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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亲爱的小姐,我可不想和世界上的任何一个鬼魂说话,”比安卡喊道。正说着,突然听到下面小房间的窗户打开了。她们竖起耳朵仔细听,过了一会儿,听到一个人在唱歌,可是听不清他在唱些什么。
“这不可能是个恶鬼,”玛蒂尔达小声说,“它肯定是我们家族中的一名成员……打开窗户,我们就能听清了。”
“我不敢,真的,小姐。”比安卡说。
“你可真是个傻瓜。”玛蒂尔达说着,自己轻轻地打开了窗户。可是,她开窗户的声音还是惊动了下面的人,歌声停止了,她们断定下面的人听到了她们开窗户的声音。
“下面有人吗?”玛蒂尔达问,“如果有人,请说话。”
“有人。”一个陌生的声音说。
“你是谁?”玛蒂尔达问。
“一个陌生人。”那个声音答道。
“什么陌生人?”她说,“你是怎么在这个非常时刻到这儿来的?城堡所有的门都锁上了。”
“我是被迫到这儿来的,”那个声音答道,“不过,如果我打扰了您,请原谅,小姐,我不知道会有人听见我唱歌。我无法入睡,就离开了那张让我无法安眠的小床,来到窗前消磨时光,迎接美好的清晨,急切地盼望着我能离开这个城堡。”
“你的言辞和语调,”玛蒂尔达说,“充满了忧郁,如果你不快乐,我很同情你。如果贫困折磨着你,就请告诉我,我会转告公爵夫人,她那仁慈的心,总是善待穷人,她会救济你的。”
“我,的确,不快乐,”陌生人说,“我不知道财富是什么,可是,我不会抱怨老天给我的一切。我年轻、健康,不会为自食其力感到羞耻。不过,您可别以为我很高傲,也不要以为我鄙视您的一片好心。我会为您祈祷,祈求上天保佑善良的您和高贵的太太……如果我叹息,小姐,那是为了别人,不是为了我自己。”
“我知道了,小姐,”比安卡在玛蒂尔达耳边轻声说道,“这肯定是那个年轻的农民,而且,凭直觉,我认为他正在恋爱……噢,这可是一次迷人的冒险!来,小姐,让我们好好问问他。他不认识您,只是把您当做希珀丽塔太太的一个女仆。”
“你真不害臊,比安卡,”玛蒂尔达说,“我们有什么权力去刺探这个小伙子心中的秘密?他听起来善良、坦率,还告诉我们他不快乐。难道这样,我们就可以占他的便宜吗?我们有什么权力知道他内心的秘密?”
“小姐!您对爱情可真是一无所知!”比安卡回答道,“哎呀,恋人们最愿意谈论他们的情人了。”
“难道你想让我变成一个农民的知心朋友吗?”玛蒂尔达说。
“噢,那,就让我来和他谈谈,”比安卡说,“虽然我很荣幸成为您的仆人,可我并不总是那么高尚。再说,就算爱情与身份有关,它也能提高一个人的地位,我对恋爱中的小伙子总是很尊敬。”
“闭嘴,傻瓜,”玛蒂尔达说,“虽然他说自己不快乐,可这并不能证明他一定在恋爱呀。想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吧,你说,有哪件灾祸和爱情有关呢?……陌生人,”玛蒂尔达继续说道,“如果你的灾祸不是你自己的过失造成的,如果事情是希珀丽塔太太能管得了的,我可以大胆地向你保证,她会保护你的。离开这个城堡以后,你可以去找杰罗姆神甫,他就在圣·尼古拉斯教堂旁边的修道院里,你可以把你的事情讲给他听,只要你觉得合适。他一定会通知太太,而她总是乐于帮助向她求助的人。再见!对我来说,在这个非常时刻与一个男人继续谈话是不合适的。”
“愿圣灵保佑您,仁慈宽厚的小姐!”那个农民回答说,“可是,噢!如果一个可怜的、微不足道的陌生人请求您再多听我说上一分钟……我会多么高兴呀……窗户没有关上……我可以冒昧地问您……”
“抓紧时间,”玛蒂尔达说,“天快亮了,下地干活的人会发现我们的……你要问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我不知道敢不敢,”年轻的陌生人结结巴巴地说,“但是您和善的言谈让我变得勇敢……小姐,我能信任您吗?”
“天哪,”玛蒂尔达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跟我说什么?……大胆说吧,只要你的秘密可以交给一颗善良的心。”
“我想问,”那个农民回过神来,“我从仆人们那里听到的是不是真的,这里的小姐从城堡里逃走了?”
