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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切尔弗完全是乱打,他的经验相当丰富,根本连瞄都不瞄,低着头乱开枪,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嗒嗒嗒”……刚听到一阵冲锋枪声音,又是“啪”一声,第三个倒下了。现在谁开枪还击谁先死,因为冲锋枪的火光正好吸引狙击枪的瞄准镜。
“砰”,最后一声枪响,居然是切尔弗出手了。他算准了枪声,知道只剩下最后一个了,于是他开了最后一枪。
一分钟,四个,全部搞定。死得真够冤的,连谁开的枪还没看清楚呢!
我一开始还蹲在门背后,看到切尔弗在外面定定心心地检查尸体,我站了起来。但还是不敢出去。萨琳娜很从容地从二楼下来并走出了古堡。我这才颠颠地跟在后面跟他们一起点看战利品。我连看三具尸体,晕哦,一律是脑门中枪,“反恐jīng英”游戏——简称爆头。
切尔弗对着萨琳娜微微笑了笑,以示敬佩,接着道:“这些人都是一个组织的——意大利白手党。虽然他们的制服上没有标记,但这身装扮我可不是头一次看到了。想当年‘哈德斯盛宴’追杀我的时候,也动用了这批武装。”
“嗯,这里属于地中海地区,确实是白手党猖獗的地区”,不过萨琳娜有点疑惑:“你是说意大利白手党跟哈德斯盛宴有关联?”
“不是关联。应该说意大利白手党很可能完全服从于哈德斯盛宴。”
“这么厉害”,意大利白手党这个组织在中国可能都是家喻户晓的,我惊讶道:“没想到这么大的组织居然还要听命于什么‘冥王请客’组织,看来这个组织的能量大得很啊!”
“你们走吧,这里交给我了。”切尔弗说道。
萨琳娜道:“那怎么行,他们肯定会再回来的,你在这里不是送死吗?不如我们一起走吧。”
“不,坚守这个古堡是老主人交给我的任务,我不能就此一走了之。我保护不了我的妻子,也找不到我的儿子,如果连这个古堡都守不住,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你们走吧。”
“那我们至少要帮你把这些尸体清理掉吧,你去拿工具吧,我们一起挖坑。”我这人也够意气吧。
切尔弗拿着两把铲子和一把镐走出了城堡,他正弯下腰往地上扔铲子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当”的一声,是从铁铲上面发出的。我好奇地转头去看。
切尔弗一边向我扑过来,一边大叫道:“狙击手——”“手”字出口的同时,只听“啪”的一声,我感到扑在我身上的切尔弗突然软了下来,沿着我的身体向下滑去。我还没缓过神来,呆呆地站在那儿。萨琳娜一个箭步冲过来,把我扑倒在地……
“啪”又是一声,“啊”,萨琳娜的右手捂住了左胳膊,光嫩细滑的胳膊上渗出一丝鲜血,沿着右手指缝滴到了地上。我这才明白过来,连忙拖着趴在地上的切尔弗拼命向古堡里面退去。进了古堡,我才发现,原来他的后心中了一枪,已然死了。他居然是为了掩护我而死的。
外面响起了萨琳娜回击的枪声,但她手里只有一把手枪,对方至少在三百米开外,根本打不到。她爬到一具尸体前拿到了一把冲锋枪,但是有效shè程只有两百米,况且根本看不清对方的位置。但对方的狙击枪却时刻威胁着她的生命。
我抽出垫在切尔弗后背的双手,上面沾满了血迹。这时我看到切尔弗的一只右手手心拼命抓着一件东西,红sè的丝线挂在外面。我用力掰开,发现是一个原本挂在他胸口的吊坠,借着黎明的阳光,我清楚地看到那个用贝壳做的吊坠里面刻着一行英文小字——“致我的爱人莎拉斯科娃”。作为一个组织的冷血杀手,也许被他击杀的无辜难以计数,但今天他却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死在了枪下。这也许是对为他挡住子弹的爱人的忏悔,也许是对他这罪恶的一生的救赎。
不知是我手上的血还是原本切尔弗胸口的血,这个吊坠已然殷红一片。这一抹殷红在我的眼睛里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红……
地中海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升了起来,在海面上一跃一跃的。整个世界都被染成了金sè。而这一切在我眼里都成了红的,全都是红的。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左手紧紧抓着那个红sè的吊坠,吊坠上兀自还有血从我的手心里滴下来。我直直地走出了古堡,眼睛被太阳的红sè刺得生疼,我的眼中现在只有一朵血sè的玫瑰正在诡异地绽放,红得那么灿烂,那么妖艳……
萨琳娜看到我的样子吓了一跳,奋不顾身地跑过来想把我按倒。但是这次她没有成功,我坚强地挺立着,用右手迅速而轻缓地搂住了她的腰。她被我轻轻一提,已然双脚腾空,她张大嘴巴,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把她再度放回到地面,轻轻地推了一把,她倒退了几步摔倒在一个沙堆后面。我的右手沾到了她胳膊上的血迹,我把食指放进了嘴里,细细地吮了几口……
