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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生离,能扛得住!不然,刚才全程,那颗心就没消停。她笑得越开心,那颗心就越痛。可是她面上偏偏不动声色,硬是自如地谈笑风生。
直到这时候,月和回头呛了她一句,那颗心竟然就高兴起来了……
等到那天洗掉你的记忆,看你还怎么高兴!
生离愤愤地想。
……
月和到了主墓室,发现云喜不在。
他有些意外,云喜从来不乱跑的。
旱魃道:“出去了……在门口。”
月和愣了愣,然后就一路找了出去。
果然……云喜守着旱魃的墓碑,认真地看着什么。
“怎么?”他松了口气,面上却不显,只走了过去。
云喜道:“这墓碑,我记得你说过,是你亲自题的。”
“是。”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非常官方地记录了一下旱魃的生平功绩。“伏羲天女”几个字刻得尤其深,从某个程度上来是说,表现的是他的诚意。
云喜只是也没什么好看的,就盯着这块经历了万年风雨的墓碑,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
似乎,可以想得到,那个时候,他题词的时候,是怎样的神情。
大约皱着眉。大约面无表情。
他可以亲自为这位天女题碑。
然后,亲自为她送葬。
拳拳诚意,都溢于这简简单单,看不出情绪的官方碑文之中。
可是,他对这位天女,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期待。她死而复生,复生而叛……他似乎也没什么太深的情绪。
她扭过脸,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月和闻言却笑了笑,道:“想知道?你从前,最是了解孤。连一杯水,递到孤手上,冷热都是最称手的。”
她愣了愣。
月和突然,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
云喜:“……”
月和的心情仿佛很好,这种亲昵的姿势他以前很少在露天场所做的。
他甚至偏头亲了亲她的脸,道:“现在回头想想才知你是孤最亲近最贴心的人……你却把什么都忘了。”
云喜忍不住想掰开他的手。
月和突然在她耳边低声道:“云喜,孤曾经说过,这天下人都能叛,唯独你不能。”
云喜有些讶异地抬起头。
月和眸中有些警告,道:“孤便是死,也会先杀你殉葬。”
……他都知道了。
原来如此,看着迟钝,却又有一只狗鼻子,什么都闻得到呢。
云喜不知道为什么一点儿都不怕,反而被他给气笑了,推开他,道:“听说我原就是为你殉道的,原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可惜我现在不记得了。若是我想起来了,大约也爱你入魔,你若怎么了,不需你来杀我,便早早自刎殉葬了吧。”
月和眸中一暗,有些意味莫名地看着她。
云喜道:“那也得,等我想起来再说。”
“你若不是忘了,便会知道,孤为何这样生气。”
“可我就是忘了。你不要跟一个躯壳计较。我只是一个躯壳,跟我吵架未免显得你太傻。你且把我放在一边,等你把我那颗心拿回来再说。成吗?”
虽然见过月和对外人的果决,也见过他一巴掌把天女魃扇飞……
云喜私心里,却总以为,他是没脾气的。
然而,显然她错了。
被他拉着回到墓中的时候云喜还是一脸木然,月和告诉她,接下来要封印她,她也没什么反应。
可是等月和真的把她抱起来,放进厚厚的棺樽里,眼看马上就要合盖,沉了血池的时候,她就疯了。
她奋力推出那眼看着就要合上的棺板,吃惊地道:“你真要下这个手?!”
月和把棺板拉开了一些,只一半,看样子是不打算让她出来,俯下身的样子,有些压迫。
“不是说只是具躯壳,不是说怎么样都无所谓?既然如此何必碍手碍脚,趁早去血池里呆着,等拿回了心再把你召唤出来不是更好?你也省了不少事。”
云喜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也闹不明白他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但是很快,他又要把棺板合上了……
云喜顿时尖叫:“不许合!不许合!你要是敢合,我现在就发动奴隶契约,杀了你再跟你同归于尽!”
月和的手一顿,倒不是因为怕死……
到底还是没有继续去合那个棺板。
云喜喘着粗气看着他,脸色苍白眸中都是惊恐,这个样子似曾相识。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云染惯会挑唆,你从前每次见了他,回来都要闹一闹,又或是自己要跟自己不高兴几天。”
云喜一针见血地道:“我现在没心,可从前是有的。既然他总是能影响我,那说明他说的大约也不全是假话!”
闻言月和心下一怒。可他又十分不擅长吵架,也不是真想封印她……
看她还是这样,他倒有些下不来台。
云喜趁他不注意,慢慢地把那棺板,往下推,一边道:“若是把我封印了,吉吉怎么办呢?她与我还是一体,我若是被封印了,她的胎神之身只怕会撑不住……”
其实她也就是转移话题。
月和也只是顺嘴接了话。
他道:“她那胎神之身也没什么要紧的。等你的心找回来,我们出去了,她还在你肚子里,你再生一次,也没什么麻烦……”
“轰”的一声,那棺板被踢飞了出去!
