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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赶九点三十五分的火车北上。我当然把皮箱给了他,因为他有名片,我想不可能出错。
可是从那时候起,我就没有主人的消息了,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在法官的询问下,她又说,贝先生从未出外这么久而不要她把信转寄给他的;他
的信现在已经堆了一大叠。她也曾写信给伦敦的大西部饭店,问她该如何处理这些信件,
可是也没回音。她不认识那个来拿大旅行箱的信差。以前贝先生出外用餐时,也有过一
两次以同样的方式来拿他的东西。”
“贝先生那天下午六点钟外出时,的确在礼服外罩着一件大披肩,还戴着苏格兰便
帽。”
“信差一直没找到,而且从那时开始,也就是大旅行箱被拿走以后,提摩西·贝丁
费尔德先生似乎失去了踪影。他到底有没有搭九点三十五分的火车北上伦敦,一直无法
确定。警察询问过至少一打的火车站搬夫,也问过许多收票员,可是对于一个穿大披肩
戴便帽的先生,谁也没有特殊的印象。在九月寒冷的晚上,这样穿戴的头等车厢的旅客
中不只一个。”
“你看得出来,这儿有个疑点,问题全出在这儿。这位律师,提摩西·贝丁费尔德
先生,无疑是避不露面。别人最后一次看见他,他正和死者在一起,穿着大披肩,戴着
苏格兰便帽;两三位证人看到他在九点十五分离开饭店。之后一个信差到这位律师家拿
大旅行箱,然后贝先生就好像消失在空气里了一样。可是……这可是个重要的‘可是’
——城堡饭店的晚班门房大约一个半小时后,好像看到有个人穿着担任那重要角色的大
披肩和便帽,上楼到死者的房间,在那儿待了大概十五分钟。”
“听了那天晚班门房和希金斯太太的证词后,你无疑会像所有人样,认为一个丑恶
暧昧的罪名正指向提摩西·贝丁尔德先生,尤其他不知为了什么原因,不到场为自己澄
清真相。但还有一件小事,或许只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法官和陪审团却也不敢忽
略,虽然严格来说,那并不能当作证据。”
“你记得吧,晚班门房被问到他是否能在法庭现场认出罗伯特的夜间访客时,每个
人都注意到他的犹疑,而且记得他怀疑的眼神停驻在布罗斯比伯爵的脸上、身上。”
“好,如果这位深夜来访的客人是提摩西·贝丁费尔德先生,他长得又高又瘦,皮
肤干得像灰,像鸟般的鹰钩鼻,下巴刮得干干净净,任何人即使只是随意、模糊地对他
看上一眼,都不可能把他和布罗基斯比伯爵搞混,因为伯爵脸色红润,长得又矮。他们
两个之间惟一相同的是撒克逊种的头发。”
“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你看得出来吧?”
角落里的老人继续说,他现在变得非常兴奋,手指像又长又细的触角,绕着他那条
细绳活动。”
“这一点对提摩西·贝丁费尔德非常有利。更何况,你一定还记得,就他这个律师
而言,吉尼维尔的罗伯特等于是只会下金蛋的鹅。”
“吉尼维尔贵族鉴定案使得贝丁费德尔声名大噪,现在申诉人已死,官司不可能再
打下去,因此就贝丁费尔德来说,完全缺乏杀人的动机。”
“可是布罗基斯比伯爵就不同了,”宝莉说,“我常在想……”
“你说什么?”老人打断她的话。“你认为布罗基斯比伯爵和贝丁费尔德交换衣服
穿,好方便去杀他的亲弟弟?如果是这样,既然九点十五分的时候大披肩和便帽出现在
城堡饭店的大厅;而那时一直到十点钟为止,布罗基斯比爵士正和朋友在格兰姆饭店用
晚餐,那么他们在哪里、又是什么时候换穿衣服的呢?不要忘记,晚餐的事后来被证实
了,而且他十一点整回到城堡,那里离伯明翰七英里远,可是那个戴便帽的人是在十点
以后来拜访罗伯特的。”
“然后贝丁费尔德就失踪了,”宝莉边想边说:“这点确实对他很不利。我相信他
事业做得不错,而且相当有名。”
“而且从那天到现在,都没再听说过这个人。”那个老稻草人咯咯笑着说:“难怪
你会迷惑。警察当时也相当困惑,事实上现在还是。可是其实多简单哪!只因为警察没
有仔细进一步去看这两个人——布罗基斯比伯爵有强烈动机,而且晚班门房的犹豫眼神
对他不利;贝了费尔德没有动机,可是证词对他不利,而且他自己的失踪也像是畏罪潜
逃。”
“要是他们像我一样,稍微想想死人和活人的种种就好了。要是他们记得贵族鉴定、
罗伯特的债务以及他最后的一线希望却化为泡影,那就好了。”
“那一天布罗基斯比伯爵平静地把古文件正本拿给他弟弟看,让他明白他所有的希
望都是枉费心机。天知道他靠着这个申诉案欠下多少债务,做了多少承诺,又借了多少
钱,难道只是个浪漫的幻想?他往前看,什么都完了!哥哥和他交恶、婚事也许告吹,
事实上,整个生命都毁了。”
“或许他对布罗基斯比伯爵反感很深,可是对于那诳骗他、引他落人无助泥沼的人
更是痛恨,极端而致命的痛痕,这并不算奇怪吧?也许罗伯特还欠贝丁费尔德一大笔钱,
那位律师以丑闻等等相威胁,要他以高利贷还钱。”
“把整件事情想想看,”他又说:“然后告诉我,你还能找到比‘杀了这个仇家’
更强的动机吗?”
