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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徐广庭做出这种姿态来,是想说喜欢自己吗?
因为喜欢自己,所以不想看到其他女人的存在因为喜欢自己,所以那天会问若是陈毅宁如此该怎么办……
陆宝菱不禁心如擂鼓,抬头瞧瞧看了一眼徐广庭,其实徐广庭是十分英俊的男子,如果说原来眉目间还有些青涩,可上过战场后就全都变成了英气,微微蹙眉的时候,嘴角轻轻抿着,格外好看,耐看。
陆宝菱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徐广庭听到她的笑声有些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陆宝菱搬了凳子坐在了徐广庭旁边,看着她:“你是不喜欢紫云还是不喜欢纳妾?”
徐广庭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陆宝菱笑的越发欢快:“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才能回答你的问题啊。”
徐广庭涨红了脸,可在看到陆宝菱眼中的一抹戏谑后,这羞意就成了怒意,他捧了这可恨的女子的脸吻了下去,唇舌交缠,似是在诉说无言的纠缠与爱恋。
陆宝菱感觉到他的变化,哇哇大叫起来:“这是在书房!徐广庭你给我适可而止!”
徐广庭要是适可而止了也就不是他了,都说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这话可真是有道理,别管之前有多少气,都在床帏之间化为无形,陆宝菱裹着放在书房的小毯子。恨不能把徐广庭踹下床去,偏偏他还一副志得意满的餍足样子,格外气人。
虽然徐广庭什么都没说,可是陆宝菱却隐约感觉到了他的心思,有些得意,也有些惶然,徐广庭第二天就搬回了嘉荫堂住,又去给徐大夫人赔礼道歉。
徐大夫人得知两个人和好了,心里也高兴,却听徐广庭道:“宝菱是正妻。这长子还是得她来生,庶子庶女的麻烦母亲不是不明白,我只希望将来所有的孩子都是一母所生。那样也能少些吵闹。”
徐大夫人焉何不明白,二老爷是庶子,本该早早的分出去,可老太爷在世时说了,徐家嫡支子弟少。不管嫡庶,都要亲亲热热的才好,如今叫他们成了牛皮糖,甩也甩不掉,更别提大房的两个庶女了,如今徐若霜还没说亲事呢。若是费心的给她寻,实在没这个心情,觉得她为人作不配人疼。若是马马虎虎的给嫁了,又说你刻薄她,不知道多么烦心。
其实大夫人还觉得自己庆幸呢,因为自己只有两个庶女罢了,打发出去也就清净了。可二房却有两个庶子呢,整天在跟前碍眼。不知道有多讨人厌,只怕二夫人要恨死了。
思及至此,大夫人自然十分赞同徐广庭的话,可又说出了自己的疑虑:“我也想叫你们小夫妻好好地过日子,只是宝菱迟迟没有身孕,我也是等的心急了。”
徐广庭道:“都说好事多磨,该来的总会来,母亲又何必着急呢。”
嘴上这么说着,私下里却和陆宝菱商量:“咱们去庄子上一趟,看看祖母,顺便也让于太医把把脉,看看没有身孕是什么缘故,你看可好?”陆宝菱自然应允了。
谁知启程前得到消息,陆靖柔生了,生个女儿,因还在孝中,不好大操大办,就请了相熟的几家亲戚一起吃顿饭就罢了,陆宝菱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叹气:“哪怕生个女儿也好啊,总胜似没有。”
陆靖柔刚生过孩子,面色红润,一看便知被照顾的很好,笑道:“你还怕生不出来吗?早晚的事,这事也急不得,你越是盼着,就越是没有消息,你哪天不想了,也许就有了,都说有心栽花,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陆宝菱嘟着嘴道:“姐姐儿女双全,说这话自然轻松。”陆靖柔不禁一笑。
陈文宁给女儿取名素娘,小名就叫素素,办完了洗三礼后,陆宝菱就和徐广庭一起,马不停蹄的去了庄子上。
徐老夫人正和徐若秋几个人一起赏菊花呢,见了二人来也都十分诧异。
徐广庭笑道:“快入冬了,天气越发冷了,我和宝菱来给祖母送些东西,也趁着这时候松快松快。”
徐老夫人忙不迭的赞同:“好好好,不管是朝中的事情还是家里的事情都是永远操心不完的,如今秋高气爽,出来走走也不错。”又叫人准备了菊花糕。
陆宝菱则抽了空子去见了于太医,说明了来意,于太医也是个爽利的,当即给陆宝菱把了脉,再三的细细诊了,道:“郡主实在没什么病,许是郡主求子心切,太心急了,不如放松心情,只怕还容易些。”
陆宝菱心中略微放心,又担心问题出在徐广庭身上,死活的拉了他来把脉,也说吗,没什么问题,徐广庭道:“成亲十年八年才又子嗣的也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左右咱们慢慢等就是了。”陆宝菱却有些黯然。
天气慢慢凉了下来,这日子也就一天天悠闲地过,可徐若霜却急了,徐若兰出嫁也有三个多月了,按理说也该说她的亲事了,却一直没有动静,这才放下了端着的架子,去了陆宝菱那儿,陆宝菱正和丫头对做秋衣的帐,见了徐若霜来,纵然心里不大高兴,也是热情的招待了。
徐若霜即使求人也不改贪心的本色,见了桌子上摆着的几匹绸缎庄送来的料子,有些眼馋,陆宝菱看在眼里,心下厌恶,示意松月把东西收拾了,笑道:“妹妹来是有什么事么?”
