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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下可是吓坏了,一个偷柴火的小贼会有这种身手?
看来要出大事儿了!
“呜呜呜呜!”她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音,想要尖叫却又叫不出力。
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温润男声冷不丁的在她耳畔响起:“了了,别叫,是我。”
靳了了从呼吸到意识,在那一瞬间,全都停滞了。
她只觉得整个胸腔和腹部都像火一样在燃烧,脑子里千万个记忆在腾腾作响,烧沸了一般不停地往外涌去。
像是抵制不了身体里一切奔涌而出的记忆和痛楚,下一个瞬间,靳了了晕了过去。
好像是只过了一炷香的时候,却又像是过了一年,靳了了觉得人中上一阵疼痛,于是幽幽转醒。
她尚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以为翻个身再睡过去,就可以把噩梦全部都忘记了,可是耳朵边,那个温润好听的男声却又响起了:“了了,你好些了么?”
靳了了的呼吸再一次窒住了。
入眼的是一张恍若天人的年轻男子的脸孔,风神如玉、眉目如画,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小灯笼微弱的火光照耀下,像是飘荡在薄雾处的神仙一般,美好的近乎不真实。
靳了了再一次晕了过去,她只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只要自己睡过去了,醒来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惜这一次晕倒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头顶上那个声音又响起了:“了了,你这回要是再晕过去了,我就只能亲你一下,亲到你什么时候醒过来为止了。”
“你无耻!”靳了了义愤填膺,可是因为刚刚转醒的关系,声音的力度不够,听在那个“无耻之徒”的耳朵里,只像是隔靴搔痒,完全没有效果。
“是呀,我一向都是无耻之徒的,了了你又不是头一回知道。”
“你卑鄙无耻下流!”靳了了想用生平知道的最难听的词语来骂他,可是偏生想不起还有什么词儿能够骂的痛快淋漓的。
村子里平时大婶子们对骂的那些村言村语,她又不怎么会用,于是骂了一句之后,顿时语塞。
那男人像是觉得好笑非常,不但发出一阵低低的闷笑声,还故意说:“你这么骂人,我只当是你在夸我呢。这世上有哪个男人不卑鄙无耻下流的?”
靳了了气不打一处来,可偏生又说不过他,一张脸越涨越红,最后狠狠叫道:“你给我滚!你别到我们家来,脏了我家的地方!”
那男人略停了一会儿,眼睛里的痛楚一闪而过,很快却又是笑着说:“了了,两年多没见了,你想我么?”
靳了了“啐”了一口:“呸!我根本不想跟你说话!你赶紧给我松开手,不然我就要大声叫嚷了!”
那男子却不慌不忙,抱着靳了了身体的胳膊反而又紧了紧:“好久好久没有抱过你了,我都以为自己快忘了这种感觉了呢。你还是这么纤软娇弱,身上也还是这么香。”
靳了了只觉得一群小蚂蚁爬上了自己的脸庞,连耳朵根子都开始发烧。
这个人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两年多未见,靳了了已经把这个人当做不存在了,可是忽然就这么真真实实的出现在她眼前,她只想对着那张好看的不像话的脸,狠狠地揍上一拳!
现在这个人不但用手脚困住了她的手脚,让她动弹不得,还对她说些轻薄话儿!
当她靳了了是什么人?
“这位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公子,请你立刻放开我,不然的话,我一叫嚷之下,全村的人都会拿着锄头扁担来,把你这种淫贼乱棍打死的!”
“我不怕的。我的人就在近处呢,你一个村子的人都来了,我也不怕。
来的话,我只会更高兴,我能直接告诉他们,你靳了了是我的娘子,看谁还来煞风景?”他嘿嘿一笑。
靳了了气的差点吐血。
太无耻了!简直是太无耻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没脸没皮的人!
“哼!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你说什么,人家就信什么?”
“他们可以不信我的话,可是吏部尚书的话,总该有人信了吧。”
“什么?吏部尚书?你什么时候升官儿了?”
那男人喜上眉梢:“你还说你不认得我,这不是还记得我从前做的是什么官儿呢嘛。”
“去你的!你以为村里的人会相信一个小贼是什么朝廷大官儿?”
“他们可以不信,可我的手下可以去找来这里的县令嘛,县令可不敢不认我的。”
“姓贾的!你别欺人太甚!”靳了了肺都快要气炸了!
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般油嘴滑舌,让她有理都说不清楚的人。
“了了,我哪里敢欺负你呢?
我只怕你又是一个不高兴,再带着孩子,跑到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又躲上个三年五载的。
这里离京城已经够远了,再远一点,我想见你一面,就太难了。”
靳了了冷笑了:“笑话!谁躲着你了?我高兴在哪住着就在哪儿住着,你贾大人还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了!你以为你是谁?”
