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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莎丽忿声说:“也许他们是故意想把我引进大厦,使我落在那班家伙手里呢!”
正说之间,车已到达美伦大酒店,停在了大门口。
郑杰付了车资,偕同白莎丽下车,以最快的速度进入酒店。在无数好奇诧异眼光注视下,他们简直窘迫万状,狼狈不堪,连电梯都不敢乘,就由楼梯急急直奔二楼。
尚未走进二○七号房间,便见甬道里有几个大汉,正在与一名年青漂亮的女郎发生争执。
那女郎似乎是理直气壮,嗓门特别大,忿声嚷着:“告诉你们不是就不是,为什么你们偏不相信?”
郑杰定神一看,这女郎正是他从香港带来的女飞贼赵家燕。
他不由地暗自一怔,不知道这女郎在跟那些大汉争执什么,急步走过去喝问:“怎么回事?”
那些大汉一见郑杰走来,一个个立即严阵以待,摩拳擦掌地准备动手。
赵家燕急加解释说:“他们并没有恶意,可是硬把我当成五小姐六小姐的,我一再否认,他们偏不肯相信,真是有点莫名其妙!”
“哦?”郑杰扫了那些大汉一眼,冷声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大汉们尚未开口,赵家燕又抢着说:“是这样的,我在旅馆里等了你们几个小时,左等右等也不见你们回去,我就跑到这里来了。正想按二○七的门铃,突然有两个家伙走到我身旁来,不由分说地就要把我架走。幸亏对面房间的这几位冲出来相救,把那两个家伙吓跑了,接着他们就跟我五小姐六小姐地纠缠不清起来……”
其中一名大汉挺身上前说:“伍小姐,请你别误会,我们是奉了程老板的命令,来这里暗中保护你的呀!”
赵家燕不禁向郑杰苦笑说:“你看,他还在把我当成伍小姐!”
郑杰已明了,他们是把赵家燕误认作伍月香了。
于是笑了笑说:“老兄,多承各位相助,但你们弄错了,她并不是伍小姐,伍小姐已经去水晶宫夜总会见程老板啦!”
那大汉似信非信地说:“可是,刚才那两个家伙,为什么……”
郑杰又笑笑说:“大概他们跟你们一样,把她当成了伍小姐吧!”
那大汉这才相信,遂说:“既然伍小姐已去见程老板,我们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的,再见!”说完便偕同其他几人,连对面的房间也不回了,就匆匆离去。
白莎丽已取出房门钥匙,开了房门说:“有话进房来说吧!”
七、火拼
进了房,把房门关上,郑杰才替她们介绍,关于白莎丽的一切,赵家燕已经知道了。而白莎丽对赵家燕却一无所知,因此从她的脸上浮起了一个问号,似在怀疑郑杰与这女郎之间的关系。
但她不便贸然当面问他们,只好暗自纳闷着。
白振飞和伍月香尚未回来,无法知道他们去见程宏的情形,因此郑杰决定立即赶到水晶宫夜总会去。
“那我怎么办?”白莎丽急了,忧形于色说:“我身上的油漆还没弄掉,你得先想办法找点汽油呀!”
郑杰灵机一动说:“我没有时间了,让赵小姐留在这里,这差事交给她吧!”
然后把在大厦里夺自那大汉的手枪,交给了白莎丽,以防万一,随即独自匆匆的离去。
这时候,水晶宫夜总会己开始营业,表面上与往常一样,毫无异状,谁也看不出各处都在暗中严密戒备,空气相当的紧张。
可是这种外弛内张的情况,井没有影响到夜总会的生意,由于香槟皇后的选举即将在这里举行,一般旧友新知为了捧场和好奇,均趋之若鹜。使得桌位早已抢订一空,迟来的只好向隅了。
照说开夜总会的老板,谁不希望生意兴隆?遇上这种场面,应该是笑逐颜开,乐不可支才对。
只有程宏与众不同,他真希望今夜门可罗雀,相安无事地度过去。
此刻他正在后面地下室的酒窑里,亲自审讯伍月香送来的那家伙。
白振飞和伍月香也在场,他们不便喧宾夺主,只好站在一旁保持缄默,仿佛置身事外地冷眼观看。
审讯己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但这家伙倒是个守口如瓶的狠角色,无论他们用任何酷刑,他都咬紧了牙关,始终不发一言!
程宏正在怒不可遏之际,忽见侍者总领班赵彬急急走来报告:“程老板,庄大爷带着一批人来了!”
程宏并不觉得惊奇和意外,因为他已亲自登门拜访过对方,并且双方更同意了合力对付香槟总部。
此刻庄德武突然亲自带了大批手下来这里,也许是怕今夜香槟总部会来采取行动,特地赶来助阵的吧!
程宏只好暂时停止审讯那家伙,交代了一番,又向白振飞和伍月香告个便,偕同赵彬匆匆离开了地下室。
来到经理室,只见十来个大汉守在门口,庄德武则与四名保镖在里面等着。
程宏一走进去,庄德武就霍地把脸一沉说:“程兄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真能沉得住气,一点也不紧张,居然照常营业。要是换了兄弟,今晚早就关门大吉啦!”