徐若霜也不能直剌剌的问怎么还没有给我找夫婿,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到点子上去。只是一个劲的夸陆宝菱屋子里的摆设,陆宝菱哪里还不清楚,心里偷偷地笑,等徐若霜走了便去了大夫人那儿问大夫人的意思,大夫人这阵子迷上了看戏,每隔两三天就要在家里搭个小戏台。
陆宝菱去的时候大夫人正看到四郎探母,眼泪汪汪的,擦着眼泪道:“我也托人寻了,有个年纪合适的,可却都是出身商贾。老爷不大愿意。”
其实要徐若霜嫌贫爱富的性子,只怕宁愿嫁给商贾也不愿嫁给翰林呢。
陆宝菱道:“这嫁人毕竟是一辈子的事,各人入各眼。老爷不同意,夫人可曾问唐姨娘的意思?若是唐姨娘愿意了,就是老爷也不好说什么。”
大夫人眼前一亮,是了,那母女俩惯会嫌贫爱富的。知道给说了个富商,定然高兴。
遂叫来了唐姨娘,说了说:“……家住绍兴,家中五个兄弟,他是最小的,因兄弟之间隔得远。他的大侄子都和他一般年纪了,且他的四个哥哥都各自成家立业了,也说不上什么争夺家产的事。父母怜他最小,婚事一直没定,说也不图女方的什么嫁妆,也不要求嫡庶,只要出身名门。说出去好听就成了,虽说是远嫁。可嫁过去就是正头奶奶,家里有房子有地,还有几十间铺子,光收租子这辈子就花不完了,锦衣玉食的,可老爷说是商贾人家,不大愿意,我想着你是若霜的亲娘,你若是愿意了,老爷那儿我就负责说服。”
唐姨娘喜不自禁,细细的盘算起来,家在绍兴,是远了些,可天高皇帝远,若是那家人在绍兴是富贵人家,岂不跟土皇帝一样?
又是幼子,父母最疼幼子了,将来分了家私房的好东西也少不了,定是都给小儿子,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只要吃得好住得好,那个名声也就无所谓了,于是笑道:“叫夫人费心了,老爷不知道,可夫人定明白,这女儿出嫁,最要紧的是夫家好不好,虽是商贾,可兄弟多,出了事也有人相帮,又是吃喝不愁的……”
说到这儿,她心中一警醒,这么好的亲事,夫人怎么会便宜了若霜?难道男方有什么隐疾?遂改口道:“话这么说,也要先相看相看,若真是个好的,这自然是一门极好的亲事。”
徐大夫人笑道:“你放心,人我是见过的,是极好的。”唐姨娘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坚持要亲自相看。
徐大夫人便把蒋太太请了过来,蒋太太乃是蒋寒的长兄蒋冰的妻子,蒋寒的嫂子,蒋冰去年将铺子开到了京城,蒋太太也跟着过来了,偶然间见过两回,一来二去的说上了话,能为幼弟求娶武英侯的妹妹,这是多少人眼红的事,和武英侯成了亲家,以后蒋家的生意谁敢小瞧了?
即便听说了这位徐若霜品行不怎么样,蒋太太也没有在意,娶回去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也就是了,又不叫她管家理事。
听徐大夫人有请,便知是相看了,带着蒋寒去了徐家,唐姨娘和徐若霜在屏风后头瞧了,果真是个清俊的年轻公子,徐若霜一见便心动了,回去便嚷嚷着叫唐姨娘答应这门亲事,唐姨娘也没瞧出什么来,自然应了,大老爷虽然不答应,可也架不住唐姨娘的哭闹,想着蒋寒的确是个清俊乖巧的公子,也就应了。
大夫人把置办嫁妆的事又交给了陆宝菱,这回陆宝菱是轻车熟路,不到一个月便把嫁妆置办齐全了,这个时候徐大夫人已经和蒋家过了三书六聘,蒋太太更是写信回去,请了蒋老太太入京为幼子操办亲事,徐家这才知道蒋寒的父亲已经去世了。
婚事定在了腊月初,原本徐大夫人说过了年再定婚期,也显得女儿家矜持些,可唐姨娘却说,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好过年,这也是给蒋家面子,给徐若霜做脸,遂定在了腊月初,瞧这急不可待的劲儿,徐大夫人很是看不上眼,自然也就不管了。
十一月初的时候,徐若霜得知自己的嫁妆置办好了,去看嫁妆,便开始了挑剔,金首饰不够多,珠宝首饰上镶嵌的珠宝品相不够好,衣服的料子不是最贵的。家具不是黄花梨的,古玩都不是特别珍贵的……
陆宝菱才不理她呢,大夫人给的银子一样,陆宝菱便置办了和徐若兰一样的嫁妆,当初徐若兰满怀感激,徐若霜却百般挑剔,见陆宝菱不理她的茬,徐若霜便有些恼怒,想上去找她理论,却被回娘家的徐若兰拦住了:“都快出嫁的人了。你就消停些,办婚礼的时候还指望着嫂子给你做脸呢,你得罪了她有什么好处?况且这嫁妆和我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