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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低着头付款签收,花剑酹连忙迎上去,道:“你总得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左……”
蜷蜷突然开口,声音尖锐非常,道:“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是个白痴,从家里跑来找你,倒碰上你和旧情人约会,还是在家里,在那个沙发上,我和你明明就在那儿……,我都想吐!”
火越积越旺,总有白炽化的程度,蜷蜷越来越气,自己越想越委屈,恨不得放声痛哭,又压抑着,不教他们笑话了去,看见玄关处摆的花瓶,随手拿起来,向花剑酹砸去,手仿佛缓了缓,等花剑酹逃脱,哪里知道花剑酹动也不动,只等他砸过去。
一声闷响,花剑酹只觉嗡的一声,在蜷蜷的惊叫中向后仰去,倒在快步走过来的左翼行的怀里,左翼行立刻将花剑酹抱起来,拿手帕掩了血流不止的额角,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蜷蜷,随后向车子走过去。
崔庭远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孩子!”也几步跟过去,上了车。
蜷蜷愣在当地,仿佛是别人下的毒手,唐雪醴拍了拍他的肩,道:“我送你过去!”
医院清理时,伤口虽然大,却不深,只是血肉模糊的吓人,花剑酹躺在病床上,还被年老有精神的医生劝导:“年轻人,不要打架!”
蜷蜷进来时,花剑酹已经被医生收拾干净了,打着点滴,惨白着脸,微合着眼睛,仿佛听见蜷蜷的脚步,使劲儿睁开眼,缓缓笑道:“快过来!”
蜷蜷有些畏缩,仿佛勇气都用在了刚才一砸的动作里,像只闯了祸的小狗,远远地瞄着主人,却不肯走过来讨好。花剑酹抬手晃晃,又强调了一遍,道:“快过来吧!”声音柔弱而无底气,却有些发甜,藏在骨子里的甜腻。
蜷蜷走过去,趴在床头,任花剑酹去抚他的头,花剑酹的声音依然柔弱,道:“你和我怎么都没关系,可在外面时不能这么逞强,会吃亏的!”
蜷蜷点头,眼里含着小泪花,此刻,试问左翼行是谁?
崔庭远拉过左翼行,低声道:“算我求你,别跟他们搅到一块儿了,你那么有钱,重新找个知情善意的也容易。”
左翼行道:“凭什么?”
崔庭远瞥了他一眼,道:“凭花剑酹为你流血后恨不得生剥了你,凭花剑酹被蜷蜷砸了后责无旁贷地原谅他!”
左翼行看着相亲相爱,切切低语的两个人,苦笑一下,道:“我要是能那么容易放开就好了!”转身出去了。
崔庭远伸了个懒腰,向唐雪醴道:“我倒是同情他了。”
唐雪醴眯着眼道:“那你就去床上安慰他啊,同时天涯沦落人。”
崔庭远回头看他,道:“我去安慰你好不好?”
唐雪醴翩翩道:“我付不起价钱。”摆摆手走了。
蜷蜷看花剑酹满脸疲态,便要他先休息,自己坐在一边发怔,这么就算是原谅了?无因无果,稀里糊涂,这算什么?一颗少年心被蜜汁黄连层层包裹起来,分不出味道。
就这么过了几天,蜷蜷要么照料花剑酹,要么就坐在一边冥思苦想,比维特还要哀怨。花剑酹看在眼里也不说话,只是和他逗嘴取笑。终於一天,蜷蜷偷偷跑回学校去了,花剑酹站在窗前看着书包在他背后一甩一甩,直至消失在街道的尽头。花剑酹不由苦笑。
蜷蜷无精打采地回到学校宿舍,本以为暑假无人,结果发现柳复晟还在,凑过去问道:“三哥怎么没走?”
柳复晟揉揉他的头,笑道:“我在赚钱呢!”
蜷蜷自来是不知生活艰辛的人,可工作似乎此刻是一种诱惑,能够使人心无旁骛的诱惑,谄媚道:“三……哥,介绍我也去做吧!”声音拉得像是拔丝苹果。
柳复晟故意“咦”了一声,道:“小少爷要体验凡间疾苦吗?”蜷蜷连连点头,柳复晟笑笑,道:“我的工作可不好,在一个酒吧里做服务生,都是晚上工作,而且场合极乱。”
蜷蜷两眼亮晶晶,道:“多好的环境,纸醉金迷的,温柔的服务生邂逅富家小姐,然后被黑道追杀,又浪漫又刺激,带我去吧!”一边拿出撒娇的小狗状缠着柳复晟。
柳复晟笑道:“你电影看多了。”又道:“好好好,带你去,可别哭着回来。”
蜷蜷撇撇嘴,道:“怎么可能!”然后摆了个两腿错步的姿势,十分优雅,微微倾身,道:“欢迎光临!”柳复晟笑道:“谁叫你谢幕了!”
蜷蜷高高地仰起头,仿佛欧洲皇室的公主一般高傲,就差拿着个小羽扇,道:“我是天鹅王子!”并在地上转了个圈,柳复晟笑道:“你不如去教小孩子们跳芭蕾舞,做个动作示范老师!”
