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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么样的仇人会让柳建成无法说出口？又不停的否定？
就算是到了审问最后，柳建成依旧咬紧牙关，直摇头：“没有，我没有什么仇人，我也不知道是谁。”
“丫头，你也看出来了吧？”焦大人见夏轻萧神色有些变化，立即问道。
夏轻萧点头，“前言不搭后语，柳建成应该是有所隐瞒。”如果没有故事，又怎会引来祸端？两名受害人都与柳建成有关系，在加上柳建成的反应，这场祸端或许早就在很久以前就被埋下了。
“对，的确是前言不搭后语，他并非是简单的隐瞒，来，丫头你看，这几天本官查了一下柳建成的过去，他是在二十五年前从紫燕国搬来这里的，他并非是大华国人，所以他的过去可以说是个秘密，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担心过去被揭露的原因。”焦大人指着他查到的一些户籍资料说道。
背井离乡来到大华国，又无人对他的过去了解，果然，这柳建成身上隐藏着一些问题。
“即便他身上有一些问题，但是我有一种直觉，他应该到死都不会说出口的。”夏轻萧凭靠着她的猜测缓缓说道。她的一双眼睛始终放在了这些证词上。
还有哪里不对劲儿呢？
对。
这上面记录的证词有一段这样的描写。
“柳老爷，你膝下只有三子对吗？”
“嗯？对。”
为什么会有一些迟缓？
这似乎看上去并不足以为奇的迟缓代表了什么？他想起来什么了吗？
一般人在面对这种问题时，都会直接点头，而不会回应嗯？然后才点头。
不过，也许只是当时的柳建成太过悲伤，也太过紧张，并未听清楚焦大人的问题，所以才会有这个迟疑。
“丫头，是不是还发现了什么？”焦大人能够成为大理寺卿一双眼睛绝对够凌厉，夏轻萧只是稍微沉默了一下，他便是看出了她的想法。
夏轻萧指着刚才引起她疑惑的地方，笑道：“大人，还记得当时审问柳建成时的情形吗？他当时有些迟疑是因为没听清楚大人的询问吗？”
“哦？”焦大人一直没注意这一点，他再一次的看向那份证词，然后敛目深思，回想当时的情景，毕竟是一个时辰之前的事情，现在仔细去想，还是能够将当时的情景重新浮在眼前的。
突然，焦大人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本官怎么没有发现这一点？丫头，你很细心啊！”
夏卫兴在一旁听到后，笑道：“这丫头哪里细心，平时没少让我和她娘生气。”
“不，师爷，你这女儿是七巧玲珑心，很多事情心中早就有所思量。可惜啊可惜，若是男子就好了，如果是男子，就可留在大理寺了。”焦大人是爱才之人，看着夏轻萧那是满眼的可惜，若是男儿，他说什么都要留在身边做捕快，她对案件的灵敏程度超过了大理寺一众的捕快。
闻言，夏轻萧忽然想到了什么。
灵光乍现。
她摸了摸下巴，想到了她今后一年要干什么了！不如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做个捕快似乎也算是回归老本行了！都是为官府当差的么。想到这里，她忽然对焦大人笑道：“焦大人，其实我也可以是一名男子。”
“哦？”焦大人瞬间明白了什么，眼睛一亮。
夏卫兴有些惊愕。
夏轻萧看向夏卫兴，笑道：“爹，你很快就要有一个名叫张二狗的同僚了。”
张二狗？！
焦大人神色微微一变，这名字……
夏卫兴很快的了解了夏轻萧话中之意，惊愕不已的说道：“萧儿，你？”
焦大人连连点头，“好，好！本官身边的确需要张……二狗这样的捕快。”
“大人，民女不做捕快。”夏轻萧沉声道，她不能在朝廷或者官府内任职，女子本身的身份也许哪一日会招惹来祸端。
“哦？”
夏轻萧嘻嘻一笑：“大人日夜为案子操劳，身边虽然有我爹帮忙处理杂事，但是缺少一个在旁随叫随到的侍从，民女做一个跟随大人左右的侍从就好。”
无论是焦大人，还是夏轻萧，两个人都是聪明人，焦大人知道夏轻萧不做捕快的原因，夏轻萧也知道焦大人爱才所以一定会同意。
只有夏卫兴现在还是稍微有些发懵的状态。
一直到第二天一早，夏轻萧乔装完毕后出现在夏卫兴面前时，夏卫兴惊愕不已的指着夏轻萧，“你……你……”
眼前的夏轻萧身着粗布麻衣，面黄肌瘦，脸颊上还到处都是麻子，整个人看上去很普通，只要看过一眼就记不住的长相。
这……是谁啊？
赵氏也惊呼了一声，“家里进贼了！”
“娘，别喊，我是你闺女，怎么样？认不出来了吧？不过从今天开始，只要我换上了这身装扮，我就是张二狗。”夏轻萧自豪的摸着脸，虽然有段时间没化妆了，但是化妆术依然还是那么的精湛！
刚才照镜子的时候，险些迷倒自己！脸上的麻子点的特别有水平，每一个地方都是讲究的。
主要是以后每天都要画一样的妆容，所以每个麻子都不能点错，做特工时要求最多的就是严谨，虽说她时常犯一些不上大雅的小错误，但是攸关性命的事情她想来很谨慎。