“是啊,我谁也不是,我只是个被靳了了抛弃的可怜男子。”
靳了了看他一张俊颜露出一副真的被人欺负了的样子,心头的火烧的更旺。
“你!你!你!”盛怒之下,她居然不能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来。
“了了,别生这么大气,你身子柔弱,到时候可别又晕了过去。”他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来,在靳了了的脸颊上轻轻抚了一把。
“你别碰我!”
“了了,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根本不明白,我做了什么惹得你一气这么久。
害的我这两年多来,只敢隔得远远的看你一眼,都不敢跟你相见。
今晚要不是看见你泉哥哥跟你孤男寡女两个人待到这么晚,我才不会失了方寸,不小心被你发现了,你也就不会看见我了。
你生这么大的气,只会让我心慌意乱。”他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和自嘲。
什么?他这两年多都来看过她?
靳了了心里的疑问沸水一般咕嘟嘟的往外直冒泡,却又硬是忍住了不去问他。
他却跟原来一样,似乎永远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用她问,他就说:“每一次,只要有一点儿空闲时间,我就会带着玉竹,换上几匹好马,赶过来,只为了瞧你跟文轩一眼。
看见你们一家和乐,我才会放心回去。”
靳了了心里又是一阵嘀咕,他笑了笑,继续说:“下下个月,是文轩的生辰,我本来是打算到那个时候,再带着礼品,正式跟你爹拜访的。”
“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我不怕告诉你,因为我才刚刚升了官儿,位置也越坐越稳了。
我爹现在也不敢不听我说的话了,李氏我也将她休了。
只有现在,我才觉得我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你跟文轩,让你再也不用离开我的身边,让你们母子俩过上好日子,没有人再敢欺侮于你。”
一阵酸涩涌上靳了了的心头,可不管她再怎么感动,心里有个地方却将她的意志拽的紧紧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不认得你是谁了。
我只想奉劝你一句话,有些事,不是你觉得什么时候可行,它就能够行得通的。
人心这个东西,不是由你贾大人随心所欲的。
请你放开我,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女婿上门?
“我不放,我死也不放!我好不容易才能再一次抱住你,就算是砍断我的双手,我也不放。”
“你放开!”
“我就是不放,你能把我怎么着?了了,你快别淘气了。
咱们孩子都那么大了,你瞧瞧你,还是一副小孩子样儿,回头叫文轩瞧见了,多不好意思啊。”这男人腆着脸,一点儿也不觉得害臊的说的理直气壮。
靳了了心头那个火苗是蹭蹭蹭蹭的往上蹿。
这两年多来,因为做了娘亲的关系,也因为经历了很多事,她早就不再是那个呆头呆脑,做事一根筋的傻乎乎的小姑娘了。
她行事作风都稳健了很多,平时说话办事也总是会想一想再行动。不为别的,只为了给靳文轩做一个好榜样。
再说这村子里的孩子们已经在说文轩是个没有爹的孩子了,作为他的娘亲,靳了了决不能再让人瞧不起。
其他人欺负靳文轩的时候,她也会站出来叫靳文轩反抗回去。本以为自己多少长进了不少了,可没想到遇到这个蛮不讲理的大无赖的时候,居然会词穷。
“你不放是吗?不放我就扯开喉咙叫嚷。管你是不是朝廷命官,先让人你被人蒙头打一顿再说。”
那张天人一般俊秀无伦的脸庞笑得非常灿烂:“了了,你还不知道我的武功么?随便出来几个人,能挨得上我的身?”
“看来你真是有恃无恐了,也吃定我拿你没办法了。”靳了了的脸色越来越深,好像身体里有一座火山就要爆发了。
“了了,是我被你吃的死死的啊。你让我魂牵梦绕了这么久,今日能够这样抱着你,我真怕自己是身在梦里呢。回头不小心醒过来,才发现你根本不在这里。”
靳了了面无表情,心里那咕嘟咕嘟冒泡的地方愈加沸腾,沸腾的让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有一点她却清清楚楚,不管怎么样,以这样的方式再会,她心里很不舒服。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放开我!”
“我就不放,说什么我都不放。”
“啊,是吗?”靳了了心里冷哼一声,忽然放声大叫:“泉哥哥,有贼啊,泉哥哥!”
抱着她的男子显然没料到靳了了真的会来这一招,他赶紧用手再次捂住靳了了的嘴,可是已经迟了。
只穿着一身里衣的黎泉早就仗剑奔出了屋子,循声而来。
“贼呢?在哪儿?在哪儿?”黎泉紧张的不得了,生怕靳了了有个什么闪失。
只见那柴火垛的后面,一个小灯笼挂在一根支出来的柴火上,不甚明亮的火光映照着两个人。
一个一身白衣的年轻男子盘腿坐在地上,怀里紧紧地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