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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说道。“如果那计划成功了,我们早就会在某篇文章里听到所有的经过;那篇文章一
定又臭又长,对警方的机敏歌功颂德。可是事实却是——那流浪汉游荡到住宅区,然后
就一直没有出来,这是霍德先生或其他警官都无法解释的。就像是泥土或是阴影把他吞
没了,没有人看到他爬花园的墙,没有人听到他闯进任何一道门。他撤退到花园围墙的
阴影里,然后就看不见,听不到了。”
“菲力摩尔街上某栋房子里的某个仆人一定与这帮人同谋。”
宝莉很快下了个结论。
“啊,对呀!可是是哪一个呢?”
角落里的老人说,一面在他的细绳上打了个漂亮的结。
“我可以向你保证,警方一定把每个石头都翻过来,希望看到那个曾经在他们手上
拘留了两天的流浪汉。可是从那天起到现在,他的踪影一点儿也没被找到,更没有钻石
的影子。”
3。他知道一切
“流浪汉失踪了,”老人继续说:“而霍德先生想尽法子去找。他绕到前头,看见
二十六号的灯还亮着,于是去拜访徐普门先生。这位珠宝商人请了几位朋友来吃晚餐,
大家正在喝酒喝汽水,马上就要互道晚安。仆人刚清理完毕,等着上床睡觉,他们、徐
普门先生或客人们都没看到或听到那疑犯的任何动静。”
“霍德先生接着去拜访诺普先生。罗伯生告诉警探,诺普先生正在洗热水澡,准备
要睡觉了。可是诺普先生坚持要隔着浴室门和霍德先生说话。诺普先生谢谢他费了这么
大的功夫,而且他确信他与徐普门先生很快就会拿回他们的钻石,因为有这样锲而不舍
的警探。”
“嘻!嘻!嘻!”
角落里的老人笑了:
“可怜的霍德先生。他是锲而不舍,可是一无进展,真是一无进展。不,不只他,
就这件事来说,其他人也一样毫无收获。即使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诉警方,也不一定
能判他们的罪。”
“现在,跟着我的推理走,一点一点来,”他急切地说:“谁知道徐普门先生和诺
普先生的屋里有钻石?第一个——”
他说,一面伸出一根像爪般丑陋的手指。
“是徐普门先生,再来是诺普先生,然后是罗伯生,他也应该知道。”
“还有那个流浪汉?”宝莉说。
“既然流浪汉已经消失了,我们目前抛开他不谈,先看第二点。很显然,徐普门先
生被下了迷药。在正常情况下,没有人能让他床边的钥匙被拿走又放回却不曾醒过来。
霍德先生认为窃贼身上带有迷药,可是那贼是怎么进入徐普门先生的房间,却没能把他
从睡眠中弄醒的呢?如果假设窃贼已经有预谋,在徐普门先生上床之前就下了药,是不
是更简单呢?”
“可是——”
“等一下,听我说第三点。虽然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徐普门先生拥有价值两万五千英
镑的财物——因为诺普先生有一张他开出的支票,可是诺普先生屋里有没有钻石,却无
法证明,也许连个价值一英镑的怪石钻都没有。”
“而且,”稻草人似的老人愈来愈兴奋,继续说下去:“你有没有想过,或是任何
人有没有想过,当那流浪汉被拘留,警方正全力搜索检查的时候,从来没有人看到诺普
先生和他的仆人罗伯生一起出现过?”
刹那间,年轻的宝莉好像看到整件事的过程如幻影般呈现眼前。
“啊哈!”他又继续说:“他们一点细节也没遗漏——随我跟着他们走,一步一步
来。两个狡猾的恶棍——或许应该称他们为天才——手上有一笔不正当得来的钱,决定
用来好好捞一笔。他们扮演受人尊敬的角色,大约有六个月之久吧。一个扮主人,一个
演仆人,看准同街另一栋房子的屋主当作下手的对象,跟他交上朋友,做成一两笔信用
良好可是很小的交易,这些都是一直靠着那笔可能上好几百英镑的老本——还借贷了一
些。
“然后就是巴西钻,还有巴黎钻,别忘了,这些都是上等货,因此需要以化学方法
测定。巴黎钻卖掉了——当然,不是在珠宝店里,而是在晚上——在晚餐和喝了许多杯
酒之后。诺普先生的巴西钻真美,简直完美!诺普先生是个有名的钻石商人哪!”
