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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根本没想到骑士还有这一招,啪一声被扫落马下,而刘氓的战马也斜撞另一个骑士,将对方撞倒他也失去度,跟其余骑士搅成一团。
刘氓头盔都没带,可他畅快莫名,鸢盾护头,手中正义之剑抡圆了左挥右砍,没几下就将身侧扫空。这时正义之剑一米四的长度优势充分显现,隔着无主的战马,周围骑士的钉头槌和宽刃重剑够不着他,而他憋着劲只管砍对方的手臂。
不过他没兴奋一会就找不着对手了,古纳尔等人一个个喝饱蜜酒似的狂呼乱叫挤过来,将他围在中间。近战中,人矮马低的南欧骑士那是维京暴徒的对手,没一会百十个骑士就被扫光。剩下的轻重骑兵可没什么骑士精神,一哄而散。
面对这一状况,对方的十字弓手只得腾出人手防备刘氓的重骑兵,可双方交错在一起,他们无法攻击。等自己的骑兵散开,刘氓他们已经狂暴的冲过来。不到百米的距离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一波零散的箭矢刚射出近卫队就踩进队列。
挡不住马快,刘氓又抢在前面。可他刚要挥剑,虎一像是踩到什么,趔趄了一下。高中骤然变缓,刘氓牛仔桥鞍的劣势显现,只见他一个36o度空翻,一屁股坐在一面盾牌上。盾牌下的老兄如何挡得住他这无敌坐功,哼都没哼一声嗝屁了。
刘氓已经无法感知战场态势,只管挥剑向前跋涉。此时挤在防御圈附近的佣兵还有近万人,几十米纵深满是人头,一切招数都变得多余,他只能机械的重复劈砍,冲撞,蹬踹等简单动作。
此时厚重带尖角的正义之剑又显出劣势,尖角砍进对方的身体和头颅需要费劲拔出,过长的剑身不利劈砍。步兵不是骑士,密麻麻一堆人哪给拔剑的功夫,即便刘氓劲大,横劈四个人也是极限或运气。他只能更多依靠鸢盾,依靠狂暴的气势吓唬人。
有时能听清周围的呼喊惨叫声,有时能看见面前恐惧到呆滞的眼神,铠甲和盾牌上似乎有东西在碰击,但他只觉的自己在一个憋屈的梦里,只想喘口气,泄心中的狂躁。
不知什么时候,他感到背后有东西碰了自己一下,他扭身就是一盾牌,砸中对方肩膀的同时才看到对方头盔上的牛角和盾牌纹章。古纳尔,刘氓歉意的笑一笑,回身一剑将一个家伙连人带长戟劈成两半。
二十几米外,刘氓不到两千各色步兵已被推到湖边,他们挤在一起,盾牌顶盾牌,跟佣兵搅得不分彼此。他们都是踩着同伴或对方的尸体盲目向前推,或者看到任何缝隙都用手中的武器刺出去。任何长兵器都失去作用,反倒是刘氓给步兵配用于收拾落马骑士的哀嚎之剑挺管用。
于尔根挤在自己人第二排,一边顶着前面同伴的胸甲,一边用捡来的半截矛头顺着头盔缝向前刺。他身上钉了四五只弩矢,不过距离太近,弩矢反而力道小。面对满眼人头,他觉得有点累,只想什么都不管,躺下好好休息。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公爵在那里!”。于尔根一愣,奋力向上蹭了一下。他只看清刀剑林中有一团金色光芒,光芒周围一切东西都在退却。他感觉力量回来了,只是鼻子有点酸。
身边的同伴似乎有同样的感觉,但没人欢呼,只是向前推挤刺击的更凶狠,更有目标。
好像过了很久,拥挤的步兵队伍突然一下就松开,铁十字近卫步兵前三四排都压着对手或战友倒下去,后面的人也收不住步子,踩在同伴的背上不知所措。
于尔根甩开背上的人站起来,只见刚才还凶狠密集的佣兵变成一片乱七八糟的背影。他这时想起了指挥官的责任,大喊一声:“近卫步兵!持盾,密集队列前进!”
