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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现在说什么都是对的。”
她明显有不开心,却冷的声音颤抖不已,很难再说出一句话。他将西装外套脱下,紧紧地裹在她瘦小的身躯上,他不再想去想那些画面,这一刻,他只想看着她。她被冻得发青的脸颊,他心痛又害怕。他将她搂进怀里,迫不及待的想将所有的温度都给她,他心紧痛的说:
“如果和我一起死去,你会害怕吗?”
“不害怕。”
她毫无犹豫。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总是说不出缘由,若要他在一起,似乎发生任何事情,她都不害怕,甚至愿意一起死。或许,这个年纪有这样的想法,是幼稚的,但她愿意为他彻底的幼稚一次。
他轻轻地松开她,冷气越来越强,即使他有铁打的身体,也无法耐如此的冻,他深情的凝视着她,声音略微颤抖:
“如果我们还能活下去,我不会再抛弃你,而你……”他眼神深情也很紧:“……也定不能抛弃我。”
她已经冷到无法回答,睫毛轻轻一眨,点头承诺。
彼此对望着,他情不自禁的朝她吻了下去,她闭起眼,拥紧他的腰际,他深情辗转的吻着,而她,似乎在他的拥吻里,能够忘却一切,不再畏惧一切,即便下一秒迎来的是死。
冷气一阵一阵的扑来,货厢里冷到几乎窒息,如一个即将被尘封的冰窖,而他们一直拥吻着。
郊区的树林里,漆黑一片。
一辆越野驰骋在道路间,搜寻了许久未见踪迹。窦霆坐在后座,电话迟迟未拨通,他开始高度紧张起来。忽然,车急刹车。
“怎么回事?”
窦霆严肃的问去。
“车前有只猫。”
打手禀告。
窦霆下车走到车前,灯光里,小猫正盯着他,是茉龙,他惊骇的将它抱起,四处张望,然后立刻上车,吩咐打手:
“往前开去。”
他有着强烈的直觉,茉龙喵喵直叫,像是在应正什么。
车一直树林开下去,忽然豁然开朗,漆黑的一片里,窦霆看到了一辆货车,他推门而下,打手跟了下来保护着他。他走近,发现后车厢被紧锁着,他心里确定了什么,心提得很高,冷声的命令打手:
“撞开门。”
“是。”
打手们应答,随后从越野车的后备箱里取出重重的钢棍,用力的朝车门的锁砸去,锁很结实,反复砸了一段时间,锁终于被砸开。打手拉开门,车厢里迎来了一片光亮,当窦霆看到车厢里熟悉的身影时,他惊怔的全是紧绷。
“阿龙……”他上到后车厢里,拍了拍宫日龙,再拍了拍苏茉莉:“……苏小姐,醒醒……”
宫日龙和苏茉莉昏迷着,两人被冻得眼眉和脸颊边都是冰,全是冰冷的不停发抖。窦霆紧张的大叫:
“快,将他们抬上车。”
打手迅速的将宫日龙和苏茉莉抬到了越野车上。车立刻开走,车里将暖气开到最大,窦霆给他们裹上了厚厚的毛毯,他紧张害怕的呼吸很急促,茉龙一直卧在苏茉莉的身边,他心底祈祷默念着,一定,一定不能出事……
青龙帮。
窦霆找来了私人医生。宫日龙与苏茉莉分别躺在两间卧房里。卧室里,晚风很凉。窦霆赶紧关上了所有的窗户,见到全身湿透,虚弱不已的宫日龙,他满是心疼,这个孩子,是他用心去疼爱的。
另一间房里,医生正在给苏茉莉治疗。她身体本就虚弱,病情明显比宫日龙严重许多,苍白的脸色,嘴唇已经冻紫。
“阿龙……”
窦霆见宫日龙睁开了双眼,他激动的俯身看着他,宫日龙打着点滴,全身有些无力,他看了看四周,不顾一切的起床,拔掉了针头。
“阿龙,打完点滴再下床。”
窦霆明白他急切的心。
“茉莉呢?”
宫日龙的世界里此刻只有她,她的命甚至超过自己。窦霆还想说些什么,但宫日龙已经大步往卧室外走去,窦霆跟了过去。宫日龙推开了隔壁卧室的门,不远处的床上,雪白的床单上,苏茉莉依旧没有醒来,他是越是走近一些,她虚弱的脸色越是那么的清晰,他越是那么的心痛。
医生站在一旁,苏茉莉正打着点滴,宫日龙走到床边,那惨白的脸色,他的心跟着一阵一阵的痛起来,他伸手去触摸她的脸颊,冰冷到刺痛他的肌肤,如奄奄一息的病人。
“救不好她,我要了你的命。”
宫日龙声音冷到窒息。
“是。”
医生害怕的连忙点头。
宫日龙守在床边,寸步不离,她虚弱痛苦的模样,他心痛的几度看不下去。他走去窗户边,窗户紧闭,透不进一丝风。窦霆悄声的走了过来,宫日龙压着疼痛的心,问:
“我是不是不能去爱一个人?”