“可是你说的——那是不可能的。”
宝莉倒抽了一口气说。
“请容我这样说,”他说;“那是非常可能的——非常简单容易。晚餐后只有这两
个人在罗伯特的房间里。你,代表群众和警方,说贝了费尔德离开一个半小时后又回来
杀他的当事人。我说呢,那天晚上九点钟被杀的,是那个律师,而罗伯特,这个完蛋又
无望的破产人才是凶手。”
“那——。”
“对,当然,你现在记得了,因为我已经把你带到正确的方向。死者的身体和脸部
被打得稀烂,让人根本辨识不出来。这两个人一般高,只有头发没办法毁迹,可是两个
人的头发颜色又相近。”
“然后凶手开始替被害人穿上他的衣服。他非常小心,把自己的戒指套在死者的手
指上,把自己的表放到口袋里。这是很恐怖,可是又很重要的工作,而且做得很彻底很
好。然后他自己穿上被害人的衣服,最后披上披肩,戴上便帽,趁着大厅里都是人的时
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了。他找了一个信差去拿贝丁费尔德的大旅行箱,然后搭夜快
车离开了。”
“可是他十点钟又回到城堡饭店。”宝莉极力争辩:“多危险呀!”
“危险?对,可是又多聪明呀!你想,他是布罗基斯比伯爵的双胞胎弟弟,既是双
胞胎,总是有点像。他想装死,假装已经被某个人杀死,是谁杀死的无所谓,他真正的
用意是酒把灰在警方的眼里,而他也成功达成了报复的愿望。或许,他想确定现场没有
遗漏什么,想确定那具除了衣服,整个都被打烂得无法辨识的尸体,会让每个人看到都
以为是罗伯特,而真正的的罗伯特却从这个旧世界里永远消逝,到一个新天地重新开始,
谁知道呢?”
“你必须时时想到这条绝无例外的法则:凶手总会重游犯罪现场,即使只是一次。”
“命案发生已经两年了,提摩西·贝了费尔德律师还是没找到,我可以向你保证,
绝对不会找到他的,因为他的平民之躯正埋在布罗基斯比伯爵家族的贵族墓穴里呢。”
宝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人已经走了。那些脸孔,提摩西·贝丁费尔德的,布罗
基斯比伯爵的,还有罗伯特的,像是在她眼前舞动,嘲笑她因为这些脸而陷入无可救药
的迷惑中。然后所有的脸都消失了,或者说变成一个高瘦、像鸟般的脸孔,鹰钩鼻上是
骨边眼镜,下面是一个狂野而粗鲁的笑。依然迷惑,也依然怀疑的宝莉,终于付了她俭
省的午饭钱,也离开了咖啡店。”
柏西街神秘的命案
1。寂寞的管家妇
为了角落里的老人,宝莉和李察·佛毕学先生有过多次争吵。老人本身似乎远比他
分析推论的任何罪案都来得有趣、神秘。
迪克还认为,宝莉现在余暇时待在那家咖啡店的时间,比以前陪他的时间还多,他
把这想法用闷闷不乐的愚蠢神情告诉了她,那是一种男性吃醋时绝对会显露,可是又不
肯承认的表情。
宝莉喜欢迪克吃醋,可是她也很喜欢咖啡店里的那个老稻草人。所以虽然常常对迪
克做了些并不具体的承诺,她还是本能地游荡到诺福克街的店里,只要角落里的老人愿
意开口多久,她就喝多久的咖啡,日复一日。
一个特别的午后,她怀着目的走进咖啡店,希望能让他谈谈他对柏西街欧文太太神
秘死亡一案的看法。
她对这件事一直感到兴趣和疑惑。她和佛毕学先生为了这个谜团最可能的三种解答,
争辩过无数次——意外死亡?自杀?还是谋杀?
“显然不是意外也不是自杀。”老人面无表情地说。
宝莉根本不觉得自己讲过话。这个人能看透她的思想,多么不可思议的习惯!
“那么,你认为欧文太太是被谋杀的。你知道谁杀了她吗?”
他笑了,而且拿起那条解答谜题时一向玩弄于指掌间的细绳。
“你想知道谁杀了那个女人?”他终于开口问了。
“我想听听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宝莉回答。
“我没有看法。”他面无表情地说:“不可能有人知道谁杀了那个女人,因为从来
没有人见过杀她的人。这个单独犯案,手法聪明利落,让警察大捉迷藏的神秘人物,没
有人可能对他描述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