“这对你很重要吗?”玛蒂尔达回答说,“你先前的话还有些谨慎严肃。难道你来这儿,就是为了探听曼弗雷德家的秘密吗?再见。我错看你了。”说着,她急忙关上窗户,没给那个年轻人留下回答的时间。
“我应该更明智些,”玛蒂尔达带着几分怒气对比安卡说,“我应该让你和这个农民谈话,他的好奇心看起来和你的差不多。”
“我不该和小姐您争论,”比安卡答道,“可是,也许我问他的问题比您问他的更合适。”
“噢,没错儿,”玛蒂尔达说,“你可是个非常聪明的大人物!能让我知道你要问些什么问题吗?”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比安卡答道,“您想过没有,小姐,他关于伊莎贝拉小姐的问题难道仅仅出于好奇?不,不,小姐,这里面有很多东西您不知道。洛佩斯告诉我,所有的仆人都觉得,伊莎贝拉小姐逃走是这个年轻人一手策划的……现在,请您,小姐,仔细想想……咱们都知道伊莎贝拉小姐一直不太喜欢您的弟弟……噢,少爷他在关键时刻又被杀死了……我可没归罪谁。是一个头盔从月亮上掉了下来……老爷,也就是您的父亲,是这么说的。可是,洛佩斯和所有的仆人都说,这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是个巫师,是他从阿方索的坟墓里偷来了那个头盔。”
“别再胡说八道了。”玛蒂尔达说。
“不说了,小姐,听您的,”比安卡叫了起来,“可这真的很奇怪,就在同一天,伊莎贝拉小姐失踪了,人们又在活动门旁边发现了这个年轻的巫师……我可没有归罪于他……可是少爷真的死了……”
“规矩些,你胆敢,”玛蒂尔达说,“怀疑伊莎贝拉纯洁的声誉。”
“纯洁还是不纯洁,”比安卡说,“反正她不见了……只发现了一个谁都不认识的陌生人。您自己问过他。无论他告诉您他正在恋爱,或者他不快乐,这都是一回事……不,他自己说是因为别人而不快乐,可除了恋爱中的人,有谁会为别人感到不快乐呢?紧接着,他还天真地问,可怜的人,伊莎贝拉小姐是否失踪了。”
“说实话,”玛蒂尔达说,“你的看法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伊莎贝拉的失踪让我很吃惊。陌生人的好奇心的确非常奇怪,可是伊莎贝拉从没对我隐瞒过什么。”
“她这样对您说,”比安卡说,“是为了勾出您心中的秘密,可谁知道,小姐,说不定这个陌生人还是个乔装打扮的公子呢。真的,小姐,让我打开窗户,问他几个问题。”
“不,”玛蒂尔达答道,“我要自己问他,看他是否知道伊莎贝拉的什么情况,他不配我跟他多谈。”她们正要打开窗户,忽然听到右边塔楼上传来一阵钟声,原来城堡后门的钟响了。玛蒂尔达无法再跟那个陌生人谈话了。
沉默了一会儿,玛蒂尔达对比安卡说:“我相信,无论伊莎贝拉是因为什么逃走的,她的动机都不会是可耻的。如果这个陌生人参与了这件事,那么她一定是对他的忠诚和美德充满信心。我觉得,他的话里透着一种虔诚。你觉得呢,比安卡?那种话不是坏人能说得出来的,倒像一个有教养的人说的话。”
“我刚才就跟您说过,小姐,”比安卡说,“我敢肯定,他是个乔装打扮的公子。”
“可是,”玛蒂尔达说,“如果他和伊莎贝拉的失踪有关,那他为什么不和她一起逃走呢?他自己留下来受我父亲的惩罚,这不是多余吗?”
“至于这一点,小姐,”比安卡答道,“既然他能从头盔下面逃出来,也一定有办法躲避您父亲的惩罚。我敢肯定他身上带着什么法宝或者类似的东西。”
“你把什么都归结为魔法,”玛蒂尔达说,“可是,任何一个与恶魔有联系的人,都不敢使用他刚才说过的那些极为圣洁的词语。你还记得他发誓要为我祈祷时的热情吗?对,伊莎贝拉肯定是被他的虔诚打动了。”
“把年轻小伙子和姑娘商量私奔归结为虔诚!”比安卡说,“不,不,小姐,伊莎贝拉小姐比您想像的要复杂。她常常,真的,在您面前叹息、祈祷,因为她知道您是个圣人,可是,您一转过身……”
“你误会她了,”玛蒂尔达说,“伊莎贝拉并不虚伪。她很虔诚,她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假话。相反,她总是反对我去当修女,尽管她没有把逃跑的事情事先告诉我……作为好朋友,她不该这么做……可我还是无法忘记她无私的温情,她总是反对我去做修女,希望看到我结婚,尽管我的嫁妆将会让我未来的侄子损失一笔钱。因为她的缘故,我相信这个年轻的农民是个好人。”
“那么,您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些相似吗?”比安卡说道。她们正说着,一个仆人突然闯进了房间,向玛蒂尔达报告说伊莎贝拉小姐已经找到了。
“在哪儿?”玛蒂尔达问道。
“她正在圣·尼古拉斯教堂,”仆人答道,“杰罗姆神甫亲自来报的信,他和公爵就在下面。”
“我母亲呢?”玛蒂尔达问。
“在自己的房间里,小姐,她正让您过去呢。”
东方天色刚刚泛白,曼弗雷德就起床了。他来到希珀丽塔的房间,问她是否知道伊莎贝拉的情况。他正问着,有人报告说,杰罗姆想见他。修士的突然到访让曼弗雷德感到有些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