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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已经认命了,发誓就此在后宫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只求天神保佑大清国一路腾飞,国势日盛,此外我还能有什么奢望呢?
“姐姐,海公公求见!”
“噢,是海公公来了,太好了,我可以跟他玩儿了。”福临一听叫了起来,扔下树枝朝宫门口跑去。
“这孩子也够可怜的,整日呆在宫里,不是跟着奶娘,就是由那两个老太监陪着,玩都玩不起来呀!”庄妃笑着摇摇头,看着福临又蹦又跳的背影。
“额娘,快看!我这匹马儿怎么样?驾!你快爬呀!”福临骑在海中天的脖子上,手使劲地拍着海中天的庇股,正在拿他当马骑呢。
“九阿哥,过两天等宫里的事儿忙完了,奴才就教您学骑马,宫里有的是小马驹儿。”
“骑小马驹有什么意思?我要骑真正的骏马!皇阿玛有两匹宝马,叫大白和小白,我也要有两匹宝马!嗯,就叫大雪和小雪吧,我也喜欢白色的骏马!”
乌兰见状格格笑道:“九阿哥,此刻您骑的马,从头到脚都是黑的,只有一双黄眼珠子和一口黄牙,啧啧,这马长得可是不怎么样!”
乌兰的话可有失公平。海中天天生的一张白脸,细皮嫩肉的,长年在宫里呆着,皮肤不比宫里的宫女们差到哪里去。还有哇,他的长辫子油黑发亮,一直拖到了脚后跟,连宫女都嫉妒他呢。原先,海中天也在永福宫里当差,因为年轻好动,经常做一些恶作剧来吓唬或是捉弄乌兰等宫里的姑娘,所以乌兰见了面才故意这样损他。
“嘻!乌兰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前的事您全当没发生过,奴才这里给您赔不是了!”海中天朝乌兰挤鼻子弄眼地一乐,露出了一口很整齐的白牙,又低头给乌兰赔礼,不想骑在他脖子上的福临不乐意了:“嘿,你这匹坏马!你想把我摔下来呀!看我怎么收拾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福临一双小脚使劲踢着海中天的肚子,又举着一双白嫩嫩的拳头,锤鼓般地捶着海中天的屁股。海中天故意装出一副龇牙咧嘴的痛苦样子,连连求饶,闻声赶来的庄妃见了也忍不住抿嘴儿笑了。
“奴才给娘娘贺喜来了!”海中天喘着粗气连忙向庄妃说道。
“贺喜?你别哄我开心了,这些日子宫里上下乱哄哄的,皇上的灵枢还停放在崇政殿里,我能有什么喜事?”庄妃对海中天的话不以为然,有些自嘲地摇着头。
“奴才刚从崇政殿出来,娘娘,九阿哥,你们真是大喜呀!”海中天一时激动,话不知怎么说好了。
“福临快下来,让海公公把话说清楚!”庄妃急切地看海中天,将福临抱了下来。
“奴才给九阿哥、娘娘叩头!睿王爷他们已经决定仪立九阿哥为新君,此刻正在崇政殿里对天起誓呢?”
“天神!海中天你再说一遍!小心本姑娘割了你的舌头!”乌兰惊喜地喊了起来。
海中天仍就跪着将所听见的又说了一遍:“千真万确,娘娘,九阿哥,奴才先给您贺喜了!”
“这……不是真的,不可能!”庄妃猛然尖叫一声,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
有人欢喜有人忧。
“索尼,亏你还是个巴克什!上当了,我们中了睿王之计!”索尼和鳌拜等两黄旗重臣亲眼目睹了睿王、肃王在崇政殿的对天起誓之后,这才如释重负地退下殿来,没料想迎面便碰到了气急败坏的图赖。他气得眼珠子突起,额上的青筋直暴:“这不明摆着吗?九阿哥年方六岁,世事未谙,乳臭未干,他怎么能临朝执政呢?这大清的政权还不是由睿王爷来操纵?”
“可是,一起辅佐幼主的还有郑王爷呢。”
“嗨!郑王爷原本就是个德高望重的人,这回又得到了意外的实惠,还不定从心里多么感激睿王爷呢。此后这朝廷的事,还不都是睿王爷说了算?”
