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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它在被压迫者和各种奴隶那里表现为要〃自由〃的意志。因为,唯有摆脱才是目的(从道德和宗教上说就是:〃只对自己良心负责〃;〃基督教的自由〃等);
b)在强大的和即将掌权的种类那里,则表现为强权意志;假如开始毫无成效,就转换成要〃正义〃的意志,也就是要求同统治者享有同等的权利;
c)在最强者、最富有者、最勇敢者那里,则表现为〃对人类之爱〃,对〃人民〃、《福音书》、真理、上帝之爱;表现为同情;〃自我牺牲〃等等;表现为制胜、义务感、责任感,表现为自信有一种人们能够赋予其方向的伟大势力:即英雄,预言家,凯撒,救世主,牧人;(——性爱也属此列。性爱意欲制胜、占有,并且表现为委身于人,说到底,性爱不过是对自己的〃工具〃之爱,对自己的〃马儿〃之爱罢了,——性爱坚信某物是属于自己的,即属于一个有能力使用某物的人)。
〃自由〃、〃正义〃和〃爱情〃!!!——
〈721〉
对权力的无能:这种无能是虚伪和明智的,因为它就是驯服(适应,尽职的自豪,道德性……),是屈服、献身、爱(理想化,把发号施令者神化对损失的补偿和间接的自我神化);是宿命论、听天由命;是〃客观性〃是自我虐待(斯多葛主义、禁欲主义、〃非我化〃、〃圣化〃);是批判、悲观主义、愤慨、难堪;是〃美丽的灵魂〃、〃美德〃、〃自我神化〃、〃旁观〃、〃世界的纯洁〃等等。(——把对权力的无能的认识装扮成蔑视(权力)。到处都显示出确实要行施权力的需要,或者表现为给自身造成一时的权力外观的需要——这是陶醉)。
人,为了幸福的利益而想攫取权力,那是因为权力会满足这种利益:各种政党。
别的想攫取权力的人,甚至首先要损失和牺牲幸福和快乐:这是有野心的人。
别的想攫取权力的人,仅仅是因为权力恰好落在了他们不想依附的人手中。
〈521〉
论〃逻辑的表面性〃。——〃个体〃和〃类〃的概念统统是错误的,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类〃只表示同时出现的一群相似的人,其发展和演变为时很长,且进展缓慢,以致很难发现细微的进展和生长(——这是一个发展阶段,这时自我发展还没有进入人们视野,以致似乎出现了平衡,并且可能形成下述错误观念:认为,在这里已经达到了目的——而且发展也有了目的……)。
形式被认为是连续的,因而是更为宝贵的;不过,形式也只是我们构想出来的;假如经常遇到〃同一个〃形式,那么这并不意味着形式相同,——而是表现为一种新东西——而且只有我们,那个我们用来比较的我们,才把同旧物相似的新东西一同算作〃形式〃的统一性。好像本该达到某个种类,就像它浮现在成形过程之前,又好像包含在成形过程之内。
形式、类、法则、观念——到处都在重复同一个错误,都把错误的现实转嫁到虚构的头上。就好像一切现象都含有驯服精神一样。——这里,在行为者和行为目的之间,出现了脱节(但是,行为者和行为目的却仅仅由于服从我们的形而上学逻辑学的教义而承认:自身并非〃事实〃)。
人们不应当把形成概念、类、形式、目的、法则(一个同等状况的世界)等的必需,理解为似乎这样我们就真能固定真实的世界;而应当认为是这样一种必需,即为我们准备一个使我们的生存成为可能的世界。——我们要就此创造一个对我们说来是可以测度的、简化的、可理解等等的世界。
同一个必需,也在于理智支配的感官能动性——通过简单化、粗糙化、强化和浓缩等过程来达到,这乃是一切〃再认识〃,一切自我认识能力的基础。我们的需要极其精辟地概括了我们的感官,以致〃同样的现象世界〃始终一再复现,并且因此而获得现实的外观。
我们主观信仰逻辑学的必需仅仅表明,我们早在逻辑学本身到达意识之前所做的事情,无非是把逻辑学的要求植入现象。因为,现在我们在现象中发现了逻辑学——,另外,我们不能错误地认为,这种必需会担保某物是〃真理〃。在我们长期推行了同一化、粗糙简单化之后,我们就成了创造了〃物〃、〃同一物〃、主体、谓语、行为、客体、实体、形式的人了。在我们看来,世界表现出了逻辑性,因为我们事前使世界逻辑化了。
〈726〉
我试图理解社会判断和估价的绝对合理性(当然是在摆脱了导致道德结果的意志的情况下)。
——为了尊崇保存和提高权力的根本欲望,就要了解心理学的欺诈和混乱的程度(为给欲望创造问心无愧的局面)。
