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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进村的时候我听见唢呐声了,谁走了啊。”
二舅坐到我身边接过饭碗看着姥姥发问,“没找你去帮忙吗。”
姥姥闷闷的不爱多谈这个,“老韩家的,我白天去了,没啥事儿了。”
“二舅,韩霖他奶……”
“四宝!”姥姥一嗓子直接给我话压下来了,“再多嘴糖葫芦没的吃!”
我撇撇嘴只能不言语,二舅轻笑着摸着我的头,“乖,好好吃饭,抽空二舅在院子里给你做秋千。”
“真的啊!”
“真的。”
我喜滋滋的笑着,侧着脸看着二舅,我觉得我二舅是村里长得最好看的男人,脸白白净净的,走到哪都是嘴角含笑,眼里有神,像,像月亮!我觉得二舅看着我笑时就像是我最喜欢的月亮!
但姥姥总说我长得像我妈,我除了知道妈妈跟二舅是龙凤胎以外对她的长相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家里也没有妈妈的照片,我更希望别人说我长得像二舅,只可惜,村里人都很忽略我的长相,他们只会说,看看看,那个薛家的小魔头又过来了!
“若文,别一回来就给孩子许愿,去县城给人看的咋样?”
二舅在村里的定位有些赤脚医生的意思,说是我家有个偏方就是传给二舅的,姥姥说能治肝病,但我们村里很少有人来我家求偏方,撑死了就是头疼脑热的找我二舅去给扎扎针挂挂吊瓶。
一般都是外地的哪里有人打听过来,把诊断书带来,我二舅先看,轻的,就把药抓去,稍微重点的,他还得跟着去看看,我姥说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绝不能马虎。
这次二舅就是跟人去的县里,十天半个月都是常事儿,我都习惯了,就是二舅走的时候会默默的盼他回来,因为我知道二舅一定会给我带好吃的!
“就是肝腹水,我看了,没病毒的,年纪太轻了,我怕药劲儿给他下大了他挺不住,两服药下去,水都下来了,幸亏他之前没在医院抽过,一抽啊,这肚子就长得快了。”
太姥直吧嗒嘴,“我听说这个男的才三十多岁吧,咋能得这病了呢。”
二舅轻叹了一口气,“就是喝酒喝得,之前在大城市给领导开车,晚上回去没事儿就喝酒,喝坏了。”
姥姥嗯了一声,“酒不是啥好东西啊,那蟾蜍皮也没用上啊。”
“没有,没那么严重,蟾蜍皮毒劲儿太大了,我怕他扛不住,没给下,我都跟他说了,只要他记住别再喝酒,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对,咱是救人的,治不好别给人治坏了……”
姥姥点头应着,话还没等说完,就听见院门口有女声喊着,:“薛大姨!薛大姨在家吗!!”
我抬脚走到窗户那往外看,只见那明月手里拎着个篮子进来了,一见姥姥几步上前把篮子塞到姥姥的手里,“大姨,这是我在家新蒸的包子,猪肉酸菜的,特意多蒸一些拿来给你们尝尝!刚出锅可热乎了!”
“呦,这多不好意思啊,明月啊,进屋吧,若文回来了!”
那明月笑的一脸羞涩,“不啦,俺家六儿还在家等我呢,我回去了,给二哥尝尝我的手艺!!”
二舅听着院子里的声就要起身,太姥姥在旁边捂着嘴轻笑,“若文啊,这就是奔你来的啊!”
“姨姥!你说什么呢!”
听着太姥的话二舅的耳朵微微的发红,“明月不容易,没名没分的说这话容易给人添事非。”
我磨蹭着坐回饭桌旁,伸手扯了扯二舅的袖子,“二舅。”
“嗯?四宝,你吃饱了吗。”
我抬起眼看着他,“二舅,兔子他妈骂我有娘生没娘养。”
“什么!?”
二舅直接蹙眉,“六儿的妈妈要是说这话了二舅肯定会去批评她的,四宝,你记着,以后村里人谁敢再说这些话,你就告诉他们,二舅就是你的爸爸妈妈!”
“别听孩子的话就来劲!”
姥姥端着笼屉进来,“这孩子现在是一屁俩谎的!老管人六儿叫兔子,你说当妈的听完能得劲儿吗,来!四宝,吃包子!!”
姥姥拿过一个大包子递给我,“肉的!”
说话间,姥姥看向二舅,“若文啊,明月人不错,带着六儿一个人也不容易,翠儿也死了这么多年了,你也不能一直单着,我看你跟明月互相有意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赶明儿我找个媒人去说说亲吧,老这么吊着,村里人多嘴杂的不好。”
二舅愣了愣,“妈,这个,我再想想吧,明月是挺好的,只是咱们家这条件……四宝,你干啥去啊。”
我握着包子直接转身,“找金刚玩儿去。”
“吃完包子再去玩儿啊,这孩子!就不听话!!”
“行了妈,四儿还小呢,你别老说她……”
我径直走到院子里,抬手直接把肉包子往金刚的面前一扔,“吃吧,肉的。”
‘哇……哇……’
老娃子又开始在我的头上盘旋叫丧,我抬头看着它们,“你们也不跟我玩儿,就知道叫……”
‘哇……哇……’
兀的,我慢慢的牵起嘴角,半眯着眼,看着围着我头顶飞的老娃子,绽出一丝自己也说不清楚内涵的笑意。
第18章 不要脸的东西!
