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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梭模敦街上有个办公室,每天都去上班。晚餐在家里吃,有时也请朋友来家
里吃饭。至于左轮枪,四个女仆都极为肯定,说她们从来没见过这把枪,那绝对不是柯
恩先生的,除非他是当天买的。”
“除了这些,凶手的影子则是一点也没有。可是命案发生后的次日早晨,在广场的
另一端,正对着坡特蓝街的大门附近,有人发现两把串在一个短金属环上的钥匙。经过
证实,其中一把是柯恩先生家的大门钥匙,另一把是他的广场大门钥匙。”
“因此大家推测,凶手残忍地杀死被害人后,搜遍他的口袋,发现了钥匙圈,于是
用钥匙打开广场大门,走过地下的隧道,从另一端较远的大门逃走。为了小心起见,他
没有继续把钥匙带走,就在这儿甩掉,然后消失在雾里。”
“陪审团做出了某个或某些不明人士蓄意谋杀的判决,警方也奋发努力要找出这位
大胆的不明人士。靠着威廉·费雪先生的卓越本事,警方的调查终于有了结果,在命案
后一星期左右,伦敦最时髦的纨绔子弟之一被逮捕,市内喧哗一时。”
“费雪先生对被告起诉的理由,简单说来是这样的:二月六日晚上,刚过午夜不久,
汉欧佛广场上的野兔林俱乐部里,游乐的高潮才开始。艾隆·柯恩先生做轮盘赌的庄家,
大概二三十个人对他一个。他的对家大多是没有头脑,可是有的是钱的年轻小伙子。庄
家大赢特赢,这好像已经是柯恩先生连续第三个晚上口袋里多了几百英镑回家。”
“一个叫做约翰·爱许立的年轻人则输得很惨,他好像已经连续三天手气这么背了。
他父亲是密德兰郡内某处很有地位的乡绅,是个猎狐犬的训练师。”
“别忘了,”角落里的老人继续说,“我告诉你的所有这些细节和事实,等于把几
个证人的证词一起说给你听,这些资料实际上得花好几天去搜集归纳。”
“约翰·爱许立虽然在社交圈里很受欢迎,可是大家都相信他的情况是俗称的‘手
头很紧’,他欠了一屁股债,又非常怕他爸爸。他老爸曾经有一次威胁这个小儿子,说
他如果再利用父亲的宠爱做奢华无度的要求,他就在他口袋里放一张五英镑的钞票,把
他送到澳洲去。
“约翰所有的朋友也都很清楚,他那知名的驯犬师父亲把荷包看得很紧。这个年轻
人非常希望在他往来的社交圈里给人能干的印象,因此常常到野兔林俱乐部,把希望寄
托在隔着赌台,时时和他微笑招呼的财富上。”
“尽管如此,俱乐部里的人都认为,二月六日那天晚上,爱许立在艾隆·柯恩做庄
的轮盘赌桌台旁坐下之前,他最后二十五英镑都已拿去换成了筹码。”
“似乎所有他的朋友都尽力劝他不要拿运气和柯恩比,特别是华特·哈瑟瑞尔先生,
因为柯恩那晚手气之好,前所未有。可是年轻的爱许立很气自己的坏运气,又加上酒下
了肚,根本谁的话也不听。五英镑的钞票被他一张又一张丢到赌盘上,只要有人肯借给
他钱他就借,然后以口头下注的方式又玩了一阵子。最后,到了凌晨一点半,赌盘出现
十九点红色赢,这个小伙子发现自己口袋里一毛钱也没了,还欠了艾隆·柯恩先生一千
五百英镑的赌债。”
“现在,我们必须还这位名誉被中伤颇重的柯恩先生一个公道——虽然媒体和群众
一直都不愿这样做。当时所有在场的人都肯定地说,柯恩先生自己一直劝爱许立不要再
玩下去。柯先生的处境也很微妙,因为他是赢家,有一两次爱许立差点说出奚落的话,
指责他这庄家赢了钱就想全身而退,怕破了他的好运道。”
“艾隆·柯恩先生抽着哈瓦那最好的雪茄,终于耸耸肩说:‘随便你。’”
“可是到了一点半,他也受够了这个一直输,却不付钱的对手——柯恩先生相信,
他永远也付不出来,所以拒绝再接受约翰·爱许立的空头支票当赌注。年轻人随后说了
几个激动的字眼,不过很快就被俱乐部的管理员制止了,这些人永远耳观八方,以避免
任何丑闻的发生。”
“就在这个当儿,哈瑟瑞尔先生非常理智地劝爱许立离开俱乐部和这里的一切诱惑
回家去,如果可能,最好马上上床睡觉。”
“这两个年轻人的交情在这个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似乎约翰·爱许立在做这些疯狂
又奢侈的傻事时,华特·哈瑟瑞尔总是伴随左右,甘心情愿地做他的助手。可是今晚,
爱许立显然被自己惨重的损失慢慢吓醒了,反而让他的好友领着他离开闯祸的现场。这
个时候大概是一点四十分。”
“现在情况变得有意思了,”老人以他一贯的紧张继续说下去:“难怪警方讯问了
