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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摄政后独断专行,排挤打击郑亲王,而将亲弟弟多锋封为辅政叔王。他背誓肆行,甚至自称皇父摄政王,一面与太后结婚,一面却逼死了肃王豪格并夺其妻子,睿王之罪,神人共愤,罪不容诛,十恶不赦!”谭泰见众大臣们历数睿王的罪行,也不甘落后,他尖着嗓子卖力地揭发着睿王的罪状,郑王济尔哈朗听得不住地点头,而顺治帝的脸上却白一阵红一阵地有些不自在。
“谭泰!你这个善于见风使舵,出尔反尔的小人,当初你能背朕投靠睿王,谁又能保日后你不会卖主求荣?朕今日让你做了吏部尚书,是因为还没认清你的真面目。好吧,像你这种阿谀奉承、失节辱身之小人,也逃不掉被惩罚的厄运!”顺治拿眼睛看着谭泰,只见这个面色土黄的人正说得得意,唾沫星子乱飞,小眼睛里闪着红光,活像一只见了猎物急不可待的饿狼。“该死的奴才,如果你不提到我母后下嫁一事,或许我还能免你一死,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死定了!”顺治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他一拍御案,殿内立即安静了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了,几十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人们意识到,一个重大的事情将要发生,幼主的脸色已变得铁青!
“郑亲王,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济尔哈朗一愣,关键时刻幼主又将球踢给了自己,这是对自己的信任和恩宠呢还是让自己做挡箭牌?济尔哈朗心中虽有疑虑,但对睿王的愤恨已占据了他的大脑,因此他朗声回答:“诚如各位议政王以及议政大臣所言,则睿王多尔衮显然怀有悖逆之心。臣等从前只是畏惧他的权势,敢怒而不敢言。今谨冒死奏闻,伏愿皇上速加乾断,列其罪状,宣示中外,以平民愤,臣等失职,也愿受惩处!”
“既是如此,尔等异口同声谴责睿王,足见睿王之罪已是神人共愤了!吴良辅!”
“奴才在!”
“即刻将睿王罪状一一罗列,昭示天下!”
“嗻!”
“睿王逆谋罪证确凿,神人共愤。谨告天地、太庙、社稷,将伊母子并妻所得封典,悉行追夺。诏令削爵,财产入官,平毁墓葬与府第!”顺治从牙缝里一个个地嘣出这几句话之后,立即觉得心里无比轻松。福临那积郁已久的怒火终于喷涌而出,他咬牙切齿几乎用尽了一切手段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在郑亲王济尔哈朗等人上疏参劾睿王“谋篡大位”的多条罪状之后,顺治当即下令削夺摄政王的“成宗义皇帝”尊号,籍没家产,将座落在明南宫的那座“翠飞鸟栖、虎踞龙蟠”、“金碧辉煌、雕镂奇异”的睿王府毁坏殆尽,其府宅入官,养子多尔博以及女儿东莪赐与信王多尼为奴;开棺剉尸,用棍子打,用鞭子抽,最后砍掉脑袋,暴尸示众后,焚骨扬灰,睿王原本十分雄伟华丽的坟墓化为一片瓦砾。昔日睿王的党徒们非死即贬,两白旗势力从此大衰。不久,顺治又下旨令投靠多尔衮的两黄旗大学士刚林、一等公、吏部尚书谭泰、镶白旗人三等子固山额真何洛会及其兄弟胡锡等碟死籍没,原英亲王阿济格及其子原芬亲王勒令自尽,令贝子巩阿岱、锡翰、内大臣讷布库、内大臣一等子冷僧机正法,籍没家产,其弟、男、子侄等皆革去宗室为民。顺治此举,一则沉重打击了两白旗势力,清除了摄政王的班底,二则实际上是向八旗王公大臣提出了严正警告和劝诲:任何人,尤其是上三旗大臣,绝对不允许背叛帝君,投靠他王,绝对不允许对皇上不忠不敬,侵犯君权,否则严惩不贷!与此同时,那些对幼主忠贞不贰智勇双全,或对追罪睿王立有大功的人,则得到了擢用和嘉奖,他们主要是两黄旗大臣图赖(已死)、图尔格(已死)、遏必隆、巴哈、希福、鳌拜、索尼以及正白旗苏克萨哈等人。其中索尼、鳌拜、遏必隆以及苏克萨哈等更受顺治帝宠信,分别擢任要职,封授爵职。
在顺治近乎疯狂的宣泄之中,孝庄太后始终保持着沉默。顺治对多尔衮的种种处置方式完全未按照法度的规定,而更多的是个人私愤的恣意发泄。尽管孝庄后深为儿子亲政、仇人伏诛而感到快慰,但被开棺鞭尸、暴尸扬灰的人毕竟在名分上曾是她的丈夫!毫无疑问,孝庄后已经从福临恣意的举动中察觉出了对自己的怨恨和不满,唉,既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孝庄太后怔怔地坐着发愣,她已经连着几日没出慈宁宫了。儿子正在堂上向多尔衮的尸骨和家人兴师问罪,她实在没有勇气迈出这个门坎。
“福临呀,你这么做也太伤额娘的心了!是的,当初由于额娘下嫁曾经让你颜面蒙羞,但你又何尝知道,当时你我母子二人都处于他的股掌之中呢?在你看来,额娘此举是失节和屈辱,但你又何曾知道,那时候多尔衮已经将准备登基用的印玺和龙袍都准备好了呢?那时候稍有不慎就会产生你我母子被废,由睿王登基的事实,额娘此举实在是身不由己呀!”孝庄后觉得心中万分委屈,心中凄楚却无人诉说。
“再怎么着,多尔衮对大清也是有功的人,他至死也没有登基称帝,福临你又何必如此心狠手辣地对他呢?你让多尔衮就此背上了千古骂名,可曾想到额娘的尴尬处境?不错,多尔衮这个人有一身的毛病,风流成性,虎狼寡恩,但毕竟他有拥立之大功呀,说实在的,没有多尔衮的拥立,就没有你我母子的今天!其实,他的功劳还远不止如此,统兵入关,扫荡贼寇,抚定疆陲,一切创制规模皆由他统划,说他功高盖世实不为过呀!况且,他对额娘我,始终敬重有加,情意绵绵。说句让人脸红的话,额娘入宫二十多年,在太宗时一直很少承欢,是多尔衮让额娘感到了做女人的自豪和快乐,他虽然脾气不好,但他那儒雅的风度和灼热的眼神实在是魅力无穷呀,所以,额娘下嫁于他也是出于两情相悦,当然,更重要的是笼络他,让他安分些。难道不是吗?尽管多尔衮的私欲很大,他要私欲天下,但他却始终没这么做,福临哪,你小小年纪怎么就变得如此寡情薄义了呢?额娘感到寒心。唉,咱们俩母子是这世上最最亲近的人了,难道还有什么解不开的旧结呢?”
