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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去监齿薄仪仗,旗手卫去陈金鼓旗帜,教坊司去备各种细乐,然后率满汉王公大臣和一般子故明降官降将,出城九里,恭接圣驾。
銮驾两旁龙旗焕采,鸾辂和铃,金鼓仪仗,合奏着饶歌大乐,一队的蓝翎侍从和数十名穿着鲜艳黄马褂的侍卫骑队紧紧护卫着銮舆,场面十分威严壮观。
幼主福临忍不住从銮驾里往两边张望,见多尔衮等王大臣已经伏倒在地上,排班跪接,脸上不由得现出笑容:哈,这比捉迷藏过家家过瘾多了!福临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往外打量着一切,多日来的旅途奔波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疲倦的痕迹,他怀着十分好奇的心情睁大了眼睛打量着周围,不知他即将驾临的北京城是什么样子的?比盛京还大还美吗?
“快看哪,小皇帝生得秀眉隆准,器宇非凡!”“他的眼睛多有神采呀,将来一定能成就大事!”“满洲人真是了不起,连一个娃娃皇帝都这么有气派,也难怪大明的气数已尽!”沿街的窗边门缝里,挤着看热闹的百姓,他们小声地议论起来,心里既兴奋又紧张,不知道这个娃娃皇帝将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生活?
“啪!啪!啪!”忽然御道官骁骑校尉甩起了长鞭,静鞭山响,这是静街。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唬得沿途百姓早已奉命回避,闭门不出,再也不敢躲在窗缝里叽叽喳喳议论了。
“让他们都起来吧,真可惜了他们身上穿着的吉服!”
“嗻!皇上有旨,众爱卿免礼平身!”
“咦,你是谁?朕怎么没见过呢?海公公呢?”
吴良辅嘻嘻一笑:“奴才是吴良辅,奉摄政王的命令在御前伺候万岁爷,至于那海中天已经拨到太后身边伺候去了。”
“我不要你!我还要海公公!滚开!”福临气恼地盯着眼前这个细长的小太监,他的个儿细长,眼睛细长,连手指也是又细又长的。
“皇上一路可好?臣等日思夜盼,终于盼来了!”这时摄政王多尔衮已经走了过来,他微笑着一指身后乌压压的百官:“皇上快人行殿吧,这些文武百官们还等着逐个给您行晋见礼呢,您正好可以认识一下他们。吴良辅,快扶幼主人行殿!”
“嗻——!万岁爷,我吴良辅没有别的能耐,可是斗鸡走狗逮蛐蛐射野兔什么的却很在行,奴才保准陪着万岁爷玩得痛痛快快的。”
“追蛐蛐儿好玩吗?”福临果然来了兴趣。
“好玩!那紫禁城的殿后树下石头缝里,有许多蛐蛐儿,一到天黑就‘瞿瞿’地叫,可热闹了。”
说话间,福临升了御座,另有鸿胪寺官侍立一旁,侯王大臣依次排列,一一唱名,赞行五拜三叩首礼。礼毕,众人退下,只摄政王多尔衮等重臣嘘长问短,坐着说话。
“这一路上足有1600里的路程,郑王爷要护送两宫皇眷、诸王贵族以及软细辎重等,真是辛苦了。”
“睿王爷说到哪里去了!再怎么着也比不上您率军入关,鼎定燕京的功劳哇!再说了,这一路上您已派人修了一处处行宫,铺设了御道,我们走走停停,饱览了关内关外的美景风光,足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到燕京。”郑王济尔哈朗一脸的谦恭,跟多尔衮打着哈哈。他心里明白,他与多尔衮之间的悬殊更大了,人家如今功高盖世,实际上是一个有实无名的大清之主,从此以后,自己只能以他的马首是瞻了。
“等到将军天下一统,旧夷来朝之日,朕还是要搬回盛京去的。那里是我大清的龙兴之地,远离她心里空落落的。”
福临的话令众人有些意外,别看这幼主整日对国事不闻不问,其实心里还是满有主见的,他对盛京和塞外的依恋之情也正表达了众人的共同心声。白山黑水,哟哟鹿鸣,那是一个多么美丽祥和的地方呀?
休息已毕,多尔衮复命起銮,从永定门到正阳门径直入紫禁城。城里的百姓早已奉命在自家门前设立了香案,烟云绦绕,气象升平,人们跪在大街两旁,恭迎圣驾,无人敢窥看少年天子的容颜。而此时的顺治皇帝,已经钻进了母后孝庄的凤辇里,娘儿俩不时撩起珠帘,对着宽阔的大街和热闹的街市啧啧称奇。
“儿呀,当初你父皇在位时,曾说过‘若得北京,当即徒城,以图进取,底定中原’的话,如今他多年的夙愿终于实现了!这都是摄政王爷的功劳呀,你日后在紫禁城里千万要尊重他的意见,不可莽撞无礼。”
福临咧嘴一笑:“这一回叔父的确是立下了大功,也罢,将功补过,我也就不与他计较了。”
“这孩子,十四叔跟你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吗?日后逐鹿四方,荡平流寇还得仰仗着他,千万不要再说那些没道理的话了!”孝庄后皱起了眉头。
“咦,额娘快看,这么高的城墙,比盛京的高多了!”
