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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真懂,“就是有些坏人,你知道他是坏人你也不能说,不然,他也许也会害我。”
姥姥点头,“这个也是告诉你,人心隔肚皮,无论何时,都要记着,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有第三点,命将尽者不可直说,恐他自己心慌而他家人妇子悲伤,与我实属物无益,懂了吗。”
我看着姥姥,有些心疼她,“可是你都说了,说的很清楚呢,早知道就不说了。”
姥姥还是叹气,“这是我爹教我的三点,我也知道,嘴边留半句,婉转即告之,为人之道我什么不懂,可是,我还是犯了忌讳,不但泄露了天机,还没有保住他的命,这些阴德,很快,就报应到自己身上了,所以啊,四宝,你千万别走姥姥的老路啊。”
我回头看了一眼朝阳姐的爷爷,“但是,朝阳姐姐的爷爷也要到时候了啊,为什么这个可以算。”
姥姥牵了牵嘴角,“你也说他是到时候了,年纪大了,家里人也都做好心理准备了,算出这个时间是没问题的,相反的,要是真的算出来了,那还有福报呢,因为他的家人很感谢你,而人到最后,谁不想走的体体面面,所以不管是活着的,还是离开的,都会很感谢这个能雪中送碳的人的,先生看事情,讲究的,是时机。”
我听着认真,姥姥讲的也很仔细,“做先生,最怕初生牛犊不怕虎,为了让人觉得他厉害,从而口无遮拦,要记着,生死有命,就算你窥得天机,也不可张狂,否则祸从口出,不管是现世报,还是隔世报,那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要记着,看命格,说三留七,不可话重伤人,看运气,只可点化,不可左道旁门,简而言之就是一点,要心怀善念,人既生与世,那就要有自己的本分,姥希望你能变成能耐的大先生,但是一定要走正道,不然,姥宁愿你做个普通人,明白吗。”
我点头,“明白。”
姥姥有些忧心的看着我,“这行不比其他,诱惑太多了,很多东西好像都有捷径去索取,但你记着,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不要动,不要想,做个好人,知道吗。”
我这个没太听懂,啥玩意儿挺容易去索取啊,但还是点头,“知道了。”
姥姥握紧了我的手,“姥姥的话都记住了?”
“记住了。”
我抬眼看着姥姥,“那姥姥我不能犯忌讳给家里人可以给自己看嘛,看我自己啥前能成为大先生?”
姥姥笑了,咳嗦了两声看着我,“你自己怎么看啊,没有先生能看自己的命格的,看不透的……”
“怎么能,我不信……”
姥姥摇头,“第一大忌讳你这么快就忘了?亲近之人不可看,你自己不是你自己亲近的么,最亲近的就是你自己,也就是最不能看的。”
我没电了,得,今晚不但白忙活了一场还让我更加觉得有力没地儿使了,尤其是看姥姥这么虚弱我更是郁闷,姥姥都帮了一辈子人了,结果就是道破了一人的生死还没保住他就让她受这么大的罪?不公平啊!
“妈,别聊了,早点睡吧,明天早上说还有化验检查呢。”
二舅妈小声的在隔壁病床提醒,“葆四啊,你也别跟你姥姥多说话了啊,让你姥姥多休息。”
我嗯了一声溜了一个边顺着姥姥身边躺好,闭上眼睛,很久都睡不着,那个爷爷一直在喘,心脏的那种监控仪器也在滴滴的叫个不停,不一会儿还得嗡一阵子,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漏电了,起来问了一下朝阳姐才知道,是在储存数据,半眯着眼躺着,略一低头,就会发现朝阳姐一直在忙活,不是给擦身子,就是给她爷爷按腿……
只感觉她的身影不远不近的在那晃啊晃啊终于给我迷糊着了,晕晕乎乎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姥姥身体忽然一阵激烈的抽动,随即就是一阵猛咳,我被吓到的同时也感觉被一股温热的东西喷了满头,慌张的爬起来,这才发现姥姥又吐血了,“姥,你怎么了!”
姥姥捂着自己的心口,吐出来的血还沾在唇上,“有东西!有脏东西进来了!阴气太重,我受不了!!”
“妈!你没事儿吧!!”
姥姥的声音太大,惊得那明月也从床上一个咕噜的奔过来,“妈呀!葆四,你这头上都是啥啊!”
我伸手一抹,红呼呼的一片,“是姥姥的血……”
那明月害怕了,顶着睡出红印子的脸就要出门,:“等我去给你叫医生啊妈!!”
“不用!!”
姥姥伸手拉住她,“那个东西走了,走了我就没事了,刚才我感觉就是有个人站在床边的,我有点受不了那个气,太寒了。我顶的,就吐出来了,不用喊大夫,他们不懂这个的……”
病床对面的朝阳姐还没睡觉,看见这个有些不可思议,“奶奶,我还是觉得,你得叫医生看看,吐血可不行的。”
姥姥虚弱的笑笑,“没事儿,我们这行就是这样,身体反应会很大,这个不是实病,是虚病带的,再加上我身体本来就不好,没事儿了,那个明月啊,你看包里有没有红布,你给我系到床头,我冲冲,兴许是这病床以前走过谁一直还在这儿晃荡……”
那明月被姥姥说的害怕,可还是听话的去翻我们从家里带出来的包,一边翻嘴里还一边不岔,“这医院肯定不干净,可现在这脏东西也太能欺负人了,就是看你现在身体不好了,就开始往你身旁凑合,你等我要是看见的,我一鞋底子拍死他们!”
