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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画面我真的不敢想,有些崩溃的看着秦森,怎么会这样,钢板切头,所以我一开始看的沈叔叔就是没有头的吗?
“沈舅舅对陆二来说如同父亲,所以,他算是亲眼目睹自己父亲的惨死,医生说,他身体里的保护机制告诉他自己,要接受结果,就要忘掉这些不愉快的东西,所以事后,他一点都不记得自己曾经跟沈舅舅出去过,一直以为,沈舅舅就是在信雅病死的。
而盛叔,也当场变成了植物人,他们三个,一个死,一个睡,一个忘,你们家,算是间接的,被保护了,不然,按照干妈当年的愤怒程度,谁都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
我用力的擦干眼泪,想着陆沛的那张脸,是真忘了啊,居然是真忘了,还仅仅只是忘了我这部分,我,我真是……就知道陆星月记得我的话不会那么无情无义啊。
“可你不是分析的一套一套的么,你可以跟你干妈讲啊。”
秦森无力一笑,“我这个人,既不多事,也不喜欢找事,我不认为自己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但落井下石之事,我也不屑去做,孰是孰非,总有一天,会让人知晓。
我的推测,在你没有说薛若文是你二舅之前,仅仅,只是推测,况且,既然已成定局,我不可能跟干妈多嘴,也不喜欢在干妈面前多言半句,当年陆二的打击如此之大,我在兴师动众的让干妈去找到你家,让陆二必须认清楚他跟着沈舅舅出去过的事实,告诉他,沈舅舅不是病死,而是在他面前惨死,难不成我还要唤醒他的记忆吗,他所痛苦的记忆?
你觉得,这是好主意吗,这么做是对陆二有好处,还是对我自己有好处,但凡我要有一点长舌之好,那我跟陆二,不会成就今天的友谊。”
我拿着纸巾擤了擤鼻涕,他说的真是句句属实,或许,他们家是想继续查,可是陆星月已经为了回避让自己忘了,继续查的结果就相当于在陆星月的心口上割肉,让他认清事实的真相,间接地告诉他,他舅舅不是病死,而是断头而死,那是不是会给陆星月造成更沉重的刺激?
想起我爸爸的话,他说他去参加的沈叔叔葬礼,也没觉得沈叔叔有什么不妥,并且他们都是深信沈叔叔是病死的,这就说明当年沈明雅没让事态扩大,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算不算也可以理解为她为了保护儿子?
爸爸说他陆星月没有失忆,只是觉得他在沈叔叔走后的一段时间里神态有些恍惚,很多事情这一刻我好像等都想清楚缕明白了,他是没失忆,他只是忘了在白山村那不到一个月的光阴,忘了我而已啊。
稳定了一下情绪,我带着很重的鼻音看着秦森继续张口,“那你今天忽然吓唬我,只是为了确定你一直以来的推测吗,就是推测沈叔叔是在我家待过,还有他的死……他的死真的不一定是跟我家有过节的那个脏东西有关的!你等我逮到他的,我一定会问清楚的!!”
除非我亲手逮住那个碑仙,否则我真的不会相信,虽然结果已经形成,但要是真的跟那个碑仙儿有关,我的内疚感真是铺天盖地。
秦森把纸巾特意往我脸前推了推,“凭你现在怎么逮他,我也在找啊,我也希望,能清楚当时的事情,这意外,到底,是不是意外。”
我脑袋都哭木了,思维都硬了,“那你,那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吗……秦森,我家真是无辜的。”
抬眼看着他,“真的,我姥姥为了沈叔叔付出了特别特别多,其实这件事,我觉得就是怪你干妈的,她干嘛让非让人走啊,在我家住的好好的……”
秦森压着声张口,“你应该万幸,万幸最后是沈舅舅自己走出你家大门并且是在安溪出的事,不然,要是等到干妈找人去了你家找到沈舅舅,那沈舅舅没事还好,只要一出事,你们家就有逃脱不了的责任。”
我用力的攥拳,“这意思就是说,千错万错就是我家救出错了是吗!”
秦森叹气,“我能做的,就是不会多嘴的,因为沈舅舅不是因病而亡,而是意外,当时干妈也觉得这个意外太过残忍诡异,可是谁都找不到不是意外的证据,干妈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那个钢板运输公司,她还不敢深查彻查,因为怕再度刺激到陆二,搞得人家企业破产之后自己也筋疲力尽不了了之,仔细想想,也就是因为陆二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所以干妈才不愿意在继续追究,她怕陆二有事,她最想做也是我们都要做的,就是让陆二尽快的走出阴霾。”
看了我一眼,他慢慢的起身,“其实我跟陆二在一起待的时间长了,也学会了看事情去看结果,结果既然已经形成了,那去纠结旁的也没用了,只是今天,我倒是很意外的,确定了一个自己心里推测出的结论,说实话,还真得谢谢缘分,你说是吧。”
我怎么感觉怪怪的,“你刚刚的态度可不这样。”
“你觉得我的态度应该怎么样,我只是想听到实话,既然,我可以把这件事的始末一五一十的讲给你听,那就想单纯的搞清楚这件事,毕竟,这件事对干妈以及陆二的打击都很大,我作为一个旁观者,不可能让自己完全置之度外,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摇头,又点头,:“你的意思是,你跟我说这些,不是想声讨我家或者是找点什么说法是吗。“
“有意义吗。”
秦森反问,“我该声讨什么,陆二好不容易走出来,难不成我还要再次的去刺激他么,就算是追究责任,那也是盛叔带的沈舅舅去你家,是不是要去找盛叔?
