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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去打听,眉头却皱了起来,陆宝菱却没注意。
进了四月,陆宝菱接到了韩舟的一封信,上面委婉的叙述了他如何照顾周汀如,周汀如如何被感动,如何愿意跟他生活,简而言之,韩舟要还俗娶媳妇了。
这个消息叫陆宝菱笑了半天,笑的肚子都痛了,她派人去问韩舟,要不要她帮着置办房子,韩舟却说要和周汀如回湖北老家,毕竟两个人的身份都很敏感,在京城不宜久留,徐广庭知道后很是赞同,亲自去见了韩舟和周汀如一面,给了不少银子做盘缠,还派了两个人保护他们。
韩舟和周汀如离开京城的那一天,陆宝菱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这些朋友都在慢慢离开,自己又重新变得孤单起来,幸而沈墨给她送了喜帖来,说端午节娶亲,请徐家人过去喝喜酒。
陆宝菱对沈墨可没这么客气了,嚷着要去见见新娘子,沈墨死活拦住了:“都知道你是我这边的亲戚,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可别给我丢人了,等成了亲多少看不得。”
徐广庭也道:“你瞧瞧你挺着肚子,去哪儿也不方便啊。”
陆宝菱已经四个多月的身孕了,肚子已经显怀了,她又是个安静不下来的,平日里徐广庭就提心吊胆的,再让她出门他肯定不放心。
徐广庭怕她乱跑,特意求了端王爷,让端王爷把她叫过去帮着带莹莹,不再整天琢磨着往哪儿去。
莹莹知道端王爷要续弦后,到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只是见家里突然人多了,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倒是十分开心,觉得比以往冷冷清清的样子好多了。
进了五月,先是过了端午节,又去沈家喝了沈墨的喜酒,等入了六月,又是端王爷的婚礼,端王爷的婚礼在皇上的授意下办的十分隆重,几乎半个京城的人都过来喝喜酒。
光流水席就摆了三天,一直忙到了六月中旬,各处打点好。这个婚礼才算是收尾了。
天气渐渐热起来,陆宝菱的肚子也大了起来,便懒懒的,哪儿都不想去,新晋的端王妃裴六娘倒是带着莹莹来过一回,很是贞静的女子,徐老夫人一见就特别喜欢,回头就和徐大夫人说以后女儿都要教导成这样才算是好的,陆宝菱倒是特别留意了莹莹,脸上笑眯眯的。看来有了人关怀就是不一样。
趁着裴六娘和莹莹进宫的功夫,陆宝菱去了一趟端王府,端王爷正坐在躺椅上。在廊下看书,十分逍遥自在,陆宝菱笑嘻嘻的过去:“义父娶了亲就是不一样了。”
端王爷居然还有几分不自在,笑道:“宝菱的眼光很不错,裴氏很是贤淑。如今府里有她打点,我的确省心不少,你说的不错,一个家不能缺少女主人,莹莹也不能缺少一个娘。”
想想又笑道:“裴氏当真是用心教养莹莹的,莹莹犯了错她也不袒护。反倒是义正言辞的给她说道理,如今莹莹对她很是信服。”
陆宝菱笑道:“都说什么样的娘教导出什么样的女子,把莹莹交给她义父也能放心了。”端王爷笑着点头。
陆宝菱收到杨元娘偷偷递来的信儿才想起来要帮杨元娘找人这件事。都怪这阵子太忙了,一时没想起来,晚上等徐广庭回到家,陆宝菱便问他人找的如何了,徐广庭脸色一僵。陆宝菱好奇道:“怎么了?”
徐广庭道:“其实这个木知书我一早就认识,也很欣赏他。所以想把他说给若秋的。”
陆宝菱愣住了,急急道:“木知书已经定过亲了。”
徐广庭阴沉着脸道:“当初我试探过他,问他有没有定亲,他说没有,要不我也不能留给若秋啊,所以你那天一说我就觉得奇怪,回去又问了木知书,问他认不认识杨家的人,瞧他那样子明显就认识,可却说不认识,可见这人的人品。”
陆宝菱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徐广庭摇头:“我也是怕有什么误会,这才叫人去打听,杨家和木家的确有婚约,不过杨元娘的舅舅家被抄家后,杨家也渐渐没落了,木家不愿意结这一门亲,所以想趁早给木知书说一门亲事。”
正在这个时候徐广庭却打听木知书有没有婚约,这自然让木家喜出望外,赶忙应承这件事了。
陆宝菱最痛恨捧高踩低的人,既然和杨家结了亲事,就该履行婚约,若是嫌弃,就早点退婚,把杨元娘耽搁到现在,真不是东西。
如今徐广庭心里也生气呢,原本还想把木知书说给若秋,这幸而没提出来,不然嫁给这样嫌贫爱富的也不能好好过日子。
陆宝菱也苦恼呢,这可怎么向杨元娘交代,她容忍继母的苛待,唯一的希望就是木知书能遵守诺言,娶她,把她救出那个火坑,可木知书明显非良人,就是陆宝菱强逼着木家娶了杨元娘,婚后木家也不会对杨元娘多好,顶多是出了虎穴又入狼窟。