“这个……”索尼一时无语,方才兴奋的表情一扫而过,变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等前往王宫庙里详谈!眼见睿王爷他们要出来了,咱们还是先走吧。”
一行人快步来到了皇宫里的三宫庙,这里是他们在宫里处理朝政的地方,绿荫环抱格外幽静。
“唤!真是当局者迷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回生米做成了熟饭,谁也奈何睿王爷不得了。”索尼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很是后悔。
“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依我说,睿王爷他们已经起了誓,若违背了誓言,会受到天遣的。再者,我们两黄旗一心一意忠于幼主,必要时可以兵谏逼他放权!”鳌拜盘腿坐在炕上,一边大口吸着烟一边大声嚷嚷。
图赖拿眼睛一瞪:“好好抽你的烟吧,不要胡乱放炮!”图赖和鳌拜是叔伯兄弟,俩人平常说话总爱吹胡子瞪眼睛,谁也不甘示弱。说起来鳌拜能有今天全靠叔叔费英东的提携,而费英东则是图赖的父亲。虽然费英东已不在人世了,但儿子图赖和侄子鳌拜都很争气,俩人都是军功累累,被太宗连连擢升,任至巴牙章京,授三等总兵官世职。所以这兄弟俩谁也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一见面就爱抬杠,互不相让。
“你才乱放炮呢!当初你为什么不上殿去与睿王爷理论?我和索尼拼了性命冲上殿去,心里害怕得要命。没想到睿王爷不但没惩治我们反而说我们的建议好,我当时一听脑子就懵了,所以后来睿王爷怎么说我都觉得很对。你说说,这能怪我们俩人吗?图赖,你才是个马后炮!”鳌拜大声嚷嚷着还不解恨,举着烟袋锅子在炕沿上梆梆地用力敲了起来。
“你们俩安静一下吧,敢紧想想还有什么补救的法子?”索尼皱着眉头,显得忧心忡忡。
“也许我们太紧张了。睿王爷为人处事城府很深,十七年来他一心要夺回失去的汗位,可是眼看快要到手了他却声称无意问鼎,抬出了幼主。他的建议让我们无从反对,只有顺从。我以为,睿王爷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却并不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惜一切的人。也许他在刹那间害怕了,因为我们两黄旗巴牙喇兵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了崇政殿,睿王爷他敢轻举妄动吗?”图赖倒背着双手来回地走着,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众人发表着他的见解。
“既是这样,你们何必要愁眉不展、唉声叹气呢?也许睿王爷在刹那间觉得他若继立为帝,名不正言不顺的,他忽然间大彻大悟了呢?”说这话的是辅国将军巩阿岱。他的父亲是清太祖的庶弟弟,等到了巩阿岱这一辈则被拒在了皇室子弟的门外。巩阿岱为人圆滑,由于在皇太极御前传递诏谕而博得皇太极青睐,后被提升为正黄旗仪政大臣,跻身二十四大臣之列,但八旗旧权贵根本看不起靠阿谀奉承青云直上的巩阿岱。
“巩阿岱,你这么帮睿王爷说话,可睿王爷正眼看过你吗?你以为你是八旗王公之一呀,别做梦了,好自为之吧!”图山额真谭泰没有好气地挖苦巩阿岱。
“你——”巩阿岱眼珠子一瞪,“嗓门高了起来:说话干么阴阳怪气的?我知道在先皇面前我受宠你心里不好受,那可是靠我的能耐挣来的,有能耐你挣呀,何必挖苦人?”
“啧啧!巩阿岱,我谭泰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吧?靠溜须拍马官运亨通的人能长久富贵吗?恐怕是朝不保夕哟。现在先皇不在了,谁还记得你这个先皇御前的大红人呢?”
“谭泰!你不要恶语伤人!我,我跟你没完!”巩阿岱火冒三丈,一蹿老高蹦到谭泰的面前,指着谭泰的鼻子尖:“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贬低我,是何居心?”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给你提个醒儿,让你明白现在的形势跟以往已经不同了。”谭泰不急不恼,说话不紧不慢的。
“好啦好啦,事情已经够烦的,你们二人要吵要闹,索性到院子里去比个高低,光动嘴嚷嚷有个屁用?”鳌拜听着不耐烦了,粗着嗓门喊了起来。
这一来似乎触到了两人的疼处,俩人互相怒视了几分钟,都不作声了。
“嘿嘿,看看,连你们都怕动真格的,那睿王爷也是一样!我们两黄旗巴牙喇兵可不是吃干饭的,在御前护卫这么多年靠的是真功夫,谁敢小看我们?”鳌拜一见巩阿岱和谭泰两人的样子,反而嘿嘿乐了。
原来,当初太宗皇帝大封宗室的时候,晋升巩阿岱为辅国将军。巩阿岱以为一生登天了,自是喜上眉梢,待人处事便有些趾高气扬。偏偏同僚国山额真谭泰看他不顺眼,两个人在大清门前等候入宫时,你一言我一语地拌起嘴来,差一点当众打了起来。这件事一下子轰动了清廷,巩阿岱为此受到了罚银和削职的处分。现在鳌拜有意揭巩阿岱的伤疤,巩阿岱心里窝着火却不便发作,只好装聋作哑了。
鳌拜他们几个人在吵吵嚷嚷的时候,索尼一直在心里不住地盘算着,这位被人称为“智多星”的巴克什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害怕,看来,他这一回真的失算了,被睿王爷牵着鼻子走了。
“睿王爷的这一招实在是高哇!”索尼长叹一声,一脸的懊悔。
“九阿哥年幼无知,作为辅政王,睿王爷可以在相当一段时间里控制朝纲,他的地位实际上就是无冕之君!刚刚我们说了,郑王爷只会事事顺着睿王爷,而礼亲王年事已高不想插手政治,肃亲王虽然无奈却也只有认命了。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睿王爷虽是辅政王,没能当上皇帝,但权力却与皇帝相等同!万一睿王爷有了非分之想,有了僭越的行为,该怎么出面又由谁能出面来制止呢?”
“睿王爷现在就是天子,一呼百应的,谁敢在他面前说个不字呀?”鳌拜摸着信儿亮的脑门,咕哝着。
“说来说去,你二人在殿上是被鬼迷了心窍!”图赖一脸的无奈,索尼的脸越发苍白了。
“想一想大清国这些年来的历史便可发现,那所谓昭告天地的各种誓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