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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做了些我很感动会记忆犹新的事情,可回头,就会变得很模糊。
就像是他的为人,淡的厉害,明明为你熬了一锅汩汩的鸡汤,可偏偏就不会去放调味料,就算再有营养,日子久了,就会淡忘。
哪怕三年没见,还是老样子,瘦瘦的,高高的,穿着身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气质很好,但有些沉闷,光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他跟陆沛明显的不同。
陆沛的衣服差别明显,西装基本都是定制的,重面料,显肩宽,修腰线,颜色虽也深色居多,但穿出来就是瘦削凌厉透着勃勃招摇,强调硬朗与轮廓。
那些夹克就更不用说了,虽然是一水儿的黑,但甭管是皮的还是薄的,无一不是走的风流倜傥的路子,会穿的厉害,虽陆沛嘴上从来不说,但跟他走在一起,那回头率我想跟我是没啥关系的。
但秦森不是这样的,他像是没有锐角,不管是性格,穿着,还是那张脸,都淡淡的,像杯白水,前提只是,这水是冰的。
也许,正是这两人个性上的差别才有可能做兄弟吧,做纯粹的兄弟,不是温奇那种,也不需要嘴上翻花,俩人坐在一起,话直白白的三言两句,就像是什么都通了。
我正脱线的功夫,已经瞧着陆沛大大方方的把我画的那张草图递给秦森去看,说的什么我没太注意,应该是讲了几嘴我这个东西的用意,不过陆沛的眼却是透着些微的得意,像是在炫耀。
秦森很认真的坐在一侧拿着草图仔细端详,许是他的样子太过正色,我居然有些紧张。
看了好一会儿,秦森才淡淡的张口,“观星台是么。”
我嗯了一声,“没错,除了正对大海观光电梯要用透明窗户,四周围都是要镶嵌琉璃窗的……”
提着一口气,直到看着秦森点头才不着声色的吐出,舅老爷最早说的一句话我真是现在才能理解,当初他问我,你要做个什么样的先生,是点穴,还是看宅,改运,祛邪,修身,养心,等等……
我说我都要做,舅老爷却皱起了眉,说都要做,岂不是苦了自己?
当时我真的没懂,还以为他说的是学的多,就累得多,还跟舅老爷掰扯二舅妈的话,说要想人前显贵,必须得背后受罪。
现在我却明白舅老爷当初的潜台词了,他是在告诉我,会的多了,责任就多了,心就累了,样样皆顾,何其辛苦啊。
很多大师都是只钻研一种,甭管是祛邪还是风水,做成人尖儿,那就可以了。
但我却贪婪的全都想做,可精力以及先天悟性在这摆着,就算我有再多的小聪明,也没办法面面俱到,说出去是挺唬人的,我薛葆四什么都会,阴宅阳宅,测字看运,虽有大量的书籍在脑子里做底,领堂大神的名头做衬,一招一式也不是假把式,但真硬论起来,全部都是半桶水,有的还是小半桶。
因此在面对秦森这样喜欢一心一意钻研风水的先生面前,我只能说,我是强撑着不露怯的。
“很不错。”
他放下草图看着我点头,“那个地方我知道,面积有限,做不了占地的大型建筑,你这个上圆下方,直立高耸,人还是流动的,你上我下,象征水气,平衡,没有硬伤。”
我笑了,“真的?!”
秦森点头,指了指草图的观星台柱体,“你说这里是要镶嵌彩色琉璃天窗,我给的建议是可以按照五行来做些微的调整。
例如一楼,你运用后天八卦,取的坎卦一数,坎为水,金生水,而土又生金,一楼要接地气,金为乾,为玄色,这个琉璃就可以选择黑赤色外镶点缀,五行相生,保朝气,旺人气。”
“对!我也有这想法!”
秦森的话完完全全的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几步走到他身前弯腰用手指着画的很简陋的草图,“东南巽位破屠宰场血腥气的白虎星宿其实不画也可以的,如果用水晶镶嵌效果磁场也许更好……”
“嗯,可以,我觉得……”
“咳……”
我们这边正讨论的热烈,当然,是我比较热烈,秦森那表情一般人是看不出个四五六的,抬眼,陆沛的腿已经搁到茶几上,一张脸不露声色的看着我,“造价这么高的东西,你是不是得问问老板的想法。”
“那你什么想法,水晶更漂亮啊,还可以做成小小星星那……”
“我饿了。”
陆沛没等我说完就脸一别的看向秦森,“你也饿了吧。”
我莫名其妙的就被晾了,一旁的秦森点头,收好草图放到一边看了我一眼,“薛葆四,这个东西可以去做,建筑设计师会接手的,他们还需要去实地的勘探测量,会根据具体情况作出相应的调整。”
“哦。”
我点了一下头没在多说,主要是感觉到陆沛不对劲儿了,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是透着气儿不顺,转念一想,反正都完成了,那剩下的我也用不着太操心,看那样也不像是领情的。
“那我去做饭吧。”
我抬起一丝笑看向秦森,“下面条行吗,你有没有忌口的……”
“谁吃那个。”
陆沛半阴着脸打断我的话,,“出去吃。”
“你不是饿了吗!”
