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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我难以预料这种处境对将来产生什么后果,或许误区中的人都会容忍所有的剧痛和耻辱。沉浮于情海中的人似乎变成了醉汉,我踏着一片灿烂的沼洼,看不到四周的存在,看不到。我的眼前的桌面上,摆放着那本精制的日记本,那是我和梅子在复兴商业城地下商场买的,里面几乎记满了我和梅子的全部经历。我曾经告诉梅子这本日记只记载我们两个人的故事。
或许人们在寂寞的时候,总爱靠美好的回忆支撑着生命。
梅子:收到你寄来的贺卡时,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当读到那贺卡上滚烫的语言时,我仿佛置身在某个崭新和煦的天地间。窗外正刮着凛冽的寒风,然而,我却透过风声看到了我们相识的那个仲夏夜,你穿件洁白的连衣裙,在舞池中(会场中间)那飘然若仙的舞姿,明亮着所有人的眼睛。我敢说当时自己的心被你鲜艳的形象强烈地吸引了。
然而,我没有勇气向你展示我的心声。但是,我又隐约感到有朝一日,我们一定会成为挚友。那个时候,我还不敢奢望获得你情感上的青睐,只愿做你的挚友。可是后来,我发现(在不断的交往中)仅仅成为一般的挚友远不能平静我内心的那股热烈的渴望。我希望在交往的不断深化中,能够成为你生活中的修饰。是的,那种愿望深刻地折磨着我,使我无法躲避失眠的痛苦。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敞开我所企求的心愿。或许性格的内向注定了苦恼的降临,我在一种单向的苦恋中,默默地为你写下了许多情诗。这些情诗一直保留在一只精装的红色日记本中。对于爱情,我的观点是对你永生的痴情而别无选择。
在这种状况下生活着,我真正体味到了卡夫卡的那种孤寂彷徨的恐惧和苦闷的感觉。有时,我会因自己对你过分的痴恋产生某种难以想象的恐惧心理。我期待着梦想成真,却又在躲避着什么。是一种事与愿违的打击后无法承受的感情的摧残?我无法说清楚,但是,在现实面前,我始终保持着缄默。而这种态度恰恰使我无法安宁。有些事情表面上看似平静,其本质往往是最热烈的。火山的沉默是一种燃烧的序曲。我曾设想自己这份炽热的情感一旦喷发而出,对你是否是一种令我悔恨的伤害,如果真的如此,我将依然沉默下去。
但是当我感觉到你对我的态度时,便不再犹豫地向你袒露情怀。我认为自己对你所付出的感情是完美无缺的。那些失眠的白子里,所营造的是一座辉煌的殿堂,被所有华丽修饰的你的形象,常使我痴迷遐想,飞越现有的时空。我明白那是在逃避现实。
只有在最孤独的时候,才越发体味到对你的感情的纯度。真的,自己所适应的所需求的对感情的那种完美境界,不是任何异性所能取缔的。况且我只对你深爱不移,也只有你能根治我的痴病。因此,我无法继续沉默下去了。在一种彷徨和激动的情况下,向你抒发满腔真情,只想让你权衡一下,我是否有资格留居你的心房。当然,我又明白自己没有选择爱情的权力了,但是这不等于我就放弃了对真情的向往。我被对你的钟情骚动着心灵。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觉得这个世界只有一种东西无法用金钱衡量,那就是感情(当时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贫穷和富贵只是丈量人们灵魂的尺度。
因此,我付出真情给你,希望会有那么一天,能够亲耳聆听你发自肺腑的心声。
我等待着那样的一天绚丽地来临。
冬天迟缓的影子在第一朵春花绽放时,向着黑色的黄昏倾倒。夜幕在乍暖还寒的气氛中,被冉冉升起的月亮涂上一层皎洁的色彩。令人赏心悦目的宁静,还有如细腻的春水般迷人的微风,这些之所以使我激动,是因为我置身在一种欢娱的遐思中,信马驰骋在无际的思念中。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痛苦。没有谁能体味到我现在的真正感受。
人活着被精神支撑起美好的幻想,我觉得这样没有什么不好。旁人或许认为我如此痴情于一个几乎毫无希望成为现实的幻想,简直是痴人说梦。其实我感到人们多半不懂得真正的动情意味着什么。当然人生有许多地方是绚丽的,那些健康的思维就像百花斗妍。而我尽管崇尚这些,但是更倾心于感情世界之中,我可以尽情地在那里培植圣洁。这个时代虽说有不少人对此不屑一顾乃至冷嘲热讽,甚至只有堕落的人性才是一种时尚。我却深信这种虚伪的里面都伏着一颗渴望圣洁的痛苦的灵魂。人们时常把爱情与自私联系在一起,而且在自私前面加上一个“最”字,可见爱情在人的一生中的重要程度。