还活着的士兵迅爬起来归队,一千多人的方阵又开始默默缓步前行。不过他们已经不必这样做了,前方突然出现徒步的青灰色和黑色的身影,其中一个高大的金色身影分外显眼。随后这些身影散开,向两侧追去,更远处也显现骑在马上挥舞弯刀的黑色身影。
仍然没有欢呼,在于尔根指挥下,步兵开拔到最初的战线处,开始清理武钢车,修复工事。
刘氓追了一会,骤然停下,结果差点跟背后的古纳尔撞成一团。他呲牙笑了笑,丢下手中的剑,一屁股坐在尸堆上。低头看了看,脚边有一张脸,淡黄色的头浸在血渍里,一只眼睛钉进弩矢,另一只眼睛虽然变成死灰色,面容还是显得平静。
看清他被踩瘪的胸铠是自己士兵的龙虾甲,刘氓默默把他扶起来靠在旁边的尸体上,可那具尸体也穿着龙虾铠,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陛下,您没事吧?你的脸…”
听到古纳尔憨厚的声音,刘氓下意识在脸上摸了一把,结果把自己摸的生疼,心想:完了,毁容了。不过这会不是自恋的时候,啪的打开古纳尔伸过来的手,他赶紧站起来看周围的情况。
蠢蛋于尔根还带着步兵收拾工事,可工事周围堆了几层的尸体妨碍他们的努力。他们前方也是密麻麻的尸体,有些似乎还在蠕动,有零星青灰色全身甲的身影,有不少黑色身影,更多是步兵灰色身影和佣兵杂色身影。
刘氓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刚好不争气的虎一跑过来献殷勤,他翻身上马跑出战场,无法顾及马蹄下踩的是谁的尸体。
刚跑到稍微空阔一点的地方,奥尔加涅迎了上来,她原本明红色的披风变成明红与暗红相间,还装饰了不少窟窿。两人将马并在一起勒住,奥尔加涅艰难的抬起手掀起面罩,沉静的说:“陛下,骷髅骑兵已经尽力追赶,对方没有逃走多少人,援兵也暂未现。”
刘氓点点头,回身看赶过来的近卫队。骑马先过来的大概有二百人,后面是一百多没马的。这些家伙一个个倒是精神抖擞,不过有个家伙边跑还边摆弄面甲上扎进去的一只弩矢,其余的多少都带些伤。
见奥尔加涅注视自己的目光中带着担忧,他呸的吐了一口,大声说:“看什么看,留几百个骑兵收拢战马,其余的跟步兵一起打扫战场,两刻钟后所有将领过来汇报。”
说完他开始骂虎一,骂的它不敢吭声,只能回过头蹭他的膝盖乞怜。
三刻钟后刘氓心里凉哇哇的。五千多步兵只剩一千出头,还是三分之一挂彩。三千骷髅骑兵大多参加了徒步作战,损失将近一千,五百近卫队损失一百多。唯一有点安慰的是战马损失不到两成,毕竟对方也想着缴获这最值钱的战利品。全体将领挂彩,不过除了施陶芬贝格少了胳膊,其余的应该都能恢复。
而对方除了一千多逃走,剩下的全扔这。这次应该是米兰、**、都灵、威尼斯、皮亚琴察等地都出兵了,有些骑士好像还是属于教皇国的贵族。
众人沉默半天,刚走开的汤普森又回来报告:“陛下,皮亚琴察出来三千多佣兵,不过行进的很慢。”
看看偏斜的阳光,刘氓定定神,命令道:“武钢车全部拆掉装甲,把装甲跟投石车等装备,以及对方的武器盔甲一起烧掉。所有士兵的尸体都要带上,我们先向南躲进亚平宁山区再说。”
一个小时后,庞大的车队扬起尘土慢慢起行。死去的士兵默默躺在车上跟伙伴紧紧贴在一起;活着的士兵坐在车上,相互依偎着,默默看着自己骑马静立的领主。
村庄已经陷入火海,烟尘偶尔卷过这位年轻领主身侧,让他的面容有些模糊。不过,在士兵眼中,那沾着血迹的金色山羊胡子永远清晰,不会因刀枪剑戟和烟火遮蔽,似乎能带着大家穿越苦难的生命得到救赎,能幸福的回到天父怀抱。
第一卷一切为了公主第一百三十三章米兰的春天
更新时间:2011…8…2415:08:17本章字数:4976
米兰的春天比西西里晚,比山那边却要早得多,不过今年的春天实在是寒冷。一月份瓦本的寒流降临瓦雷泽,二月底这股寒流在皮亚琴察被阻断,然后退回瓦雷泽继续肆虐,疯狂肆虐。
野蛮肮脏的德意志农夫拿着筑路和修建城堡的工具,跟着更加野蛮的士兵,在坡地上横冲直撞,占据了半天行程的葡萄园和良田。属于米兰公爵的领主和骑士被洗劫一空后赶走,农夫和农奴可以留下,但必须承认自己是德意志人,是瓦本公爵的臣民。
无数的骑士和乡绅拥进米兰申诉、抗议,维斯孔蒂公爵拒不见客,大议会哼哼哈哈不知所云。后来有流言传出,那位黄胡子公爵说:阿尔卑斯山是查理曼大帝分封给瓦本公爵的,正如罗马是查理曼大帝送给教皇。至于阿尔卑斯山有多大,那就谁也说不清了,好像黄胡子没侵占平原。
更奇怪的是:黄胡子对中等以下的商人和工匠比较仁慈,对他们的产业丝毫未动,往来瓦本的通道不仅没阻隔,反而更通畅,税都少了很多。
反正坚固的科莫城那小子不敢打主意,维斯孔蒂公爵也就忍气吞声,但北意大利的形式空前紧张。
说维斯孔蒂公爵是郁闷,那瓦本的贵族则是愤怒。
三月上旬,一堆贵族风尘仆仆赶到大狗熊要塞,也就是黄胡子新建的要塞,气势汹汹的找黄胡子算账。
“我的公爵,瓦本国防军都是废物么?我们的骑士都是没骨头鲱鱼么?为什么不让我们来意大利?”弗莱堡亲王宣誓效忠后就被晾起来,因此火气最大。他话音刚落,其余的贵族也跟着乱七八糟嚷嚷。
刘氓心虚的往椅子里缩了缩,伸手挡住唾沫星子,怯怯的说:“盖斯勒不是国防军的么?是参谋总部选他来的…”
弗莱堡亲王愣了一下,随即大声说:“参谋部效忠于你,自然是你让谁来谁就来,可我们的机会一定要均等!”
刘氓郁闷的只想骂街,心想:十几天前老子被打的灰头土脸,调兵的时候你们没一个吭声,就人家盖斯勒看着顺眼。现在盖斯勒在意大利得了片葡萄园,你们就眼热,也就几平方公里么。施陶芬贝格额外(他有可能继承父亲的侯爵爵位)被敕封为男爵,也得了片地,可人家少了只手…
郁闷归郁闷,刘氓还是商量道:“啊,这是我的失误。这样吧,北方的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