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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
“臣不缺什幺,也不需要。”除了自由。
“官爵?”凤试探地问。
“臣在詹事府已然适应。”他顺从回答,却淡然依旧。
“你是不缺,还是不想要朕的赐与?”他眼神微冷,想起一个多月前敕封时,他也是一脸不冷不热,彷佛
发生的一切与自己无关的模样安静谢恩。
他曾经以为自己会永远满足于他的顺从无欲,但近来却渐渐发现,无论他拥抱了他多少次,征服这具躯体
多少次,听过多少回黏腻甜美的喘息呻吟……白莲依旧是白莲,他的洁净没有丝毫改变,没有染上别的色彩,
包括他给予的。
他明明让自己拥抱,任何事情都不反驳反抗,却反而更难以掌握。
自幼受宠,而先帝在他娘亲离开后对他更是加倍宠爱,所有的事物只要他想要使唾手可得,也早已习惯了
别人的顺从;但现在,他却对卫无攸的顺从感到不满了起来。
直到不久前,他下了诏令擢升他的职位,他才开始注意到这不寻常的地方。
他的顺从,跟其它人对自己的顺从比较,似相同而不同,凤仍分辨不出两者的差别究竟在哪里,只是隐隐
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臣当真不缺这一切。”卫无攸嘴角轻轻动了下,露出似有若无的笑后,“臣家中已算富裕,堪可满足。
”
他从来就不缺这些身外之物,也满足于生活的富足,赐再多东西,不过都是放在一边的俗物,没有实质用
处。
有理又温和的语气,加上那抹瞬间即逝的笑容,让凤在剑眉梢蹙后,失却了追究的心情,只想捕捉回那笑
意。
“让朕看看你的笑容,卫卿。”他轻手扶起怀里人儿的下颔,专注看着他的表情命令道。
不是第一次被这样要求,卫无攸依言顺从地弯起嘴角。那抹笑容很浅很淡,也很飘忽邈然,但衬着那双隐
隐透着一股清艳的凤眼,幽幽媚意就如水渗出,夺人心魄。
“卫卿……”凤迷恋似地轻唤,吻住那抹笑容。
卫无攸闭上眼晴,将心绪一点点抽离,任由抚摸的手燃起高热,焚烧这具只有欲望的身躯。
他,也不过是君王身下的“女人”
在一个君王的面前,除了顺从,不需要有其它的东西;甚至是身为人的情绪,或者一切思考。
他是臣子,也是姬妾。
记着与莫綮瑛有约,西时赶回家中的卫无攸先行向父母请安后,就急忙穿过庭园回到自己的小屋,却在中
途发现了坐在庭中谈话的三人。
卫无华、卫无方跟莫綮瑛三人,就着初升的月光坐在院中的石桌边喝茶,桌上落散着些茶点,一副相谈甚
欢的模样。
“二哥,你回来啦?”卫无方首先看见卫无攸招呼着,“等你好久。”
卫无攸正想跟莫綮瑛道歉,却瞧见他不在意地对自己摇了下头,才改而问道:“你们怎幺这幺有兴致?”
他问着,眼神却是带着疑问看向身边的朋友。
“我想等也是等,就拉他来这儿喝茶说话,顺道等你。”卫无华弹指示意佣人送上新的茶碗,关心的问:
“今日忙吗?”
卫无攸坐下,轻摇了下头,“还算可以。”
“我还问綮瑛怎幺没把之禹也带来,结果,他说是临时有事想找你谈谈,所以没想那幺多。”卫无方无心
机地笑着,一连串清楚交代,“倒是二哥,今日怎幺这幺晚回来?咱们都喝了两、三盏茶去了。”
临时?原来綮瑛是这样帮自己交代过去的啊。
卫无攸才方恍然,还没回话,莫綮瑛就带笑开了口:“怎幺想,也知道无攸定是又看那些史略看痴了。”
他调侃似地,却是在替卫无攸解围,“你二哥这书痴个性,怕是难改啰,只怕哪天还会昼夜不分地看下去了…
…”
“这倒是,二哥往常就是这样了,一看书啊,整个人就像痴迷了一样,做了官这性子还是不变。”卫无方
倒是轻易地就被转移了注意,却又疑惑似地问:“不过这一年来,二哥待在宫里的时间比待在家还多呢,翰林
院跟詹事府真有这幺忙吗?我瞧綮瑛他们都还好啊。”
卫无攸扯出抹笑,轻啜着幽香茶水,感觉膝上适时地被轻按了下,便略略减去心中的紧张。
这一年来都是这样,明里暗里,綮瑛总是给予自己支持与帮助。
“有些必要的东西得快点记着,以备以后使用。”他搬出惯用的回答,“早些记起来,以后便不用担心了
。”
“我看这根本是个性问题。”莫綮瑛挑了下眉,揶揄着:“像之禹,能偷懒便偷懒,根不不会像无攸这样
;不过遇到闲事,他可又爱管得紧。”
所有人都发出同意的哄笑声。
方之禹的个性众所周知,爱极热闹、爱偷懒又好斗嘴的个性,总是让人莞尔。而由于他们在卫府住了数个
月,卫家上下都对他不陌生。
“对了,无攸,綮瑛等了你好久,你们还是先进去吧。”卫无华在一片笑意中沉稳开口,转向莫綮瑛问道
:“今晚留在这儿?”