“想是快要进宫城了。福临,你看见那一对高高矗立的汉白玉雕刻成的华表了吗?喏,在那儿。”
“什么华表?”福临顺着母后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了一对浑圆挺拔、雕刻精美的华表,那顶上还有一个承露盘,上面蹲着一个石头犼。
“额娘,那上边蹲着的是什么兽?”
“那兽是传说中的犼。这天安门前的一对华表上的石犼叫做‘望君归’,面向南,望着外头。天安门后面还有一对华表上的石犼却面向北,看着皇宫,叫做‘望君出’。”
“哈,原来这里面还有故事呢,额娘快说与福临听听。”
“额娘也是听别人说的。传说那一对‘望君归’经常注视着皇帝外出时的行动,盼望皇帝早日回宫,不要老在外面寻欢作乐。若是皇帝外出游玩久久不归时,‘望君归’就会说话了:‘国君呀,你不要老在外面游逛了,你快回来料理国事吧,我们两只犼盼你回来,把眼睛都快望穿了。’”
“那日后我出宫时可得绕开天安门,以免被这两只石犼盯着,走到哪儿都会不自在的。”
“这孩子,怎么光想着玩呀?转眼间你登基快一年了,又长大了一岁,再不得疯玩了。”
“不玩我又能做什么?额娘,您看,这高大的宫墙,整日呆在里面还不把人闷死了?朝里诸事自有十四叔办理,与我有什么关系?”
“额娘不是怪你,你现在不学无术将来会一事无成,今天下人耻笑的。十四叔现在功高盖世,朝中无人能与他相比,所以在群臣的眼里,只知有摄政王,却不知还有天子你!福临,你无论如何也得争一口气,不能让群臣小瞧了你!否则,将来你如何临朝执政,驾御群臣呢?”
“嗨!额娘你又何必操之过急呢?等我长大了自会大有作为的,总之我不会给额娘脸上抹黑的。对了,这天安门后面那对华表上的石犼又代表什么意思呢?”
孝庄后叹了口气,对福临的聪明和顽皮似乎有些无奈。“那两个石犼一直看着皇宫,注视着深居宫殿里的君主的言行,时时在劝戒着皇帝:‘君主呀,你不要老呆在深宫大内,只顾与皇后嫔妃们饮酒取乐,荒淫无度,你快出来体恤民情,关心一下百姓的疾苦吧!我们两只石犼天天盼你出来,把眼睛都快望穿了!’由于有‘望君归’和‘望君出’蹲在华表上,所以天安门前后的这两对华表又叫作‘望柱’。福临,你既为天子就注定要过与凡人不同的生活,你必须事事以国家国事为重,你明白吗?”
福临听起故事来倒是津津有味的,可一听到母后的唠叨就有些心不在焉了,但为了不让母后心烦,他胡乱点着头,连连应着:“儿臣明白!母后大人您就放宽心吧。”
北京的秋天风景如画。京城西郊有群山环抱人称西山。古人形容西山是“连冈叠峋,上于云霄”,“挹抱回环,争奇献秀”,景色异常清幽,春夏秋冬景色各不相同。时值金秋,西山上红叶烂漫,云蒸霞蔚,美不胜收。从紫禁城里隐隐传来隆隆的礼炮声,原来,这是幼主顺治在北京举行登基大典的日子。
在礼仪官员的引导下,七岁的顺治帝亲往南郊,祭告天地社稷,经过上香、行礼、献玉帛、献爵、读祝,亚献礼、终献礼、撤撰、焚祝帛、授御座、迎神、送神等诸多繁琐的登基仪式后,随即升入武英殿,封赏功臣,大赦天下。满汉文武百官,拜跪趋跄,高呼华祝,盛况空前。
内侍大臣高声宣诏:“明朝已亡,大清当立,定都燕京,纪元顺治!为此特大赦天下,蠲免全国赋税一年!”殿内文武群臣一齐拜倒在地,三呼万岁。
“皇上对住命开国、济世安民的亲王要加以殊礼,对亲王、郡王之子孙弟侄要赐与封爵!加封摄政睿王多尔衮为叔父摄政王,加封郑王济尔哈朗为信义辅政叔王,晋封武英郡王阿济格为和硕武英亲王,豫郡王多锋为和硕豫亲王,复封豪格为肃亲王,晋贝勒罗洛浑为郡王,封太宗第五子硕塞为郡王,赐吴三桂平西王册印。又,对明朝各衙门官员,不计前恶一律照旧录用,对逃离京城隐居山林者,只要归顺仍以原官录用,剃发归顺的地方官各升一级,朱姓各王归顺者也不夺其工爵,仍加恩养,以此安抚故明朝臣官吏。”
此时殿内钟鼓齐鸣,百官又一次跪地叩谢。多尔衮朝面露得意之色的豪格瞥了两眼,心中未免愤愤不平。但在这样普天同庆的大喜形势下,他不得不对豪格有所宽大,不知这性情一向鲁莽的皇侄脾气可有收敛?
“叔父摄政王多尔衮接受封赏!”
多尔衮连忙叩头称谢,心中不免得意。这些重大的活动和册封都是在他的授意下操办的,小皇帝顺治乖乖地由自己牵着鼻子走。而对豪格的复爵只不过是暂时的,日后只要他有一点把柄再落到多尔衮的手里,对他的惩罚将是毁灭性的。
“我皇考上宾之时,宗室诸工八人觊觎,有授立叔叔之谋,叔父坚辞不冗,并将宗室不轨者尽行惩处,一心一意辅粥幼主福临。而后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