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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扯谁不会,易卜拉欣立刻无语,众人,特别是凑热闹的各国使者却像是闻到了腥味,相互间开始纷纷攘攘使眼色。阿黛勒身份特殊,顺理成章的兼管外交。她虽然无奈于刘氓形象,对这回答还算满意。见场面尴尬,立刻插话缓和气氛。
瞎扯老半天,刘氓感觉到。赛力穆一方面真是来拉关系,希望跟他加强交流,特别是贸易上的交流。另一方面可能就是来挑拨和试探各国对他的态度。就第二方面来说,一点也不稀罕,第一方面就有点意思了。
东方似乎进一步生变化,金帐汗国更加重视贸易,不仅跟罗斯关系缓和,还有意跟他合作。如果答应,罗斯和波兰…立陶宛就能建立贸易区,有摩尼亚和瓦拉几亚的优势,建立泛多瑙河贸易区也不是难事。这样一来,奥斯曼受到的威胁就太大了。
金帐汗国这一举动显然跟去年放他一马有关联,但东方到底生了什么,他还需要跟埃及帝国接触。按照现在的消息,元帝国在与宋国的战争似乎处于劣势,难道是打算将控制范围收缩到东西方夹缝?还是准备利用西方资源积蓄实力,增加攻击宋国的筹码?这些估计埃及帝国也无法给他提供建议。
趁机进攻奥斯曼?心有余而力不足,波西米亚的**烦还等着处理呢,更别提其他麻烦。攘外先安内,而且正是机会。他给自己定了基调,开始跟易卜拉欣瞎扯。
不管双方是否有比较接近的目标,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在公开场合达成协议。穷白活一下午,接着就是无聊晚宴。刘氓自然是习惯性身体不适,可这样也无法躲清闲,一会是看好美因茨等地贵族探口风,一会是巴伐利亚贵族试态度,眨眼又是条顿骑士团和圣殿骑士团驻斯图加特代表提抗议。还好,他担心的波兰使者没来找麻烦。
宴席进行到一半,胡安娜先退场。听到动静,知道她肯定疲乏,刘氓还是找过去,打算尽丈夫的责任。胡安娜的腿有些浮肿,妮可等人正她揉捏。刘氓可没有帝王风范,立刻上前代劳。
胡安娜却没有什么欣喜表现,默默看他一会,又示意妮可等人离去,才淡淡说:“亨利,你没必要这样,只要平时多关心孩子,多关心公国,我就满足了。”
刘氓明白她有话要说,仍然轻轻为她揉捏,却没有回应。果然,胡安娜叹口气,接着说:“亨利,我知道你喜欢…,嗯,喜欢新鲜的爱情,不愿意受任何约束,可你能考虑一下影响么?”
新鲜的爱情?这叫什么话,喜新厌旧表述的不是更准确?头一次被人这样数落,刘氓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但他无法反驳,不是为自己对所谓爱情的态度,而是因为胡安娜的身份。
见他脸上泛红,还有些羞恼,胡安娜并不罢休,继续说:“阿基坦和波兰都是以前的事,没人知道他们会成为领主,那不勒斯和摩里亚,你也许有重要考虑,我不说,只能为她们悲哀。可是,可是你不能就此罢休么?汉娜和茜茜长期在这里,已经有不好的传言,你…”
刘氓脸上已经开始烧,却仍是无话可说。吸吸鼻子,胡安娜沉默一会,用缓和点的口吻说:“我知道,汉娜远比我出色,只是因为我的身份你才选择我。在你的女人,我应该是唯一不被你喜欢的…。这一点我不在乎,我喜欢你,这就够了。可我毕竟是皇后,以后要做孩子的母亲。我可以不在乎别人的嘲笑,可到时候孩子向我问起,我该…”
胡安娜越说越伤心,刘氓却只能呆在一旁。捂着脸低声哭了一会,胡安娜像是终于找到倾诉委屈的机会,带着哭腔说:“我知道,你现在改了一些,也开始注意影响。可你爱汉娜,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要她在这,你就尽量离开,我也不忍心。我爱你,可以放弃一切。如果孩子平安,我们就离婚,他可以继承纳瓦拉…阿拉贡王国,一切还是你的…”
刘氓那想过这些,立刻黑了脸,看着她的眼睛说:“我犯了很多错,以后还可能犯错,但你记住,我对你不是没有感情,也不会为了别人跟你离婚,孩子需要完整的家…”
爱情总是自私的,而且双方家族已经纠葛太多,胡安娜也只是试探,见他认真,顺势说:“亨利,我相信你。至于你跟汉娜,爱情有很多种,汉娜应该找到爱你的方式,我很感激…”
这些话多少让刘氓心里难受,不想继续这话题,见胡安娜平静些,又安慰几句,将她抱上卧床。静静坐一会,刘氓吻吻胡安娜,正要离去,胡安娜却又拉住他,神色复杂的说:“亨利,你不要怨恨我,我真的离不开你。这样吧,你需要爱情,妮可、玛蒂娜,他们都默默跟你这么多年。要是觉得太熟悉,我不反对你爱那些侍女,只要不让我担心…”
这次刘氓真恼了,可还是无法反驳。只能随口应付几句。匆匆回到自己的卧室,他感觉非常累,似乎所有的伤疤都被狠狠的揭了一遍。看看表情多少有些别扭的妮可佩特拉等人,他觉得大家都在嘲笑自己,又愤然离去。