窦霆沉重的低下头。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我的世界充满了危险,但纵使随时可能死去,我也无牵挂,可是……”
宫日龙转身,看着躺在床上虚弱未醒来的苏茉莉,他眼神暗痛:“……现在,我有了想要保护的女人。”
“那就好好的保护。”
窦霆轻声却坚定的回答。尔后,宫日龙低下头,木然地闭上眼,全身都在隐隐作痛,第一次语气是那么软弱:
“我怕我保护不了。”
窦霆明白他内心最软弱的地方,在这个黑色的圈子里,时刻都有危险,自己一辈子未娶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沉默了一阵,沉声的说去:
“那就好好爱她,就是给她最好的保护。”
“是吗?”
宫日龙不确信的问。
“不相信,就大胆的试一次。”
窦霆拍了拍他的肩,然后退下了。宫日龙在原地静站了一阵,等医生离开后,他才走到床边去,金色的被子下,她仿佛没有生命般安静的闭着眼,那苍白薄弱的脸色,他还未伸手去触碰,心就痛不止。
冷血的他从未心痛过,唯一的两次他记得很清楚。第一次是被母亲抛弃……第二次就是此时……这种心痛就像是两人共用同一条生命,她有多痛,他就有多痛。
“我喜欢……”
“我喜欢你……”
她主动的表白,有力的敲醒他沉睡的心,融化他的冰冷。而他呢?却因为一段与她无关的仇恨要杀了她,他痛悔的想要一枪将自己毙命。
他轻轻地掀开被子,睡到了她的身旁,佣人换去了她衣物,穿着一件绵绸的睡衣,身体却依旧冰冷无比。他侧着身,伸手将她拥在自己的怀下,心越痛,他越是拥的越紧。她的身子那么娇小,仿佛只要他轻轻用力她就会被折断。他下颌抵在她的头顶边,将她的脸埋进自己温暖的胸口,紧紧地闭上眼。从出生到现在,他没有被一个人真正的爱过,那些说过爱的誓言都如易碎的泡沫,一戳就破。
“傻瓜……”
他心痛的下颌在颤抖。把她抱的很紧很紧,似乎想要这样拥着她一辈子,甚至是下辈子,那冷血了十六年的心终于变得温暖。
不觉间,坚强如铁的他,悄然的流下了几滴泪,顺着她的发梢落到她的脖颈,他声音低哑而颤抖的说:
“我喜欢你。”
那一刻,她似乎在模糊的意识里微微的感觉到了什么。玻璃花瓶里的玫瑰花一直未凋谢,如同真的有灵性般,越开越艳,越开越美……
清晨,微醺的晨光,柔和温暖。
也许是因为阳光的温暖,苏茉莉终于醒了,头像被埋在宽阔的胸膛里,是充满熟悉安全感的温暖,她缓缓地抬起头,逆着那片柔和的金色光芒,宫日龙如安静沉睡的王子,没有噬血恐惧的眼神,只有令人不停留念的俊美。她想喊他,却虚弱的没有说话力气,抬起手,用最轻柔的力气去抚摸他的脸颊,他的温度,他的呼吸……
“真的是他。”
她心底确认了。他们活了下来。被他拥着,她开始变得如永远不知足的人,贪婪的想要永远被他拥抱着,像一场梦,她轻轻地微笑,虚弱却美丽。
“你醒了?”
睁开眼的第一瞬间,宫日龙便见到已醒的苏茉莉,神色激动。她轻轻的点头,微微的一笑,笑容在朦胧的晨曦里素净无比。只是她有些虚弱的脸色令他心底不禁一阵愧疚感。
“对不起……”
她惊怔。而他的心不停的往下沉,是痛的,嘴唇紧颤,“……我无法想象,如果我杀了你,我会有多后悔,有多痛苦,有多折磨……”
或许她就如此极容易被感动,她伸手去抚摸他湿润的眼角,指腹下,他眼角那块很烫,又是一种痛侵入她的心扉,同时跟着痛起来,虚弱而心痛的一笑:“你眼里要流下来的水是眼泪吗?”
“如果是眼泪,你会心痛吗?”
他低声问。
“会。”
她毫不犹豫的回答,一阵后,她却先哭了出来:“那晚你因为身世仇恨要杀我时,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你就是全世界最可恶的骗子,说过我是你女人,若是你死了,也会用灵魂保护我,然而呢?你却要杀了我……”
她难受的哭着。他一把抱紧她,他不会说安慰的情话,只能用最僵硬的方式去给她承诺:
“这一次,无论生死,我们都要在一起。”
“是吗?”
她无力的轻问:“无论生死?”
“无论生死。”
他坚定无比。
“你若能做到,我必能做到。”
他往她怀里深深一靠,什么也不想再想的抱住了他,闭着眼去做一个不知足的女人,贪婪的依偎在他怀里,依赖他每一寸气息。
这两日,苏茉莉青龙帮养身体,每日宫日龙都会按时喂她喝药,每夜不怕传染的陪她入睡,好像因为有他的细心照顾,她的病也好的特别快。茉龙很想她,但因为怕细菌感染,她只能稍微摸下,其余的时间就只能看着茉龙跑来跑去,宫日龙第一次在她面前,按照她说的方式抚摸它,喂它食物,带着病但她很开心。
猛京阁。
微风吹拂着凋谢的樱花树,一地树影。
苏茉莉两日未归,接到青龙帮管家的电话后