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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她小产后身体虚弱,所以眼下并没有挪动住处。
苏晚到的时候,房间内馨香袅绕,本只是初秋的天气,屋里却熏着暖炉,等离得近了,这才听到寝宫有哭泣声传来,然后时不时乒乓一两声,显然是李茗香在发脾气。
苏晚在门口站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上前,命宫人将滋补的药材留下,一路离去。
苏晚回宫的消息不胫而走,巧的是,这天下去,闫洪涛便抓着了那下药之人,是一名十五六岁,眼生的丫鬟,通过御膳房人的指证,确定当日下药的人就是她,只是彼时,她早已自尽,且留下遗书承认,当日之事却是她做的,因为听说彻查,担心事情败露,牵连家人,唯有自尽,希望包得家人周全。
李茗香听说此事后,又痛苦了一顿,当日,趁着赫连清绝来晚宫的时候,不惜闯入苏晚寝宫,请求严惩凶手。
因为前世的事,苏晚并不想,因一人之罪获罪全家,赫连清绝本来答应了她,但后来,李茗香哭得惨,又险些昏迷过去,最终由太后出面,对凶手严惩不贷,事情才最终以谋害皇嗣株连九族,而告终。
也因为这事,李茗香第二日便迁回了自己的宫殿,碎玉宫。与苏晚的走动也少了起来。
苏墨沉最终并没有被送往塞北。中间也不知经历了什么,苏晚只知道,塞北突然来了使臣,说是,不愿追究前朝之事,之前的事件,只是朝中元老的强烈要求,但塞北与南启向来和睦,且当年之事早已过去,为促进两国关系,最终,塞北可汗耶律齐鲁亲自书信一封,请求与南启重修于好。
如此一来,可算是皆大欢喜。
赫连清绝连日来的阴霾也一扫而空,当即决定将每年一次的秋猎日子提前,定在一月之后,介时,凡是贵人头衔以上的宫妃,和前朝三品以上大臣,皆可携家眷前往,一时间队伍浩荡,人数众多,可谓是史无前例的一次秋猎。
且秋猎持续的时间为五日,介时赢得头筹的少年郎,不论谁家的公子,都有可能入往朝堂,此消息一出,一时间朝野上下,官宦子弟,蠢蠢欲动。
眼看狩猎在即,宫里上下,自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各宫,但凡上了贵人头衔的嫔妃,无不在为狩猎做准备,以求在狩猎期间能重得荣*,尤其是那些失*多时的妃子,对于她们来说,这一场狩猎就是上天给她们的第二次机会,成败在此一举,又怎可能不费心。
内务宫的人,按照惯例,给每宫娘娘,狩猎时要用到的东西都分去了一批,晚宫这边,因为正得盛chong,送来的,自然都是千挑万选的。只是别人再如何积极,苏晚却仿佛提不起半分精神,这几日,几乎都是吃吃睡睡,一觉到傍晚,偶尔也就去院子里吹吹风,赏赏落花,每次赫连清绝来看她,她也都是将他往外推,说是要为后宫开枝散叶,再后来,赫连清绝就来得少了,这一天,距离最后一次过来,已经过去了五日,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不过明天就是狩猎出发的日子了,晚宫的人,也分不出心力去在意皇上晚上来不来,纷纷为苏晚准备衣物去了。
便装,劲装,衣靴,药酒,还有些首饰胭脂,几乎所有常用到的东西都备了些,直到深夜,大家才歇了下来。
这一次,因为知道李贵人也会一同前往,桃夭遵了苏晚的吩咐,为玉碎宫送去了一些上好的冰丝绸缎做的新衣过去,那是西域新进宫的绸缎,触体丝滑,舒适,倘若狩猎途中,路途劳累,穿上如此舒舒爽爽的冰丝衣,是再好不过了!
李贵人作为回礼,送了苏晚一盒胭脂,听说是祖传的秘方,她自己亲手制的,效果极好。
桃夭吩咐人将所有要带的东西全都放好,才又进去看了一眼苏晚。她似乎睡得沉了,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动作而醒过来。桃夭松了口气,吩咐另外两名丫鬟守夜之后,她便退了出去,安歇去了。
作为苏晚的贴身婢女,她明日,自然是要陪苏晚一同前往。
苏晚正睡得朦朦胧胧间,忽的chuang榻一沉,随即腰上多了一只手,不过片刻功夫便滑入了里衣,侵上了她的身子。
她身形一颤,眼都没挣的拍掉那只手道:“别闹!”
可是,手的主人似乎并不听话,竟更紧的缠了上来,苏晚身形一僵,瞌睡得厉害,忍不住发起火来:“赫连清绝,你有完没完?”
“这么希望躺在你身侧的人是赫连清绝?”
头顶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苏晚惊悚一颤,待睁开眼睛,近在咫尺的人,不是赫连漠又是谁?
“你疯了?”
苏晚压低了声音,连身子也跟着一起颤抖起来:“这里是后宫!是深夜!”
“怕了?”赫连漠却一副十分淡定的模样,轻挑了下眉,“你放心,本王并不会拿你怎么样,只是来提醒你,本王已经如你愿,救回了你的哥哥,也请你不要食言,别忘了答应过本王的事,否则,你是知道的,本王能平息波浪,自然也能掀起波浪!”
