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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虑嘻乎,悲哉!生男聪明慎勿喜,仓颉夜哭良有以。受患校佣潦槭迹患饧咀印!薄
吴兆骞的好友大词人顾贞观在吴遭流放之后,常常以词代书互叙友情,令吴兆骞感动万分。吴兆骞在塞外写了《寄顾舍人书》最为感人:“嗟乎,此札南飞,此身北滞,夜阑秉烛,恐遂无期,惟愿尺素时通,以当把臂,唱酬万里,敢坠斯言。”把一股悲愤慷慨的生离死别之情,抒发得淋漓尽致。
顾贞观惦念友人,为此冤狱,特写了《贺新郎》亦名《金缕曲》二首相寄,也写得极为深情。第一首是:“季子平安否?便归来生平万事,哪堪回首!行路悠悠谁慰藉?母老家贫子幼,记不起从前杯酒,魑魅救人应见惯,料输他覆雨翻云手。冰与雪,因旋久。泪痕莫滴牛衣透。数天涯依然骨肉,几家能勾?此似红颜多薄命,更不如今还有。只绝塞苦寒难受。世载包胥承一诺,盼乌头乌角终相救。置此札,君怀袖。”
第二首是:“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宿昔齐名非吞窃,试看杜陵消史,曾不减夜郎儯С睢1∶ご侵罕穑嗜松酱似嗔狗瘢壳蚝蓿制省P稚廖次叶〕蟆9残┦北菡郏缢テ蚜4矢炒咏裥肷僮鳎羧⌒幕晗嗍亍5傅煤忧迦耸佟9槿占狈谐筛澹芽彰侠泶砗蟆Q圆痪。鄱偈住!薄
这两首词,字字是血,声声是泪,实为被惩罚之举人鸣冤叫屈,认为这些人本系才子名士,如孙旸、陆庆曾、方章钺及吴兆骞等人,并非是腹内空空行贿得中,因此皇上对南闱一案惩办的似乎过于苛刻和严厉。其实说起来,对于“丁酋之狱”,顺治对南闱和北闱的处治原则是大同小异,即都是连妻子父母兄弟一并流徙,只不过是京闱案流徙之地为尚阳堡,比南闱案之宁古塔要近一些而已。
当然,国人对“丁西之狱”无人敢言皇上苛暴,但少年天子已然发现,由于科场案株连太多,已弄得满朝汉臣缄口寒心,人人自危了。于是,顺治又下了一道谕旨,犹如一缕春风吹皱了一池春水,又犹如一场春雨滋润了干涸的土地,满朝汉臣们的脸上重又现出了舒心的微笑,不仅如此,汉人文士儒生们也对当朝充满了渴望和信心。因为,在由皇上亲点的那些“确有学问才能”的文官中,除了伊桑阿之外,杜立德、李霨、王祟简、王熙、冯薄……全都是蛮子文士!这下,汉官们又交上了好运,前途一片光明!瞧瞧,眼前这些汉人儒生文士千里迢迢进京,不就是想博取功名,有所作为吗?
“朕为万国之主,至尊无上,乾纲独断,雷霆天成,官民震摄,岂不痛快?这皇帝做的倒有些个滋味儿了。”福临暗自想着,一脸的得意之色。
“咦,大师何时走的?”随着吴良辅一声尖叫,福临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双手抱拳朝徐元文等人致意:“卑职佩服几位学士的才华和人品,几位他日定能如愿以偿,治国平天下就靠着你们了。告辞告辞,哈哈哈哈!”
店小二一见福临几人要走,慌得上前一指满桌的菜肴:“黄爷,这银子您还没付呢。”
“噢?好说好说,小吴子付账。”
“黄爷,小的身上没带银子。”吴良辅往怀里摸了摸,一脸的沮丧。
“要不黄爷写个字据,小的明日去您府上取?”店小二试探着问,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勉强了。混吃混喝的地痞无赖他见得多了,可眼前的这位言谈举止都有一种特别的气质,不像是那种人。
“你要去我的府上取?”福临一抬浓黑的眉毛,笑了。将手中的折扇往店小二手中一放:“得,凭这把扇子你到我府上随意支取银子,该多少给多少,这总行了吗?”
“这扇子……”店小二半信半疑地打开了折扇,绢丝扇面上画着山水花鸟,两个蝗头小字赫然人目:“御笔”。
“妈呀,他是皇……”店小二心里一喜,捧着扇子大叫起来,撒腿往店门口跑去。
大街上过客匆匆,熙熙攘攘,哪里还能看得见那位黄爷的踪影?