——了解愚蠢的程度,以便使共同的调解和估价始终成为可能(为此则需要教育、对教育要素的监督、培养)。
——了解审讯、怀疑和不耐烦的程度,为了把特殊者当成罪犯来处理和镇压——为了使这些特殊者以亏心,就要造成他们自感特殊性就是病患。
〈727〉
道德的本质乃是防卫,是防御手段;在这个意义上说,这乃是人发育完成的标志(披上了甲胄;斯多葛式的)。拥有武器,这是人发育完成的主要标志,因为他具有进攻的能力了。战争工具转化为和平的工具(由鳞片、甲叶和毛发构成的工具)。
〈73〉
过劳、好奇和同情——我们现代的恶习。
〈187〉
用在对象身上的力气少得可怜!精神乃是恢复生机的东西。从奢谈诸如〃拯救〃、爱、极乐、信仰、真理、〃永恒生命〃等等的激烈言论中,冒出了多么病态和冥顽的空气啊!相反,人们有一天也许会拿起一本原是不信教的书,比如彼特罗尼乌斯①按照基督教伪君子的价值标准,那本书里讲的都是罪过,甚至罪该万死。尽管如此,在更加纯净的空气中,在步履加速的超凡精神性中,在变得自由而富裕的、对未来充满信心的力中,人们会有何等心满意足的感受啊!一部《新约全书》连一个笑话都不曾有过。不过,凭这一条也就等于批臭了这本书!……
①彼特罗尼乌斯(?…66)——古罗马作家,为暴君尼禄的宠臣,公元66年被迫自尽。——译者
〈308〉
道德很〃不道德〃,正如世间的任何其他事物一样;道德性本身就是某种形式的非道德。
这种见解带来了伟大的解放。对立远离了事物,一切现象的统一性得救了——
〈896〉
反对伟人的斗争,得到经济学论据的辩护。这些理由是危险的,是偶然性、特殊性、暴风骤雨、力大无比、足以威胁缓缓建造起来的物体。对爆炸性的东西不仅要无害地卸载,如果可能,也要防止其卸载。因为它是一切文明社会的基本本能。
〈1025〉
个别地、有步骤地、试探性地雇请一切可怕的东西。因为,使命想要承担文化;但是,在文化壮大到足以完成这一使命之前,它必须克制、缓解、隐蔽、甚至痛恨这一切。
凡是在某种文化开始为害的地方,文化都会借以表示出一种畏惧关系,也就是表现出软弱。
命题:一切善都是昔日可利用的恶。准则:一个时代,一个民族,一个个别的人所能许给自己的激情愈可怕、愈大——因为它(他)有能力使激情变成手段——,其文化的水准就愈高——;一个人愈是平庸、软弱、谦卑、怯懦,则他干的事比恶还要坏。因为,他那里一定是个恶贯满盈的王国。最低等的人一定会到处见到恶的王国(也就是使他受到禁锢、与他为敌的王国)。
〈933〉
总而言之:对激情的统治,并不是削弱和取消激情!——
意志作主的力愈大,激情就会有更多的自由。
〃伟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它渴求自由活动的空间,是由于具有更大的权力,它知道要雇请这些怪兽。
〃善良的人〃同时位于每个不危险的和有用的事物之阶。因为,他是中间状态;共同的意识说明不必害怕谁,同时,尽管如此,也不应看轻谁。
教育:它从本质上来说是为了规范的利益而摧毁特殊人的手段。教育:它从本质上来说是为平庸者着想而有害于特殊人的。
只有当一种文化能够支配充盈的力的时候,它才可能变成特殊人、试验、危险、层次这些奢侈文化的温床——任何贵族政体的文化都属于这种趋向。
〈62〉
对现代人的批判:〃善良的人〃都坏在不好的设施(暴君和传教士)的手里;——理性成了权威;——历史是对谬论的克服;——未来就是进步;——基督教国家(〃军阵的上帝〃);——基督教的性冲动(或婚姻);——〃正义〃王国(〃人类〃文化);——〃自由〃。
现代人的浪漫派姿态:——高贵的人(拜伦、维克多·雨果、乔治·桑①)——高贵的愤怒;——为激情所尊奉(是真实的〃自然〃);——袒护被压迫者和败类,因为这是史学家和小说家的座右铭;——义务的斯多葛主义者;——是艺术和认识的〃忘我性〃;——是以利己主义(功利主义)——多愁善感的利己主义——为形式的、骗人的利他主义。
①乔治·桑(1804…1876)——法国著名小说家,原名奥罗尔·杜班,作品有《康素爱萝》等。——译者
这一切构成了18世纪。下述东西没有从中留传下来:无忧无虑、开朗、考究和精神的洒脱。精神改变了速度;避开了对精神的细腻和明快的享受,代之以欣赏色彩、和谐、群众、现实等等。这是精神现象的感觉论。简言之,这就是卢梭的18世纪。
〈937〉
奥古斯丁·蒂埃里①于1814年读过戴蒙洛西埃②在其著作《论法兰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