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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了了坐在那行的飞快的软轿中,居然一丝一毫都不颠簸,早就在心中称奇。
一时许三娘伸出一只手来,扶着她走出了软轿,又走进正屋之内。
那韩尚早就等在了里头,就这么半日没见,他居然又换了一身衣裳。
虽然还是一身白,却能看出这件白袍是用银线穿插其中织就而成的,并在不起眼的袍角袖口用银线绣上了繁复美丽的花纹。
他打眼瞧见靳了了,就夸赞道:“三娘固然好功夫,这一下才算是突出了了了的特质。来人啊,有赏!”
那许三娘跪下领赏,接着用很轻的语调对着韩尚说了一句什么,韩尚立刻两眼放光:“真的?”
“妾身亲自看过,不会有错。”
韩尚哈哈大笑,一双桃花眼里眼波闪闪,看的周围几个侍女和老妈子都羞红了脸。
独独靳了了一个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韩尚挥挥手,让许三娘带着一众侍从都下去了,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靳了了还是低着头,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冷不防却被一双胳膊打横抱起,她“呀”的一声就叫了出来。
“莫嚷,莫嚷,给外头听见了,可就不好了。”韩尚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故意贴近靳了了的耳朵说。
靳了了全身都绷得紧紧地,一脸的提防:“你,殿下要做什么?”
韩尚露出一个招牌式的坏笑:“自然是不干好事了。”
他迈步走进内房,把靳了了扔在一张非常宽大、几乎可以并排躺下五个人的大床上,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贴了过去,把她的身体压的密密实实的,然后伸嘴就擒住了靳了了涂抹的娇嫩欲滴的红唇上。
“啪!”非常清脆的一声响,骤然出现在飘荡着旖旎香气的卧房内,显得突兀极了。
韩尚只觉得左脸上一阵火热,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靳了了,愣住了。
靳了了全身都在颤抖,她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特别是那只右手,就像寒风中摇摆的树叶一般,颤抖的似乎下一秒就会掉下去。
许三娘的手腕
许是因为这辈子还没被人扇过耳光,直到靳了了颤抖得都快哭出来的时候,韩尚才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他那一张秀美无伦的脸庞先是僵硬的,接着却开始抽搐,慢慢的那一块被扇过的地方变得像熟透的苹果一般红。
韩尚本就生得秀美,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更是让他显得比好些女子还要姣丽,这一巴掌扇过去以后,那半爿绯红的脸颊和愕然不可思议的神情衬得他好似一个被人羞辱了的小娘子一般。
可等韩尚渐渐意识过来的时候,那双总是笑得轻浮无比的桃花眼冷了下来,锐利的目光箭一般射向靳了了。
“小羊儿,看来,你越来越不听话了。不知道是不是在那贾家待的长了,你这造反的劲头看似只增无减啊。”
靳了了的眼泪珠子就在眼眶里直打转,却一颗也没让它滴下来。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而且错的太离谱了。
她晓得面前这个男人是皇帝的儿子,也晓得他的随便一句话就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更晓得现在贾尤振他爹的生死还悬在韩尚的一念之间。
可是当韩尚压在她身上,并且伸嘴过来亲她的时候,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做出了反应,她打过那一巴掌之后,才发现自己打了一个绝对不能打的人,现在撞墙而死的心都有了。
韩尚的目光越来越冷冽,冷的靳了了根本不敢回看他。可他却偏偏伸了手去,捏住了她尖尖的下巴。
“温顺可人的小绵羊要是变成了个母大虫,那可是万万要不得的,小王可没兴趣把心思放在那些悍妇身上。虽然你这凶悍让你在贾家保住了贞操……”
韩尚说着说着,渐渐停了下来,硬是强迫靳了了跟他阴冷的目光对视,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像是要强迫她刻在脑子一般,继续说:“可若是你想在我这王府里好好的过日子,你最好把那身硬刺儿和村姑味儿统统给我弃了,变成一个真真正正娇弱可人的小羊儿。不然嘛,哼哼……”
他冷笑两声,忽然松开了手,翻身下床,大步走到外屋,毫不文雅的用脚踢开大门,走了出去。
许三娘正站在院中跟分给靳了了的两个丫鬟和老妈子吩咐着什么,冷不丁被那一声踢门的响声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殿下怎么看起来心情这么坏?
许三娘带着满肚子的狐疑,赶紧撇下身边的几人,朝韩尚走了过去。
韩尚皮笑肉不笑:“三娘,这屋里的小娘子可就交给你了。小王一个月后过来验货,要是到时候达不到要求,三娘你知道该怎么做。”
许三娘心里“咯噔”一声,知道韩尚每次皮笑肉不笑,都意味着他很不高兴,于是赶紧应下来,然后跪下来恭送韩尚离去。
等韩尚走的很远了,许三娘才站起身来,带着一脸的疑惑走进了屋里,拐进里屋一看,发现靳了了一脸呆滞的看着自己的脚尖,神情孤寂。
许三娘大步走了过去,声音清冽:“莲夫人方才做了什么?”