这什么人啊。
陆沛不搭理我,碍眼的长腿一收就看着秦森起身,“听说你以前最喜欢去的那家大师傅又研究了几道新菜,趁你回来正好一起去尝尝。”
秦森是一点毛病都没有,点头就应了一声,“好。”
我心里嘀咕,瞄了陆沛的后身想着不是你总是说饿了就得吃饭么,嘴急什么的,寻思寻思听到他叫我跟上也就没多问,出去吃正好,我乐不得呢。
上的秦森的车,他开,陆沛副驾驶,我直接坐到后面,开出别墅我才想到秦森回来的有些突然,张了张嘴有些不解,“秦森,你是有什么急事回来的么。”
总不能只是单纯的回来看看我这个风水局的吧。
“参加葬礼。”
秦森应着,看了一眼陆沛,“你没跟薛葆四讲昨晚温奇他家老爷子去世的事儿?”
陆沛头靠着个舒服的姿势,稍有不耐的回道,“有什么好说的。”
温奇他爹去世了?
我惊讶了一下,算了下日子,是该走了,没在多问,陆沛不告诉我正常,先且别说我昨晚一头就扎在这风水局里了,就是没扎,这事儿也是意料之中的。
没有同情的感觉,相反的,还觉得有很多生灵要就此解救了,那个过程,太他妈残忍了。
“所以,你回来就是特意为参加葬礼的?那陆二的……”
后面的话我没敢问,瞄了一眼陆沛室内镜里看不出喜怒的脸色,沈明雅也得回来吧,天,我不会要现在就跟她见面吧,那我是不是得准备准备?!
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了一通,只听着陆沛语气无澜的应道,“我妈在多伦多还没回来,所以秦森跟我是代表,你就这么着急想见婆婆啊。”
这人还真是会读心术啊。
不过真是吓死我了。
我遮掩着长吐出口气,谁着急见她,这些年我净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了,不说别的,就看她生的儿子都这么难搞她也不能好弄,再加上我爸那边还三番四次的出言提醒,我想把她想的简单亲切都不行。
这玩意就是玩路子也得知己知彼吧,突然给我推出去要说我不慌那是我装呢。
“别的事你没跟薛葆四说么。”
一波未平,秦森开着车又淡着声接茬儿,“没跟她讲我来也是要把你领走的?”
“去哪啊。”
我怔了一下,“要出差啊……”
陆沛却转脸回头看我,嘴角笑意轻轻,“放心,我带着你。”
“带着我?”
有点懵,听着秦森在旁边继续说着,“干妈要在多伦多住些日子,可省城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无论是见投资商还是交际应酬都得陆二去,没办法……薛葆四,你多理解。”
家大业大么,我明白。
只是……
对上陆沛的笑眼,我想了想,还是暂时压下心里的话。
难怪他突然说这两天就要领证,是不是跟他要和秦森去省城一段时间有关啊。
“其实秦森都可以,只是他不喜欢。”
陆沛笑着看我一阵就懒洋洋的转头靠着,“森,这凡尘俗世让你这么厌烦,将来不会一气之下出家了吧。”
我从室内镜看着秦森的表情,只见他眼底清凉凉的,微微挑唇,“出家不至于,但是声色犬马的……”
“词不恰当。”
陆沛在室内镜里的眼与我对视,“你这样说我家兔子会不放心的。”
我暗自嘁了一声,别开脸不看他,又不是没见过,看他们那种的我都累,眼不见为净!
秦森发了一记轻笑的音节算是回应,跟着陆沛又聊了几句才像是想起什么,“差点忘了,薛葆四,你看见你座位里面的那个袋子了吗,那个是给你的,陆二说过,你爱吃糖,所以我看到就顺便买来给你带了些。”
糖?
我转脸看向左手里侧,倒是有个包装袋子一直放在那里,我想是人家的东西也一直没动,伸手拿过来发现里面是一个包装盒,刚要打开就听见陆沛用一副吃醋的口吻说着,“带礼物都不想着我啊。”
俩人和和气气在那聊天,我则从袋子里拿出那个包装盒,粉色带着点点清新花瓣的纸盒,系着十字丝绸缎带,还是第一次看包装这么精美的糖盒,小心的解开,打开盒盖后里面全是一枚枚单独系着小蝴蝶结的棒棒糖,规整的躺在浅粉色的碎丝里,猛一看还以为是一个个的小娃娃。
“这么可爱啊。”
我扯着嘴角看着秦森笑笑,:“谢谢啊。”
秦森没什么表情的冲着室内镜看我一眼,没有回话。
“喜欢就吃,跟秦森不用客气的。”
听着陆沛的话我拿起一支打开就放到嘴里,糖纸不是透明的,这应该就是自己做的那种,所以外形特别漂亮独特,舌尖一阵冰凉,“这是……”
“怎么了。”
陆沛回头看我,没等我应声就伸手朝我唇前一伸,捻着纸棒大大方方的就把我刚含过的棒棒糖放到自己嘴里,随即挑眉,“薄荷啊。”
我跟烧着了似得呆坐在那里,被陆沛这漫不经心的举动弄得是小电流在身上欻欻的穿!
眼见着秦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