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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兽不是一般的植物,如果要给他定性的话,应该是……
“有点儿像凡间的冬虫夏草。”绥绥笑道。
云喜吃惊道:“您还知道冬虫夏草呢!”
绥绥瞪了她一眼,道:“爹爹多大岁数了,有什么不知道的?”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就能看门道。
白奴毕竟曾经是皇朝的巅峰祭司。虽然不像绥绥长于花草繁茂的青丘,对植物有天生的敏锐度,但是她博览群书,这世间也甚少有她不知道的东西。
凑过去仔细看了看那种下去的角,只觉得这角虽略有残损,但应该算是蛊兽身上保存的比较完好的部位了。再就是这角的生机,正合适做移栽。
也就算是绥绥这样的老手,换了旁人,怕是真挑不出来这样的。
如此便知绥绥是功力深厚,应该没有吹牛才对。
“可以静待这玩意儿长出根了。”白奴喃喃道。
云喜道:“那在这之前呢?蛊兽必须得一直待在无尘宫的池子里吗?”
“恩……”绥绥也皱眉,道,“无尘液对他身体的损伤很大,可若是不泡,恐怕出来就该死了。”
拂谣连忙问道:“那要多长时间,它才能长出根?”
“这得看天时。一般的话……最快也需百年吧。”
众人都有些失落,道:“这么久啊……”
反而是拂谣笑了起来,道:“这有什么的,如今金乌之心每天晚上都要先回到我们大人手上炼化。在炼化之前,我拿来变着法儿照它一段时间又不碍事。再说了,恰好金乌之心的炙力比金乌本身大大不如,用来催熟最好不过了,不是吗?”
绥绥哭笑不得。
云喜和白奴都觉得这个主意好极了!
……
围观了不多会儿,云喜就必须要回王庭去了。
平时出个王庭,都必须先到陛下面前报备,再三准备,并且说好回王庭的时间,然后务必要踩着点回去!
今天出来的时候,陛下忘了跟她约时间……
云喜自然也就在外面多玩了一会儿,这不,从无尘宫又玩到了国卿府嘛。
但是她深谙和陛下打游击战的道理,这次出来了,虽然回去必然是晚了,但是也不能太晚!以后才有长久的可以摸鱼的机会玩啊!
于是她兴冲冲地赶回王庭,并且一边吩咐人去准备晚饭,自己梳洗干净了。
满脸笑容地迎接陛下!
她今天干了什么陛下是早就听说了的,此时见着她,看她满脸的笑容,便知道她心情极好,也就随她去了。
饭桌上,还特地跟她分享了一下他带回来的八卦。
“银娥连着司金乌之职已经两天了,看她的身体似乎有些沉受不住。”
云喜有些意外:“沉受不住?”
“按理来说是不应该的。她的年头毕竟摆在那了。天地不可无日,已经有朝臣上奏让太祭署去给她彻底地检查一下身体。孤还没允许。但她若是明日还这么要死不活的,那就没办法了。”
陛下淡淡地道。
银娥当初也是抵死不肯接受太祭署的检查,原因是人家有洁癖……
陛下对她到还算客气,给她宽限了一天,只端看她自己表现了。
云喜好奇道:“银娥这两天表现怎么样?还这么傲气吗?”
其实银娥应该不敢。毕竟陛下刚杀了金乌。
陛下对银娥也不怎么上心,只知道她每天老老实实地驾着日车出去,就行了。
他道:“不出幺蛾子就行。”
……
是夜,无尘宫。
日属阳,月属阴。
银娥和金乌的体质,算是同源,可这并不能抹去他们之间的巨大区别。银娥的身体,可以勉强承载金乌之心,可是金乌之心又经过绥绥不断炼化而变得强大。
这才第二天,她便有些支撑不住之感。
冷清的无尘宫内,月华之光依旧如昔,恬淡而柔和。
如今陛下倒还算给她留了条活路,没有让她日夜都赶车上路。掌月之职,已经由太祭署设阵暂代了。
她才能回到无尘宫,喘上一口气!
饮了一杯清水,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柱子后面。那里,伛偻的月兔正蜷缩着,偶尔用血红色的眼睛看她一眼。
她轻声道:“玉儿。”
兔子幻化作原型,大约是因为,作为兔身,起码还能看些。一蹦一蹦地,去到她脚边。
银娥伸手把它抱了起来,摸了摸它的脑袋。兔子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这兔子被封了声识,银娥解不开。
当初她被封了声识,找金乌解开了。如今金乌不在了,这兔子的声识自然也就无人可解了。
可……其实不消这兔子说话,她也知道,今日无尘宫内,发生了什么。
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金乌已死……
她早该想到的。
神妖之战末期,神族被冲击得七零八落,诸神纷纷陨落,当时掌权的正是这位。就是纯血神族已经越来越少,剩下的混血神族们因为太害怕了而纷纷提出想要与妖族议和的意思,他硬是死扛住了没有议和,将残酷的战争进行到底!
事实证明他对了。小范围的私下议和的那些部落死得最快。
最后他的铁骑终于踏平这血染的江山!
