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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了了当初跟着她爹,可是念了不少书的。她爹因为身体不好,早几年还能倚靠着坐在床头时,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抽两个时辰的时间,教靳了了读书认字。
所以靳了了虽然穷的叮当响,却罕见的比一般小户人家的小姐还多些文墨。只是她每天见到的事务除了甲西村就只剩下甲西村,要做的头等大事,除了填饱肚子也还是填饱肚子。
书读的再多,没见过,没听过,也跟天书没两样。
云尚非收起扇子,轻轻的拍拍头:“三姨娘莫非真不知道什么是采花盗?”
靳了了很认真的点头:“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原来还有人专门偷花的。看你穿的也不错,倒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少爷,怎么不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做起这梁上君子的勾当了呢?”
云尚非倒是眼睛一亮:“你读过书?”
“唔。”靳了了懒得再跟他说下去,吃饱了以后,她的瞌睡虫又回来了。
她小步走到床边坐下,对着那云尚非说:“你拿了那花,就赶紧走吧。不要吵了我睡觉。”
说完,她又是往床里头一歪,片刻功夫就睡着了。
云尚非听到床上传来的细细的鼾声,脑门上沁出一排细汗。
他今天,可算是遇到千载难逢的稀罕事儿了!
不过倒也正好,最近没什么稀奇古怪的有趣事儿发生,这贾家的三姨娘,看起来倒是可以供他消遣好一阵子。
也罢也罢,先留着看看情况,以后慢慢享用也不迟啊。
于是他大摇大摆的打开房门,潇洒的几个蹬步,就消失在了月光之下。
传说中的“病”夫君
靳了了吃饱喝足,一夜好眠,梦里头,她还吃烧鸡吃的不亦乐乎。
“当当当当!”一阵打雷似的响声骤然在她耳边响起,靳了了吓的魂都飞了一半。
“怎么了?怎么了?”她慌乱的跌下床,茫然的睁着两只水当当的大眼睛。
“怎么了?都什么时辰了?你居然还睡着,还真把自个儿给当成小姐了呢!赶紧给我起来,换上衣裳!到时辰去少夫人那里见礼了!”只见张妈拿着一个铜盆、一根擀面杖,满脸的怒气冲冲。
靳了了吓的不轻,总算想起自己是卖到贾家来的三姨娘了,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张妈又把手一指:“呐,把这衣裳换上。”
跟着张妈来的一个小丫头立马捧上一套叠的端端正正的粉红色的衣衫。
靳了了不解:“我身上的衣裳,是昨天才穿的啊,就要换了吗?”
张妈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嘲笑:“我就知道,你这小户人家的没见识。哪有人进门后第二天不换衣裳的?我们少夫人说了,你好歹也是过来冲喜的三姨娘,不按规矩来办可不妥当。以后你的吃穿用度,就跟二姨娘一样。这个小丫头,是给你使唤的。没得叫别人说我们贾家有失分寸。”
那小丫头看起来比靳了了还要小些,长的倒还结实,圆圆的一张脸,红扑扑的很是喜人。
靳了了倒还知道这是大户人家里给人使唤的丫鬟,只是没想到昨晚那样凶神恶煞的少夫人,居然会给她也安排了一个丫鬟。
其实这小丫头本来是在灶屋里帮忙的,后来张妈见她人还算伶俐,就给带了出来,预备留给三姨娘使唤的。
反正她一个土包子,有个丫头能使唤就不错了,管这丫鬟是做什么的呢?
而这小丫头以前在灶屋是烧火的,每天一身的臭汗、满头的灰,现在能到后院里头做房里的使唤丫头,穿上干净的衣裳,她可别提有多感激了。
“奴婢叫小莲,三姨娘尽管吩咐。”
靳了了别别扭扭的在小莲的帮助下换了衣裳、洗脸漱口,还抹了一脸的珍珠粉。人家张妈可说了,少夫人见不得别人仪表不整。
打扮的跟个人偶娃娃似的,张妈才将她带出门,一边往正房走去,一边给她说教。
“以后每天不到卯时就要起床打扮齐整,去见过了少夫人以后,才能回房来用早膳。早膳过后你就跟着我,我教你的东西,全都要给记住。晌午以后,少夫人已经交代过了,由她教导你怎么伺候少爷和少夫人……”
靳了了听的云里雾里,半夜填饱的肚子已经又饿了,却又不敢吱声,好在她在家里也是惯常饿着肚子的。
到了正房,靳了了还以为自己进了哪里的宫殿,到处雕梁画栋,珍奇异宝多的可以晃花人的眼。
那李氏遍体绫罗,端端正正坐在大堂之上,翘着涂抹了大红蔻丹的兰花指端着一碗红枣莲子茶,小口小口的啜着。
下首的第一张椅子上,也端坐着一个华服女子,白净脸面,身形丰腴,一双上挑的凤眼看起来颇有风情。
靳了了按照张妈教她的姿势,端端正正的道了个万福:“见过少夫人。”
李氏像是没听见似的,端着那盏茶又啜了好一会,才将茶盏放下,右手随意的摆了摆:“三姨娘来了,起吧。”
靳了了站直了身子,等着李氏进一步的吩咐。
“这是二姨娘,你们都是伺候夫君的人,以后,可要常来往。”李氏指着下首的华服女子说道。
靳了了也给二姨娘见了礼,那二姨娘笑声像银铃似的清脆:“不敢当不敢当。我跟妹妹都是一样的人,哪里受得了这么大的礼呢?我昨天就听见下人们说,三姨娘生了个好模样,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远远比不过呢。”
二姨娘说着眼角往上首一瞥,果见李氏黑了脸,她掩嘴一笑,不再说话。
“行了,你跟张妈下去吧。今儿个把咱家的家训给背熟了,要是背不熟,明儿,就别吃饭了。”
李氏冷笑一声,挥退了看着就嫌碍眼的靳了了。
靳了了不知道李氏给她下了个大难题,她打小就经常被她爹要求着背书,还以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张妈偷笑着把靳了了领回了她的小院落,已经有人在房里摆好了早饭,靳了了把什么都给忘在了九霄云外,用最快的速度冲到桌边坐下,开始吃饭。
很稠很稠的白米粥、雪白雪白的大馒头,还有她见都没见过的极好看的小菜。她把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然后满足的拍拍肚皮站起来。
那张妈有些瞠目结舌:“你,你怎么这么能吃?”
