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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快到除夕了,梳拢的日子将近,我的心也开始不安起来。楼里为了准备除夕夜前的庆典,特设我们将要梳拢的姑娘,休息几日,先忙宴会的事。另外,妍姑姑又不知从哪里带来了一批看似年仅只有七八岁的小姑娘。
她们样貌各个精致,天真的双瞳望着楼中四壁光彩夺目的景象,十分高兴。可她们却不知这是一座用金子打造的牢笼,它不仅可以将人囚住,还可以禁锢人的心。
“怎么?里面有你妹妹?”
我晃过神来,侧头望着依旧毒舌的琥珀,靠在栏杆圆柱上,笑着说:“若是里面真有我妹妹,那我可愿意了。”
她随意一笑,撑在栏杆上,看了眼正用一副极其羡慕的眼光望着我们的小丫头们。“我刚来的时候,跟她们一样原以为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我方想开口安抚她,却被她抢先一步。“花梨,我想见章朔最后一面,我想问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我…章朔来了,如果琥珀想见,不是可以自己去找他吗?”我总觉得,琥珀和紫翎一样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可以差别待遇。可是,回想起章朔哭着对我说紫翎的事,我就希望琥珀可以放手。
“不,花梨,那日,那日你告诉我他来了,其实,在他走之前,我还是忍不住,找过他。可最后换来的却只是,以后不要见了。”琥珀说着,眼角的泪珠真如珍珠一般,一颗一颗快速的从脸颊划过。
我没有再多想了,脱口而出道:“我答应你。”就算是胡搅蛮缠,就算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爱了就是爱了,不放弃就是不放弃,琥珀没错。
☆、第八章 情断(7)
为了帮琥珀逮到章朔,一到晚上,我都会隔三差五的去三楼的观月台守着章朔,有的时候还会在紫翎那里打听点小道消息,这样虽然不厚道,还有点两面派,但是为了琥珀能好受一点,只好对不起紫翎了。
今夜,我听紫翎说,章朔已经在礼部做了个文官,最近或许会来,一听这消息,我连忙奔向了观月台,坐在楼阁那儿瞪大眼睛,瞅着来来往往的路人,望着天从黄色变成的蓝黑色。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我是在等情人。“哎~”
在人群之中,我突然看见了他,王辰封。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傻傻的望着他。心里真觉得的自己像是看见了许久未见的情人……片刻间,他竟忽然抬头,我吓的立即想躲开他,可整个人却是僵在了那,一动也不动,只是站在原地,与楼下停下脚步的他双目对视。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他些什么,又或者是许久未见了,想看看他眼中是否对我有亏欠之意。转瞬间,我微微昂头,如同戏子那般故意轻视地斜睨了他一眼,傲然转身走了。想想也真是倒霉,章朔没盼来,倒是看见了他,这个令我恨之入骨的男人。
除夕前夜,芙蕖楼邀请了京城大半的权贵来参加庆典。舞鹤也因为舞技超群,蓉妈妈特例让她起一舞助兴。这夜的热闹完全不亚于梳拢那日。记得在前年,我还高兴的拉阿严偷跑出去玩,今年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甚至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寒风凌厉,吹在脸上像是刀割一般,三楼观月台的价位也一落千丈,我觉得冷,便也起身去了二楼,才下楼到二楼的回廊之上,便听到一声。“花梨。”
我先是一惊,但抬手间,就听出了那是章朔的声音。“章公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笑了笑,走到跟前问道:“刚来,倒是你,方才在等谁呢?”
“我自是在等你的。每每来芙蕖楼都是去看姐姐,都忘了花梨了。”我说着,勾起了他的手肘,继续撒娇道:“反正一会儿有的是时间,先陪花梨去后花园逛逛好不好啊~”
“如今严冬,这后花园全枯了,还能看什么?”他虽这么说,还是跟我一道朝楼下走去。
“就是看干秃秃的枝丫,才别有一番风味嘛~”其实,我是想紫翎不爱去后花园,一会儿琥珀见了跟来,这样就会两全其美了。不过,我还真是喜欢当媒人,一会儿撮合章朔和紫翎,现在又是琥珀和章朔,结果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吗了。
“花梨,今年你梳拢的事儿,紫翎已经跟我提过了,如此甚好,我也就能放心了。”
我抽开手臂,往前走了几步,小思片刻后,回过头问他。“我的事本就不需要你操心,只是琥珀…。的事呢?你不打算管了吗?”
