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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怎么办呢。
“葆四,你答应妈妈,你答应妈妈吧……”
我要怎么答应?
是不是人痛到了极点就会麻木了,我看着这个跪在我身前哭的看不清五官的女人,“你杀了我吧。”
杀了我吧。
我活了二十三年,没这么想死过,我多想让自己特别有正能量啊,为了让朝阳姐走出来,我各种编故事,不停的说些鸡汤啊,说些阳光啊,蓝天啊这类的东西。
可是到我自己这里要怎么办——
妈妈泪眼婆娑的仰着脸看我,单手从自己的兜里一掏,拿出个小瓶子,大力的吸了口气,看着我说着,:“你不能死,但是我可以死,我本来就是作孽要死的人了,妈妈今天告诉你,只要你跟那个姓陆的再有瓜葛,我就去死!”
很小的一个玻璃瓶子,就跟当年陆沛给我装眼泪的瓶子差不多,里面都是白色的粉末,上面还贴着化学式的标签——
妈妈见我没什么反应,扭开盖子就要往嘴里倒,“你不信是吗,那我现在就吃!啊!”
我一把抢过了那个小瓶子,撕扯间妈妈被我的力道带的直接瘫坐在地,“葆四!我那还有,还有很多你信不信……”
没说话,而是看了一眼瓶子上的化学式,“**********?那就是,砒霜?”
妈妈哭的自己浑身没力气,看着我的眼底满是绝望,:“就是砒霜,如果你要跟他在一起,那我就去死,我绝对容忍不了,容忍不了我的女儿和沈明雅家有什么牵扯……我恨死他们了……”
收好瓶子揣进兜里,转身时我妈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后面传出,“你记得你姥姥说的话吗,葆四,你姥姥临死前说过,谁能有我们一家人重要啊……”
姥姥——
妈妈戳到我了我的心窝子,手附在门把手上,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你姥姥说你是我的福星啊,葆四,你是妈妈的福星啊,妈妈这辈子,就求你最后一件事了,如果你想妈妈活着,如果你想咱们家不破……那你就离开他,离得远远的,再不要跟那个姓陆的,跟他们家,发生一丝一毫的关系……”
我阖下眼,脸颊一片冰凉。
第272章 回宅庭
“葆四……妈妈给你磕头了行不行……”
没有回话,一口牙,生生都要咬烂了,推开门,逃一般的离开了。
妈妈还在后面喊我,我没有回头,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明明已经把我逼到了死胡同里,却又要榨干我最后一滴血,她说她不活了,我却觉得,在这么下去,我是活不下去的那个了!!
脚步凌乱的上了扶梯后朝着商场大门走,精神恍惚,眼前发黑,兀的撞到一堵肉墙,脚下踉跄的后退几步,只听着一记加着小心的男声响起,“温总,您没事儿吧。”
“我没事,那个……薛认?”
眼前还是有些看不清人,我伸手揉了揉,这才看清自己撞上的是温明,他微皱着眉头看我,“你没事吧。”
“哦,温总,我没事。”
我本能的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啊,我昨晚没休息好,所以走路就有些晃神。”
温明没多说什么,仔细的打量我一眼后点头,:“是不是跟陆二……最近出了什么问题。”
我还是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温明就此不在多问,“那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你住的地方远吗,需不需要我找人送你一下,怎么说陆二都是我兄弟,该……”
“不用,我住的很近的!”
我缓了缓精神看着温明笑了笑,“温总帮了我很多了,要不是您的推荐那陈总也不会找我帮忙看阴宅的,抽时间我还得好好谢谢您呢。”
“什么推荐啊。”
温明居然愣了一下,“哪个陈总?”
“就是……”
看着温明不解的脸,我忽然明白了什么,随即摆手,“不好意思温总,是我搞错了,最近两天我有些忙,所以这脑子有些不好使,记错了。”
温明点了一下头,“那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嗯了一声礼貌的点头,直到温明带着那助理模样的男人走出大门我还站在原地没动。
……
许久才走回庞旁那里,脑子里却一遍遍的去过滤在雷叔家的场景。
雷叔那些云里雾里的话,好像都有了答案。
他说陈总借他宅子见客的用心,说我是第二个能跟他谈论木头谈到一起的年轻人。
那第一个是谁啊,很明显不是吗。
怎么就会那么巧呢,雷叔问的东西,都是我会的。
像是一直被人在不经意时循循善诱,谆谆教诲,自己其实没意识的,也不清楚自己会懂这么多,本来就是爱好,在后天被慢慢的灌输补习,被人问到时自然就毫不露怯的有了想要露一手的想法。
可我会的东西,都是陆沛教的啊。
他在这方面,对我是绝对自信的,不,应该讲,他一直对我都有种高于我自己的自信。
又想到了雷叔的怪癖,梁助理说不能介绍,不要故意引荐,他反感这些,只有他感兴趣的人他才愿意主动张口。
而我,就这么看似意外的让他对我感兴趣了,想到陈总听到雷叔讲要看我本事时那眼底惊喜的笑意,我一直纳闷儿陈总惊喜什么呢,现在看来,是他完成任务了吧。
这些貌似巧合的意外,其背后,不都是某个人的精心安排与铺垫么。
因此,雷叔才会一眼看穿,上来就否了陈总说的温明和温奇,然后话里话外都一副心明眼亮的样子说着某人的‘用心。’
最后的最后,我想到了雷叔的地位,以及沈明雅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所称呼的‘山哥’——
陆沛的心思,我像是懂了。
手像伸进了一个深深凉凉的泥潭,抬起时却抓到了一颗尚有余温的心。
是陆沛对我的用心。
我想对他说声谢谢,可同时,却又恨的他牙根痒痒。
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貌似一直主意正的活着,到了这个年纪,却突然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走了,只能任由时间推着,走一步,看一步了。
……
连续两晚都在做着恶梦,一闭眼,我妈就七孔流血面目狰狞的站在我的床边瞪我,血红色的唇恶狠狠的吐出几个字,“薛葆四,如果你敢跟他在一起,那你就是让我死,让我们全家都不安生!!”
