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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吃了一百杖,是因为他没有在规定时限内完成陛下给他的差事。
如今这样,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啊。
按照陛下那个赏罚分明的严厉脾气,他恐怕也是难全乎了啊。
……咦,赏罚分明吗?
云喜赶紧放下了车帘,不敢再往外看了,免得陛下到她这里也“分明”一下!
不过陛下似乎认为这件事自己也要负一定的责任,毕竟刚才云喜就在他身边,他竟也是到了现在才察觉。
囚龙渊这么大,气息这么杂,一缕元神要躲在这儿,恐怕还真是不好找。
所以陛下也没有太为难井相,只是斥了两句,然后罚了他半年的薪俸。
回程的路上……
云喜原本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话的,只怕陛下又要训斥她两句没出息什么的。
突然耳边飘进了一句:“蓝羽族那群人也怪有趣的。”
云喜:“???”
然后就面色大变!陛下真的去看活,春,宫了?!
月和道:“连审了几个,孤简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一群傻子……
他倒是不知道,在他的制下,混血儿们竟还能活得这样安逸啊。这趟上京都,问他们呢,也都是知道是来玩命的。
只不过真正的压力,好像都被华羽一人给背了。
这群人,过了今天没明天,好像也已经习惯了夜夜笙歌醉生梦死。
云喜:“???”
月和一边想,见她看过来,就顺手摸了一下她的头。
哪里知道云喜的反应奇大,立刻就推开了他手,退后了一大段!
月和:“?”
云喜讪笑了一声。
月和倒是若有所思:“以为孤真去看那什么什么了?”
云喜憋着没吭声。
月和绷着脸,道:“孤不是告诉你,孤去看审讯了吗?”
看审讯也不耽误看那什么什么啊……
不对,刚才陛下那是解释的意思?!
真委婉呢。
月和斜睨着她,道:“你也是傻,井相胡闹,难道孤也会跟着胡闹吗?”
您看起来真的会。
“现在也不是时候……”
他忽而望向车窗外。
那里只有囚龙渊,沉寂的黑暗,烛龙平静的火光,和一丝一缕的,仿佛不敢造次的细弱风声。
然后烛龙忽而纵身一跃,跃出了深渊。
刹那间火烧一般明媚的光明,从四方涌入小小的车室。
巍峨的帝冕下,陛下英俊却冷冽的侧脸,被夕阳度上了一层蜜色的光彩,给他增添了几分柔和的意味。
“嗯?”发现她在看,他询问地垂下头。
云喜有些渴望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云喜想问……
她忽而又别开了脸,道:“陛下,凡人看我们便是天。可我们头顶上的,又是什么呢?”
竟是想问这个?
月和有点莫名其妙,看她刚才的样子,一脸想问又不敢问的,他倒以为她又要说什么蠢话了呢。
他道:“那上面?那是织造坊种云,囤云,织云的地方啊。”
云喜:“……那外面呢?”
月和:“哪里有什么外面?蓝色的那片是我们的田地啊,用来养云和养鸟的。”
云喜:“……”
月和有些头痛地扶额,道:“还有别的要问吗?孤可不是每天耐心都这么好的。”
云喜:“……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反而有点不确定的样子。
“真的没有了。”她的声音就有点落寞了。
月和看了她一眼。
云喜大着胆子靠在他身上,想着些有的没的……
直到回到正阳宫,她才突然想起来,她的特殊时期已经差不多快过完了,现在气息应该很淡了啊!
特权期马上就要过了,以后还是长点心眼吧!
在正阳宫落了地,月和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
白奴早早在宫门外等候,此时就迎了上来。
月和的一句话突然就毫无预兆地飘进了云喜的耳朵里:“蓝羽族那群傻子没什么好审的,明天若是还没有进展,杀了干净……”
白奴惊了惊,道:“陛下,那一族都是混血儿,就这么杀了是不是有点……可惜?”
“取了元神鬼拷吧。”他道。
云喜发现白奴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非常苍白。
等月和走进了殿,她忍不住跟上去低声问了一句:“白奴,什么是鬼拷?”
白奴摇摇头,没有回答。
第144章 云喜的小池子
鬼拷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白奴突然色变?
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云喜的注意力暂时不在那上面。
等白奴走后,云喜凑上去问刚更衣的陛下,道:“陛下啊,您为什么觉得混血儿都该死呢?”
月和一顿,回过头,道:“难道他们不该死吗?”
云喜讪笑了一声,道:“恩,我,我是觉得,恩,毕竟,恩,出生这种事情,恩,自己也不能选嘛。”
月和冷冷道:“他们根本就不该出生。”
云喜觉得他有点不讲道理,这不该出生,你就把人家塞回娘胎里去啊?