才提到琥珀二字,章朔的整张脸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铁青铁青的。我正纳闷,琥珀有这么可怕吗?却见真的琥珀正朝我们气势汹汹的快步走来,我算是知道琥珀真的很可怕。自然,她来了,我也好打退堂鼓了,转身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还天灵灵地灵灵的保佑自己全身而退。
☆、第八章 情断(8)
事后,我不知道他俩说了什么,只知道那晚,章朔没见过紫翎就走了,又因清儿看见我带走了章朔,被盘问一番后,还算是凑合的掩盖了过去。而琥珀那里,我怕她伤心,所以也没多问。
除夕当晚,芙蕖楼里终于是曲终人散,难得的清静。除夕年年守岁,今年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就是不再与舞鹤,华若她们一起守岁了。想来最好去处还是紫翎那儿,可是我最近做的事,总觉得对不起她,也不好再赖在她那。
想来也只能去三楼观月台了,那儿风大冷清,没人愿意去。于是,我披上白色斗篷,就去了观月台,原以为没人的,却没想竟也有人喜欢在大冬天里吹冷风。正猜着是谁,岂料,那人先开口问道:“谁?”
我笑着走上前去,站在她身旁说道:“是我~琥珀。”
琥珀侧头看了我一眼,淡然一笑,并没有说什么。我见她面色稍红,好似冻着了,脱去了自己的斗篷给她披上。“来这~还穿这么少,也不怕受寒病了,倒时候没人照顾你。”
“花梨,我虽与舞鹤交好,但也视你为挚友。以后若舞鹤再刁难你,你尽可不必理她。”
“你还说和我是朋友呢,还不是为舞鹤着想。”
她浅浅的笑了笑,双眼似有泪光。“我本以为舞鹤最知我心,谁知,现却只能和你说上几句话。”
“有话说便是好事,若你对我无话可说了,那我岂不是无药可救了~”即使我故意说些玩笑话,可她听了仍旧是淡淡笑着,没有精神。
“我开始想着在梳拢前,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让他替我梳拢。然后啊,他会帮我赎身,会娶我。可是章朔他不愿意,他不喜欢我!我好恨啊!花梨!我好恨啊!”
我张开双臂抱住了她,想起了阿严对我说的话:“琥珀,想哭就哭吧,别憋着。心里会不好受的。呜…”我本想劝她,却比她先哭了起来。我也恨!我好恨啊!
“为什么!花梨,为什么我们是妓女,为什么啊…我好痛苦,我好恨啊!”
“逃吧!”我突然萌生这个念头,握住她的双肩,暗暗说道:“逃吧,离开这里。我会帮你的,琥珀。”
“逃?逃得掉吗?能逃去哪里?”琥珀像是失了魂,痴痴地又说:“花梨,我不会逃的,我已经逃不出去了。”
“你不要这个样子!琥珀,我好怕啊,我害怕,你醒醒!”我用力摇晃琥珀,生怕她会一蹶不振。谁料,她突然发力推开了我,冲我吼道:“你别假惺惺了,谁不知道你和那个贱女人紫翎~是一伙的。我告诉你花梨,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他们两好过的!”
“不要这样,琥珀,这样对你对…。”
“你给我闭嘴!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姐妹,就帮我告诉章朔,我不会放过他的!我要他一辈子都记得我!哈哈哈哈~”琥珀突然仰天一阵大笑,俯首间,面上带泪笑着对我说:“花梨,答应我。”话音未落,她突然起身一跃,跳下了观月台……
“不!…要…”我朝她快步奔去,扑倒在了栏杆上,我没能拉住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化作一只白色蝴蝶飞向了地面。只听“砰!”的一声,这只白色蝴蝶坠落在尘土之中,盛开出了一朵血红色的蝴蝶花。
我想叫人来,却失了声。心好痛,好痛,眼前猛地一黑,没了知觉……
☆、第九章 花落(1)
“花梨,是伤心过度,一时间受不住,才晕倒的,大夫说没事的。”我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了华若的声音。然后,我好似听见了阿严的声音。“嗯,你先去忙吧。”
等到周围没了声音,我才缓缓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是阿严。“你醒了,觉得还好吗?”
“阿严…”我强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抽泣着说道:“琥珀没了……。”
他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捂着我的脸颊说:“这是琥珀自己选的,你没有必要为她伤心难过。或许,对于她来说,这是一种解脱。”
“我…。”我方开口说了一字,舞鹤忽然嚷嚷着闯了进来。“花梨!琥珀是不是被你推下楼的!”
“你说什么!你在胡说什么啊!”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舞鹤怎么可以拿琥珀死诬陷我。“那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你的斗篷怎么会在琥珀身上!”
“够了!我不想跟你吵琥珀的事,请你出去!”
“你以为自己是谁?现在就给我下…”
“舞鹤!”阿严突然开口了,站起身拦住了气急败坏的舞鹤。“琥珀是怎么死的,跟花梨没关系,你最好不要没事找事。”
舞鹤没有丝毫退步,抬手指着阿严叫骂道:“你只不过是个龟奴,给我滚开!”
阿严不让步,舞鹤不罢休,我正愁着怎么打破这个僵局的时候,蓉妈妈来了。“这都在干什么!琥珀去了,那是她的事,以后不许再提了。还有,你们这些个丫头既然都要梳拢了,从现在开始就分房吧。天黑之前,舞鹤和华若都把东西整理好了,妍姑姑会安排你们新的住处,至于花梨,你就先住在这里吧。”她走之前瞥了眼站在床边的阿严,但没说什么,我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