我害怕,躺在那里动弹不得喊着姥姥,隐约的,却看见姥姥和太姥还有姥爷三个老人相互搀扶着在村口对着我遥遥相望。
大声的呼喊,我说救救我啊!我妈要掐死我啦!救救我啊!!
想要跑近,却有白雾阻挡,我挨个的叫着,我叫太姥抱抱我,叫姥姥帮帮我,喊姥爷救救我,可隐隐看到的,却只是三张流着泪的脸……
梦到最后身体会如同空气一般被迅速的向后扯去,我徒劳的伸手抓向她们,嘴里仍旧是一声声的喊着,太姥,姥姥!姥爷!!
“啊!救我!”
猛地起身,大口的喘气,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控制不住惊恐的看向卧室四周,直到确定这是个安全并且温暖的现实的空间才轻轻的吐出口气,手机铃声还在执着的响着,我调节了一下呼吸,手还控制不住发抖的拿起电话,“喂……”
“哎,你好,小薛先生,我是冯梅,前两天给你打过电话还记得吗。”
我应了一声,雷叔介绍的那个儿子离家出走的活,冯科长的爱人,冯梅,两口子都姓冯。
“恩,我记得的。”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两口工作太忙了,这才耽误了两天,是这样,我今天在家,你有时间来一趟吗,咱们面谈好吗。”
“好,那我上午过去,您把家里地址给我就行了,这个得在家里弄,方便吗。”
“方便,雷老介绍的,我们绝对信得过的,那我马上就把地址发给你,你进小区前给我来个电话,我跟门口的物业打声招呼就可以了。”
“好。”
放下手机,我抬手擦了擦汗,这种恶梦我真是做够了!
短信进来后我看了一眼地址,还行,离这不太远,打车也就十几分钟,抚了抚心口,下地去洗手间直接冲了个澡,洗掉一身的冷汗。
出门前回头又看了小六一眼确定,“真不跟我一起去?”
他闷得厉害,坐在那里也比知道生什么气,听着我的话只摇了摇头,:“不去,我有事要办。”
我哦了一声没在多问,这日子像是密不透风的网,折磨的我已经心力交瘁,我能祈祷的就是让这段时间赶快过去,轻松两个字,真是装都装的费劲了。
抬手拦了一辆出租,上去后说了冯科长家的地址,车子启动,路过的商铺门口居然都立起来了翠绿的挂满装饰品的圣诞树。
这日子让我过的都快没概念了,看到这些东西才算是有了细微的意识,十二月了,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圣诞节了。
人们总是喜欢沾染热闹喜气儿,抛除一些商家的打折促销噱头外,年轻人其实更喜欢的是这份热闹和温暖,毕竟那些亮璀璀的礼物,聚会,狂欢,都是为了让这个季节不是显得那么苍白。
隔着车窗,我看着路旁的小情侣打闹着不加修饰的笑脸,那种甜蜜,在清冷的空气中四处洋溢,很奇怪,我喜欢看,但心里却又排斥,这什么心理?
我发现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了。
付钱下车,兜里的手机再次响起,我一边看这小区正门一边接起手机,“你好,我已经到小区门口了,您跟物业打声招呼就行了,我这就……”
“是我,韩霖。”
脸色一僵,“有事?”
“想找你吃个饭,有时间吗,中午。”
“没时间。”
“见一面吧,我想跟你认个错,葆四,咱们是一起长大的啊。”
“谈不上吧。”
“是这样,我今天休息,如果你中午不出来,那我就去庞旁家找你,或者是把小六一起约出来,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但现在你应该也看清楚了啊,他就是……”
有电话进来,我皱了皱眉,“我现在不想跟你说,有事主要见,我得先忙。”
说完我就挂断接了冯梅的电话,“是,我到了,对,在小区门口,哦,好……”
……
给我开门的是个不到四十岁的女人,微胖,戴个无框眼镜,一看就是个文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