程宏尚未听出他的话中有刺,置之一笑说:“这不过是让对方知道,兄弟绝不是轻易就能吓唬住的罢了,否则岂不是更助长了对方的气焰?”
庄德武冷冷地说:“我看程兄大概是有恃无恐吧!”
程宏察言观色,终于觉出对方的神色和语气之间,似乎不大对劲,不禁诧然问:“庄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庄德武这才直戴了当地说:“程兄别跟我来这一套了,兄弟也是白手起家,在吉隆坡赤手空拳打出天下来的。空手来也能空手去,根本算不了什么。程兄如果真有意思东山再起,你是老前辈,只要吩咐一声,兄弟绝对礼让。但必须做得光明磊落,勾心斗角的把戏最好少来!”
程宏不由地怒问:“庄兄,请你说话有点分寸,这种无中生有的谣言,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庄德武嘿然冷笑说:“事实摆在眼前,程兄又何必否认?而且兄弟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如果程兄确有此意,兄弟非但愿意礼让,并且保证绝对全力支持。”
程宏气得脸色发青,怒形于色说:“哼!兄弟要是留恋江湖,就不会退出来了,今天就更轮不到你姓庄的在这里算上一号人物啦!”
庄德武皮笑肉不笑地说:“这倒是事实,当初要不是程兄让步路,退出圈子外,兄弟哪有机会混出头。所以嘛,兄弟能有今天既是程兄的赏赐,只要是程兄真想东山复出,兄弟哪有不退让之礼哦!”
程宏已忍无可忍,勃然大怒说:“庄德武,你带了大批人马来这里,是故意无理取闹,还是存心找麻烦?”
“兄弟可没这个胆子!”庄德武说:“但我这老粗喜欢明来明往,不愿意受人愚弄,更不愿被人暗中摆布。所以特地来把话说清楚,希望程兄别把我当三岁小孩!”
程宏怒问:“你凭什么一口咬定兄弟想东山再起?”
庄德武断然说:“兄弟有真凭实据。”
程宏怒不可遏地说:“好!你既有真凭实据,就请拿出证明来,否则就得还出个交代!”
“当然!”庄德武有恃无恐地说:“兄弟有现成的人证,随时可以当面对质!不过兄弟倒有点怀疑,程兄如果真有意重振声威,值此用人之际,又何必自相残杀,向王老二下毒手呢?”
程宏铁青着脸说:“什么?你居然认为王老二是死在我手里的?”
庄德武冷哼一声说:“否则就是他根本没死,是你老兄在故弄玄虚!”
程宏盛怒之下,当即吩咐恭立一旁的赵彬:“去把那只小木箱拿来,让这位庄大爷看看!”
“是!”赵彬领命而去。
程宏忽然冷静下来说:“庄兄,我想无风是不会起浪的,你绝不至于空穴来风,亲自到这里兴师问罪,也许是中了别人的离间之计。所以我们现在最好彼此都冷静些,请问你所说的证人是谁呢?”
庄德武回答说:“程兄自己心里有数,何必明知故问!”
“好吧!”程宏忿声说:“只要你能提出人证来,当面指出这是我玩的把戏,兄弟就绝不说第二句话了,情愿背这个黑锅。不过我也有个人证,可以证明我在离开庄兄那里后,准备到停车场去取车的时候,几乎被人暗算把命送掉了,这难道也是兄弟玩的把戏?”
庄德武怔了怔问:“程兄的人证在那里?”
程宏沉声说:“等赵领班把木箱取来,让庄兄先看过王老二的那颗脑袋,证实兄弟不是故意做弄玄虚之后,我再把人证叫来当面对质。”
庄德武点点头,表示同意,实际上他这时也有些怀疑起来,无法确定郑杰说的话是否可靠。
如果确有其事,一旦抓住了程宏把柄,凭他庄德武在当地的实力,不但足以粉碎这老家伙的阴谋。更可趁机大大地敲他一笔,否则绝不甘休。
庄德武之所以亲自带了人马到这里,心里就是打的这个如意算盘,因为这是个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否则他就师出无名,没有理由重重敲程宏一笔了。
可是,万一根本没这回事,而程宏又确实是遭受香槟总部的威胁,这个局面又如何收拾呢?
他要不给程宏一个交代,这老家伙也不是好惹的!
虽然程宏早已退出黑社会的圈子,但他真要恼羞成怒起来,凭着昔日的关系,以及如今的社会地位,随时可以招兵买马,跟庄德武分庭抗礼。
那样一来,虽不知鹿死谁手,却无异形成个对峙之势。正好让香槟总部那秘密组织有机可乘,成了鹬蚌相争,被渔翁得利了。
就在他暗自担心之际,赵彬已捧了只木箱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他们面前地上。
程宏神色肃然地说:“庄兄,请自己动手,揭开来看看吧?”
庄德武犹豫了一下,始蹲下身去,把箱盖揭开,眼光一接触箱内那颗血淋淋的人头,顿使他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哪还敢仔细查看,忙不迭放回箱盖,站起来说:“不必看了,我相信这一定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