谁能在情上投入得最深,谁悟得也就最透,谁就能求得生命的真谛。普希金和莱蒙托夫为情决斗而亡,其实那是一种崇高的思想致使他们做出那样的选择。歌德的烦恼和小仲马的身心憔悴的恋情以及莎士比亚的婚姻悲剧,都是从感情国度中获得的永恒。当然在这里我并不希望悲剧的诞生,也许结果就是以悲剧而结束。
窗外的天空伸展着一些光秃秃的枝条,外表上看它们干瘪而丑陋,实际上它们的体内冬眠着绿色。只要生命的根在土壤中深深盘结着,等待春天就是必然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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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远离梅子就像冬天的树枝远离春天一样,我冬眠在纯净的思念中。是的,寒冷的岁月,我只能用这份纯正的思念温存那颗为梅子而颤动的灵魂,也只有这份思念使我感到自身的价值。
在这个金钱招摇过市的年代,一切都标上了价码,甚至连感情都被迫出售,这是人类发展的一种悲哀。有人说现代生活中挣钱多少是衡量男人能力大小的尺度,或许有些道理。而对于艺术,对于崇尚艺术的人们而言,似乎就成了一种畸型学说。我不敢妄称为艺术而艺术者,但是我的确为艺术牺牲了许多,于是贫穷青睐我,使我有时很窘迫。可是这些并不妨碍我对梅子的感情,起码我没有欺骗她。我觉得人生真正的涵义恰恰是被人们躲避的贫穷。贫穷使人能领悟和思考很多意想不到的问题。
我不是精神富有者,但是我的确认为自己尽管在清贫中,却过得很充实。起码,我的思想在向阳的坡地上,没有被阴暗的世俗所侵染,没有被堕落诱入地狱之中。对我而言,一生所颂扬的是大自然和纯洁的爱情,这也是我苦恋人生的原因。
在这里我并不想更深地剖析爱情的深层涵义,我也没有把男女之爱奉为至尊,乃至顶礼膜拜的意思。我只想寻求一种真正的超越某些陈旧理性禁锢的自由的感性与新生理性交融的崭新的爱情。至于这种爱情,我认为应该是自然的挣脱人为观念束缚的纯净的空间体。有肉有血的情感和精神升华融为一体,构成一种和谐完美的景致,以固化的气体造型出别致的人生。这种特殊的组合体是柏拉图与弗洛伊德的有机结合。
当然,这只是我所期望的感情上的至高境界,当面对冷酷的现实时,我感到那种心愿苍白无力。然而人总应该有些不与现实同步的美化的精神所求吧,而梅子恰恰是我所求的真实存在的精神,完美纯洁像盛开的雪花。这里没有虚假的成分,因为见到梅子时,我总是产生一种强烈的亲切感,那似乎是注定的无法回避的缘分,这感觉在别的女性身上却丝毫没有过。当梅子远离我时,我甚至情愿为她付出所有,无怨无悔。
有相当长的一段日子里,我简直把梅子想得完美到了极点。这种极可怕的光环效应,决不是有理智的人的行为和意识。理想向我展现出天堂般的美好,但是我根本无法踏进去欣赏超凡的体验,越是走近(幻觉)越感到有种不安的气氛。
或许,这种感觉标志着思想步入了成熟。
有时,我会在午夜时分,放下手中的诗稿,兴奋的大脑像中午的阳光,不眠的思维中升腾着梅子的音容笑貌,存在与虚无的中间总是被这样朦胧的东西所笼罩。若想让现实与理想接轨,就要付出昂贵的代价。我为此充满信心却又手足无措。或许这种犹豫导致未来被伤害最深的不是别人,恰恰是自己。这也许是因为我对梅子投入了几乎全部感情。
有人说永恒的爱情只是比其它感情持续得长久一些而已。但是要我选择的话自然要选择永恒。因为永恒代表着许多艺术形象。而真正的永恒又都是在瞬间完成的。生命的过程也就是几十年的光景,永恒就包括在这短暂的过程中。因此,面对短暂的生命,我没有理由像捉谜藏一样把时间消耗在蜿蜒曲折的迷惘中。
走出那人为的传统的禁锢,推倒所有的阻挡视线的障碍,面对面地站在一起端详彼此眼中那轮清澈皎洁的心灵,并非轻而易举的事。我承认自己是爱情至上者,但不是随意赠送感情。为我所爱,我会竭尽全力。
当然,岁月会改变一切。但是爱情一旦在心中落户,即使结局是残痛的,我也会在结局之外用残留的日子,去追忆和怀念。如果在开始时,我已经料到残败的结局,那么在拥有的时候,我会更加珍惜。这不是青春期高烧的山盟海誓,而是坎坷的岁月所提纯的一种生命内在的感悟。
当梅子走出那些闪烁的言辞时,我能感觉到她正被我笃深的热情渐渐消融。那么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走出朦胧向我展现完美。现在虽然梅子还在雾中,假如有一天朝阳降临她的视野,她躲在校园幽静的地方悄然展读我的心声时,空旷的原野上,我化成一杖寂寞却又强烈的等待,被她感应到我在期望着她用温情填满和染绿我的生命。在冬天的尽头,我会看到春天的使者踏雪而至。
一阵清脆悦耳的鸟鸣声飞进我的睡梦,睁开惺松的眼睛,看到暖色的窗帘已渗透晨光。那晨光比起平日显得明亮而清冷。窗外的小胡同也比起平日清静了许多。西边公路上传来汽车电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