四下已是夜阑人静,他昏沉沉乱走一通,却来到一个敞开并亮着灯的房间,里面有说话声。听听,他愣住,居然是西尔维娅和埃斯特罗娜。
第四卷光影中的丰碑第五百七十一章铁幕
更新时间:2011…11…298:37:29本章字数:4829
第五百七十一章铁幕
“表姐,我不太明白,雨格诺派只是强调主的恩惠,认为圣餐中只存在基督的德行,为了方便信众,不使用繁复的祭礼,与现在梵蒂冈对教会的改革相比,没有触及教义的根本,为何陛下就无法容忍呢?还有阿维尼翁,一开始也没有将他们定为异端,现在却…”
埃斯特罗娜说话很随意,好像只是在跟西尔维娅闲聊。西尔维娅的确参加了宴会,可这女人从哪冒出来。约瑟夫不是已经对她产生怀疑了么?难道胡安娜等人不知道?晃晃脑袋,刘氓又想通了。怎么说都是亲戚,约瑟夫必然有所顾忌。再说,亲戚间私下捅黑刀子的事情多了,见面还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不过两人的谈话倒让他摆脱刚才的烦恼,干脆倚在墙边倾听,虽然这很不绅士。
西尔维娅对她的问话显然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半天才磕磕绊绊的说:“这个…,嗯,我…,我一开始也对他有误会,但我能感觉到,他是真的在维护教会威严,指引大家虔诚。为此,他不惜付出一切,这些你应该知道。至于改革,这对整个教会来说的确是净化,看看现在的神仆,看看大家对神仆的态度,我为这改革感到骄傲。至于你说的归正宗,我认为…,嗯,不需要指引就能自行净化灵魂,我不相信…”
“是啊,是啊,是应该改接受指引。可法兰西查理的态度我认为有问题。你知道么?先不说上次里昂发生的事情,就这几天,又有数千人悲惨死去。在贝桑松,一些阿维尼翁的信徒游行,有些人没有向圣餐下跪,就被残忍杀死。随后,他们在全城残杀雨格诺派,连孩子都不放过…”
说到这里,埃斯特罗娜有些哽咽,吸吸鼻子才继续:“国王和陛下军队赶到,他们没有制止暴行,反而围堵侥幸逃脱的难民,看着他们被杀害,其中还有贵族和骑士。在巴黎,这样的暴行也在进行,据说,德?梅雷男爵全家被市民纵火烧死,只有小儿子幸免。他以前是王室采办,为人和善,你应该认识他…”
房间里传出悉索声,过了很久,西尔维娅才回应:“既然民众都这么做,那说明…”
说了半句,西尔维娅就说不下去了,房间变得格外寂静。
那什么也说明不了,决定权永远在少数人手中。刘氓在心中替西尔维娅回答。而且,阿维尼翁的信徒在法兰西占主导地位,才会出现这一情况。如果实力对比反过来,结局同样会逆转。况且,你埃斯特罗娜有什么资格在这感慨万千?阴谋和暴动难道能披上美丽花环么?
这一刻,他心中格外平静,比当时听说十余万难民在阿尔萨斯边界苦苦挣扎还要平静。想改变这一切,必须具备掌控能力。就如他在意大利战胜瘟疫,就如他可以解决西尔维娅豁出命也办不到的事情。他已经具备别人难以企及的力量,还在拘泥什么?哪怕在前世,人们嘴里的口号和实际行动差别又有多大?
对一条鱼来说,生命是全部,对大海来说,屁都不是。刘氓终于明白,他再不可能体味海边小女孩的心境。
埃斯特罗娜,又开始絮叨,他无心听下去。正要离开,萨比娜和佩特拉姐妹却端着茶盘走来。偷听被抓现行,仿佛比漠视无数人生死更尴尬,他做个“嘘”的姿势,匆匆逃离。
皇宫远比阴森的城堡惬意华丽,冷清却没什么不同,墙壁上典雅的煤油灯再光亮也无法改变这一点。而且这里足够大,房间和走廊足够多,思索着走了一会,他发现自己居然迷路了。在家也会迷路?他自嘲笑笑。
回忆了一下皇宫构造,他很快找到正确的路径,但心中还是有种迷失感。也许人生本就是不断选择路径的过程,既然选择一条路,就走下去,回头不过是另一次迷失。而且,即便回头,消逝的风景不可能再现。
来到卧室门前,他却没有一丝睡意,也不想面对妮可永远纯真的眼神。他很想去喝一杯酒,哪怕酒中掺有毒药,哪怕陪他饮酒的是艾莱斯托利亚。或者,嘉尔曼也不错。
可惜啊…。他吁了口气,又往回走,想去大门口找维京小弟瞎扯一会。在半年的黑夜中,他们有足够的事件瞎扯,剩下半年则四处创造恐怖的传说。不过来到一楼,他又看见约瑟夫从一个房间出来,房间细碎的说话声表明这是机要处。我还是创造恐怖的传说吧,他打定主意。
“美因茨的一万近卫步兵就地驻扎,可以半数轮休。骑士团补充征召到两千,先在纽伦堡聚集。于尔根返回大狗熊要塞,近卫步兵和猎鹰各调遣三千前往雷根斯堡,给我舅舅知会声就行,他明白我要干什么。还有,摩尼亚的近卫步兵和骷髅骑兵各调五千到摩拉维亚,一半部署到西里西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