靳了了不抬头,也不说话。
许三娘笑了:“莲夫人倒是好生倔强,可就我所知,太倔强的女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这世间的男子,可都是吃软不吃硬的。”
靳了了听到让她觉得新鲜的话,一时忘了难过,不觉抬头望了许三娘一眼。
许三娘见她有了反应,就轻轻走过去,拉住她的一只手,也在床沿边坐下了。
“莲夫人今年十几了?”
“过年就十六了。”靳了了见许三娘说的亲切,不由自主的就回答了。
许三娘又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靳了了的那只小手:“已经不小啦,我像莲夫人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京城的头牌了。”
靳了了的好奇心被提起来了:“头牌?青楼的那个么?”
许三娘见靳了了脸上没有轻贱之意,心中生出几分好感,于是笑容也温和了几分:“是呀。我出身在京城最大的勾栏院春风楼。莲夫人知道么?”
靳了了摇摇头:“我刚到京城没两天呢。”
“你要是待得时间长了,就会知道了。这京城之中,最美丽的女子只在两个地方才有。”
“哪两个地方?”
“一个皇宫,另一个就是春风楼。当然了,这是民间轶闻,断断不能让圣上知道的,毕竟是不登大雅之堂的事。不过呢,春风楼可以跟宫里的娘娘们齐名,莲夫人就该知道春风楼里的姑娘们,该有多美了。”
靳了了见识少,这一路上最爱的事情就是听说书,现在听到许三娘用那平缓稳定的声音娓娓道来,渐渐就听进去了。
“那您是头牌,就能算是京城最美丽的女子了吧?”
“那可就不知道了,毕竟还有皇宫里那些娘娘们呢?我也没福分见过。呵呵,莲夫人不用尊称于我,我不过是个下人,莲夫人叫我三娘就可以了。”
“可是?”
“莲夫人叫我三娘,我才最高兴呢。”
“恩,三娘。”
许三娘又伸手拍了拍靳了了的手,她发现靳了了每次微笑的时候都像满月一般闪亮通透,美丽又纯净。
她也发现靳了了心思简单,但确实是个可造之才。
“莲夫人进那贾家,有多久了?”
“我立秋不久,就去了。”
“你这么个好样貌,爹娘怎么舍得你去给别人家做小呢?”
“我家穷的叮当响,我爹常年病着,到夏天的时候就没钱抓药吃了。正好那时候贾家说要寻个小妾,找到我们家来,我娘就依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会呢。不过您左右是做小,现在能到王府来,那贾家怎么比得上呢?今后要是伺候的殿下高兴了,说不定还能做上个侧妃呢,这可是喜事啊,莲夫人怎么倒是一脸愁容呢?
要是我呀,能到王府来,我一准是高高兴兴的。咱们殿下这般样貌的,在这外头恐怕还真的不好找。
有地位有样貌有才学有武功,这京城里想进这逍遥王府的千金小姐们,只怕排队能排到护城河外头。
其实吧,咱们做女人的,跟谁不是跟啊。既然是跟了,自然是愿意跟个最好的,您说是不是?”
许三娘看出了靳了了善良好说话,就准备跟她好好谈谈心。
靳了了居然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不怎么明白的。当初在贾家的时候,我心心念念的就想着离开,想回家去跟爹娘团聚的。”
“傻孩子,哪有姑娘家能在家里待一辈子的呢?不是都这么说吗?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啊。你迟早不是个嫁?”
“恩,我晓得的呢。后来,我跟着夫君一起上京城,一路上,我瞧见很多新鲜事,也明白了很多道理。我晓得女儿家迟早是要出嫁的,也晓得我夫君其实待我很好的。
所以,我早就决定这辈子跟着他好好过了。可是现在,忽然又叫我我跟了另外一个男人。三娘,我有些糊涂了。”
许三娘还是微笑的:“傻孩子,这说明很多男人都想要你啊。你自己照镜子也该明白的,像你这般的样貌,就算现在没人来插一脚,今后也很难说的。”
“可是,我娘说过,一女不能许二夫的。”
“你娘说的那是明媒正娶,可你呢?不过是个妾室。妾室们被送来送去,本来就是寻常之事。你既然曾为贾家的妾室,难保将来那个什么贾公子不会把你送给其他什么人。”
“夫君,夫君他不会的。”
“傻孩子,他要是真的不会,你又怎么会保住贞操到现在?他既留下你的贞操,又带你上京,只怕早就做好了打算,要拿你做人情,想法子去救他爹的。”
靳了了如被雷劈,心里像是被万箭穿过一般,骤然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贾尤振他,原本就是打算要将她送人的?
不可能的!
这是不可能的!
见到靳了了伤痛的表情,许三娘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于是再次伸手用力的拍拍她的小手,坚定地说:“男子都是不可信的,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