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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子看了楚玉祥一眼,她以乎不相信这样一个英俊少年居然一掌就废去了左护法的
武功,但仅此一眼,已看得她心头起了一阵跳动,粉脸不禁一红,低下头,脆声道:“宫主
请你入内相见。”
楚玉祥一抬头道,“姑娘带路,”
黑衣女子转过身,才道:“二位请随小女子来。”举步往殿上行去。
楚玉祥、林仲达跟着她转过大殿,跨出腰门,第三进的大天井上铺着芋芋绿草,中间是
一条石板路。
黑衣女子领着两人一直走到石阶前面,就躬身道:“启禀宫主,东海镖局楚副总镖头来
了。”
厅上传出一个苍老裔音说道:“请他进来。”
黑衣女子身形一侧,躬躬身道:“楚副总镖头二位请进。宫主就在厅上恭候。”
阶上一排五开间的大厅,灯火辉煌。者去极为深邃,楚玉祥、林仲达举步跨上石阶,走
入大厅。
只见上首高背椅上端坐着一个面蒙黑纱,身穿玄色道装的老道姑。
椅后雁翅般伺立着十二名一式玄色衣裙。长发披肩的少女,一个个眉目如画,身材苗
条,年龄部在二十出头光景。
这一情形、不用说也可以看得出来,那高踞上首的老道姑,自然就是玄女宫的宫主了。
两人刚一跨入大厅,那老道姑炯炯目光,透过蒙面黑纱,注视着楚玉祥冷冷的道:“你
就是东海镖局的副总镖头楚玉祥?”
楚玉祥做然道:“你就是玄女宫的宫主?”
宫主勃然变色道:“好个狂妄小子,你敢在本宫主面前卖狂,那是活得不耐烦了?”
楚玉祥朗笑一声道:“宫主问我是不是楚玉祥?我问你可是宫主?这句话狂在哪里?宫
主不过是一个道观的宫主而已,在下就算在你面前卖狂,何至于死?宫主既非皇帝的妹子,
也不是皇帝的女儿,竟然说出在你面前卖狂,在下就活得不耐烦了。大概宫主所凭仗的是你
一身武功了?但在你没有胜过我以前,你这种狂妄口气,还是少说的好,说出来会令人嗤之
以鼻。”
宫主被他抢白得怒不可遏,神色大为狞厉,喝道:“你以为我胜不了你吗?”
楚玉祥做然道:“能不能胜我,要动过手才知道,宫主说得不嫌太早了吗?”
宫主沉哼一声,说道:“取我剑、拂来。”
站在她身后的二名玄衣少女一个捧着一柄长剑,一个捧着一支铁拂,送到她面前。
宫主霍地站起,双手取过剑、拂,两名玄衣少女迅快的退开。
宫主一双炯炯如电的目光凝注着楚玉祥,冷然道:“你拔剑。”
楚玉祥做然一笑道:“在下既然找上玄女宫,见了宫主,自然要向宫主领教,不过在下
有一句,要请宫主先行答覆。”
宫主道:“什么事?”
楚玉祥道:“咱们交上了手,总会有个胜负之分,不知分出胜负来了,该当如何?”
宫主盛气的道:“你说呢?”
楚玉祥道:“在下胜了,就请宫主把今晚留在贵宫的人全数释放出来……”
宫主道:“落败的是你呢?”
楚玉祥道:“在下悉凭宫主处置。”
宫主点头道:“好,你可以拔剑了。”
楚玉祥道:“二师兄,你退后些。”
林仲达依言退到大厅门口。
楚玉祥呛的一声掣出长剑.说道:“宫主请赐招。”
宫主目光一注,说道:“你是全真教门下?”
楚玉祥道:“也可以说是。”
宫主嘿了一声,身形突然离地三寸,平飞过来,左手拂尘挥处,一蓬灰影涌洒而出。
楚玉祥但觉身前身后都是她拂尘的影子,心中也暗暗惊凛,对方这一招竟然是向周身百
骸攻来,一招之中,包含了无数精妙招式,同时点上全身三十六处大穴,你闪得左边,右边
穴道就得被点,避得开身前,身后的穴道就会受制。
但怎知楚玉祥练成“太素阴功”和“纯阳玄功”,根本不俱被人点中穴道,因此只是静
立不动,没有闪避。但觉三十六处穴道上被她拂丝点得一点。
不,每一点均有一缕阴气从穴道中浸入体内,但也立即无事。因为他练的两种神功中,
一种是“太素阴功”,为旁门各种阴功之祖,任何旁门阴气侵入体内,自然被“太素阴功”
化去了。
宫主铁拂出手,面露狞笑,说道:“你废我门下十人武功,(被楚玉祥废去武功的共有
十二人,一个是左护法田婆子,一个是在林大祥绸庄潜伏的春花,这两人不是宫主的门下,
她门下弟子被废去武功的,共为十人)我杀了你也不为过。”刷的一剑,当胸刺来。其实这
原是雷光石火一瞬间事,她铁拂甫发,长剑也随着刺出。
楚玉祥手中长剑一竖,朝前格出。但听“当”的一声,金铁大震,他在这一剑上用了十
成功力,把宫主震得脚下浮动,后退了两步。
宫主眼看自己拂尘明明点中他的穴道,他怎么可能还能还手呢?尤其第一招上,她就被
震退,心头又奇又惊,一退即上,左手拂尘跟着拂出,右手长剑也剑尖一颤,直取眉心。
楚玉祥这回不再怠慢,右手长剑一振,使出三十六式“全真剑法”,左手忽指忽抓,使
的是擒拿手,专向对方铁拂抓去。
这一来,一个拂出铁拂,前后左右尽是她拂尘的影子,倏放倏收,如网如署,再加她长
剑也是声东击西,剑光到处乱窜,你如果被她铁拂网住,再经剑光一阵搅动,就会非死即
伤。
一个却以剑为主,“全真剑法”大开大阖,玄奥多变,奇而不失其正。左手忽指忽抓,
擒拿之中还以空手入白刃手法,不但扣拿关节,而且还专夺敌人兵刃。
两人这一各展所长,登时打得剑光、拂影,纵横交织,满厅飞舞。
宫主剑、拂同施。自以为是举世无人能挡的绝艺,如今却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打成
平手,心头不禁大怒,剑、拂一紧,同时也把“玄女真气”贯注在剑、拂之上使出。
她怎知楚玉祥使出“全真剑法”来。自然而然就含蕴了“纯阳玄功”。他左手使出擒拿
手法,就在不知不觉中运集了“太素阴功”。
宫主自以为在剑上、拂上贯注了“玄女真气”,楚玉祥定然承受不了,那知真气才一贯
注到剑、拂之上,立时发觉不对!”