“张二狗？”赵氏看向夏卫兴。
夏卫兴深吸了一口气，商量着夏轻萧，“萧儿啊，能不能将名字换一下？”
“张二狗不好听吗？挺好听的啊。很多人都用这个名字。我挺喜欢的。”夏轻萧眨了眨眼，不觉得张二狗这个名字哪里不好，相反，她觉得这个名字还是很有艺术欣赏水平的。
“呃……好，张二狗就张二狗吧。”夏卫兴抚额无奈。
“爹，娘，以后你们二老见到我时可以亲热的唤我二狗。”夏轻萧突然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折扇，风流倜傥的摇着扇子。
赵氏险些要晕，好好的女儿摇身一变，成了其貌不扬的张二狗！这……这……“萧儿，咱不去破案了好不好？在家陪着娘吧。”
夏轻萧连忙走到赵氏的身边，扶着赵氏，“娘，这是我喜欢做的事情，我答应你，只做这一年，好不好？”
“那你没办法，你爹也不拦着点儿，任由你胡闹。”赵氏唉声叹气，她一时间怕不习惯家中有萧儿时刻陪着了。
夏卫兴耐心的劝着，“焦大人赏识她，而且萧儿的确有破案这方面的天赋，既然是她喜欢做的事情，就让她去做吧，案子并非是天天有，没有案子的时候她就在家里陪着你。她即使去了大理寺也并非是捕快，不必天天在大理寺待着，所以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再者，秦三娘的事情现在还历历在目，我希望所有害人的凶手都能够抓到，这样才能够给那些受害人一个公道，否则他们死不瞑目。”
闻言，赵氏点头，“老爷说得对。”
“再说家里还有小宝陪着你啊。”夏轻萧指着还在房里睡觉小宝，对赵氏说道。
“儿大不由娘，娘心里有准备的。”赵氏又叹气一声。“不过还好有小宝陪着我，这两天小宝开朗了不少，我打算果断时间给他找一个学堂，总在家中待着，他多少会触景伤情。”
“嗯，可以。”
夏轻萧再次看向房间，小宝很懂事，一直不吵不闹不哭，即使过了这些天依旧是没有什么情绪抒发，有些伤痛的确是需要时间来抚平的，希望娘的母爱可以弥补一些他的创伤。
“爹，走吧，今天可能要有一场硬仗要打。”夏轻萧抬头看了眼天色，今日要再去一次柳府，再问一下柳府的所有人，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当然，还要再重新询问柳建成，问的多了，或许问出一些东西。
“好，我们走吧。”
……
半个时辰后。
砰砰砰，有人敲响了门。
思雯扬声问了句，“谁啊？”
“夏小姐在吗？”门外回答的同样是一名女子。
思雯愣了一下，会是谁来找小姐？小姐在都城似乎没有什么朋友啊。怀着疑惑，打开了门。
果然是两名陌生的人。
“我是永乐，夏小姐在吗？”永乐余光望入房中查探了一下情况，并未见到夏轻萧在院子里。
思雯摇头，“小姐出去了，并不在家。永小姐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转告小姐的。”这位永小姐从未见过，怎么会突然登门呢？
永乐稍微有些意外，夏轻萧不在？现在的时间是刚刚早膳刚过，夏轻萧难道一早就出去了？
“小姐因为有一些事情所以在半个时辰前就出去了，如果永小姐有急事的话不妨告诉我。”思雯察觉到永乐的迟疑，紧接着又很体贴的说道。
永乐微微皱眉，想不到今天来的如此不巧，她点头笑道：“既然如此，如果夏小姐回来，请让她麻烦去一趟永家，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与她见面详谈。”
“哦……好的。”
“思雯，是谁啊？”赵氏从房间内走出来，听到了声响后问向了思雯。
思雯应答：“夫人，是永小姐，是来找小姐的。”
“哦，萧儿不在家，不过没关系，请永小姐进来坐下喝杯茶再走吧。”赵氏柔声回道。
“永小姐，进来喝杯茶吧。”思雯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永乐微笑摇头，“不必了，谢谢。”
“哦，好。慢走，永小姐。”
回程的马车上。
永乐神色微沉，心思也随之变得有些沉重。
刚才见到了夏轻萧的母亲，也看到了在夏轻萧身边伺候的婢女。其母亲待人随和，并不是有心机之人。其婢女忠诚机灵，一看就是夏轻萧调教有加，如此看来，夏轻萧并非是愚蠢之人，也不单单仅是聪明的人，应该性格不错。
如此，她倒是对夏楚君的话没有怀疑了。
一个性子不错，又极聪明的女子或许会让云墨喜欢。
对待野心勃勃的夏楚君她有很多方法，但是对待没有什么野心的夏轻萧，她又该如何？
或许，她在与夏轻萧谈过之后，就会知道该如何去做了。
或许是见到了那虽然窄小，但布置温馨的小院后，她心生一种直觉，夏轻萧不是那种妄图攀附权贵之人，也许她只是受了夏楚君的影响而怀疑夏轻萧，怀疑云墨。
……
燕王府。
紧关的书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