蜷蜷力排柳复晟的意见,摇头道:“我要体验一下堕落的生活!”在蜷蜷幼小的心灵中,花剑酹曾是那样地方的常客,他要真正地了解他,就要了解那样的土壤,了解是怎样的境遇造就了月光。
晚上,要出去时,蜷蜷才有些紧张,时不时地抓抓自己的袖子,柳复晟叫他不要去了,怕影响他纯洁的心灵,耽误祖国花朵的茁壮成长。蜷蜷不理他的话,自己给自己鼓劲儿,仿佛是去闯虎|穴龙潭,柳复晟暗笑不止。
两人到达时,酒吧里的灯还未全开,只有门口的霓虹灯最惹眼,叫做“声色前线”,蜷蜷暗道还不如叫作声色犬马来的直接呢。柳复晟进去同老板协调打工事宜,蜷蜷站在酒座间四处打量,并没有客人,只有几个服务生在打扫,头发都是挑染的,灯光下看不出颜色,蜷蜷抱着包,像个小学生一般,这还是抬举他,花剑酹必定会说他是个吃奶的娃娃。
柳复晟同老板一起出来,笑道:“这就是杨泊。”
矮个凸肚的老板戴了一副墨镜,不知他能不能看清楚路,眼光像扫描仪一般检索了一遍蜷蜷,才不耐地点点头,道:“先干两天吧!”
蜷蜷趁老板转身吐了吐舌头。
酒吧里的生活并不像蜷蜷想象中的那样纸醉金迷,充其量是一群伤春悲秋假模假样的小资一流,端着杯怪味酒被生活所游戏。也不尽然是帅哥美女,大腹便便或是貌赛无盐者甚众,蜷蜷每每看着这样一群人,总是强制压抑自己呕吐的欲望,我们应该原谅蜷蜷,虽说观摩丑人是不道德的,但念在蜷蜷长期受花剑酹此类人的相貌洗涤,身心不免有些挑剔。
又工作了几天,蜷蜷兴趣缺缺,似乎只是在混日子,小和尚念经一般。柳复晟也劝他停了算了,蜷蜷只道再坚持两天,为什么要坚持,他也说不清楚,大家彼此耗着,看谁忍不住,先跳出来打破僵局。
这晚,酒吧里来了一个人,光彩夺目,可以看到在场的女人们精神为之一振,连轻握酒杯的手指上的丹蔻都深了一层色,男人们也为之一振,是有骂大街的冲动,在这样孔雀男人的陪衬下,谁能满意而归?蜷蜷请他点酒,那人嬉皮笑脸,道:“怎么赌气跑这里来了,你是在给我留机会吗?”
蜷蜷催促他快点儿,那人仍不紧不慢,一脸痞样儿,蜷蜷恨不得把菜单砸到他脸上,但表面上一直微笑,保持天使一样的面孔。
左翼行微微一笑,才正色道:“他真心喜欢你,虽然这一点我很不甘心。他不来找你,是想让你自己想清楚,虽然只要他略有攻势,你就马上土崩瓦解。”蜷蜷撇撇嘴,可又要承认这是真的。左翼行笑着叹了一口气,旧情早就了结了,在还不知道的时候,在还不珍惜的时候,兜兜转转,反而是自己输了,喜欢上,就输了,那时候,那个单纯的少年,月光一般的少年,现在只能保留在自己一个人的心里,成为一张黑白照片。
蜷蜷看着左翼行的脸慢慢浮现悲伤的表情,仿佛古罗马的雕塑,也有些怅然,这个男人过来,是为了让自己原谅花剑酹的,把喜欢的人送到别人的身边,这不亚於莎士比亚的悲剧,如果花剑酹喜欢的是这个男人,而不是自己,那么那时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呢?自己这样跑开,其实心里已经非常确信花剑酹是爱着自己的。
蜷蜷为左翼行端过酒来,左翼行抿了一口,指指身后,蜷蜷回头,是花剑酹,一步步向自己走来,蜷蜷有些振奋,又有些手足无措,脸上发烫,像要入洞房的新郎官。
花剑酹向蜷蜷轻声道:“宝贝儿,我来接你了!”不必解释什么了,既然还要在一起,既然还要相爱。
蜷蜷坏笑了一下,向花剑酹道:“你当众亲亲我,我就和你走!”
花剑酹慢慢凑过来,左手按住他的后脑,右手扶着他的腰,嘴也咬上去厮磨。
酒吧里有人吹口哨,有人大笑着鼓掌,蜷蜷有些脸红,想推开他,可心里又不许,就这样深吻着,交换着。
一吻既毕,蜷蜷发现大腹便便者就在身旁坐着,微笑着向自己晃了一下酒杯,蜷蜷想原来他的游泳圈也蛮好看的。
蜷蜷回去向老板辞工,老板什么也没说,只低低地应了一声,叫他去结工资。蜷蜷出来时,看见柳复晟站在门口,心中才有一惊,呐呐地过去,道:“三哥!”
柳复晟笑了笑,道:“没关系,你放心!”又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小孩儿,有事只藏在心里,有没有把我当兄弟呀!”
蜷蜷放了心,皱皱鼻子,欢快道:“谢谢三哥!”
蜷蜷重新坐回花剑酹的车,脸也是红扑扑的,车轻巧地滑出车位,在繁华的街道上行驶,花剑酹一直挂着笑容开车,惹得蜷蜷有些羞怒,粗声粗气:“你笑什么呢?”
花剑酹转头看了他一眼,仍然微笑着,仿佛唱儿歌一般:“我爱你呀我爱你……”且反复吟唱,活像一台收录机。这么明显的勾引行为使得蜷蜷有些不好意思,转头看着窗外,突然耳朵觉得热烘烘的一下,脸立刻红了,转头看花剑酹仍然聚精会神地开车,犹豫了片刻,才道:“小心开车!”
花剑酹笑得有些发抖,正好有电话打进来,是崔庭远,道蜷蜷快开学了,要请蜷蜷青岛旅游一趟,花剑酹笑道:“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崔庭远呵呵一笑:“自然,要他去邀请他的唐哥呢!”
蜷蜷起先大喜,后听见这话才撅着嘴道:“我就知道你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