事不大顺心,吾又不愿责罚奴婢,只能压抑着,所以……”
“王妃仁厚。臣为您开几服药吃了便也无大碍。”
“刘太医,且慢。吾还有事相询。”
“王妃请问。”刚要起身要走的太医又坐下道。
“刘太医,我的身子,是您一直调理的,不知我、我还有怀胎的可能吗?”遗珠略略激动道。
“呃……”太医为难的踌躇半响,少顷便道:“王妃,还请再调理几年,兴许会有希望的。”
遗珠神色黯淡,啼泣哽咽。
第122章 祈望相思君同妾
更新时间:2013…1…11 18:46:15 本章字数:4242
九郎不在,府里只奉珠一个主子,她也不想自己用膳,便餐餐都要找卢氏并房公用,因此昨日福喜做的乳酿鱼便让家里人分享了。
知道那天下第一楼是郎子家的,房公便呵呵笑着道:“往后再和同僚去吃酒,我可不付钱。”
奉珠吃完鱼汤,把玉碗放下,便笑道:“这是理所当然的,阿爹你若去便记我的帐好了。”
“你这丫头,还和你爹记账。”卢氏笑骂。“怎么,也要记阿娘的帐?”
“三姐、三姐,你也记我的帐吗?”遗则呼噜呼噜喝完一大碗鱼汤,拍拍饱饱的肚皮,嘻嘻添闹道。
“自然啊。纵然我自己去也要记账,无规矩不成方圆,万不可咱们自己混乱了规矩。”奉珠得意道。
惹得房公哈哈大笑,直说奉珠会做生意。
“她这是胳膊肘子往外拐。”卢氏笑骂道。
“夫人错了,她可是往自己家里拐的。”
“什么嘛,只是记账罢了,又不是收你们钱,他若是敢收你们的钱,我也饶不了他。”奉珠羞赧道。
“三姐、三姐,往后小弟就记你的帐了啊。”遗则嘿嘿道。
“小机灵鬼,三姐还请得起你吃鱼。”遗珠朝遗则努努鼻子道。
遗则向遗珠扮个鬼脸,站起身就想往外跑。
“站住。”卢氏擦擦嘴角,慢慢道。
遗则身体僵了僵,慢慢转过头来,拱手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