我看着姥姥这样也很生气,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吧,知道我姥身体不好还故意往前凑!
想着,在一伸手摸着自己的头,姥姥吐出的血真是把我的头发都黏在一起了,“姥,我去水房那边洗洗……”
朝阳姐很热心的帮我拉开病房的门,“走,姐姐领你去吧,现在太晚了,那边黑。”
“不用,我不……”
话没说完,我就看见了一个站在门外的人,不,确切的说那不是个人,因为他的脖子上只有裸露在外的气管而没有头……
“是你!!”
气一顶,猛地一嗓子我就干出去了,“你个王八蛋让你吓唬我姥姥!!!”
吓唬我一次就得了还三番两头的吓我,没头就以为我害怕啊,一个算啥啊,我薛葆四可是看见过一院子的!!
嗷嗷叫着我就冲了出去,出冷子这一出儿给朝阳姐都吓了一跳,“小妹妹,你怎么了啊……”
我怒气哼哼的站再病房门口,他又不见了,自己也真是被惹急了,张着又喊了一声,“给我滚出来!”
当一个人的怒气上升到一个顶点时我想是不知道害怕的,因为大脑已经被愤怒压制着来不及发射恐惧信号了。
“小妹妹,你……”
“不用管我!”
我没回头,眼睛就这么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四处的查看,一股阴风顺着鼻尖掠过,我略一皱眉,那个东西居然又站到了走廊尽头的水房门口,伸着胳膊,手还指着水房的门……
“吓唬我?”
我咬了咬牙,拔腿就跑了过去,“你这个死碑仙儿!我跟你拼啦!!”
那明月急着在后面叫我,“哎呦,这孩子是咋的了啊!”
我顾不上她,一路嗖嗖嗖的跑到他所在的位置,但是刚要伸手抓他,一晃眼的功夫,他又不见了,我站在水房门口喘着粗气,抻着脖子试探着往水房里看了一眼,保不齐这东西就是要这里藏着吓唬我呢!
再进和不进间我迟疑了一下,心一横,就差喊一声正义终将战胜邪恶我就干进去了!
水房的窗户没关,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前后摇晃,我看着光秃秃的水龙头,一双眼睛还在谨慎的看着,“有本事你现在就出来,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有一件事我是清楚的,就是舅老爷说过,当一个人愤怒到极点时,这个气会足,脏东西是很怕气,因为它们大多其实就是一股气,所以谁的气厉害,谁就赢,因此,自始至终,我都生提着这股气,就是为了让自己气足,让自己能赢。
‘哗——’
没人触碰的水龙头居然流出了水,我被惊得连退一步,吓得差点说出一句姥姥不让我说的,靠!
‘哗——哗——哗——’
一排水龙头同时开启,这下我有些麻了,当恐惧的这根线儿有些控制不住时我就想撤,结果腿刚要往门口一迈,只见他满是血的身子满满当当的挡在那里了!!
“妈呀!!”
我吓得又退了一步,乍着胆看他,“你,你信不信,我,我给你一板砖的!!”
空气阴冷冷的,他没说话,但是没头我也看不着啥表情,只是看着他的一只胳膊再次一举,直接指向了瓷砖墙壁,似乎是想让我看着什么。
我咽了咽口水,脖子木木转动的看向墙壁,但是眼角仍旧瞄着他,我怕他忽然一个瞬间移动,我去,那谁能受得了啊。
正心里合计着,瓷砖墙最上方的墙角线上好似流下了红呼呼的东西,显然不可能是油漆,正在我有些恐惧这些在墙壁上往下流着的血水时,那些红色的液体像是有路线的在流淌的过程中汇聚成了三个字,我乍着胆看着,结果出来的字,让我大吃一惊。
“东南风……”
居然是这三个字,不是杀死你,不是要你命,也不是我想的吓死你,居然是东南风?
我有点发懵,第一个反应还合计难不成这个碑仙儿死前还是个播天气预报的?
“这,这……”
念叨了两声,我眼尾又见他的胳膊抬了起来,这下,直直的指向了水房的窗帘,我疑惑的看过去,只见窗帘被风吹得前后涌动,说实话,夏天东南风虽然吹得很大,但是还有些热,心里正腹诽着,突然觉得不对,“东南,东南……”
正感觉自己想到了什么,回头一看那个无头男,只见他的手又指向了墙壁,上面清晰的出来了四个数字,1210。
我皱眉,“一二一零……”
眼睛随即睁大,“啊,是!是那个爷爷!”
线头有了方向一扯,当时清晰,我看向摇晃的窗帘,“东南为巽,巽不光是木,还是风!我想起来了,阴阳之气,以雷动,以风行……上乾下坤,一阳一阴,坤为地,为阴,也就是说,爷爷的去世时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