靳了了不以为然:“诶?不可以都吃光吗?”
“那到不是。咳!好了,这是家训,你赶紧背吧。别忘了过了晌午还得去伺候少爷。”张妈丢下一本册子,嘱咐小莲在这里盯着,自个儿回去吃饭了。
靳了了打开册子看了看,不算厚,却也不少。她翻了几页,估摸着要是晚上少睡几个时辰,应该还是能背的完的。
于是她就坐在门前廊下的台阶上,认认真真的背了起来。
日头跑的飞快,没多久张妈又来了,打发她吃了中饭,就带她又去了上房。
李氏正要午睡,见她们来了头也没抬的说:“带去给少爷瞧瞧。”
张妈就领着靳了了左弯右绕,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前。张妈小心翼翼的对守在院门口的侍卫说:“少夫人叫我领三姨娘来了。”
其中一个侍卫进去通报了一声,过了好一会,才回话来说,少爷同意她们进去了。
这院子面积可不小,亭台楼阁样样齐全,院角有一片紫竹林,那个凉亭就隐藏在竹林的后头,隐隐约约的,看不清爽。
靳了了安静的跟着张妈走到门口,迎面闻到一股药香,一个相貌清秀的灰袍侍从对她们说:“少爷说了,只让三姨娘一人进去,请张妈在外头候着吧。”
张妈赶紧应了,规规矩矩的在外头候着,一点儿也没了面对靳了了时的嚣张模样。
靳了了此刻有些紧张,这贾家的独苗病秧子少爷贾尤振,在这十里八乡可是个有名的人物。
传说他三岁认字、五岁吟诗,本来是个小神童,可谁知这神童头脑好了身子却不好,早早的就传出他身染怪病的消息,平常更是连门都出不得的。
靳了了跟着那灰袍侍从走进了卧房,等侍从退了出去,留下她一人在屋里。
她好奇的看看简单的卧房,只听床上传来一个温润的男声:“你就是我的三姨娘?”
靳了了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一个男子斜靠在床上,正颇有些玩味的看着她。
“我是。”她没忘了要回答“是”。
贾尤振笑了一声:“还是个孩子。”
靳了了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这贾尤振倒是个美男子,生的比昨晚见过的什么采花盗还要好看一些。可惜他躺在床上,看不清身型,只觉得有些消瘦,脸色也有些苍白。
“你看什么?”贾尤振问道。
“我看你,觉得你像我以前在画上看过的人。”
“哦?什么画?”
“我在村长家见过的仕女图。”靳了了一五一十的说着。
贾尤振眉头一皱,他还是头一回听见有人这么评价他的长相。
仕女图?也真亏她说得出来。他长的像女人?
“那你是觉得爷生的好看了?”
靳了了摇摇头:“要是女的,定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可你一个男子,生成这副模样,有哪里称得上好看了?”
贾尤振脸色开始发青:“你见过很多比爷好看的男子?”
“我们村口的小铁匠,就生的比你好看。不过你也别难过,你都病了这么些年,生的丑些,也是正常的。”她一本正经的说着,末了还不忘安慰安慰他。
“是吗?那爷以后倒是要去见识见识,一个铁匠,能生的有多好看。”贾尤振居然带了点酸味。被自己新进门的三姨娘这样瞧不起,他多少有些接受不了。
“你知道三姨娘是做什么的吗?”他眼珠子一转,忽然有了主意。
“少夫人说,是来伺候少爷的。”
“知道什么是伺候吗?”
“不知道。”
“那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就到爷这院子来,伺候爷。”
靳了了老老实实的应了:“是。”
贾尤振说:“你倒是还挺乖巧的,叫什么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