至少一打的证人,要每项叙述都完全被证实了才满意。”
“华特·哈瑟瑞尔走了十分钟之后,也就是一点五十分的时候,又回到俱乐部来。
几个人问他情形怎么样了,他说他和朋友在新庞德街角分手,因为爱许立看来很想独自
一个人走,又说爱许立说他在回家之前会弯到皮卡地里大道,因为他想散散步会好些。”
“两点钟左右,艾隆·柯恩先生很满意今晚的收获,让出庄家的位子,把赢来的大
把钞票装进口袋,开始走回家。华特·哈瑟瑞尔则在半小时后也离开了俱乐部。”
“到了三点钟整,西公园广场就听到了‘杀人啦’的叫喊和枪声,艾隆·柯恩先生
被发现勒死在花园栏杆外面。”
2。动机问题
“对于警方和群众来说,这桩总督公园谋杀案,乍看之下似乎只是个犯案手法愚蠢、
笨拙的罪案,凶嫌显然是新手,而且绝对漫无目标,因此要把凶手绳之以法,一定是毫
无困难。”
“你知道,动机问题已经解决了。‘找出谁因此得利’是我们法国朋友的名言。可
是,事实还不只这些,还有其他的。”
“詹姆士·法诺尔警官那时正在巡逻,从坡特蓝街弯进新月公园的几分钟前,听到
圣三主教堂传来二点半的钟声。那时的雾可能还没有稍后的清晨那么大,这位警官看到
两位身穿大衣的头戴礼帽的男人,臂挽着臂倚在靠近广场大门的栏杆上。因为雾很浓,
他当然无法看清他们的脸,可是他听到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这只是时间问题,柯恩
先生。我知道我父亲会帮我付钱,你等一阵子不会有任何损失的。’”
“另一个人显然没有回答。警官经过他们身边,继续往前走。等他巡逻完毕,回到
同样地点,那两个人已经走了,可是稍后不久,在侦讯庭上提出的那两把钥匙就在这个
大门附近被发现。”
“另一个有趣的事实,”角落里的老人继续说,微笑里带着宝莉也不太懂得的讽刺:
“是在命案现场发现的左轮枪。那把枪被拿去给爱许立先生的仆人看,他发誓是他主人
的枪。”
“所有这些事实,当然构成了对约翰·爱许立先生非常明显,而且尚无破绽的不利
证据。也难怪警方对费雪先生和他们自己的努力成果非常满意,因而在命案发生整整一
个礼拜之后,申请了一张拘捕令,在这个年轻人克拉莒斯街的住所里将他逮捕。”
“事实上,你知道,我从经验里得到一个屡试不爽的教训:如果一件案子看来特别
愚蠢笨拙,而且罪证特别确凿,就是警察最该小心,以免落人陷阱的时候。”
“好,在这个案子里,如果约翰·爱许立真的像警方所说用那种方式杀了人,他犯
的罪就不只一样了,因为对我来说,这种白痴行为比犯了许多罪还不如。”
“检方得意洋洋地找来一长串的证人。里面有野兔林俱乐部的会员,他们都看到嫌
犯输给艾隆·柯恩先生一大笔赌债后的激动情形;有华特·哈瑟瑞尔先生,即使他和爱
许立的交情甚笃,也一定得承认他在一点四十分的时候和嫌犯在庞德街分手,然后在凌
晨五点回家之前就再没有见过他。”
“接下来是约翰·爱许立的男仆,亚瑟·区普先生作证,事后证明他的证词扮演了
非常关键的角色。他宣誓说命案那天晚上,他的主人大概一点五十分回到家。区普那时
候还没有上床,五分钟之后,爱许立又出去了,还告诉他不必等门。这一段短短回家的
时间被认为是非常重要——大家都认为他是回家拿手枪的。约翰·爱许立的朋友们都觉
得这案子已经毫无希望了。”
“男仆和听到公园栏杆旁谈话的詹姆士·法诺尔警官的证词当然对被告最为不利。
我可以向你保证,那天我像是重温了难得的旧日好时光。观察法庭上某两个人的脸,是
我好些日子以来最大的快乐。其中一张就是约翰·爱许立的脸。”
“这是他的照片——矮矮黑黑,蛮潇洒的,看来活力十足,否则看起来就只像个有
钱的农家子弟。他在法庭上很安静,很镇定,不时和律师说上一两句话。在警察把犯罪
经过整理出来,当着又惊又怕的观众面前叙述的时候,他很严肃地听,偶而还耸耸肩
膀。”
“约翰·爱许立先生被重大的财务困难逼疯了,先回家搜出武器,然后在艾隆·柯
恩先生回家的路上等候。这个年轻人要求允许晚点付钱,柯恩先生可能坚持不肯,可是
爱许立一路恳求,几乎跟到了柯恩先生的家门口。”
“最后,他看到债主决定不再跟他耗下去,于是趁这可怜人猝不及防的刹那从后面
抓住他,把他勒死;事后又怕他的杀人行径功亏一篑,于是对着尸体打了两枪,却由于
激动紧张,两枪都没打中。凶手一定把被害人的口袋掏空,找到花园大门的钥匙,心想
经由地下隧道穿过广场比较安全,就这样,他由面对坡特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