第369章 随你把我怎么样
云喜显然是要被气傻了!
那一脚踢出去,棺板踢到半空中就直接裂成了两半!
“月和,你有种!”
月和何时见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隐约觉得不对劲,就是从前也不曾……何况现在没了心?
“你……”他道。
云喜狼狈地爬出棺材,虽然满头是汗,眼睛却晶亮,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道:“你要把我怎么样,都没关系,敢动我女儿,我就杀了你。”
月和:“……”
说完这句话,她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月和追了两步:“云喜……”
然而却很快地停了下来,手掌摁住脑袋,一瞬间几乎觉得整个大脑袋都要被撕裂了,战神这样刚强,也晃了晃,几乎跪在了地上。
奴隶之约……
她是真下了狠手了!
视线虽模糊,却依稀看到云喜的背影……
他顾不得头疼,连忙站了起来,脚下不稳,追了出去:“云喜,喜儿,你等等……”
那个模糊的背影,顿了顿。
她回过头,道:“干什么?”
月和的气喘很重。这奴隶之约当初他自愿下的,几乎震击了元神最深处,绑得很深。
所以如今真的发动了,几乎是每一寸骨头都像要被撕裂了那般!
也就是他,没有倒地惨叫,还能勉强维持清醒。
“你……不能走。”他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是强调这一句。
其实他还没有回过神。那奴隶之约下的时候……他并没有当成一回事,更没想到,云喜真的会用来对付他!
不能走……
那极限的痛苦之中带出来的一句,可以说是莫名其妙的废话,不知道为何却让她几乎迈不出脚……
曾经,待他,是十二分真心吧。
哪怕没有了心,哪怕这样生气,这元神,这身体,却还是为他左右……
“你,等我,安排……”
他想说,你等我安排好一切,我的本意并不是那样……
“云喜……”他终于站不住,单膝沉重地跪在了地上。
他伸出手,近乎哀求:“云喜……”
真是见鬼了……怎么会把事情搞成这样!
云喜看了他一眼就把脸扭开了。
那一瞬间月和感觉头上那阵仿佛要死的疼痛终于松了松。
他依然喘着粗气,抬起头,眼睛仿佛是阴郁的野兽盯上了猎物。很显然,他现在很有一种冲动,想要扑上去,抓住她,或许要直接把她按在棺材里沉掉,可他现在更想狠狠地教训她,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是君纲夫纲!
“抱歉……”
可是最后他却只能这么说,并低下了他那素来高贵的头颅。
云喜看了他半晌,才道:“你忙你的去吧,别管我了。等你把心取回来,再来找我。”
月和愣了愣,道:“你要去哪儿?”
“我去……找吉吉。”她道。
月和慢慢站了起来,心下迅速思索。她有奴隶之约,若是铁了心思要走,他必定拦不住。
“吉吉和我元神相连,必定无碍。旱魃应该求过清流办事。清流不欲牵扯,所以才去寻吉吉,索性避开……”
这是非常明显的。清流无缘无故的,跑去看什么吉吉?
必定是旱魃有求于他,他又无法拒绝。一面面对的是自己昔日心爱的女人,一面是故友和自己的良心。他避开是最好的选择。
月和慢慢地走向她,道:“你现在去,也寻不到吉吉的。她必定已经被清流带走了。”
云喜陷入了思索。
很显然月和说的应该是对的……
然而就在她分神没有防备的那一瞬间,男人已经像一头豹子那样扑了上去,直接把她按倒在了地上!
云喜摔得闷哼了一声,顿时大为吃惊:“你要干什么……”
抬手要推,却被他顺势抓住手死死地按在地上。
那一瞬间她在极尽的距离内看到他瞳孔深处的那一抹狂热的猩红色。
他失控得让人震惊……
月和心下冷笑,让她走?出去被云染几句话忽悠,就跟着人跑了?
他没那么傻!
“我警告你……”她挣不开,便冷冷地威胁道。
月和把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用一手钳住,另一手顺势扼住了她的咽喉。
“你学不会孤的狠劲儿。”
话落,趁头疼发作之前,他中间三指伸出白森森的骨头,生生地刺入了她那娇嫩的脖颈。奇怪的却是一滴血也不曾看见。
云喜闷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能以骨翼作为武器,他再从指尖伸出骨头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这种手法谁也不曾见过,当年他就是这么杀了蚩尤。只是今天他没想到,会用来封印云喜。
把软绵绵的人从地上抱了起来,摆入了棺樽。
刚才凶狠得几乎要吃人的男人,此刻眸中却满是怅然若失的悲意。
从她发动奴隶之约那一瞬间,他便知道……
若是他不够强,若是她能够和他并驾齐驱,恐怕,从始至终,都没他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