这也说明……他骨子里其实是铁血的做派,哪怕已经万年过去,至今,或许从未改变。
“我怎么会忘了……”她苦笑了一声,摸着那兔子毛,道,“连玉儿你也被我连累了。你的终身大事也毁了。”
她的手底下,那兔子听了这话,却拼命抖了起来。
银娥眸子一厉,把它扔到了一边,冷冷道:“废物!”
第483章 你有别的男人了
玉兔迅速跑开了,但是也不敢跑太远,只敢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它侍奉这位主子已经数千年,深知她的脾气古怪,非常人所能想。
其实不止是银娥,历代掌月女神,哪怕是太阴,脾气也是古怪的。因为月有阴晴圆缺,有时明时暗,又引领潮汐,导致她们本身情绪也都波澜起伏,如同暗涌的潮水那般叫人无法消受。
玉兔从来都没有觉得主子的脾气古怪,有什么不对。
这么多年,它也一直是主子身边,最忠心,最任劳任怨的一个。因是,无尘宫里谁都走了,它却一直留着。
为了主子哪怕在王庭顶撞女王,被打断了尾椎,被拔光了牙齿,它也毫无怨言。
直到……
就在那天,银娥决定铤而走险,让金乌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自己去诱捕蛊兽的时候……
金乌是个非常精明而且计较的人,没有好处的事情他不会做的。尤其是,银娥现在要他做的这件事,比之前的那些事情动静都大,那银娥之前承诺给他的那些好处,自然不够看的。
新的事情,那自然也要给新的好处。
于是,银娥把玉兔叫了过去。
它哆哆嗦嗦地跑到她脚边。事实上,它很怕金乌。
金乌有怪癖,专门喜欢稚女,长得越小越好。这些年已经按捺不住,频频向真正未长开的少女下手。只不过他隐瞒得极好,半点风声都没有走漏。
金乌和银娥,总是日月交替,几乎碰不上面,除非像今日这样,选择阴阳混沌交接的时候碰面说几句话。他们俩的关系,一直又都不错,总得保持来往的。玉兔作为使者经常跑扶桑宫,倒是,不小心撞见了金乌的秘密……
然而,金乌对着它也不避嫌的。甚至,看它的眼神,也愈发露骨,仿佛要把它拆吃入腹那般……
“真正的稚童,身子有趣,技巧却不够,又没什么见识,所以索然无味。倒是你这样的,恰恰正好……”
他甚至亲口对兔子说过这样的话!
从那以后兔子见着他也都绕道走了。它知道银娥主子对它好,还跑去告了主子,果然,银娥就让它以后不往扶桑宫去了。
只后来主子出事,它无奈之下,才又跑了几趟。被那金乌逮住机会吃尽了豆腐,它心里虽然气,可也是念着主子对它的好,忍了!
然而它没有想到的是,那天,银娥把它叫了过去,哪怕它当时还是只兔子的样子……
她直接把它拎了起来,对金乌笑道:“这事儿若是办成了,玉儿就归哥哥你了。”
当时它整个兔子都懵了……
只听见金乌爽朗的大笑,伸手想摸它,可是被银娥避开了。
大约是不想让他轻易得手免得不尽心办事,所以先不让他碰兔子。
兔子怎么会知道银娥是这么想的呢?
因为,银娥说:“哥哥别急,事儿办了之后,玉儿自能跟了你去。我知哥哥不仅垂涎它的人身皮囊,还有它在我无尘宫养了数千年的好内丹……到时候玩腻了下了手,留了口气还盼送回来给我。毕竟小玉儿陪了我几千年了……”
金乌笑道:“那是自然的。妹妹心善。”
……
当时银娥轻飘飘的几句话,给玉兔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直到现在,金乌死了,它都有点缓不过来。仿佛一闭上眼,还能看到金乌那充满戾气的眸,正如狼似虎地盯着她。
就连刚才银娥抱着它的时候,它都觉得恐惧,整个兔子都抖个不停。
浑浑噩噩之间,猛地血红的兔子眼,看见银娥,往无尘池的方向去了。
它想了想,轻巧地跟了上去。
……
无尘池。
蛊兽没有潜在池底休息,而是正半露出水面。那总是阳刚爽朗的面容上,此时布满了阴霾,那双蠢顿的眸子,此时也正死死地盯着她。
银娥一顿之后,似笑非笑,道:“他们告诉你了?”
蛊兽没说话,他只是就这么看着她。
今天绥绥的话给他的打击很大。
经过这数千年的相处,银娥的脾气他其实大概也知道,是掌月女神一贯的阴阳怪气,还有养尊处优的骄矜任性。她太特别了,又太有资本,所以总会不断不断地逼迫别人去妥协。
蛊兽曾经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毛病。
从前他们也闹过……
那时候还没有孩子,银娥闹起来也很不可理喻,但是闹完之后很快又没事了。
蛊兽不知道该怎么哄她。他也知道自己天生愚笨,大约配不得这样心思纤细的女子,也因此而一直觉得很愧对她,她提出的所有要求他也都会答应。
记得那时候,她自己闹完了,又哭哭啼啼地跑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