“出什么事了?小二,这菜肴我付钱,总不能让你为难呀。”徐元文朝店小二喊着,他很善解人意。
“老和尚说得对,今儿个咱这隆盛轩里真来了贵人,可了不得了,贵人到咱隆盛轩来啦,掌柜的,天大的喜事哟!”店小二捧着扇子,笑着喊着直奔后堂,把徐元文他们几个搁在了一边。
39.玉林琇西山说禅道
从玉林诱和尚那里刚刚领受了“行痴”法号的大清天子,尘心方要泯灭,却让一个绝色女儿给搅得红尘千丈,顺治痴痴地望着尤物那吹弹得破的玉肤,欲哭无泪……
东城西郊有群山,总各为西山。古人形容西山说:“连冈叠岫,上于云霄”,“挹抱因环,争奇献秀”,景色异常清幽,春夏秋冬景色各异,妙不可言。春夏之交,晴云碧树,花香鸟语;秋季则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冬天,则积雪凝素,雪景尤胜,时人誉为:“西山晴雪”或“西山霁雪”,是北京著名的景胜之一。自金元以来北京地区就流传着“燕京八景”,历代帝王、文人纷纷为八景咏诗,八景遂名扬天下。八景为:“太液晴波”(或“太液秋风”),说的是北海、中海和南海的水上景色;“环岛春云”指北海的琼华岛(后为万寿山)白塔、松柏等美景;“金台夕照”:是从燕昭王筑黄金台的典故中引申出来的,金台遗址在广安门外;“蓟川烟村”,北京古为蓟地,周围多树木,四季苍郁,轻烟拂空,故名;“玉泉垂虹”,京城西玉泉山和玉泉池,水青而碧,清澈见底;“卢沟晓月”,广安门西南二十公里处的卢沟桥两侧栏上雕有数不清的石狮子,晴空或月正时登桥遥望最为迷人;“居庸叠翠”,位于京城西百余里处的居庸关,为万里长城的重要关口之一,有关城和边墙,形势极为险要;还有一景即为“西山晴雪”或“西山霁雪”。
西山慈善寺的红墙碧瓦,在漫山遍野的瑞雪中格外醒目。一夜大雪,将寺前的小路都封住了。清晨雪霁,两位灰衣僧人打开了山门,挥舞着扫帚和铁铲,不一会儿便扫出了一条路。
“师兄,今儿个天冷,大雪封山,香客恐怕要少喽。”小僧人扔下竹扫帚,双手揉搓着被冻红的耳朵。
“未必!”高个僧人还在铲雪,他不时地往手上哈着热气。“咱庙里来了高僧,等会你就瞧吧,那香客若不把咱这山门坎给踏破了,我就喊你一声师兄!”
“嘻嘻,你这么大个子,我哪敢让你尊我为师兄呀,倒是下回烤野兔子吃的时候,你吃慢些,多给小弟我留着就成了。”
“去去,说话不会小声点儿?没有拿你当哑巴,干活吧。”
“咦,师兄,还真让你说准了,这么早就有香客上山了。”小僧人一声高喊,又蹦又跳到殿里告诉师父去了。
“哼,小赖虫,小馋猫,好吃懒做的家伙。”高个子僧人嘴里咕哝着,手里的铲子舞得更快了。
清晨的阳光投在山野雪原上,映出淡淡的粉红色,而未照阳光的阴影处又泛出浅浅的蓝色,使银妆素裹的雪地显得多姿多彩。一顶绿呢小轿晃晃悠悠地顺着弯弯山路慢慢爬了上来,八名轿夫着红袍青靴,个个威武壮实。轿子前后还跟着数十名着风衣风帽的侍从。
“乖乖,看这阵势,这位香客必定大有来头,得,今儿个咱这慈善寺又能有大宗的收入了。”高个子沙弥连忙放下铁铲,双手合揖,迎上前去:“风雪严寒,有劳施主,请寺中安歇。阿弥陀佛。”
从绿呢轿中下来一位披貂皮大氅的年青人,黑色的狐皮暖帽上嵌着一颗大红的宝石,脖子上围一领火红的狐毛围巾,据说是用几十只火狐狸的腋毛缝制而成的,柔软异常,围在胸前仿佛里面藏着个小火炉子似的。
大个子沙弥见来人气宇不凡,忙退到一边,双手合什,从眼角偷偷打量着。八抬大轿,前呼后拥的,就连那些仆役侍从也显得那么有气派,沙弥心想轿中里的必定是一位老成持重的官令,谁知竟是一个翩翩美少年!此人额高而宽,眉宇俊朗,浓眉如黛,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出一股子令人不可抗拒的尊贵威严之气,英气逼人,可是,这少年的眼神中仿佛还有一丝迷茫。
“看来,这个富家弟子遇上了烦心之事,瞧他这气派又能有什么事让他心烦呢?”沙弥挠着后脑勺百思不得其解。他的修行还不深,不能够像师父那样能洞穿一切,所以他依旧只能是个沙弥。
“爷,雪地上滑,您走路悠着点儿。”披着狗皮风衣的吴良辅上前一步,放下了长长的衣袖,将右手臂高高抬起,正好成了福临的“拐杖”。
自从皇上拜望了海会寺的高僧憨噗聪之后,由于憨璞聪巧于辞令,与顺治帝相谈甚洽,少年天子仿佛突然遇到知音,不久便召憨和尚入宫问佛法大意,从此,佛教也打开了清宫的大门。顺治十年,北京地区的佛教徒对横行肆虐的天主教甚为愤怒,便聚资重葺毁于明嘉靖年间的城南海会寺,并请来临济宗龙池派四世法师费隐容的法孙憨璞聪和尚主持新刹。憨璞聪善于攀附权贵,他得知满族人对佛教并不感兴趣,便想方设法买通关节,用重金贿赂了少年天子身边的当红太监吴良辅。这一招果然灵验,没多久,少年天子趁去南苑秋猎之机,中途走进了海会寺,这一进,少年天子便不愿意再退回来了。对佛教近乎茫然无知的顺治帝将憨璞聪请进了西苑万善殿为自己详说佛法,这一说就是十天。于是,少年天子知道了,天外还有天。顺治帝欲罢不能,对佛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憨璞聪见时机成熟,便向当今佛界的宗门耆旧以及江南各大名刹的高僧如玉林诱、茚溪森、木陈忞、玄水果等逐一告知,从而使佛教的临济宗抢先一步在京城和紫禁城里站稳了脚。顺治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