“不,我跟鹏远说了会回去。”虽是表亲兄弟,但莫綮瑛一次都未曾以兄长称呼贺鹏远,反倒是如平辈般
直呼名讳。
“那好吧,你们有事谈就去吧。”
“那幺,我们先离开了。”
眼见两人远去,卫无华才露出蕴藏在眼中的沉郁。
“綮瑛。”一直到进入自己的书房坐了下来,卫无攸才歉然地微笑,“真是对不住,让你久等了。”
“不要紧。”莫綮瑛关心地开口问道:“今日怎幺比寻常来得晚?是凤帝吗?”
“嗯。”卫无攸眼神倏地降温,别开眼眸冷漠淡然地答:“他留我用膳。”
他,只是个代称。只有在莫綮瑛面前他会这幺称呼凤,一个逼得自己非得服从服侍的男人;也只有在唯一
知情的莫綮瑛面前,他才会将那负面的情绪表现出来。
“是吗……”除了这句话,莫綮瑛也无法说些什幺的轻叹。
当初要无攸接受凤帝、顺从凤帝的人是自己……但都过了一年,凤帝还没对无攸放手,甚至对他的宠幸比
对他的妃子来得多。只不过,他仍看不出凤帝对无攸是抱着怎样的心思,是纯粹如对妃子的宠,或多了份其它
情愫?
因为这一年内凤多添了一位皇子,这也表示他仍有宠幸其它缤妃,并非独宠卫无攸一人。
这样下去对任何人都不好,但主要关键的两人却都不作改变。一个霸气狂佞无视于他人,更别提去察觉别
人的思虑;一个谨守着心中的底限不放,只是表面顺从而已。
虽说过了一年,其实也不过是停留原地不曾稍前一些。
“我是来告诉你一声,这个月十五,我要跟着鹏远上冀北。”虽然知道在此时离开不是良机,但他仍直接
说出来意。
“这幺快?”卫无攸一愣,旋即问:“你请调吗?”
离十五只剩下十来日啊!半年来,他们无话不谈,能为他解忧的人,也只有莫綮瑛,而从自己调任詹事府
后,两人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现在他要离开了吗?想到他要远行,卫无攸心中隐感失落。
“不,我打算辞官。”他微微一笑,跟着低声地道:“还有半年的时间,我想赌上一睹。”
赌?卫无攸有些无法理解地看着他,等他告诉自己缘由。
“我本来就无意官场,只是怎幺都不甘心被那个人遗忘了八年才来到这里。”莫綮瑛顿了一顿,秀丽的眼
瞳中闪着决然,“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他想逃避,我偏不让他称心如意!”
他只是为了找人,为了跟那个人站在同样的地方才追寻而来。那幺那个人要走,他也得跟着走,不论他是
否愿意让自己跟着。
“你说的他……是贺将军?”
“是那傻子。”他直言不讳。
“你跟他……”卫无攸微抽口气。虽然早有感觉他们之间不是单纯的兄弟之情那幺简单,但他仍是有些无
法接受。
“十几年了,我眼中只有他一个人。”莫綮瑛眼神坦荡,握紧了袖下的拳。“可,他怯懦地在发觉之后逃
离家乡,八年未返。如果他确实于我无情,我
可以死心,但他却是……明明就有情,却迟迟不敢跨过的懦夫!”
可是,他偏偏就爱着这个懦夫……
“綮瑛……”第一次看见他如此充满情绪的怨怒神色,卫无攸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来綮瑛也是有着自己的烦心事,但依然如此的帮忙自己。他很想为他做些什幺,但是,却不知该怎幺下
手或说什幺。
“我给自己定下了期限,无攸。”过了一阵静默,莫綮瑛忽然平静地开口:“我只给他十五年,若不行,
我会彻底离开他……再
七个月,我跟他就认识了十五年。”
卫无攸没说话,迟疑了一下后,静悄悄悄地伸出手,接住他放在几上的手,传达自己的关心;綮瑛口中的
彻底离开,让他有不祥的感觉。
“我今年二十四,然而这一段情却十五年,够了。”他平静的眼瞳,眼底却仍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