入夜。
我趴在被窝里美滋滋的吃着糖葫芦,太姥戴着老花镜坐在炕梢一边给我缝补着裤子嘴里一边念叨着,“四宝,吃完就得睡了,可不能再耍赖了。”
“四宝,你听见没。”
我没答话,有时候我像个话痨似得,有时候又像是耳背,这大概,也是大家总说我傻的原因吧。
太姥见我不应声,放下手里的活计看了看我,“四宝,你说,要是那明月给你当二舅妈你高兴不?到时候,你就有弟弟了,小六就是你弟弟了,好不好,嗯,你说话啊。”
“太姥,糖化到这碗底下了,我舔不着。“
太姥叹气,“唉,还是啥也说不明白啊。”说着,自己还摇了摇头,“难不成,给悟那回真的是瞎猫碰上的死耗子?不能啊,还能碰上两回?四儿,你……”
“孩子还没睡呢!
太姥正自言自语呢,看着姥姥进来了,摇摇头,“没,要吃糖葫芦,我怕她扎到嗓子就弄下来装碗里给她吃了,吃完就睡了。“
姥姥哦了一声,看了我一眼直接坐到太姥的身边,“我合计这两天就去找人跟明月说说亲,既然俩人都有那意思,窗户纸就捅破得了。”
太姥点了一下头,“说亲倒是行,就是那明月的命格你看没,跟若文,合不合?”
“合。”
姥姥吐出了一个字,“八字挺硬,能压住若文身上的东西,其实别看明月人挺泼辣,有时候说话不中听,但是没坏心,比老大的媳妇儿要强,她要是进门了,以后照顾四宝,咱也放心。”
太姥姥嗯着,“那就行,反正你看了觉得好就成,咱老薛家子女缘分薄,也不指望她再给添个一儿半女的了。”
姥姥回头见我仍旧吃着认真,酝酿了一下叹了口气,“其实这事儿现在难在哪了呢,就是明月家的小六,那孩子豁唇,一直没钱做手术,你说咱们要迎人家进门,还能不出彩礼啊,咋得也不能差事儿啊。”
太姥表示赞同,“我明白,这若文一直没把话挑明白不也是因为没钱吗,也怪你,啥玩意儿都不要钱,积德积德的,现在自己儿子娶媳妇儿都拿不出来钱了吧,哎,我听说,小六那孩子不光是嘴唇豁的,上牙膛子里面连带着小舌头都是两半儿的,那得不少钱吧,得一两千吧。”
姥姥一脸的惆怅,“一两千哪够,人说得七八千!那可不是小手术啊!”
“哎呦我的妈呀!“
太姥激灵了一下,“谁有那么多钱啊,这么的,你吧,就让明月跟若文先结亲,小两口慢慢挣,挣钱了再给小六做手术,明月咋说不都有个小卖店呢吗!”
“那能行吗。”
姥姥急了,“小卖店块八角的能挣到啥时候,我那时候都透过明月的话,人长得不磕碜干啥到现在还不许人家啊,人说了,谁家要是娶她,那就得先把六儿的手术费拿出来!让六儿把嘴唇子缝上,人结婚不就也是为了孩子吗,咱家娶她,咱家就不能差这事儿,咱薛家差过事儿吗!”
太姥姥撇嘴,“说的像是小六嘴唇子缝完她就不合计嫁人了似得,那不得看人啊,咱若文啥长相,反正,你自己想办法吧,我没招。”
“你咋没招。”
姥姥往太姥的旁边一阵靠,“你那阵儿藏得那大金镯子,不是还有一个吗,之前卖了一个给老大取媳妇儿了,正好,这个再卖了给若文娶媳妇儿,然后看还差多少钱,我再凑凑……”
“好啊!!“
太姥一高就蹦地下了,“薛凤年,我说你今晚咋好声好气的过来跟我唠嗑了,原来是打我金镯子的主意啊,不好使!那是我给我四宝留着的!我藏对金镯子容易吗我!凭啥就便宜你俩儿媳妇儿了!!”
姥姥赶紧回头瞄了我一眼,见我压根儿不关心她俩这局势才提了提气,“那不是你孙子孙媳妇儿啊!啥叫我儿媳妇儿啊,你不一口你是薛家人吗!咋得!又不是啦!”
“我是姨奶奶!!”
太姥拍着自己的心口,:“我揣着地主成分当初被人戴高帽游街都没把金镯子供出来凭啥现在拿出来!老大那是有残疾,我怕他以后光棍了才拿出一个卖了的,想不到你还惦记我另一个,不好使!除了四宝,谁也别惦记!!”
“你……”
‘汪汪!!!汪汪汪~!!!汪汪!!!’
姥姥的话还没等说完,金刚就在院子里气拔山兮气盖世的叫上了,声儿大的连我家房子感觉都颤了颤。
姥爷的声随即在另一个屋子里传了过来,“凤年!出去看看,狗咋叫的这么凶啊!谁进来了啊!!”
见状,姥姥也顾不上跟太姥说啥了,俩人抬脚就急匆匆的出去看了,我舔着碗,自然也溜溜的在后面跟着,难不成大晚上这是进小偷了?
‘汪汪~!!!汪汪汪!!!!’
院子里的金刚朝着大门狂吠着,眼睛里满是凶光的同时四个爪子还不停的朝大门前扑,脖子上的铁链被它力道拽的哗啦哗啦不停的响,姥姥呵斥了一嘴它也没有停下的架势,“哼~~汪汪~!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