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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尤振带着靳了了走进房间,关上房门。
过了一会儿他又大步走到门口,猛地打开门,对着外面好奇想要偷听的刘氏几人说:“舅母,请了。”
刘氏有点尴尬的带着万珍珍、万婷婷她们走了,贾尤振再次关上门,走回房中,开始说话了。
“了了,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
“你要把我送给今天那个六殿下么?”
“你怎么知道的?”
“舅母找我说了,她说你们要送我走,这样的话,老爷就能平安回来。”靳了了的声音像平常一样,没有任何不快。
“了了,我,我对不起你。”
“夫君,是不是我去了六殿下的家里,你爹就能回家来?”
“有很大可能,我们只能姑且一试。”
靳了了不说话,她不是特别明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可是贾尤振不会骗她,也就是说,她去了那六皇子的家里,他爹就能够回家。
那六皇子,为什么要她去呢?
方才他的那一个眼色已经告诉她,她没有认错人,那个穿白袍的俊俏男子,就是采花盗云尚非。
靳了了已经明白了采花盗的真实含义,她本来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个人,可是他忽然在自己面前出现了,还要自己的夫君把她送给他。
云尚非想要做什么?
为什么他一个六皇子要去什么采花盗?
以靳了了的头脑,就是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
她更加闹不懂为什么云尚非会要她。
靳了了知道自己有几分姿色,比一般女子、比很多女子都要美上一些,可也只是一些而已。
不管云尚非是采花盗也好,是六皇子也好,都不可能对她这样渴求。她又不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传说中的那些美人们。
靳了了一向对于想不明白的事物,都采取置之不理的态度,于是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一小会儿,也就释然了。
反正想不明白,干脆不去想了。
可是有一件事她需要弄明白,于是她问:“夫君,你爹回来的话,你会高兴吗?”
“当然高兴了,我们这次上京,不就是为了想办法救出我爹吗?可是,如果要你……”
靳了了打断了他的话:“夫君,我愿意去六皇子家里。”
“了了?”
她微笑着点头,表示她没有一丝一毫不乐意。
贾尤振却沉默了,那沉默中带着疑惑、不满和难过。
是的,难过。
为什么看见靳了了这般轻松地答应了去六皇子府上,他心里会这般的难过,就好像他被抛弃了一般,又好像自己的一腔真情全部被人毫不在意的扔到了一边。
靳了了不知道贾尤振现在的心里充斥着纠结难过的心情,她只知道,她不想再看到贾尤振为了贾老爷的事情难过了。
贾老爷回家,贾尤振会高兴,那么靳了了她也会高兴。而只要她去那个云尚非的家里,贾老爷就能回家的话,她为什么不愿意呢?
就算那里有刀山油锅,她靳了了也不怕!
只要贾尤振能够重新回到她最早认识他时,那副吊儿郎当几乎让人生气却又让她如此怀念的时期就行。
只要那样就行!
只是,靳了了的心中尚有一个疑问,她到底要不要把六皇子就是采花盗云尚非的事情告诉贾尤振呢?
如果告诉他了,他会不会以为她是在说笑话?又或是在痴人说梦?
逍遥王府
当天晚上,贾尤振就像旋风一般,指挥着靳了了把她所有的东西都装进包袱里,一件不剩。
他恢复了当初靳了了初见时的模样,颐指气使、刁钻古怪,哪怕包袱的一个结打的不对了,他都会冷嘲热讽的叫靳了了重新解开再给结上。
“是了,爷差点忘了,怎么能怪你不会打结呢?等你进了那王府,他日说不定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到时候手底下有无数的侍女供你使唤,你哪里会用得着自己动手?
这么说起来,还是爷委屈你了,什么东西都要你自己做,难怪你巴不得快一点去六皇子那里呢。人家是皇子,手握兵权,又生的潇洒俊俏。你去吧,赶紧的去,他日做了王妃娘娘,还得麻烦您多多提携我们贾家呢。”
靳了了一声不吭的听着他一个人滔滔不绝,只是从前他说再怎么过分的话,对她提出再刁钻的要求,她心里都没什么感觉。
可是现在,听着那一句句冷嘲热讽的话,她心里像是被针扎似的难过。
贾尤振见靳了了不出声,心里就觉得更加恼火。是啊,他一介草民,哪里比的上风流倜傥的六皇子呢?
以前在家里没有事端发生的时候,她都心心念念的想要离开他,还巴巴的找了个长相极为磕碜人的力巴来气他。
现在他们贾家失势了,又处于危难之间,都不知道有没有命能够活到来年春天,这由是谁也不会愿意留下来了。
走吧!走的好!
当初在家里的时候,他就应该明白她不是那种会甘愿留在自己身边的人了。
现在她有那个机会去享受荣华富贵了,那是她命好!