“啪”,远处传来狙击枪的声音,这一枪打在了古堡的墙壁上,弹下了一些墙粉。我愤怒地注视着枪声发出的地方,突然发出令人恐怖的吼声——
“嗥——”吼声划破了黎明的静寂,传得很远很远。
一梭子弹先于声音向我飞来,而我居然可以在听到“嗒嗒嗒”的声音之前就看清了子弹飞来的轨迹。我一扭身躲过了子弹,然后向着枪击的方向一阵狂奔,兔起鹘落,三两下我居然已经跑出去两百多米。我看到一个戴着钢盔的家伙正瞠目结舌地看着我。
“嗥——”一声长吼,我一记重拳打在了他的面门上,他的面颊骨顿时凹陷了下去,而他的脖子也朝后折断了。
“砰”,是手枪的声音,狙击手遇到近身攻击的时候都会转用手枪防御。
40章沙漠绿洲
我根本没转身,在听到枪声之前,我就已经感觉到背后子弹破空所引起的风的激荡,我顺势弯下腰,子弹从我背上飞过的时候,我已经捡起了刚才那个死去的匪徒的头盔。我一个转身把头盔向着子弹飞来的方向扔去,一声闷哼,那个钢盔上锋利的帽沿居然已经深深地嵌入了那个混蛋的胸口,钢盔的一半埋了进去。他颓然倒地。
我捡起地上的狙击枪,硬生生地把枪口掰弯,然后一脚把瞄准镜踩得粉碎。这时我发现了第三个人,他已经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肩瑟瑟发抖。
这时我才记起我左手还握着一件东西,我这时候完全忘记这是什么了,我慢慢伸展开手掌,一个血红的贝壳吊坠——刻着曾经意味着幸福的名字。
我突然高举双臂仰天长啸,然后那只没有拿吊坠的手重重地落了下来,落在了第三个人的钢盔上,他瞬间倒地,盔沿下汩汩地流出鲜血和脑浆。这时十多米外一个身影从沙堆后面站了起来,猫着腰一阵狂奔。但是今天他的运气实在不好,因为他惹到我了。我要让他们都去死,他们都应该为切尔弗偿命。我一步跨了过去,手指深深地嵌入他的后颈。
直到我手上的血滴到我的脚尖,我才松开手。然后死死地盯着那个贝壳吊坠,我的脸上淌过一滴浑浊的眼泪,在朝阳的照shè下闪着红sè的光……
这时一条光滑的粘着些沙子的手臂从背后抱住了我的腰,一个柔软温暖的**贴住了我的后背,我的后背感受到扑扑的心跳。我转回了身,把萨琳娜紧紧地搂在怀里。我眼中的红玫瑰终于缓缓地收拢起来,直到再也看不到了。我左手托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膝弯,坚定而缓慢地向古堡走去。她这时不知是由于紧张还是由于受伤的缘故,软软地靠在我胸口,闭上了美丽的眼睛。
进了古堡,我正准备把她抱上二楼的房间,她却睁开了眼睛,怜惜地看着我:“不用了,我已经休息够了。刚才你把我吓坏了,你怎么了?”她从我臂间轻轻挣开。
现在装逼的越来越多了,装成我这样的还真没见过。读者可以作证,我自己也控制不住啊。我原本也是个见到血就发抖的好人,没想到居然连着杀了这么多人。但我没有说出来,说出来她也不会相信。她大概以为我是在扮猪吃老虎呢吧。
“你会不会着了魔啊,会不会以后连敌我都分不清啊?”
“当然不会,我分得清。”
“凭什么?”萨琳娜仍然不依不饶。
“凭你的血的味道啦!”我继续开玩笑:“我已经吃过你的血了,一点也不好吃。”
“哦,什么味道啊?”
“酸的呗,就是那种见不得我看别的女人的酸味啊!”
“你——”萨琳娜娇羞地想来打我,刚一抬胳膊就疼得皱起了眉头……
我们在古堡的房间里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急救箱。我帮她把手臂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准备把她送去医院。但她温柔地说:“我没事。这点伤我能坚持。在离开这里之前,我们最好把那块盾牌的秘密先弄清楚。我想切尔弗说的那个钻石,跟我们发现的盾牌上的裂缝有关。那个白手党很快就会回来,我们不能前功尽弃。”
于是,我们重新下到秘室。我打亮了手电,照着木头族徽上那个太阳的位置,然后一只手握成拳头伸到族徽背面,“笃笃笃”地敲打起来。这回是有的放矢,所以那个太阳的部位很明显地凸了出来。我又重重地狠敲了几下,“噗”,整个太阳部分的木板掉了下来。这个盾牌其他部位都是实心的,唯独画着太阳的这个部位是空心的。而太阳部分的木板相当于是一个盖子,用来遮盖一个手掌般大小的空间。里面居然是一只扁扁的紫檀木盒子。不过这个盒子相比于这个空间来说显然小了点。就象大衣柜里只挂着一条短裤一样,情形怪怪的。
萨琳娜把盒子取了出来,轻轻地掀开盖子。一道光线从盒子里shè了出来,那是盒子里的东西对电筒光的反光。“好漂亮!”萨琳娜禁不住叫了出来。
一颗圆圆的亮晶晶的钻石,整体呈金黄sè,只有中心有一个六角形的图案不是黄sè,而是绿sè。黄sè中间这道绿sè让整颗钻石除了璀璨夺目之外,更增添了一份生命的悸动。细细看去,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