赫连漠的手指,掠过苏晚的眉眼,吓得她连瞳孔都收缩了。
这时,许是之前自己的声音惊到了外头守夜的宫女,已经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走近。苏晚顿时便有些慌了,看向赫连漠,压低声音道:“苏晚自然记得答应过王爷的事,也请王爷遵循承诺,现在,马上,从我的面前消失!”
“好狠心的女人!”赫连漠似乎冷冷嗤笑了声,不过待苏晚回神,他已经一掠身,飞出窗外。
他的身子才离开,宫门便被人推开,苏晚本安下的心,蓦然又被提了起来。来人,竟是赫连清绝。
只见他一袭黑色便装,踏着稳健的步子而来,见到苏晚还醒着,他微微挑了挑眉坐到chuang前,顺其自然的握了她的柔夷道:“刚刚听到你在喊朕,做梦了?”
苏晚的身子又是一僵,有些慌乱的转过身子,故意挣脱了自己的手,闷闷道:“谁在做梦?一定是皇上年纪大了,出现幻听,听错了!”
“朕年纪大?”赫连清绝微一挑眉,忽然就倾了身子逼近她,他今年三十未到,虽然说是比苏晚大了十来岁,但也不至于是年龄大那么夸张。“好啊,既然你说朕年龄大了,朕便证明给你看,看看朕是不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听觉受损,四肢无力!”
他说罢便欺身而上,压上她的身子。
苏晚哼唧一声,到底是没有反抗,反倒是温顺的在他亲吻自己的时候回应了他。赫连清绝当即一喜,不由分说的便解了外袍。
窗外树叶的沙沙声此起彼伏,苏晚意识有些迷离的看向外头,月光从窗外洒入,皎皎月光下,室内一片清辉,赫连清绝的身子也似镀上了一层朦胧。
苏晚忽然便闭上了眼睛。
这个抉择,真的好难!
*下来,筋疲力尽,赫连清绝算是很好的证明了自己,究竟有没有年龄大,只是可怜了苏晚,第二日早上醒来的时候,不但盯着一双黑眼圈,整个人也是有气无力,桃夭扶她上辇车,她就跟要睡着似的,斜倚在上面,直到一直出了宫门。
各宫的主子,都在宫门口按部就位,马车从宫门排出一里开外,皆是一色的暗红色豪华的车子,每辆车都配了一匹彪悍健硕的马,四面侍卫沿途站了两派,声势浩大,忍不住让人精神一震,饶是没精打采的苏晚,此刻见到这番景象,也微微回了神,坐直了身体,最后由桃夭扶着下了马车。
“晚妹妹,你今儿倒是来迟了!”苏晚一下来,丽妃贤妃二人便立刻迎了上来。她们二人今日的打扮,可谓用尽心思,不但妆容精致,连衣服首饰也是精挑细选过的,配合得天衣无缝。
“是啊,晚妹妹,你今日的打扮着实朴素了些!怎么说,今儿皇上会从长安街过,来往百姓的,你就该穿得精致些,不然怎一增我皇朝风范。”丽妃拉着苏晚的手,含笑着道。
苏晚这擦抬起头举目瞧去。果然,众宫妃的衣着,每一位都极尽精致,偏生就她一人,一声偶白色长裙,外面罩了淡粉色外袍,怎么看,怎么素净!
“无妨,若是当真如姐姐所说,等一下,我就缩在马车里不出来好了。”
她这样一说,丽妃贤妃不由得轻笑起她的随意来,也正在这时,三人说得开怀的时刻,内监一声传唤,赫连清绝一身黑色劲装,墨发高束,腰缠金丝银线纹绣的龙腾腰带,意气风发,英姿飒爽。
一种嫔妃不由得看得有些痴了,微苏晚,只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十分不雅的大大打了个哈欠。
“皇上,您今日当真与众不同!”丽妃当先迎了上去,苏晚注意到,贤妃本来也是要上去的,却被丽妃抢了先,只得生生止了脚步,站在原地,表现出温婉端庄出来,只是那双迷恋痴缠的眸子,终究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思。
苏晚又重重的打了个哈欠,看也不看身后朝他们找来的桃夭道:“困死了,扶本宫上马车吧,本宫要好好睡上一觉。”
桃夭微微一笑,看了朝她走来的赫连清绝,低应了声,领了她便往前走。
只是,还没走三步路,腰便忽然被人一勾,她惊呼以上,便自然而然的撞入赫连清绝怀里,随即生气道:“你干什么?”
“这话该朕问你才是,为何你见了朕便要躲?”赫连清绝凑近她耳侧低笑,身后被他松开的丽妃,此刻就差眼睛喷出火来。
贤妃拉住丽妃欲往前的身子,轻轻摇了摇头。
丽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咬牙搅着手帕。
也不知苏晚和皇帝说了什么,引得赫连清绝大笑,甚至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如此旁若无人,亲昵的动作,几乎要将一旁众人都气炸了!
“狐媚子!”丽妃咬了咬牙,伸出手,立刻有宫人上前来搀了她,往她的马车所在地而去。
丽妃刚坐上车子,便有宫人送来了一个香囊给她,绣工精细的鸳鸯戏水香囊内,花草的香味儿,既不太过浓郁,也不太淡而无味,反而似乎有镇定的作用,丽妃本打算让人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