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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摆渡-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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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仰卧在床上,舌绽春雷,道:“杨子,从你表哥家过的可滋润?”

蜷蜷侧卧,枕着胳膊,正想着花剑酹有没有好些,本能答道:“滋润,滋润!”

便从旁边传来一阵淫笑,此君王联华,花名王怜花,古龙笔下的宠儿,以风流才子自称,这个倒算是个伪色狼主义者,肚子里的黄水比明清两朝的情小说加起来还要多,自诩初一便尽阅《金瓶梅》,《肉蒲团》,并对时下小说大加评论,什么身体写作,下半身文学,美女作家,都是文学的回归,回归到明清时代洗也洗不脱的黄。

王怜花笑道:“当然滋润,你没见那小脸儿都透着水汽儿,过来,叫哥哥疼疼你!”

蜷蜷将枕头砸过去,笑骂:“你,这头,淫狼!”

王怜花越被骂,越起劲,稳稳地接住枕头,作妩媚状,低头嗅了嗅,才嫣然一笑:“好香哟!”

四人都笑得肚子疼,蜷蜷一边笑,一边打嗝,惹得其余三人又是一阵狂笑,过了一会儿,老大先停了,道:“快睡吧,明天再聊!”

蜷蜷好容易止了嗝,抱着被子,蜷成一只龙虾睡过去。

早晨醒时,阳光铺满床,蜷蜷发了几声呓语,被老大揪起来,拉着去图书馆恶补。蜷蜷昏头昏脑走了一路,到了图书馆,楼旧的,不,是久的,像是文艺复兴时的产物,里面用的是旧式宽大的杨木桌子,漆成黄|色,倒也窗明几净,仿佛回到高中时代,三哥柳复晟早就坐在哪儿了,替他们占了位子,大学里的图书馆,只有临考时,才会高朋满座,这也是常理。

柳复晟为人腼腆,动辄脸红,十分符合时下流行的男孩形象,追求者甚众,然无一人能折下这枝章台柳,实乃女人不幸而为同人女之福,见他们过来,只轻轻道:“老大,杨泊,联华,快坐下吧!”蜷蜷见过花剑酹学生时代的照片(其实每个时代的他都见过),与柳复晟气质相仿,温柔体贴,未语先红的,不止一个宝哥哥。

学习了几天,把一个学期的养料一气吞到肚子里,未免有些消化不良,好容易考完了,把书本一丢,完全失去当时膜拜的敬意,蜷蜷马上给花剑酹打电话,要他接自己回家。

花剑酹也思念了好些天,日日堆积,黄花满地,衣带渐宽,现伊人归来,喜不自胜,开车便向学校去,见蜷蜷正背包站在路边,作望夫石状,微风吹过他的头顶,短发飘动,照花少爷看来纤细非常,心下怜惜之情倍增。

两人开着车,蜷蜷有些兴奋,向花剑酹诉日夜学习之苦,显露教育制度如同王母,划而银河,耽误多少有情人甜甜蜜蜜。

花剑酹只是笑,看着蜷蜷情不自禁地撒娇,随手打开车上的收音机,里面正做猜谜游戏,蜷蜷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随着主持人出题边猜,一边抱怨题目简单,等到主持人说出一个谜面:。

蜷蜷一愣,道:“这个还挺诗意的,诗意的让人忽略谜底。”

花剑酹边开车,边道:“,应该是天津吧!天──空中,津──渡口。”

蜷蜷恍然大悟,倒在座位里,道:“唉!果然是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花剑酹一笑,揉了揉他的头。

小别胜新婚,当如久旱逢甘霖,但口腹之欲也是要满足的,花剑酹几天不见蜷蜷,但觉伊人憔悴些个,为考试开夜车,有点儿黑眼圈实属正常,在花剑酹眼里却有楚楚之态,可见天底下最没谱儿的就是情人的眼睛。蜷蜷虽然兴奋,但是考试过去,仿佛刚刚手刃完仇人,拔剑四顾心茫然,有些空洞的倦怠,在花剑酹的再三激励下才如冻鱼般慢慢苏醒过来,决计去吃必胜客。

说到比萨这种东西,不过是将中国人包子里的肉馅摆在面皮上,意大利人光顾着谈情去了,连包都懒得包上,就这么摊着,吃时还要小心翼翼地托着,慢慢往嘴里送,考验着那些吃肉都恨不得吐核的精致女子们。蜷蜷胃口倒不错,连吃好几块后,才文雅起来,斯斯文文地用餐,花剑酹终是成|人作派,吃得快而优雅,蜷蜷坐在对面,一边杵着盘子里的比萨,一边偷偷抬起腿,把脚放在花剑酹的膝盖上,并且一脸的若无其事。

蜷蜷的脚尖上下作怪,摩着花剑酹的腿,一边暗暗得意,人越多,调情的快乐也越多,主动调情的快乐更多,仿佛占了莫大的便宜,正想着,突然小腿一热,一只手握上来,指尖儿在腿肚子上打转,忽轻忽重,既暧昧,又温和,蜷蜷向后一缩,动弹不得,去看花剑酹,只是面无表情的低头用餐,不由别有忧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餐桌上一片平静,底下却是波涛汹涌,情天情海翻波澜。蜷蜷本存着挑拨的心,孰知却被挑拨了去,想翻身农奴作主人而不得,脸上便浮出羞愤的玫瑰色,花剑酹淡淡一笑,仍然再接再厉,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好容易花剑酹欣赏够了蜷蜷的窘态,才君子大度,松开手。两人走出来,蜷蜷仍然低着头,耳朵根子都红透了,引得花剑酹恨不得立刻亲上去,坐到车里,地下停车场昏暗的灯给蜷蜷打上一圈静光,花剑酹忍不住附身过去,抬起他垂着的头,眼睛眨了一下又闭上,微微颤抖的睫毛,像鸽子的扇羽,又像是一头小兽,噬咬着花剑酹的神经,花剑酹都想作蜷蜷身边的空气,时时挨着他,摩着他,被他呼出,吸入。