可是他已经是植物人了,要是他醒了,你觉得他清楚所发生的一切愿意多说什么吗,未必吧,因为他知道自己所要承担的责任,对于沈舅舅的整件事,每个人都有责任,你们家的责任在于不该随随便便去接手一个病重的人,先且不说脏东西,就是医疗资质,你家有吗。
陆二也有责任,他怎么可以不声不响的就跟着沈舅舅走了,这不是胡闹吗,当然,那时候我们都还是成人眼里的孩子,这些事,是我现在回头看得出的结论,我可以很确定,如果当初的这件事换做现在的陆二去处理,那结果肯定不会像当初那样,只是没有办法,它已经发生了,责任是很肯定的,我有,干妈也有,你说对不对。”
“我们家怎么没有医疗资质,我家可是有……”
我是想狡辩,可看着秦森的脸,还是想算了,要是他不跟我这个那个的我也就别自讨没趣了,“算你说的对吧。”
秦森长长的吁出口气坐回沙发,“我不是想跟你辨出个对错,没意义,我今天跟你说这番话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你,既然都已经过去了,这件事就已经不重要了,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你在面对陆二时,你可以作为一个陌生人重新跟他相识,相处,但绝不可以试图去唤醒他的记忆,我不管你们曾经经历了什么,有没有什么回忆,你都不可以让他想起曾经,孰轻孰重,我想,你懂。”
我垂着眼坐着,手指用力的绞缠,心乱如麻,说实话,我不希望陆沛忘了自己是陆星月,忘了我,可我也明白秦森的意思,他是好意,如果我要是硬生生让陆沛记起,是不是就要把这件事重新掀开,那陆沛会不会再度受到打击,沈明雅那边又会怎么样,我爸爸会不会受到牵连,们家还会一直相安无事吗。
好像很多事都会变复杂了,是不是应该万幸,万幸陆沛失忆了,就是他失忆了,他回避,一切才像是变得简单许多的?
“他头疼就是因为失忆吗……”
秦森面无表情的点头,“对,所以他的烟瘾很大,只要他想起他舅舅,他就会头痛,失眠,长期抑郁没得排解,就会不停的抽烟,你还没有答应我,如果你想保持现状,让一切安宁得以继续,就要保守秘密,不能跟他讲沈舅舅的真正死因,你能做到吗。”
我机械的点了下头,鼻子里发出一记嗯的声音,不是能不能做到,是一定要做到,“秦森,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你是个好人,真的,谢谢你。”
“陆二呢,你觉得他是好人吗。”
“他……”
要是刚刚以前,我会觉得他是个烂人,喜怒无常善于伪装的烂人,可是现在……我觉得他其实很可怜。
“陆二办事的确是很不计后果,但前提是这个人侵犯到了他的利益,他把你忘了,自然,你有错在先他就让你做了炮灰,虽然后来他有些利用你,但也是他告诉我帮你的,要知道,你对他来讲,真的只是陌生人,一个,或许有些意思的陌生人。”
有些意思?
我心里的滋味儿说不出来,或许,我曾经所有自以为是的试探,在陆沛看来都是新鲜的吧。
“人都是矛盾复杂的,怎么去区分纯粹的好人和坏人,当然,我力求简单,毕竟活着很累了,你说是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点头,“我也希望简单,秦森,那你既然都把话说的这么开了,我也告诉你实话,我来,就是为了沈叔叔的事情来的。”
“沈舅舅?”
“是。”
看着他又有几分惊讶的眼我继续点头,“我的吊坠被沈叔叔借到气了,我看见他就剩了一颗头,你能用刚刚那个很平静的口吻说清楚这是为什么吗。”
他有些不可思议,“借气?”
我嗯了一声,“是的,借气,你是在搞什么邪术吗,让沈叔叔很痛苦的邪术,对吗。”
他看着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一笑,“差点忘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的另一层身份的,这也就不奇怪了,沈舅舅应该跟你也挺熟的,他要是知道这个坠子是你的,那他能借着坠子找你也就……”
“回答我问题!”
我含着泪的脸带起些微的严肃,一码是一码,刚才他都给我说慌了,现在谈开了,说另一码事,自然要摆正态度了,“是不是邪术,让沈叔叔很痛苦的邪术!”
“邪术……”
他轻声的念叨了一下两个字,“这两个字很笼统,你能说我在搞什么邪术吗。”
“我再问你,这个问题很严肃,沈叔叔在向我求救!!”
他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