徐广庭却不许陆宝菱再操心这件事,叫她在家安心养胎,可陆宝菱怎么能安下心来,派人去杨家指名送东西给杨元娘,又敲打了杨夫人一番,让她不要再肆无忌惮的苛待杨元娘,又和徐广庭商量说她做媒人给杨元娘说一门好亲事。
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定下来的,陆宝菱在八月底又进宫一趟,原因是陆宛君又有了身孕,皇上高兴地合不拢嘴,正说一个儿子嫌少呢,要是再来一个,又都是一母所生,那就是天大的喜事了。
皇室添丁一向是大喜事,这整个宫里只怕只有程皇后不高兴了,她抚养大皇子就是因为大皇子很有可能是皇上唯一的孩子,若是陆宛君再生一个儿子,那大皇子就不稀罕了。
陆宝菱本就是快要临盆了,要不是想着见陆宛君一面,是不能轻易走动的,谁知道这一整天在宫里都是好好地,临走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闪了腰,肚子疼的不得了,太医一看,坏了,要早产了。
皇上知道后也担心,吩咐人去请稳婆。也不说什么避讳的话,直接叫在宫里生吧。
徐广庭也被叫到了凌波殿,陆宛君正照顾着陆宝菱,这生孩子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再加上又是早产,等了两个时辰也不见动静,徐广庭急的脸色都白了。
事关子嗣,皇上也关心呢,索性也到了凌波殿坐镇,皇上在这儿待着。太医和稳婆们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也幸好陆宝菱的身体好,底子足。即便是早产,也不过折腾了一会,天明的时候就生下了一个男孩。
包括皇上在内,凌波殿的人都熬了一宿,皇上抱着襁褓里的孩子哈哈大笑。对初初看见儿子手足无措的徐广庭道:“你是当爹的,大名你来取,我这个姨父给孩子取个小名吧。”
徐广庭自然不会拒绝。
皇上笑道:“天明而生,小名就叫曦哥儿吧,这孩子像你,哭声大。中气也足。”
不是每个孩子都有这个荣幸一出生就被皇上抱着取名字的,数来数去也就只有大皇子了,可大皇子是皇上的长子。自然与众不同,因此在场的听皇上一副欢喜的样子,都微微变了脸色。
其实皇上想的很简单,陆宝菱生了个儿子,正好也给陆宛君带带喜气。保佑陆宛君再生个儿子。
不管是谁,哪怕是九五之尊。在子嗣上头的心都是一样的。
陆宝菱生了孩子,不宜挪动,皇上便恩准她在凌波殿做完月子再回去,又命人接了徐大老爷,徐大夫人,徐老夫人进宫看望孙子和重孙子。
陆万林早就得到了消息,一大早就进宫了,见母子平安,也是松了一口气,皇上看着陆万林很是羡慕:“陆爱卿如今可不用担心了吧,算起来您可有三个重孙子了。”
陆万林不住地笑,抱着孩子不撒手,皇上虽然给取了小名曦哥儿,徐大老爷做为祖父继而取了大名,徐静元,静,是排辈,元,是头一个,这是徐家的嫡长孙。
陆宝菱悠悠转醒的时候就看到徐广庭略带担忧的脸,见她醒了便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端了陆宛君命人准备好的糖水鸡蛋给她吃:“你姐姐说吃了这个好。”
陆宝菱对昨夜的事情还真不太记得了,看了看周围陌生的环境,抱住了徐广庭:“我想回家。”
徐广庭温柔的揽着她,道:“你现在不宜挪动,皇上恩准你可以在宫里坐月子。”
陆宝菱嘟起了嘴:“在宫里多不方便哪,我想大姐姐照顾我,还想二伯母和柳姨娘,难道她们能每天进宫吗?广庭,我想回家。”
徐广庭犹豫了,他也觉得在宫里坐月子太张扬了些,便道:“那我去说,你先好好休息,若是皇上答应了,今天咱们就回去。”
陆万林也觉得在宫里待着多有不便,也向皇上说了,皇上哪有不应的道理,于是到了傍晚的时候陆宝菱又被送回了徐家。
徐大夫人早就命人准备好了一切,如今她看陆宝菱跟宝贝一样,给她生了大孙子,她的心愿也算是了了,二房那边徐二夫人瞧着眼红,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有两个儿媳妇呢,别说孙子了,孙女都没生出来,这么硬生生的被比下去一截,她怎么能不恼呢。
陆家那边陆靖柔,二夫人连带着柳姨娘都过来了,柳姨娘把陆宝菱从小拉扯大,如今见陆宝菱也生了儿子,激动地热泪盈眶。
陆靖柔自己就生了两个孩子,照顾起人来轻车熟路,抿着嘴和陆宝菱说笑:“你知道吗,程怀秀也生了,比你早一天,只不过生了个女儿,昨天喜气洋洋的去陈家送红鸡蛋,正好赶上宫里来人送信儿,听说你生了儿子,拉着脸就走了。”
陆宝菱忍不住笑起来,只要能让程家吃瘪的事,她都高兴。
陆宝菱嘱咐她:“你不比程怀秀,她是足月生的,你这是早产,要格外注意,曦哥儿身体也好,早产了一个月中气还这么足,只怕是个有福气的。”
陆宝菱抱过放在枕边的儿子,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小脸蛋:“能不有福气吗,大家都说一出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