其实倒也不是说同情蓝羽族什么的。只是多少还是觉得陛下这样有点极端呢。
可是看月和的脸色明显已经不太好看了,她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月和露出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
……
白府。
“你真的要去做鬼拷?”
原还泡在天池里养伤的鲛人几乎马上要从水里蹦出来,满脸的不可置信:“白奴,你疯了?!”
白奴按了按他的肩膀,他那里还有一道被撕裂的口子,迟迟不能愈合。
珍珠顿时龇牙咧嘴,道:“月和疯了!鬼拷不是禁术吗!”
白奴垂下眸子,道:“陛下必定有他的道理。”
珍珠心下气极了,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反而露出了又尖又细的牙,笑了起来,道:“你成天为他打算,一副誓死效忠的模样,可在他心里你又值几两重?你为皇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其实还不如一个外藩来的野人,一个会下蛋的女人……”
白奴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你不必激我。陛下和殿下是君,我是臣。君有命,臣必从之,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珍珠抓狂道:“不想看见你!愚忠!”
说着他愤怒地摆了摆尾巴,沉入了水底,顺便溅了白奴一身水!
白奴回头看了涟漪未散的水面一眼,然后慢慢走下了玉阶。
脚下,是她平静而荣盛的家宅。
这里曾经是一片焦土,也曾经是一片荒芜。新府一建成,白奴先夫便去了。
她会誓死守卫皇朝,直到先夫归来。
……
月和的重生,使妖族和混血儿的处境变得前所未有的黑暗。
不过云染在篡位失败的那一天,就已经预料到了今日终将会到来。
云喜依稀知道一些,然而这些事也不是她可以过问的。
适应了胖尾巴的存在,云喜开发出了一个新爱好……那就是拖着大尾巴玩水!!
这果然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陛下诚不欺她也!
大白天的,趁着陛下不在,云喜屏退了宫人,跑到正阳宫后园的小池子里想玩水。
这小池子是云喜叫人挖的,其实也不算特别小,她自己看来,简直就是个小湖泊了。而且是引了银河水过来,游一遍提神醒脑,游两遍永不疲劳,游三遍长生不老……
咳,扯远了。
不过,这个小池子陛下是看不上的。只是近日他事忙,觉得云喜自己在后宫挖池子玩耍,完全不让他担心,也是乖得可爱。
云喜摸清楚了陛下的脾气,在后宫之中便十分放肆地给自己找乐子。
刚刚屏退了宫人,衣服脱了半件,然后水面上突然“咕噜咕噜”地开始冒泡。
云喜:“???”
鲛人那张俊美的,面无表情的脸,从水里慢慢地浮了上来。
云喜:“……”
珍珠冷冷道:“把衣服穿上。”
云喜默默地刚脱了一半的外套又套上了,道:“不想活了啊,还敢来正阳宫!”
珍珠冷嗤了一声,道:“月和那厮翻脸就不认人,老子却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只当老子不知道,他现在是外强中干吗?”
云喜狐疑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想和陛下决斗吗?”
珍珠还没来得及回答。
云喜又道:“你……打得过陛下吗?”
珍珠露出了恼羞成怒的表情,突然又神色一变,沉入了水底。
云喜:“???”
回头一看,云喜顿时头发都炸了!陛下怎么来了?!
只见一身朝服未换,巍峨冠冕尤在,面容冷峻的陛下此时独自一人大步走来。
他到了水池边,伸长脖子看了一眼,二话不说就解开了冠冕丢去了一边,看样子似乎想蹦下水去!
云喜连忙拉住他,道:“陛,陛下怎么这个点回来?”
月和的动作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道:“怎么?”
说着话,却还是往水里看了一眼。
云喜有些艰难地想着话,一边,道:“陛下近日好像很忙。”
岂止是很忙。云喜的特殊时期终于彻底过去了,他就开始看不见人影了……基本上早出晚归,昨天是一眼都没看见。
闻言月和陷入了沉思。
他眉宇之间的戾气好像淡了些,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冷落你了?”
云喜下意识地躲避了一下他的手。
一段时间没什么交流,又有点生疏的样子了……
这个动作让月和略微顿了顿。
他有些犹豫地又看了看水面。
云喜的反应很快,又拉着他那只手笑道:“陛下忙就忙吧,喜儿只能尽量不给陛下惹麻烦就好了。”
月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道:“跟孤回去吧。”
“可是我……”
他又看了看水面,表情显得,有那么点意味深长,道:“还是说想孤陪你戏水?”
云喜:“……还是回去吧。”
月和往外走的时候,就吩咐左右:“把那池子填了。”
云喜听了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
然而……终究不敢多问。
回头看着宫人已经开始准备去填她心爱的小池子了……倒不是舍不得,一个小池子罢了,就是想着珍珠不知道跑掉了没有。
还有,陛下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突然要填她的池子,应当是发现了什么的,毕竟珍珠身上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