她感到的“不对”,竟然产生了两种不同的反应,一是剑上贯注上的真气,和对方长剑
一经接触,就如雪投汤,立时消失。一是拂上贯注的真气,竟然源源外泄,好似被对方吸了
付去。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万想不到对方轻轻年纪竟然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功夫。
这一惊之下,手上难免一缓。楚玉祥左手一把抓住了她铁拂的尘尾,轻轻一夺,宫主但
觉手中一震,一柄铁拂竟被他夺了过去。
楚玉祥口中大笑一声,长剑“嗒”的一占,同时压住了宫主的长剑,双剑相交,宫主但
觉贯注在剑上的“玄女真气”也随着消失殆尽,赶紧抽剑后退。
大厅上灯光骤然熄灭,大厅中间一丈方圆的地面也迅速往下沉去。
这真是快得有如电闪一般,当时东门奇,三手真人等人是在和她说话之时,地面骤然下
沉,先前毫无准备,等到发现不对,已经迟了,所以才中了玄女宫的诡计。
楚玉祥在未见宫主之前,已有二师兄林仲达暗中嘱咐,提神注意,宫主往后跃退,灯火
乍熄,楚玉祥目能夜视,你往后疾退,他也一吸真气跟踪追扑而至。
大厅地面下落虽迅速,但在大厅地面上落之前他已抢到了宫主前面,长剑急如星火,指
向她的咽喉。
大厅中间一丈方圆正在迅速下落,但在宫主坐的地方,还有七八尺是实地。宫主没想到
对方身法有如此快速,急忙举剑一架,当的一声,两剑相交,这回楚玉祥盛怒之下,已把
“纯阳玄功”贯注到剑上。
宫主但觉对方剑上传来一股炽热的纯阳之气,透过自己长剑,迅速从掌心渗入手腕,整
条手臂刹那之间劲力全失,(纯阳玄功正是一切旁门阴功的克星)急忙五指一松,长剑
“当”的一声跌落地上。
楚玉祥剑光一挑,喝道:“宫主还不认输吗?”
剑尖这一挑,竟然把宫主一头自发挑了起来!
原来她一头白发,只是戴在头上的一顶假发而已,假发被挑起了,就露出一头乌黑油光
的青丝,只是脸上还皱纹交织,是一张老妇人的脸孔,但只要看她这一头青丝,这位宫主的
年纪绝不会太大。
站在宫主身后的八名玄少女一见宫主长剑坠地,不待吩咐,一声娇叱,立时呛呛剑鸣,
寒光飞闪,八支雪亮的长剑正待刺出。
“你们住手。”
宫主狞厉的道:“好,今晚我认栽。”
她一挥手,大厅上灯光登时复明,陷下去的地面,也恢复了旧观。
站在大厅门口的林仲达只觉眼前一黑,耳中也只听到两句话,一句是师弟说的:“宫主
还不认输吗?”一句是宫主说的:“好,今晚我认栽。”接着灯光就亮了。
楚玉祥把铁拂往地上一掷,大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宫主可以把人放出来了吧?”
宫主铁青着脸,冷峻的道:“你叫楚玉祥,姓楚的,你给。我记着,这笔帐,我迟早会
找你算的。”
楚玉祥大笑一声,返剑入匣,朗声道:“楚某若是害怕别人向我算帐,我就不敢找你们
江南分令了。”
宫主回头吩咐道:“你们把人领来。”
一名玄衣少女躬身领命,退了下去。
宫主接着一抬手道:“楚玉祥,你们到前殿去等着好了。”一面抬目道:“领他们去前
殿。”
她话声一落,方才领路玄衣少女持纱灯,立即应声走入。躬身道:“楚副总镖头二位请
随小女子来。”
楚玉祥一抱拳道:“在下告辞。”就和二师兄林仲达随着玄衣少女回身退出。
来至前殿,玄衣少女躬身一礼道:“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