唇齿相依,是爱情的前奏曲,花剑酹喜爱这种亲近方式,更像是感情的表诉。两个人的身体都是侧着的,有些不自在,可吻得如鱼得水,鱼水之欢,是最契合的舞步,无间无隙。

花剑酹越吻越激|情,仿佛有战鼓催促,一手潜下去,拉开蜷蜷的拉链伸进去,柔软的气息吐在蜷蜷耳边:“宝贝儿,宝贝儿!”整个身体压过来,托起蜷蜷的腰,连同白色的内裤一齐拉下来,低头含进去。

蜷蜷紧咬着嘴唇,不断地提醒自己:光天化日,光天化日!手指紧紧地握住侧面的安全带,企图借助外力压下喉间待发的呻吟,身体是紧绷的,比跳芭蕾舞剧单脚旋转时绷得还要紧,那时候身体是自己的,是自己的忠实信徒,而现在是背叛的,是听从别人指挥的,背叛自己的精神和意志。车里的空气仿佛被抽离了,两人漂浮在异度空间,地球之外,银河之内。

花剑酹化身普罗米修斯,兼职丘比特,播撒着爱的火种,在年轻的身体上,在年轻的意志上,这个世界不如人意的地方太多,连Zuo爱都要扭扭捏捏,要求格调,要求气氛,要求小蓝丸,倒不如执行两个字:顺从;顺从心意,顺从身体,野兽之姿,是令人羡慕的,孰不见美女与野兽经久不衰,想想看,若是去掉野兽,空余美女,形影相吊,兴致损失过半。

终於蜷蜷一挺身,低叫一声,拿湿淋淋的眼睛望着花剑酹,胸口起伏,喘息不定。花剑酹直起身,拿纸巾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微微一笑:“我们回去继续,车里太窄了!”蜷蜷瘫软如春泥,没有气力表态,手臂也松开,软软地垂下来了,只是侧头看着花剑酹发动车子,车里布满淫糜的气息,挥之不去,叫嚣着:别停!别停!继续!继续!e on;baby!

车子滑出车位,离弦的箭一般飞去,超音速行驶状态。到了家,蜷蜷几乎被花剑酹丢到床上,身体还随着弹簧弹了几下,花剑酹如猛虎下山,饿虎扑食,虎步龙行,让人怀疑刚才在车里压抑着不做的人根本不存在。

蜷蜷被气氛鼓动,也心急火燎起来,主动去扒花剑酹的衣裳,顷刻两人光得仿佛刚出生一般,倒在床上撕磨起来,注意,不是厮磨,那个太过文雅,撕咬,揉磨,爱你爱到骨子里,做你做到断气时,呀,一刀刀,剁得都是你!床都过於文雅狭小,不够两人恣意的舞步,蜷蜷手肘拄在桃木的长桌上,腰被捏在花剑酹手里,这是令人羞耻到发疯的体位,花剑酹自后面冲进来,冲刺,冲刺,冲刺!

汗水一滴滴落到明净的桌子上,蜷蜷的神思远离,扶摇直上者九万里,然后向海面俯冲,盘旋,又抖身直逼青云之上,鼓点儿热切,锣声喧鸣,欢乐颂!

等到热情排解完毕,乐声渐歇,两人躺在床上,花剑酹抬身去胡撸蜷蜷的头发,汗湿的头发,蜷蜷眯着眼,如一只受宠的猫,并且愈发上杆子,翻了翻身,指着腰,喃喃:“揉揉!”

花剑酹托起他,道:“先洗个澡!”

蜷蜷不乐意,头埋进枕头里,花剑酹不会由着他的性子,上次因为没有及时清理,难过了好几天,花剑酹埋怨自己的同时,也认识到施展权威的重要性,必要性,以及亲历亲为性。把蜷蜷自膝盖处抱起来,上身直立,这是抱孩子的正确方式,至於两只手托抱,那是调情的抱法,便於低头接吻。

但是这样的抱法,对於成年人是难以接受的,过於悬空,以及必须自动攀附在抱持者的身上,是让人心惊骇的,大地,是每个人的源头,不只是一个死在半空的巨人。

蜷蜷低叫一声,又不得不攀着花剑酹的脖子,大腿紧挨着花剑酹的胳膊,有些窘迫,花剑酹当然满不在乎,将他放进浴池里,自己也跨了进去。

浴室比起卧房,是更便於调情的场所,然花剑酹强行关门,作者不得而知。

早晨蜷蜷醒来,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光裸的身子卷着毛巾被,侧头看花剑酹仍在熟睡,仿佛战神归来,倒在维纳斯的金床上。

蜷蜷神清气爽地打开窗子,深吸一口气,又爬回去,牢牢在花剑酹脸上一亲,才扑通扑通下楼出去买早点,经典的天津早点,煎饼果子,吃一次好吃,吃两次乏味,吃三次厌烦,隔的日子久了又想吃,这是大多数年轻夫妻的相处模式,离开十分锺就想,见面三分锺就烦,可见哲学是随处可见的,即使是吃饭睡觉这样的小事儿。蜷蜷在遍历了北方各地的煎饼果子之后,发现还是天津的最够味,没有鉴别,就没有发言权,这话也是对的。

捧着热乎乎的煎饼上楼来,便去叫花剑酹起床,推他,揉他,跨坐在他身上作鲜衣怒马的少侠状,分外得意。花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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