孝庄后怔怔地出神,泪水早已打湿了衣襟。
“罢,罢!且不管福临怎么想,我还得振作起来一心一意地辅粥他。他还小,长大也许会明白这一切的。也许我不是个好母亲,但我会教给儿子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国君。福临哪,但愿你能早日明白额娘的良苦用心,额娘也就心满意足了!”
“苏麻喇姑,打盆热水来,哀家要洗漱更衣去见皇上!”
尽管孝庄后的眼圈红红的,有些发肿,但她的目光却变得十分冷静而坚定。无奈的宫廷生涯,早已将她磨练成了一名成熟而又出色的政治家。年少的天子还离不开她这位母后的呵护和指点,也许孝庄后已经意识到了,在今后的日子里需要她力挽狂澜,对此她充满了自信。难怪后人称她“统两朝之养孝,极三世之尊亲”,真是恰如其分呀!
24.蒙古科尔沁的公主
来自科尔沁草原的慧敏格格,见到顺治的影子就止不住芳心乱跳。这个小皇帝,难道就是自己未来的丈夫吗……
“唐虞之世,自羲、和治历,暨司空、后稷、工、虞、典乐五官者,非度数不为功。《周官》六艺,数与居一焉,而五艺者不以度数从事,亦不得工也。襄、旷之于音,般、墨之于械,岂有他谬巧哉?精于用法尔已。故尝谓三代而上为此业者盛,有元元本本师传、曾习之学,而毕丧于祖龙之焰。汉以来多任意揣摩,如盲人射的,虚发无效,或依拟形似,如持萤烛象,得首失尾。至于今而此道尽废,有不得不废者矣!……”
“嘿!要说这事也奇了,皇上自打亲政以后,像换了个人似的,听听,皇上在书房里念书也得有两个时辰了吧?他就不觉得累?”
近侍李柱国闲着无聊,将双手插在袖笼里,靠在殿外的柱子旁晒太阳,说着话儿还不时打着哈欠。
“怎么啦?昨晚上………”兀里虎走近李柱国,上下打量着他。“瞧瞧,这眼珠子里还有血丝儿哪,哼,夜里鬼混,白天该当班了肯定要打瞌睡,你找死呀,这碗饭还想不想吃了?”
“兀……兀爷,求求您别嚷嚷了,奴才知错了。奴才那里还有一些上好的烟叶,等歇班了给您送去?”
“唔,好说。”兀里虎受惯了吴良辅的气,如今在李国柱面前又称起大了。现如今他在敬事房,为八品侍监,专司遵奉上谕办理宫内一切事务以及承行各衙门来往文移,也算混出个名堂来了,因为他粗通文墨,还写得一手好字,连司礼大太监吴良辅也得另眼相待了。
“嗨,别什么兀,兀爷的,听了别扭。咱这乾清宫里只有一个吴爷!万一被人听混了反倒不好说了。这么着,我也比你大不了几岁,咱俩就以兄弟相称吧。”
“这……”李柱国有些受宠若惊:“怎么着您在宫里的辈份也比奴才高,资格也比奴才老,奴才不敢!”
“你们俩个叽里咕噜地说什么呢?”
“是……是吴爷,奴才给您请安了。”李国柱慌忙行礼,兀里虎却只点点头:“吴爷吉祥!”
吴良辅看看兀里虎,又瞧瞧李国柱,似笑非笑地说:“你们这两个宝贝儿,一会儿不见,我心里就想得慌,啧啧,环肥燕瘦的,人见人爱哟。”
“吴爷,听说您已经与朱嬷嬷‘对食’了,还不满足呀?”兀里虎涨红了脸,大概是想起了从前那些龌龊的日子,神情很不自然。
“嗐!她再怎么打扮也已经是人老珠黄了,没劲儿!”吴良辅不住地摇头,直勾勾地盯着兀里虎:“我说虎子,吴爷我也没亏待过你,干脆晚上还搬我房里去睡吧?”
兀里虎臊得面红耳赤,心里又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