“哼!”贾尤振冷哼一声,把靳了了刚刚装好还没来得及系上的一个包袱“砰”的扔到地上,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
贾尤振笑的相当难看:“对不住了,爷手滑了一下!不过现在可没下人帮您收拾了,还得麻烦您自个儿动手了。”
靳了了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用那双大眼睛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充满着不解和幽怨,看得贾尤振心里猛一咯噔。
于是一时之间,连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应该说,他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听见靳了了缓慢的蹲下去,一件一件捡起地上的东西的声音。
忽然,靳了了脸上现出慌张之意,满地上的寻找着什么。
贾尤振先是没管她,后来见她把所有东西都捡起来了,却还在地上寻找,就有些不耐烦的说:“能少了什么宝贝东西啊?爷又没钱,没给你买过什么值钱的东西!找什么找呀,等你去了六皇子那,你想要什么他不会给你买呀!”
靳了了却不理会他,兀自在桌子周围细细的找寻着,连每一寸地面都不放过。
找完了桌子周围,她又继续朝柜子、箱子那边寻找,最后整个人都恨不得钻到床底下去。
贾尤振终于发火了:“爷叫你别找了!你听不到吗?”
见靳了了还是不理会,他一把揪住她的脖子,就把她拎了起来。她却拼命的挣扎,最后差一点哭了出来。
“买不到的,买不到的!”她坚决的要继续寻找。
“好!你就继续找!找啊!”贾尤振凶狠的吼了一声,现在的他,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
靳了了两只眼眶都红了,眼泪珠子在里头直打转转,却还是仔细的趴在地上慢慢寻找。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靳了了终于在洗脸架子的一只木脚边捡起了一样小东西,兴奋的叫出了声,然后从怀里摸出个帕子仔仔细细的把那个物件擦干净。
贾尤振不由分说,一把将那个物件抢了过去,一看之下,居然愣住了。
那是一个木制陀螺,做工不算特别精致,上面涂着一道红圈,是那种在街边路头随处都能买到的小玩意。
贾尤振只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发干,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太顺畅了:“这是?这是?”
靳了了破涕为笑:“这是夫君你以前给我买的。”
贾尤振的嗓子还是很干很干:“一个破陀螺罢了,满大街都有的卖,你找它做什么?”
“街上卖的是街上的,可这个是夫君给我买的,不一样的。”
“你一直收着?一直带在身边?”
“当然啦。”
“了了。”贾尤振眼眶一红,伸手就把靳了了抱进了怀里。他抱的那么紧,好像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了了,爷不送你去六皇子那好不好?爷带着你远走高飞,我们浪迹天涯去,好不好?”
贾尤振心情激荡,他现在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他只想要靳了了永永远远的留在自己身边。
他问了好一会儿,靳了了却一点回音都没有。
“了了,你说好不好?只要能跟你不分开,爷做什么都愿意。”
一只小拳头无力的捶打着贾尤振的胸膛,“了了?”,他疑惑的松开怀抱。
只见靳了了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小嘴张的老大,拼命的吸着气:“呼,呼,我差点,差点被你憋死了。”
贾尤振脸上似有冷汗滑过,他赶紧伸手帮靳了了揉揉背顺顺气。
靳了了缓过气来,轻轻抬头,认真的说:“我们要是浪迹天涯去了,老爷他会怎么样呢?”
贾尤振颓然坐下,面露凄楚之色:“你说的对,我不过是在痴人说梦罢了。”
靳了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看见他颓唐的模样又心里难过,只能继续走到桌子旁收拾东西。
她收的很缓慢,一直收到二更天才停下手。
对比她离开贾府那天,又多了好几个包袱,都是沿路上贾尤振为她添置的冬衣和首饰。
“夫君,我都收拾好了。”靳了了轻轻地说。
贾尤振轻轻地“恩”了一声,不敢抬头看她。
可靳了了分明看见,他线条优美的脸颊上,有一道湿湿的印子,细细的,要不是被烛光照着,几乎察觉不到。
靳了了的心里被哽住了,就像她在家里跟阿宝抢东西吃时,因为吃的太快,胸口好一会儿才有食物会滑下去那样。
可是现在,她的胸口却一直哽着,哪怕过了一刻钟,也还是哽得叫人难受。
这一夜漫长的像是过了一年,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睡觉,一个坐在圆桌前的凳子上,一个坐在床沿上,互相看着对方,不说话。
“笃笃”,外头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贾尤振猛得一惊,往窗口一看,才发现已经天亮了。
“振儿,你们起了吗?该准备准备,去六皇子那儿了。”
贾尤振木偶一般站了起来,几步走到房间门口,轻轻地打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