“徐普门先生就这样买下钻石——可是到了早上,徐普门先生意识清醒过来,支票
还没被兑现就被止付了,骗子于是被逮。不行!那些看似精巧的巴黎钻绝对不能在徐普
门先生的保险箱里待到早上。借着强力安眠药的帮忙,那最后一瓶一九四八年份的葡萄
酒,保证让徐普门先生一夜好睡,不受干扰。”
“啊!别忘了所有细节的安排,真是让人佩服!那恶棍从布莱顿寄来一封给自己的
信,砸坏了的书桌,他自己屋里破掉的大片玻璃。仆人罗伯生把风,而诺普自己穿得破
破烂烂跑到二十六号。如果D21警官没有出场,那天一大早那出激动的闹剧就不会上演
了。事情就是这样,在那场假装的打斗中,徐普门的钻石从流浪汉手上传到了他同谋的
手里。
“稍后,罗伯生卧病在床,而他的主人应该回来了——顺便讲一下,从来没有人想
过,虽然诺普先生应该乘着马车回来,却没有任何人看到他回家。然后在接下来的两天
内,同一个人扮演两个角色,这一点警方或是探长当然都没想到。记得吧,他们只看到
因感冒病倒在床的罗伯生。可是诺普先生也得尽早离开牢房,因为双重角色毕竟很难维
持长久。于是发生了二十二号花园里找到钻石的事。狡猾的恶棍猜到警方会按照老套计
划行事,让有嫌疑的窃贼获释,回到他藏赃物的地方。”
“这一切他们都预先看准了,而罗伯生一定一直在守候。请注意,那流浪汉在菲力
摩尔街停下来一阵子,为了要点燃一管烟斗,也为了让他的同谋完全保持警觉,把后花
园大门的锁松开。五分钟之后,诺普已经进入屋里洗热水澡,把流浪汉的装扮清掉。别
忘记,警探当时还是没有真正看到他。”
“第二天早上,诺普先生黑发蓄胡等等装扮,俨然又是他自己了。这整个诡计只在
于一门简单的艺术,一门这两个狡猾的恶徒完全精通的艺术,也就是互换角色扮演的艺
术。”
“他们应该是兄弟,是挛生兄弟,我敢说。”
“可是诺普先生——”
宝莉想说什么。
“好吧,查查看商贾名录。你会看到F·诺普公司,钻石商人,还有城里的住址。
在同行里打听一下,你会听到这家公司财务健全,信誉卓著。嘻!嘻!嘻!它理当如
此。”
角落里的老人一面说,一面招呼女侍过来,拿了帐单,拾起他破烂的帽子,把他自
己和那条细绳很快带出了咖啡店。
约克郡谜案
1。赛马季
那天早上角落里的老人显得很愉快,他喝了两杯牛奶,甚至还奢侈地多点了一块乳
酪蛋糕。宝莉知道他急着想讲警匪故事和谋杀案,因为他不时将眼神偷偷投向她,又拿
出一条细绳,拆拆弄弄做成许多复杂的结。终于,他拿出皮夹,把两三张照片摆在她面
前。
“你可知道这是谁?”他指着其中一张问。
宝莉仔细端详着照片。那是一张女人的面孔,不算漂亮,可是非常温柔天真,大大
的眼眸里带有一种奇特的凄然,特别动人。
“这位是亚瑟·史凯莫顿夫人。”他说。
亚瑟·史凯莫顿夫人!这个名字让宝莉忆起了最令人迷惑,最神秘的悬案之一,那
件已成过去的怪异悲剧立刻闪现在她的脑海里,一个曾经使这位可爱的女士为之心碎的
故事。
“是啊,真是悲惨,不是吗?”
他说,正回答了宝莉心里所想的。
“又是一桩谜案,要不是因为警方白痴般的错误,这案子早就像日光一样清楚呈现
在大众眼前,大家的疑虑也早就烟消云散了。我简单说一遍这案子的来龙去脉,你反对
不反对?”
宝莉什么也没说,于是老人不再等她回答,就往下说了:
“事情发生在约克郡赛马季的那个礼拜。每年这个时候,总会为这个安静的教会城
市带来许多身分复杂的人,这些人是哪儿有钱可赚,有机可乘,就聚集到哪儿。亚瑟·
史凯莫顿爵士是伦敦社交圈和赛马界知名的人物,他租了一间可以俯瞰整个赛马场的华
宅。他为一匹叫做‘胡椒子’的马下了大注,准备参加爱博的大障碍赛。胡椒子是新市
的优胜马,在爱博获胜的机会是稳稳在握。
“如果你曾经去过约克郡,你会注意到那些华宅,前门的车道就叫做‘上马道’,
花园则一直延伸到赛马场那么远,拥有可以看到整个跑马道上的绝佳视野。亚瑟·史凯
莫顿爵士租下整个夏天的就是这种华宅,叫做‘榆之居’。”
“亚瑟夫人稍早在赛马周之前就与仆人南下,她没有孩子,可是有许多亲友住在约
克郡。她是可可商人约翰·艾提先生的千金,这位老先生是严峻的教友派教徒(英国十
七世纪兴起的基督教派),大家都说他把荷包看得很紧,而且对于他那位贵族女婿爱打
牌和赌博的嗜好显然不以为然。”
“事实上,莫德·文提小姐嫁给那位年轻英俊的骑兵上尉,她父亲可是相当不愿意
的。可是她是独生女,约翰先生虽然踌躇再三,抱怨连连,还是在他宠溺的女儿的任性
下屈服了,终于不情愿地同意了这门婚事。”
“可是他是个再精明不过的约克郡人,不可能不知道一个公爵的儿子愿意娶可可商
人的女儿,爱情只占了一小部分的原因。既然女儿是因为她的财富才被娶过去的,他决
定只要他还活着,她的财富至少要能保障她的幸福。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